紀念六祖慧能大師示寂1300周年

《六祖伐竹圖》,現藏於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南宋畫家梁楷代表作品,畫家深入體察所畫人物的精神特徵,以簡練的筆墨表現出人物的音容笑貌,以簡潔的筆墨準確地抓取事物的本質特徵,充分地傳達出了畫家的感情,從而把寫意畫推入一個新的高度,使時人耳目一新。

梁楷是個參禪的畫家,屬於粗行一派。不拘法度,放浪形骸,與妙峰、智愚和尚交往甚密,雖非僧,卻擅禪畫。禪宗約起於公元五二○年,到唐代已成氣候,分南北兩宗。唐高僧惠能為禪宗六祖,主頓悟說,與北方神秀漸悟說相對,為南宗之祖師。南禪之說,強調佛祖在人心,喝水擔柴,都能悟道。所有的宗教儀式毫無價值,人們不需要誦經,便可以一種超知識的狀態與「絕對精神」或「真理」溝通,這是一種自然深奧的抽象體驗。「六祖伐竹」表現的就是惠能在劈竹的過程中「無物於物,故能齊於物;無智於智,故能運於智」。梁楷的《六祖伐竹》是其中年以後的作品,筆墨極為粗率。筆筆見形,筆路起倒,峰迴路轉,點染遊戲;欲樹即樹,欲石即石, 「心之溢盪,恍惚彷彿,出入無間」。梁楷似乎也參禪入畫,視畫非畫了。他的人物畫很簡單,很概括,也很生動。這三者都能體現在他的用筆上。畫中險筆很多,起粗落細,急緩輕重,變化多端;金錯刀作墨竹,山石大筆掃出,線條簡捷、痛快,頓挫明顯,將人物的性格與繪畫線條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不愧為減筆畫的高手。畫中有一種意念貫穿著,此念意深澹遠,故能平復筆墨的運動變化。讀梁楷的畫實際上是一種筆墨體驗,也是一種心境的體驗,更是一種禪意的體驗。

此畫的下端,一老者身穿粗布短衣,蹲在那裡;他左手扶著一根竹子,右手揮刀,正在專心致志地伐竹。看他那凝神靜氣的樣子,似在劈竹的瞬間感悟禪機,彷彿在揭示著禪宗六祖惠能強調的從行住坐卧等日常生活中也能自然頓悟的道理。其頭臉部的毛髮及手臂上的毛,以細筆繪出;粗簡的筆法畫就衣衫藍縷,又暗示惠能以不識之無的樵夫出身得悟佛性,可見禪機並非文字經典所能盡蘊。揮刀砍竹也或是一種修行,這自自然然的生活狀態,正符合惠能所倡導的南宗教義。梁楷選擇這樣的題材形式來表現惠能大師這的這一觀念,可見他對南宗法理是深有領會的。

《六祖像圖軸》是中國明代畫家丁雲鵬的國畫作品。該畫紙本設色,幅面127×60厘米,現藏於北京榮寶齋。丁雲鵬(1547~1628),明畫家。字南羽,號聖華居士,安徽休寧人。他擅畫人物、佛像,師法宋元及文徵明,仇英,中年筆法細秀,設色精謹,晚年變為蒼勁簡練。丁雲鵬曾為徽州制墨名手程君房、方於魯畫墨規,《程氏墨苑》、《方氏墨苑》中所圖,多出其手。畫家的存世作品有《待朝圖》、《淵明漉酒圖》、《大士像圖》等。丁氏擅畫佛像,此圖所繪的是禪宗六祖惠能在樹下頌經說法的情形。他的面前有三僧或站或立似在辯論經義。《六祖像圖軸》造型古雅,墨色沉穩,點苔布線,純以筆勝,應是丁雲鵬的傳世作品。

廣州六榕寺供奉,宋代六祖慧能銅像

現在六祖慧能銅像安放在六榕寺六祖殿正中的黑色油漆硬木座椅內。像的銅質精密,表面光滑發亮,泛青黃色,鑄工技藝佳妙。從兩側鑄棱觀察,應為前後合范鑄造,中空,內縫中還殘留泥芯痕迹。六祖的形象,從大的方面觀察,與南華寺的六祖慧能真身塑像基本一致,均為閉目,結跏趺坐,呈人定狀。由此可見佛弟子劉景初在六祖牌坊題刻後跋中雲「六榕舊奉銅像,畢肖肉身」,是有一定道理的(《六榕史料》十一「藝文」)。銅像的細部則有明顯不同,鼻子直高且尖,雙唇較薄,下頦短平,雙耳向前,頸上有喉結,手指尖長,掌心向上,平放腹前。袈裟華麗,領、袖口、下沿和前面均飾珠邊帶狀纏枝蓮花紋,左胸前佩環帶。領口襯衣外露,呈波浪紋狀。衣紋流暢挺勁,富有青銅質感。

六祖慧能真身像南華寺供奉

佛源老和尚口述如何在最困難的時候保護六祖真身。一天,六祖真身被紅衛兵用手推車推到韶關遊行,說是壞蛋,是假的、騙人的,要斗,要燒掉。結果被人用鐵棒在背胸上打了碗口大的一個洞,將五臟六腑抓出來,丟在大佛殿。肋骨、脊梁骨丟滿一地,說是豬骨頭,狗骨頭,是假的。並在六祖頭上蓋個鐵缽,面上寫:『壞蛋』二字,放在大佛殿。原不准我們看,但我仍偷偷跑去看了,心裡難過得流淚,偷偷地把六祖靈骨收拾起來,但沒有地方可藏。一者怕人知道,二者怕自己不知哪天被打死,六祖的靈骨不能這麽樣被丟掉啊!於是用一瓦盒上下蓋好,埋於九龍井後山的一棵大樹下,作好標記。並送信給香港聖一法師,要他來時用照相機把這個地方拍下來,以待太平時取出。丹田祖師的靈骨也同遭殘害,我也分別收殮。八零年我到北京後,便將這件事告知了明真和巨贊法師,又向趙朴初作了稟報,趙朴初他們聽了很震驚,認為是一件重大的事。朴老馬上寫信給習仲勛(當時廣東省長),要他派人到南華寺處理這件事。習省長當時派人去南華寺作工作,他們不同意恢復。最後習省長的人說:『同意也要恢復,不同意也要恢復』,趙朴初要我回南華寺協助處理,這樣,我才由北京返回南華寺。六祖靈骨取出時,因入土已十多年,南方潮濕,肋骨已有霉變,但仍有條塊形。脊骨受潮更重,更不如入土時的形象,丹田祖師的靈骨就更不如從前了。我將二位祖師的靈骨捧回自己屋中,用木炭火烘乾抹浄,用一整塊檀香木將脊骨、肋骨一節節駁接在檀香木上,粘好之後,再如法放入真身內。外用綢布和漆封閉,並在檀香木上刻記,載明因果。六祖的臟腑已朽,只好烘乾成末,與檀香末混合塑形,放置於六祖胸內。當時我號啕大哭,發誓要生生世世護持六祖真身。當年情況難以想像,如果我知道我不會死的話,決不會把六祖、丹田的靈骨埋到後山,受此損壞。此事我亦未盡到保護之責,心裡難受之極,只有今後更加細心愛護常住,捨身忘命也要保護好六祖。許多人說六祖真身是假的,如不是我親眼所見,親歷其事,心中也難免疑心。這次事件中,我親眼見到六祖靈骨千二百多年後,仍是金黃色,堅硬如金,份量也沉重如金。而丹田祖師的靈骨相對呈黑色,份量輕得多,端的有金銅之別,確實不可思議。如果不經文革浩劫,六祖真身決不會受此損壞的,我作為六祖的兒孫,不知為此哭了多少次,多少年。但那個年月,周圍每天都有人盯著我,誰敢露面哭泣。有的人只為自己出風頭,管他六祖不六祖。憨山祖師也被一個獅子蟲砍了一刀,好在背胸只打了酒杯大的洞,沒有如六祖、丹田那樣把臟腑都掏出來。我不知過去生中在南華寺造了什麽惡業,今生在南華寺受這麽多年的磨難,吃盡了苦頭。直到九二年四月,幾經周折,又來到南華寺做方丈,直到現在仍是感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不敢輕心放逸,且長在煩惱叢中過日子,好像走不到盡頭。按:博主也曾聽凈慧長老親口說過,當年凈慧長老在雲門寺做虛雲老和尚的侍者,虛老為保護六祖肉身,把六祖肉身從南華寺請到雲門寺藏在一個閣樓里。當時凈慧長老每天負責打掃閣樓的衛生,所以就可以非常近距離觀察六祖肉身像。他出於好奇,把六祖的袈裟掀開看看身體是什麼樣,結果看到骨骼肌肉還可以看得出來,還有一些彈性,只是年代久遠,盤著的雙腿幾乎融合在一起了。可見六祖真身絕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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