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四大才女」——蕭紅的66條經典語錄

也許很多人和我一樣,對蕭紅的了解不及林徽因與張愛玲。讀完她的語錄後就對她多了一份了解。

蕭紅雕塑

【1】: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蕭紅 《最末的一塊木柈》

【2】:滿天星光,滿屋月亮,人生何如,為什麼這麼悲涼。 --蕭紅 《呼蘭河傳》

【3】:逆來順受,你說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卻不在乎。你看著很危險,我卻自以為得意。不得意又怎樣?人生本來就是苦多樂少 --蕭紅 《呼蘭河傳》

【4】:晚來偏無事,坐看天邊紅。紅照伊人處,我思伊人心,有如天邊紅。 他就像一場大雨,很快就可以淋濕你,但是雲彩飄走了,他淋濕的就是別人。 我就像他划過的一根火柴,轉眼就成為灰燼,然後他當著我的面劃另一根火柴。 --蕭紅

【5】:花開了,就像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在天上逛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蕭紅 《呼蘭河傳》

【6】: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來回循環地走,那是自古也就這樣的了。風霜雨雪,受得住的就過去了,受不住的,就尋求著自然的結果,那自然的結果不大好,把一個人默默地一聲不響地就拉著離開了這人間的世界了。 至於那還沒有被拉去的,就風霜雨雪,仍舊在人間被吹打著。 逆來順受,你說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卻不在乎。你看著很危險,我卻自己以為得意。不得意怎麼樣?人生是苦多樂少。 --蕭紅 《呼蘭河傳》

【7】:人生為了什麼,才有這麼凄涼的夜。 --蕭紅 《呼蘭河傳》

【8】:想擊退了寒涼,因此而來了悲哀 --蕭紅 《呼蘭河傳》

【9】:滿天星光,滿屋月亮,人生何如,為什麼這麼悲涼。 若趕上一個下雨的夜,就特別凄涼,寡婦可以落淚,鰥夫就要起來彷徨。 --蕭紅 《呼蘭河傳》

【10】:生、老、病、死,都沒有什麼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長去;長大就長大,長不大也就算了。 老,老了也沒有什麼關係,眼花了,就不看;耳聾了,就不聽;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動了,就癱著。這有什麼辦法,誰老誰活該。 病,人吃五穀雜糧,誰不生病呢? 死,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父親死了兒子哭;兒子死了,母親哭;哥哥死了一家全哭;嫂子死了,她的娘家人來哭。 哭了一朝或者三日,就總得到城外去,挖一個坑就把這人埋起來。 --蕭紅 《呼蘭河傳》

【11】:他們都像最低級的植物似的,只要極少的水分,土壤,陽光--甚至沒有陽光,就能夠生存了。生命力特別頑強,這是原始性的頑強。 --蕭紅 《呼蘭河傳》

【12】:我仍攪著杯子,也許漂流久了的心情,就和離了岸的海水一般,若非遇到大風是不會翻起的。 --蕭紅 《最末的一塊木柈》

【13】:他們被父母生下來,沒有什麼希望,只希望吃飽了,穿暖了。但也吃不飽,也穿不暖。 逆來的,順受了。 順來的事情,卻一輩子也沒有。 --蕭紅 《呼蘭河傳》

【14】:生命為什麼不掛著鈴子?不然丟了你,怎麼感到有所亡失? --蕭紅

【15】:河水是寂靜如常的,小風把河水皺著極細的波浪 。月光在河水上邊並不像在海水上邊閃著一片一片的金光,而是月亮落到河底里去了,似乎那漁船上的人,伸手可以把月亮拿到船上來似的。 --蕭紅 《呼蘭河傳》

【16】:那鼓聲就好像故意招惹那般不幸的人,打得有急有慢,好像一個迷路的人在夜裡訴 說著他的迷惘,又好像不幸的老人在回想著他幸福的短短的幼年。又好像慈愛的母親送 著她的兒子遠行。又好像是生離死別,萬分地難捨。 人生為了什麼,才有這樣凄涼的夜。 --蕭紅 《呼蘭河傳》

【17】:生老病死,都沒有什麼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長去,長大就長大,長不大也就算了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來回循環的走,那是自古也就這樣的了,風霜雨雪,受得住的就過去了,受不住的,就尋求著自然的結果 呼蘭河這小城裡邊,以前住著我的祖父,現在埋著我的祖父 --蕭紅

【18】:花開了,就像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在天上逛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一切都活了,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都是自由的。 --蕭紅 《呼蘭河傳》

【19】:呼蘭河這小城裡邊,以前住著我的祖父,現在埋著我的祖父。 --蕭紅 《呼蘭河傳》

【20】:半生盡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是因為我是一個女人。 --蕭紅

【21】:宗法社會,生活像河水一樣平靜地流淌。平靜地流淌著愚昧和艱苦,也平靜地流淌著恬靜的自得其樂。 對於生活曾經寄以美好的希望但又屢次幻滅了的人,是寂寞的;對於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對於自己工作也有遠大的計劃,但是生活的苦酒卻又使她頗為挹挹不能振作,而又因此感到苦悶焦躁的人,當然會加倍的寂寞;這樣精神上寂寞的人一旦發覺了自己的生命之燈快將熄滅,因而一切都無從「補救」的時候,那她的寂寞的悲哀恐怕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而這樣寂寞的死,也成為我的感情上的一種沉重的負擔,我願意忘卻,而又不能且不忍輕易忘卻。 --蕭紅 《呼蘭河傳》

【22】:他們就是這類人,他們不知道光明在哪裡,可是他們實實在在地感到寒涼就在他們身上,他們想退去寒涼,因此而來了悲哀。 --蕭紅 《呼蘭河傳》

【23】: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來回循環地走,那是自古也就是這樣的了。風霜雨雪,受得住的就過去了,受不住的就尋求了自然的結果。那自然的結果不大好,把一個人默默地一聲不響地就拖著離開了這人間的世界了。 --蕭紅 《呼蘭河傳》

【24】:只要那是真誠的, 那怕就帶著點罪惡, 這也接受了。 --蕭紅

【25】:大人總喜歡在孩子的身上去觸到時間。 --蕭紅 《呼蘭河傳》

【26】:我是個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單薄的,而身邊的累贅又是笨重的。 --蕭紅

【27】:她是一種很強大的真實,她裸露著,絕非身體,而是靈魂。她用她的全力去愛,她的愛,讓她愛的男人,變得強大起來,驕傲起來,隨心所欲起來。然後,她第一個被傷害。她的強大,讓男人下手很重,其實,她是很疼的… --蕭紅

【28】:我不能決定怎麼生,怎麼死。但我可以決定怎樣愛,怎樣活。 --蕭紅

【29】:我愛詩人又怕害了詩人,因為詩人的心,是那麼美麗,水一般地,花一般地,我只是捨不得摧殘它,但又怕別人摧殘,那麼我何妨愛他。 --蕭紅 《春曲》

【30】:若是女家窮了,那還好辦,若實在不娶,他也沒有什麼辦法。若是男家窮了,那家就一定要娶,若一定不讓娶,那姑娘的名譽就很壞,說她把誰家誰給「妨」窮了,又不嫁了。無法,只得嫁過去,嫁過去之後,妯娌之間又要說她嫌貧愛富,百般的侮辱她。丈夫因此也不喜歡她了。她一個年輕的未出過家的女子,受不住這許多攻擊,回到娘家去,娘家也無甚辦法,就是那當男指腹為親的母親說:「這都是你的命(命運),你好好地耐著吧!」 --蕭紅 《呼蘭河傳》

【31】:嚴冬一封鎖了大地的時候,則大地滿地裂著口。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幾尺長的,一丈長的,還有好幾丈長的,它們毫無方向地,便隨時隨地,只要嚴冬一到,大地就裂開口了。 --蕭紅 《呼蘭河傳》

【32】:天氣一天暖似一天,日子一寸一寸的都有意思。 --蕭紅

【33】:黃瓜願意開一個謊花,就開一個謊花,願意結一個黃瓜,就結一個黃瓜。若都不願意,就是一個黃瓜也不結,一朵花也不開,也沒有人問它。玉米願意長多高就長多高,他若願意長上天去,也沒有人管。蝴蝶隨意的飛,一會從牆頭上飛來一對黃蝴蝶,一會又從牆頭上飛走了一個白蝴蝶。它們是從誰家來的,又飛到誰家去?太陽也不知道這個。只是天空藍悠悠的,又高又遠。 --蕭紅 《呼蘭河傳》

【34】:早飯吃完以後,就是洗碗,刷鍋,擦爐台,擺好木格子。 假如有表,怕是十一點還多了! 再過三四個鐘頭,又是燒晚飯。他出去找職業,我在家裡燒飯,我在家裡等他。火爐台,我開始圍著它轉走起來。每天吃飯,睡覺,愁柴,愁米…… 這一切給我一個印象:這不是孩子時候了,是在過日子,開始過日子。 --蕭紅 《最末的一塊木柈》

【35】:他是那樣年老而昏聾,眼睛像是已腐爛過。街風是銳利的,他的手已經被吹得和一個死物樣。可是風,仍然是銳利的。我走進他,但不能聽清他祈禱的文句,只是喃喃著。 --蕭紅 《最末的一塊木柈》

【36】:是山么,是山你就高高的;是河么,是河你就長長的。 --蕭紅 《生死場》

【37】:芹一個人住在婦產科里,整夜的幽靜,只有她一個人享受窗上大樹招搖細碎的月影,滿牆走著,滿地走著。 --蕭紅 《生死場》

【38】:假若有人問他們,人生是為了甚麼? 他們並不會茫然無所對答的, 他們會直截了當地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人活著是為吃飯穿衣。] 再問他,人死了呢? 他們會說:[人死了就完了。] --蕭紅 《呼蘭河傳》

【39】:電燈照耀著滿城市的人家。鈔票帶在我的衣袋裡,就這樣兩個人理直氣壯的走在街上,穿過電車道,穿過擾嚷著的那條破街。 --悄吟 《商市街》

【40】:他們看不見甚麼是光明的,甚至根本也不知道,就像太陽照在了瞎子的頭上了,瞎子也看不見太陽,但瞎子卻感到實在是溫暖了。他們就是這類人,他們不知道光明在哪裡,可是他們實實在在地感到寒涼就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想擊退了寒涼… --蕭紅 《呼蘭河傳》

【41】:生時何必多睡, 死後自會長眠。 --蕭紅

【42】:這以往的事,在夢裡關不住了。 --蕭紅 《中秋節》

【43】:我躺下也是用手指撫來撫去,床單有突起的花紋,並且白得有些閃我的眼睛,心想:不錯的,自己正是沒有床單。我心想的話他卻說出了! 「我想我們是要睡空床板的,現在連枕頭都有。」 說著,他拍打我枕在頭下的枕頭。 「咯咯--」有人射門,進來一個高大的俄國女茶房,身後又進來一個中國茶房: 「也租鋪蓋嗎?」 「租的。」 「五角錢一天。」 「不租。」「不租。」我也說不租,郎華也說不租。 那女人動手去收拾:軟枕,床單,就連桌布她也從桌子扯下去。床單夾在她的腋下。一切夾在她的腋下。一秒鐘,這潔白的小室跟隨她花色的包頭巾一同消失去。 --悄吟 《商市街》

【44】:可是當這河燈從上流的遠處流來,人們是滿心歡喜的,等流過了自己,也還沒有什麼,唯獨到了最後,那河燈流到了極遠的下流去的時候,使看河燈的人們,內心無由地來了空虛。 」那河燈,到底是要漂到哪裡去呢?」 多半的人們,看到了這樣的境況,就抬起身來離開了河沿回家去了。 於是不但河裡冷落,岸上也冷落了起來。 --蕭紅 《呼蘭河傳》

【45】:帶著一元票子和一張當票,我怏怏地走,走起路來感到很爽快,默認自己是很有錢的人。菜市,米店我都去過,臂上抱了很多東西,感到非常願意抱這些東西,手凍得很痛,覺得這是應該,對於手一點也不感到可惜,本來手就應該給我服務,好像凍掉了也不可惜。走在一家包子鋪門前,又買了十個包子,看一看自己帶著這些東西,很驕傲,心血時時激動,至於手凍得怎樣痛,一點也不可惜。路旁遇見一個老叫化子,又停下來給他一個大銅板,我想我有飯吃,他也是應該吃啊!然而沒有多給,只給一個大銅板,那些我自己還要用呢!又摸一摸當票也沒有丟,這才重新走,手痛得什麼心思也沒有了,快到家吧!快到家吧。 --悄吟 《商市街》

【46】:夜的街,樹枝上嫩綠的芽子看不見,是冬天吧?是秋天吧?但快樂的人們,不問四季總是快樂;哀哭的人們,不問四季也總是哀哭! --悄吟 《商市街》

【47】:花開了,就像花睡醒看似的。鳥飛了,就像鳥上天了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無限的本領,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都是自由的。倭瓜願意爬上架就爬上架,願意爬上房就爬山房。黃瓜願意開一個謊花,就開一個謊花,願意結一個黃瓜,就結一個黃瓜。若都不願意,就是一個黃瓜也不結,一朵花也不開,也沒有人問它。 --蕭紅 《蕭紅十年集》

【48】:我的胸中積滿了沙石,因此我所想望著的:只是曠野,高山和飛鳥。 --蕭紅

【49】:在鄉村永久不曉得,永久體驗不到靈魂,只有物質來充實她們。 --蕭紅 《蕭紅十年集》

【50】:商市街商 市 街歐羅巴旅館 樓梯是那樣長,好像讓我順著一條小道爬上天頂。其實只是三層樓,也實在無力了,手扶著樓欄,努力拔著兩條顫顫地,不屬於我似的腿,升上幾步,手也開始和腿一般顫。 等我走進那個房間的時候,和受辱的孩子似的偎上床去,用袖口慢慢擦著臉。 他--郎華,我的情人,那時候他還是我的情人,他問我了: 「你哭了嗎?」 「為什麼哭呢?我擦的是汗呀,不是眼淚呀!」 不知是幾分鐘過後,我才發現這個房間是如此的白,棚頂是斜坡的棚頂,除了一張床,地下有一張桌子,一圍藤椅。離開床沿用不到兩步可以摸到桌子和椅子。開門時,那更方便,一張門扇躺在床上可以打開。住在這白色的小室,好像把我住在幔帳中一般。 --悄吟 《商市街》

【51】:輕輕扭動鑰匙,門一點響動也沒有。探頭看了看,「列巴圈」對門就掛著,東隔壁也掛著,西隔壁也掛著。天快亮了!牛奶瓶的乳白色看得真真切切,「列巴圈」比每天也大了些,結果什麼也沒有去拿,我心裡發燒,耳朵也熱了一陣,立刻想到這是「偷」。兒時的記憶再現出來,偷梨吃的孩子最羞恥。過了好久,我就貼在已關好的門扇上,大概我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紙剪成的人貼在門扇。大概這樣吧:街車喚醒了我,馬蹄嗒嗒、車輪吱吱地響過去。我抱緊胸膛,把頭也掛到胸口,向我自己心說:我餓呀!不是「偷」呀! --悄吟 《商市街》

【52】:郎華作了家庭教師,大概他自己想也應該吃了。當我下樓時,他就自己在買,長形的大提籃已經擺在我們房間的門口。他彷彿一個大蠍虎樣,貪婪的,為著他的食慾,從籃子里往外捉取著麵包,圓形的點心和「列巴圈」,他強健的兩臂,好像要把整個籃子抱到房間里才能滿足。最後他付過錢,下了最大的決心,捨棄了籃子跑回房中來吃。 --悄吟 《商市街》

【53】:這是第一天,他起得很早,並且臉上也像愉悅了些。我歡喜的跑到過道去倒臉水。心中埋藏不住這些愉快,使我一面折著被子,一面嘴裡任意唱著什麼歌的句子。而後坐到床沿,兩腿輕輕的跳動,單衫的衣角在腿下面抖盪。我又跑出門外,看了幾次那個提籃賣麵包的人,我想他應該吃些點心吧,八點鐘他要去教書,天寒,衣單,又空著肚子,那是不行的。 --悄吟 《商市街》

【54】:第二次也打開門,這次我決心了!偷就偷,雖然是幾個「列巴圈」,我也偷,為著我「餓」,為著他「餓」。 第二次失敗,那麼不去做第三次了。下了最後的決心,爬上床,關了燈,推一推郎華,他沒有醒,我怕他醒。在「偷」這一刻,郎華也是我的敵人;假若我有母親,母親也是敵人。 --悄吟 《商市街》

【55】:扭開了燈,郎華睡在床上,他睡得很恬靜,連呼吸也不震動空氣一下。聽一聽過道連一個人也沒走動。全旅館的三層樓都在睡中,越這樣靜越引誘我,我的那種想頭越堅決。過道尚沒有一點聲息,過道越靜越引誘我,我的那種想頭越想越充脹我:去拿吧!正是時候,即使是偷,那就偷吧! --悄吟 《商市街》

【56】:誰的模樣俊,誰的鬢角黑。誰的手鐲是福泰銀樓的新花樣,誰的壓頭簪又小巧又玲瓏。誰的一雙絳紫緞鞋,真是繡得漂亮。 --蕭紅

【57】:我想:雪花為甚麼要翩飛呢?多麼沒有意義!忽然我又想:我不也是和雪花一般沒有意義嗎?坐在椅子里,兩手空著,甚麼也不做;口張著,可是甚麼也不吃。我十分和一架完全停止了的機器相像 --悄吟 《商市街》

【58】:雖然這麼說,羨慕這座宅子的人還是不知有多少。因為的確這座宅子是好:清悠、閑靜、鴉雀無聲,一切規整,絕不紊亂。丫環、使女,照著陽間的一樣,雞犬豬馬,也都和陽間一樣。陽間有什麼,到了陰間也有,陽間吃麵條,到了陰間也吃麵條。陽間有車子坐,到了陰間也一樣地有車子坐。陰間是完全和陽間一樣,一模一樣的。 --蕭紅 《蕭紅十年集》

【59】:筋骨若疼得厲害 皮膚流點血 也就麻木不覺了 --蕭紅 《黃金時代》

【60】:許先生用筷子來回地翻著樓下的飯桌上的菜碗里的東西,菜揀嫩的,不要莖,只要葉,魚肉之類,揀燒得軟的,沒有骨頭沒有刺的。 心裡存著無限的期望,無限的要求,用了比祈禱更虔誠的目光,許先生看著她自己手裡選得精精緻致的菜盤子,而後腳板觸了樓梯上了樓。 希望魯迅先生多吃一口,多動一動筷,多喝一口雞湯。雞湯和牛奶是醫生所囑的,一定要多吃一些的。 --蕭紅 《蕭紅十年集》

【61】:我拉著祖父就到後園裡去了,一到了後園裡,立刻就另是一個世界了。決不是那房子里的狹窄的世界,而是寬廣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麼大,多麼遠,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長的又是那麼繁華,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覺得眼前鮮綠的一片。 --蕭紅 《呼蘭河傳》

【62】:哭聲刺心一般痛,哭聲方錐一般落進每個人的胸膛。一陣強烈的悲酸掠過低垂的人頭,蒼蒼然藍天欲墜了! --蕭紅 《生死場》

【63】:祖父只是自由自在地一天天閑著;我想,幸好我長大了,我三歲了,不然祖父該多寂寞。我會走了, 我會跑了。我走不動的時候,祖父就抱著我;我走動了,祖父就拉著我。?? 我一聽了這話,明明是嘲笑我的話,於是就飛奔著跑到祖父那裡,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等祖父把眼睛一抬,他用了完全沒有惡意的眼睛一看我,我立刻就笑了。而且笑了半天的工夫才能夠止住,不知那裡來了那許多的高興,把後園一時都讓我攪亂了,我笑的聲音不知有多大,自己都感到震耳了。 --蕭紅 《蕭紅十年集》

【64】:有二伯說話的時候,把「這個」說成「介個」。 」那個人好。」 」介個人壞。」 「介個人狼心狗肺。」 「介個物不是物。」 「家雀也往身上落糞,介個年頭是啥年頭。」 --蕭紅 《蕭紅十年集》

【65】:日本兵坐在馬車上,口裡吸煙,從大道跑過。金枝有點顫抖了!她想起母親的話,很快躺在小道旁的蒿子里。日本兵走過,她心跳著站起,她四面惶惶在望:母親在哪裡?家鄉離開她很遠,前面又來到一個生疏的村子,使她感覺到走過無數人間。 --蕭紅 《蕭紅十年集》

【66】:他就像一場大雨,很快就可以淋濕你,但是雲彩飄走了,他淋濕的就是別人。 我就像他划過的一根火柴,轉眼就成為灰燼,然後他當著我的面劃另一根火柴。 --蕭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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