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是優良的政治生態

07-24

民主是優良的政治生態

　　《聯合早報》發表了翁德生，錢偉兩位先生的文章《民主未必產生好政府》，《民主不是萬能藥方》，還有林冠雄先生的反駁《民主是個好東西》。

　　不少人士常舉亞非落後國家為例，如菲律賓民主化20幾年仍然腐敗落後。筆者想問，菲律賓的私有制市場經濟該有幾百年，是否證明新加坡需要公有制計劃經濟？

　　比較政經體制，應該採用民族與文化背景相近地區，完美的案例是東西德，南北韓。

　　翁先生的案例有創意：「日本曾經是亞洲優質民主，那是自民黨獨當一面時。政黨輪替後，代價就是20年經濟停頓」。

　　讓我們欣賞一下亞洲優質民主：自民黨從1955年至1993年執政。危機發端於1985年日元升值。政府擴大內需，股市房市齊漲，1991年泡沫破滅，跌入21年的衰退。自民黨在危機兩年後下台，又於1996年到2009再次執政。

　　危機是自民黨主政期間一手導演，歸因於多黨輪替，是顛倒因果。自民黨一黨獨大時也是黑金政治猖獗期。黑金政治教父金丸信在1953年參政，1992年入獄，是自民黨垮台的另一大因素。

　　林先生說「新加坡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民主國家」。這大約是與某些專制國家比較而言，它們在憲法中寫明某黨永遠執政，與新加坡、日本在選舉中出現一黨獨大，不可同日而語。

　　新加坡是不是民主社會，反對者語焉不詳。在新加坡誓約中，「建設公正平等的民主社會」是立國目標。所以反對者只好反對「西方民主」。不知威斯敏斯特體系，是否是東方民主的基石？

　在討論民主時，人民民主、社會主義民主、東方民主等概念都曾粉墨登場。玩弄概念是為了混水摸魚。如果要誠心討論，應列出合理清晰概念，量化指標。英國的經濟學人智庫（EIU）有多項排名，比如全球城市競爭力，最宜居城市等，新加坡名列前茅，年年媒體轉載。EIU還有一個民主指數（Democracy Index）排名，對選舉與多黨制、政府運作、政治參與，政治文化及公民自由五大指標進行評分，分類為完全民主、部分民主、混合政權及威權體制。

新加坡還不算民主政體

　　在2011排名中，新港都屬於混合政權。在全球167個政權中，完全民主25個（8－10分），部分民主53個（6－7.9分），混合政權37個（4－5.9），威權體制52個，（4分以下）。完全民主與部分民主的政權常被統稱為民主政權。新港都只略差一點。

　　平心而論，2011年獅城選舉中反對黨席位大增，參選人素質提升。選舉與多黨制，政治參與這兩項大為改善。新加坡應該晉身為部分民主國家，與法國，義大利，台灣歸於一類。筆者比較2007年排名榜，發現新加坡的各項得分一樣，未反映近年政情變化。EIU的48頁英語報告，附有60道評分題。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行重打分。

　　筆者還發現，透明國際去年廉政排名，前11名除了新加坡，正好就是民主指數前10名，證明了民主與廉政的關聯。

　　錢偉先生認為：「政黨輪替只是民主政治的可能結果……一黨長期執政並非政治原罪」。這就好比說發燒不要緊，只是健康就好，令人啼笑皆非。短期發燒有助於免疫力，長期發燒必然損害大腦。

　　政黨輪替是民主指標。一黨獨大說明體制有待改善。根據兩屆大選得票趨勢，新加坡可能在20年內實現政黨輪替。在某些人看來，這是行動黨領袖的恥辱，在筆者看來，這是全體新加坡人的光榮。正如一位老年政客退休，不是任何人的恥辱。新老交替是人類社會的常態，政黨政治亦然。

　　林先生說民主是個好東西，錢先生批「萬能藥方」，牛頭不對馬嘴。我們說環境要美化，不等於說優美環境可以包治百病。

　　新加坡食品衛生良好，沒有地溝油、毒大米等強致癌食品。可是新加坡的癌症發病率仍然位居亞細安之首，華人癌症率甚至高於上海。我們是否可以拋棄食品衛生管理？

　　地溝油的銷量佔到中國食用油總量的10%，中國隊卻將囊括幾十枚奧運獎牌，地溝油是否是中國隊成功的秘密？　　新加坡在一黨獨大下仍然取得了經濟成功，但是一黨獨大在日本、菲律賓、印度尼西亞，以及絕大多數東西方國家都失敗了。新加坡沒有金丸信、馬可斯，那是國民素質高，政治運氣好；就像中國運動員吃了地溝油，仍然拿金牌。

　　多黨選舉的民主制度是新加坡經濟起飛，政治清廉的保障。如果與完全民主的國家還有不同，那正是我們的缺陷，包裝成「東方民主」兜售只會貽笑世人。

　　個人的遺傳體質不同，各國的國情文化也不同。某些落後國家民主化無法杜絕腐敗，市場化無法提升收入，但是民主就像優美的環境，是健康的政治生態，值得全人類不斷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