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最官場》序言:權力的玄機

我並非官員,也不嚮往官場,可是卻經常寫一些官場文字。朋友曾經嘲笑說,你這是意淫,現實中得不到,於是在文字的世界瀟洒一回。我笑笑,不反駁。    我喜歡歷史。中國的歷史很長,記述歷史的著作也很多,從《史記》《漢書》到《清史稿》,煌煌「二十五史」,說穿了,就是一部「官」史。史傳當中人物眾多,職業眾多,自然不限於官。可是,淡泊名利的真隱士少,渴求富貴的假隱士多。僧人道士,方外之人,本應該不受世俗影響吧。《水滸》相國寺知客僧介紹,大相國寺職事僧人分三等,上等如首座、都寺,監寺、院主,掌管人事財政大權,非大功業不能得到;中等如殿主、閣主、化主、浴主,那也是部門領導,要數十年修行方可;下等如塔頭、飯頭、茶頭、菜頭,這些都是具體管事人員。知客告訴魯智深,若非因為有領導推薦信,想當最低等的菜頭也沒資格呢。    原來,官場在我們的世界已無處不在。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有官;只要有官的地方,就會形成官場。生活中我們還會說到「氣場」「電場」,官場與之相比也有種相似之處,總在不知不覺中將人們吸引。在官場的強大魔力之中,人總是不知不覺在變,於是有許多人慨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    究其原因,則是權力在作怪。    權力是什麼,很難定義。但有許多故事,已經將權力的玄機蘊含其間。說個宋太祖的小故事。宋太祖喜歡打獵,可又不願聽御史嘮叨,就躲在御花園中用彈弓打鳥玩。不想還是被一個御史打聽到了。御史不高興了,身為皇帝,怎麼能玩物喪志呢。御史告訴宦官,自己有要事稟奏皇帝。宋太祖也不高興,可還是出來接見了御史。不料御史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宋太祖大怒,你這不是玩我嗎!揮起手上的玉如意就砸了下去,把御史的牙齒砸掉幾顆。御史沒有害怕,他趴下身子把掉落的牙齒撿起揣到懷中。宋太祖奇怪了,莫非你小子還想到哪裡告我嗎?御史搖搖頭,說,我當然沒有地方告您,可是史官會如實記載這件事情。宋太祖聽後改換臉色,扶起御史,賞賜御史一些絲帛,算是補償。    當宋太祖得知自己被戲弄時,斷然出手,打掉御史門牙,就因宋太祖手握權力。所謂官員,就是握著大大小小權力的人。只要有權力,就可以超越一般人,甚至超越一般官。一旦有了權力,就可以耍弄威風,輕則打落門牙,重則砍人腦袋。那官員為什麼不敢反抗呢?擁有權力的人,不僅僅是擁有一個印章,一個官名,同時必須擁有或者賜予或者剝奪他人財物權力的能力。否則的話,官就是偽官。可還有一個原因,歷史上有極少的另類是不在乎富貴不在乎官職的,但他們依然在乎名聲,依然在乎影響。於是,雷霆雨露,均為君恩。千百年來,無數英雄盡為權力折腰。    不過,就算是位高權重如宋太祖之流,也並不能橫行無忌。除卻朝廷與官員之間利益糾葛,皇帝很多時候也要藉助大臣的力量。還有一樣,是宋太祖不得不遵從的東西,那就是史官的力量。史官本人身份卑微,宋太祖可以像捏死一直螞蟻一樣處死史官。不過史官所代表的千古以來的道德輿論、禮儀規範,卻又並非權力所能控制。    權力源自利益又產生利益,道德卻能夠超脫利益,於是,歷史對一個人物的評價往往和現世的榮華衰頹無關。只是,真正的有道君子永遠都是少數,道德的力量也過於虛空。輿論常常為權力所掌控,成為當權者追逐更大權力的一個籌碼。    我寫官場,本意是想寫出蒼白歷史文字背後不同人物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寫出在激烈官場爭鬥中不同的人性,或者高貴或者醜陋。我很少做歷史考證,而多體悟人物內心,雖然有幾分主觀臆斷,卻也可能是一種真實。當然,才力有限,或有許多蒸不透嚼不爛分析不到位的地方,也請讀者多多包涵。    我非名人,讀者能在萬千著作中挑到拙文,在讀者是偶然,在我是幸運。若讀者能在閱讀之後偶有所得,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是為序。     葉之秋書於秋雨軒     2013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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