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喜達行在所三首(其二)》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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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喜達行在所三首(其二)》賞析
2012-06-12 09:12:54|分類: 古典詩詞鑒賞 |標籤:詩詞賞析杜甫太陽堂十三少 |字型大小訂閱
喜達行在所三首(其二) 杜甫 愁思胡笳夕, 凄涼漢苑春。 生還今日事, 間道暫時人。 司隸章初睹, 南陽氣已新。 喜心翻倒極, 嗚咽淚沾巾。 這首詩表達的是一種極致的感情。至德二載(757)四月,杜甫乘隙逃出被安史叛軍佔據的長安,投奔在鳳翔的肅宗。歷經千辛萬苦,他終於到達了朝廷臨時所在地(「行在所」),並被授予左拾遺的官職。他剛剛脫離了叛軍的淫威,一下子又得到了朝廷的任用。生活中這種巨大的轉折在心底激起的波濤,使詩人簡直不能自已。 冒死來歸,「喜達行在所」,是應該高興的時候了,可是詩人彷彿驚魂未定,舊日在長安近似俘虜的生活如歷目前:「愁思胡笳夕,凄涼漢苑春」,「凄涼」、「愁思」,那是怎樣一種度日如年的生活呵!倏而,詩人的思緒又回到了「今日」:「生還今日事」。今日值得慶幸;可是「生還」也只有今日才敢想的事啊!昨日在山間小路上逃命的情形就在眼前,那時性命就如懸在頃刻之間,誰還會想到「今日」!「間道暫時人」,正回味著昨日的艱險。詩人忽而又轉向眼前「中興」氣象的描寫:「司隸章初睹,南陽氣已新」。這兩句用的是漢光武帝劉秀重建漢室的典故,南陽,是劉秀的故鄉。劉秀把漢王朝從王莽篡政的逆境中恢復過來,不正如眼前鳳翔的景象嗎?中興有望,正使人欣喜至極。然而詩人卻「嗚咽淚沾巾」,哭起來了。這啼哭正是極致感情的體現,是激動和喜悅的淚水。從表面上看,這首詩的結構,東一句,西一句,似乎零亂而不完整,其實,藝術來源於生活,運用這種手法倒是比較適合表現生活實際的。詩人九死一生之後喜達行在所,感情是不平常的。非常的事件,引起的是非常的感情,表現形式上也就不同一般。在杜詩其他篇章中亦有這種情況。如《羌 村》,詩人寫戰亂與家人離散,生死未卜,突然的會見,使詩人驚喜萬狀:「妻拏怪我在,驚定還拭淚」。本來應該「喜我在」,生應當喜,怎麼反倒奇怪了呢?說「怪」,說「驚」,說流淚,正是出乎意外,喜極而悲的情狀。這首詩也是如此。所以宋人范溫《潛溪詩眼》說:「語或似無倫次,而意若貫珠。」詩人真實地表達了悲喜交集,喜極而悲的激動心情。看來參差不齊,實則錯落有致,散中見整。詩人從變化中求和諧,而有理殊趣合之妙。 (王振漢) 轉發至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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