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出生地再探
朱元璋出生地歷來存在多種說話,歸納起來大約有以下幾地,羅列於下: 一、「明光說」(即嘉山說,或指「鍾離東鄉」即為「明光」,這是目前有別於傳統說法最受人追捧的一種觀點)—— 《龍興慈記》:「熙祖得葬,半歲陳後孕太祖……生於盱眙縣靈跡鄉,方圓丈許至今不生草木……誕時,二郎神廟徙去路東數十步,攜浴於河中,浮起紅羅一方取為襁,今名紅羅幛。雲聖祖始誕,屋上紅光燭天」; 《帝里盱眙縣誌》:「本縣為太祖誕生重地,號稱湯沐,各項徭役半於他郡」(筆者未見原書,此為轉引自《日本現存中國大陸缺、殘明代地方志考錄》); 《帝鄉紀略》:「太祖生鍾離之東鄉,即盱眙之唐興靈跡諸鄉也」(近期也有這種說法,即指「鍾離東鄉」即為「明光」); 《泗州志》:「明太祖高皇帝先世江南句容縣朱家巷人,……太祖父是為仁祖攜家渡淮至泗州孫家崗焉。置田治產,垂數十年卒蕁於泗後家益落,太祖父乃移家盱眙之靈跡鄉而生太祖。」(筆者未見原書,此為轉引自陳琳《朱元璋出生考》關於此條考證詳見下文); 乾隆《盱眙縣誌》「明光山」條:「明太祖誕生之處,昔年常見五色光氣,故名。」同書「明光集」:「明太祖生處。」同書「躍龍岡」:「在二郎高廟傍,明太祖生其地,是夜廟移東北百餘步,其址土石俱赤,不生草木。」同書「香花澗」:「在二郎神廟傍,明太祖生時取水澡浴,澗水皆香。」同書「紅羅幛」:「明太祖生時於此取水,有紅羅一幅浮來,取為襁褓,……人名此水為紅羅幛」。 二、「鍾離東鄉」說(即鳳陽說,最傳統的說法)—— 《朱氏世德碑》(《七修類稿》本):「先祖營家泗州,置田產,及卒,家道日替,由是五一公(指朱元璋的伯父)遷濠州鍾離縣,其後先考君因至鍾離同居。……先考君娶陳氏,泗州人,長重四公生盱眙,次重六公,重七公皆生於五河。某其季也,先遷鍾離,後戊辰所生。」 《皇陵碑》(《七修類稿》本):「皇考五十,居鍾離之東鄉,而朕生焉。十年後,復遷鍾離之西鄉」; 《天潢玉牒》(商務《叢書集成初編》本):「仁祖年五十遷鍾離之東鄉,天曆元年戊辰龍飛濠梁,九月十八日太祖高皇帝降誕……後十年遷鍾離之西鄉」; 《太祖實錄》:「高皇帝姓朱氏,諱元璋,字國瑞,濠之鐘離東鄉人也。」之後敘述與《皇陵碑》同。 三、「五河」說—— 《罪惟錄》:「仁祖年五十時,熙祖已歿,家漸落,同兄壽春王遷盱眙之五河鄉,配皇妣陳氏,生子四……次重六公……次重七公……次即太祖,皆生五河,太祖十歲後遷鍾離之東鄉,未幾又徙西鄉,又徙太平鄉,無定居」。(此記載與《朱氏世德碑》微有差異) 關於「明光說」,有關的文章有很多,姑就現存史料說說自己的看法。 首先,要看看這些資料產生的年代—— 現存史料中,出現這一說法最早的當屬《龍興慈記》,作者王文祿,考該書序言,書成於明世宗嘉靖辛亥冬十月,即嘉靖三十年; 《帝里盱眙縣誌》,根據《日本現存中國大陸缺、殘明代地方志考錄》,萬曆二十三年刻本,藏日本尊經閣文庫; 《帝鄉紀略》,明神宗萬曆二十七年刊本; 《泗州志》,很多作者只引其言,但未標註版本。考《泗州志》,《明史·藝文志》有汪應軫撰《泗州志》12卷,清康熙二十七年《泗州志》刊本18卷,清乾隆五十三年泗州州守葉蘭編纂的《泗州志》11卷6冊未刊抄本,另有清光緒十四年《泗虹合志》刊本19卷。筆者遍尋國內外圖書館的目錄查詢系統,均未見明版汪應軫《泗州志》,要麼是筆者孤陋,要麼是原書已佚。而看大多文章所引原文「明太祖高皇帝先世江南句容縣朱家巷人……」「明光山,集主之山也,明太祖生時有光灼天,因賜名。」從「明太祖」三字看,成書必非明代,而是明以後成書的《泗州志》,最早也就是清康熙二十七年的《泗州志》。 《盱眙縣誌》清乾隆十二年刊本24卷。 我們現在就來考察一下朱元璋出生於「明光」一說的始作俑者《龍興慈記》,根據作者王文祿自己的序言:「自幼聞慈淑母氏言國初遺事,子雖幼,喜問,以故始末甚詳。惜歲久多忘也。蓋外祖陸公源生國初時,壽逾耋,好學多聞,授母氏。母氏授予,予今幾艾,母氏違養巳十有三秋。追書幼聞,恍然如覩,悲哉邈矣!忘者曷能盡書邪!」可見,此書之所以名為《龍興慈記》,是因為書載太祖龍興事迹,又聞於慈母。其實,王還有一本書叫《庭聞述略》,是記其父所述「近事」。王氏一生未得功名,更沒有當官,只算是一個居里的鄉紳,從這一點首先就使他的記錄打了折扣,再加上本身又是口耳相傳,其說就更讓人生疑。再看《龍興慈記》其它的記錄,全書極短,但大多記錄的都是些不著邊際的神跡,殊多荒誕。本文將《龍興慈記》全文附末,看者自明。三看其書的刊校者,也全是低級官吏或白丁,列名校正者包括「廣信府同知鄒潘、推官方重,臨江府推官袁長馭」,列名對讀者者為「上饒縣學教諭余學申」,覆訂者為「湖州府後學吳仕旦」。說白了,此書「規格不高」,記錄的又是最高統治者的事迹,其可信程度如何能高? 但自《龍興慈記》出世,有關朱元璋出生於「明光」的說法就大行其世,而且其事越傳越詳,越傳越神。這一點,完全符合顧頡剛先生所說的「層壘的形成的中國古史觀」。歷史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早期的記載越是簡陋,而越是晚出的記載卻越是翔實。 根據《皇陵碑》:「朕幼時,皇考為朕言,先世居句容朱家巷,爾祖先於宋季元初,我時尚幼,從父挈家渡淮,開墾兵後荒田,因家泗州,朕記不忘。皇考有四子:長兄諱某,生於津律鎮;仲兄諱某,生於靈璧;三兄諱某,生於虹縣;皇考五十,居鍾離之東鄉,而朕生焉。」 而根據《朱氏世德碑》:「本家朱氏,出自金陵之句容,地名朱家巷,在通德鄉……先祖初一公,困於役,遂棄田廬,攜二子遷泗州盱眙縣,先伯考十有二歲,先考才八歲……先考君娶陳氏,泗州人,長重四公生盱眙,次重六公,重七公皆生於五河。某其季也,先遷鍾離,後戊辰所生。」 以上兩條據記載都是朱元璋的親筆至少是口授,但其中也有矛盾,前者說朱元璋的大哥生於津律鎮,二哥生於靈璧,三哥生於虹縣,朱元璋生於鍾離之東鄉;而後者卻說老大生於盱眙,老二、老三都生於五河,朱元璋生於鍾離。關於這一點分歧容後文細說,但這裡關於朱元璋的出生地沒有異說。 據《中國歷史地圖集》,靈璧、虹縣(今泗縣)、五河三地元代即有建置,且都在淮河以北,元代的洪澤湖範圍遠沒有今天這麼大,全部位於淮河以南,淮河以北並無淤水,從當時的泗州向西北方向有一條汴水,今已乾涸,而這條汴水沿岸正排列著靈璧和虹縣。據此,筆者竊以為,朱元璋的父親有可能按照這樣一條線路舉家遷移:泗州—五河—靈璧—虹縣—……—鍾離,這一點,吳晗先生在《朱元璋傳》的觀點也是如此。先從泗州沿淮河而上至五河,再從五河北上至靈璧,沿汴水而下至虹縣,之後輾轉到鍾離。這樣一條遷移線路是合理的。另根據《明代驛站考》,明初時,在泗州(今盱眙)、今泗虹縣、虹縣(今泗縣)、靈璧均有驛站(《明代驛站考》2006年增訂本第12、13、90頁),有站自然有道,老百姓走路也應該沿著修飭相對平坦的驛路走(而在明光附近,據《明代驛站考》並沒有驛站)。以上是在肯定《皇陵碑》記載為準的基礎上得出的結論。此外,剛才說到《世德碑》和《皇陵碑》的記載分歧,如果按照《世德碑》的記錄,這條線路就變得更短且更為合理:泗州(盱眙)—五河—鍾離,全部在淮河沿岸,先從泗州沿淮河而上到五河,然後繼續沿淮河而上,南渡淮河到鍾離。關於這條遷移線路,筆者更傾向於泗州(盱眙)—五河—鍾離。但據現有資料,確實難以最終定論,只能姑錄於此。 為什麼《世德碑》和《皇陵碑》的記載有此分歧,現在不得而知,但這兩個文件都是朱元璋自己親筆或認可的,其記載應該可信,可以向天下昭示自己的貧苦出身,沒有必要隱晦這條遷移線路。其記載有分歧或是記憶問題。此外,根據記載,《世德碑》成文早於《皇陵碑》。 無論這兩種記載哪個準確,都表明,朱元璋的父親朱五四舉家遷移都是在淮河沿岸附近,或淮河以北地區,沒有遠至淮河南岸。而明光市,也就是以前的嘉山,在淮河南直線距離40多公里,這從情理上不通。 此外,《皇陵碑》和《太祖實錄》都記載,朱元璋一家在朱五四50歲時搬到「鍾離之東鄉」,生了朱元璋,10年後,一家人又搬到「鍾離之西鄉」,老大在家娶親,老二、老三入贅離家,後來再遷到太平鄉的孤村莊。 這個「鍾離之東鄉」究竟在什麼地方?一般認為就是濠州(今鳳陽制地東北10公里)東郊,也有人說:「是盱眙縣太平鄉二郎廟附近.即今安徽嘉山縣(引者:現已廢縣置市,為明光市)明東鄉趙府村」(陳琳《朱元璋出生考》),這一下就差出了一百里地。目前的史料中沒有「鍾離之東鄉」確切位置的記載。但可以肯定的是,明光市在元明清三代都屬於盱眙縣,在元代並不是鍾離縣的轄區,持「鍾離之東鄉」即是「明光」說法的人,自己也感到不能自圓其說,清光緒《盱眙縣誌稿》就非常含混地說:明光山「或元時地屬鍾離」。如果其地連鍾離縣轄區都不是,怎麼可能稱為「鍾離之東鄉」?! 歸納上面的觀點,「鍾離之東鄉」不是今安徽明光市東郊,朱元璋的出生地可能是濠州(今鳳陽制地東北10公里)東郊,也可能在五河,甚至是其它什麼地方,但不會是明光市東郊。其實這一點沒必要非得深究,現在爭名人故鄉的縣市鎮鄉也是比比皆是,古人未必不如此。那些後出的說法的不可靠,從現在的故事流傳中就能窺見一斑。無論他說得有多麼天花亂墜,也是不可信的。朱元璋對自己出生地用這麼一個含混的「鍾離之東鄉」,也許就是不想讓人明確知道是什麼地方,否則,在明初大多當事人還在世的情況下,「及產,紅光滿室。自是夜數有光起,鄰里望見,驚以為火,輒奔救,至則無有。」(《明史·太祖本紀》)的神跡豈不是要穿幫了?!而事情過了150年,沒有當事人在世了,盱眙人附會其事,造出諸多「聖跡」。 這裡還有一段公案。根據《皇陵碑》和《太祖實錄》,朱五四是在50歲時生的朱元璋,但另一通更著名的《御制皇陵碑》又說,朱五四死於64歲(《御制皇陵碑》:「皇考終於六十有四,皇妣五十有九而亡。」),這時間就對不上了。朱元璋自稱生於元文宗天曆元年九月,即1328年,父母去世的時候17歲,時間上差了三年。很多人據此認為朱元璋生於「鍾離之東鄉」是不可能的。 其實,虛說人的年齡湊整是古人的一貫做法。《明史·李成梁傳》說:成梁「年四十猶為諸生」,其實考察《神宗實錄》李成梁八十企休的記載,那一年李成梁才35歲。 龍興慈記 (明)王文祿 撰 王生文祿曰自幼聞慈淑母氏言國初遺事子雖幼喜問以故始末甚詳惜歲久多忘也蓋外祖陸公源生國初時壽逾耋好學多聞授母氏母氏授予予今幾艾母氏違養巳十有三秋追書幼聞恍然如覩悲哉邈矣忘者曷能盡書邪 嘉靖辛亥冬十月 泗州有楊家墩墩下有窩 熙祖嘗臥其中有二道士過指臥處曰若葬此出天子其徒曰何也曰此地氣暖試以枯枝栽之十日必生葉呼 熙祖起曰汝聞吾言乎 熙祖佯聾乃以枯枝插之去 熙祖候之十日果生葉 熙祖拔去另以枯枝插之二道士復來其徒曰葉何不生也曰必此人拔去矣 熙祖不能隱道士曰但洩氣非長支傳矣謂曰汝有福歿當葬此出天子 熙祖語 仁祖後果得葬葬後土自壅為墳半歲陳後孕 太祖皆言此墩有天子氣 仁祖徙鳳陽生於盱眙縣靈跡鄉方圓丈許至今不生草木 仁祖崩 太祖舁至中途風雨大作索斷土自壅為墳人言葬九龍頭上系曰嘉靖戊戌春遇淞江徐長谷獻忠言與予幼聞合且言曾至 熙祖陵龍脈發自中條王氣攸萃前瀦水成湖作內明堂淮河黃河合襟作外明堂淮上九峯插天為遠案黃河西繞元末東開會通河遶之而 聖祖生矣天時地理不誣也又言誕時二郎神廟徙去路東數十步攜浴於河忽水中浮起紅羅一方取為襁今名紅羅幛雲 聖祖始誕屋上紅光燭天皇覺寺僧望見之驚疑回祿也明發扣問告以誕請長從游後睿知天縱主僧禁縳之堦下口佔一詩曰天為羅帳地為氊日月星辰伴我眠夜間不敢長伸腳恐踏山河社稷穿系曰天眷中華篤生 大聖夙稟溷一寰宇志矣伏讀 宸章恍然開闢維新景象元運安得不迄哉 聖祖幼時與羣牧兒戲以車輻版作平天冠以碎版作笏令羣兒朝之望見儼然王者殺小犢煮食之犢尾插入地誑主者曰陷地裂去矣主者拽尾轉入地中真以為陷也埽梵宇以帚擊伽藍像令縮足起待我埽即縮起佛前燭鼠傷責伽藍不管書其背曰發去三千里其晚僧夢伽藍辭行曰何也曰當世主遣發三千里矣明早僧視伽藍背有字追問之 聖祖曰戲耳今釋之晚又夢伽藍來謝江淮訛言接新天子 聖祖立於仆碑趺石龜背上望之石龜行十數步系曰 聖天子出百靈受命非異也常也有開必先哉 聖祖渡江至太平府不惹庵僧問詰不巳題詩壁上曰腰間寶劍血星星殺盡南蠻百萬兵老僧不識英雄漢只管刀刀問姓名僧洗之去題詩旁曰壁上新詩不可留欲留在此鬼神愁慢將法水輕輕洗洗出毫光射鬥牛後差人密訪錄詩進呈遂不問系曰 神武英發 玉音朗宣剷削不平義之決宥釋細故仁之寬 劉伯溫見西湖五色雲起知為天子氣應在東南微服以卦命風鑑遊江湖間密訪之先至會稽王冕家與之閒行竹林中潛令人放砲冕聞響而驚嘆曰膽怯往海昌賈銘家時新建廳堂精潔唾汙之銘出見命拭去嘆曰量小遂往臨淮見人人皆英雄直諒屠販者氣宇亦異買肉討饒即大砟一塊與之算多王侯貴人命嘆曰天子必在此也不然何從龍者之眾邪晚得 聖祖知真命 天子遂深結納之許定大計後薦聘起者明出之以正也 青田山中有異劉伯溫隱居時日對之坐山忽開石門進入見石壁上有字曰山為基開取石擊之石門又開進入內有道士枕書臥遂取書看乃兵書也曰明日能熟之吾當授汝明日果熟遂授以兵法少時讀書寺中僧房有一異人每出神去鎖門或一月半月偶有北來使客無房可宿見此空房擊開之曰此人死矣可速焚瘞我住之僧不能禁遂焚之其人神返身巳焚無復可生每夜呌呼曰我在何處基知之開窻應曰我在此神即附之聰明增前數倍天文兵法一覽洞悟翊運為謀臣之冠也 聖祖賜劉誠意一金瓜曰擊門錐有急則擊之一夕夜將半擊宮門乃洞開重門迎之曰何也曰睡不安思 聖上奕碁耳命碁對奕俄頃報太倉災 命駕往救劉止之曰且奕 聖祖遽起曰太倉國之命胍也不可不救曰請先遣一內使充乘輿往遂如言回則內使巳斃車中 聖祖驚曰何知以救朕厄曰觀乾象有變特來奏聞耳曰何人為謀曰明早朝衣緋者是早朝西班中有一臣衣緋命縳之即取袖中懸哨鴿放起鴿巳死袖中蓋以鴿為號起伏兵也其臣姓名忘之劉誠意影神畫中有童子持金瓜隨侍即上賜也系曰篤生 聖君允降賢輔湯武伊呂合轍也皇矣上天惠民哉或疑誠意伯祿米不及忠勤伯多殆功少雲曰否辭減祿米以減括蒼耗稅也 聖祖神武惟誠意伯能盡言每稱先生不名後生烏可輕議哉 刑部尚書開濟聰敏明辨深契 聖心久亦疑之 聖祖午門見羊倡二句忘之濟續曰昨日方過九月九今朝又見兩重陽侍遊後苑 聖祖倡二句曰柿子熟綿綿不落待何年諷退也濟續曰因沾恩露重寧碎玉堦前 聖祖一夕不睡召濟曰朕欲燕上天二十八宿濟曰臣意亦然曰燕何品也曰昴奎用酪畢用鹿肉觜用根及果參牛用醍醐斗井鬼用粇米華和蜜柳用乳糜星用粇米烏麻作粥張用毗羅婆果翼用煮熟青黑荳軫用莠稗飯角氐用諸華飯亢用蜜煮菉荳房用酒肉心危用粇米粥尾用諸果根作食箕用尼拘陁皮汁女用鳥肉虛用烏荳汁室用肉血壁用肉婁用大麥飯並肉胃用粇米烏麻野棗列於二十八張金卓上曰何以知至否也曰二十八把金椅用二十八纊紅綿剖鬆椅上至則芒頭倒不至則芒頭不倒如濟言燕之二十六金椅芒頭倒二椅芒頭不到問曰二宿何不至也濟曰一宿 陛下一宿臣 聖祖疑曰卿欲做朕不難也後以事見法問曰卿聰明絕世錦心繡腹且賢人心有七竅可見乎濟曰先剖腹風入無見也先斬後剖五肉宛然臨刑嘆曰待我了清軍事方可死今死後不能清矣如言剖之無見也曰濟死且誘朕真聰明也濟前元儒學職以薦起初造天下黃冊不能清問濟濟曰以新次舊管則清矣至今因之我 朝建置多出濟定系曰濟有學有養者觀臨刑不亂神完哉天生賢以輔世死生不論也或曰何不見幾遠去曰用世才天授之也必用之後巳曰用之不盡奈何曰彼亦恐不盡用故不去也曰清軍未完其未盡乎曰大者亦盡矣其未盡留之以待再來耳 武寧達疾亟 聖祖幸其第至榻前問之佔二句曰聞說 君王 鑾駕來一花未謝百花開蓋諷待用英賢之眾戀主之思乎執 聖祖手不放 聖祖曰卿欲朕緊掌山河達就榻上叩頭勉 主之忠乎鳴呼君臣始終兩得之矣 聖祖憫常開平遇春無嗣 賜二宮女妻悍不敢御晨起捧盂水盥櫛開平曰好白手遂入 朝去矣至回內出一紅盒啟之乃斷宮女手也開平驚憂後入朝儀度錯愕 聖祖問之不敢對再三詰曰面色非昔豈謀朕邪開平懼盡吐其實且叩頭曰聖上憐臣 賜二宮女 恩莫報也今若此有孤 聖恩萬死莫贖故連日驚憂 聖祖大笑曰再賜何妨且入宮飲酒解憂外 命力士肢解其妻分賜功臣上寫曰悍婦之肉開平回不見其妻驚成癲癎又有無嗣功臣若指揮千百戶妻面奏 聖祖求養 聖祖曰你們平日妬悍絕我功臣後嗣可著禮部各給木碗一隻拄杖一條沿功臣門求討作樣系曰雲行雨施每快人意當元末大亂後用重典允哉奉天也觀此細事垂戒無竆 季巴巴王媽媽者 聖祖微時有恩隣人也登極後召至 命工部造房與居官其子攜入宮燕之二人直呼 御名而疑曰如何〈言共〉我到古廟中來 聖祖笑而不較蓋不知 宮殿之高廣而 帝王之尊嚴也系曰今人一至富貴舊皆忘之豈思圖報惟我 聖祖天縱英明不忘人所易忘雲 聖祖戰偶失利夜行宿妓館明發語姓名題詩於壁曰二之十古之一左七右七橫山到出得了一是為之土之一皆不能解後生子聞 登極錄壁間詩攜子奏 聞即 命工部造府封子為王其婦不召見詩蓋言王吉婦得子為王系曰欽仰 聖睿非膚淺所能窺也又聞母氏雲起兵時微行御女與記後生子合年月日認之多封王亦名養子有封侯者噫眾建親王垂萬世無疆之休 國初頑民竄避緇流聚數十掘深坑埋身露頂大斧一削去數顆名剷頭會惟一僧削去復生連削連生凡四五次乃釋之併罷斯會系曰佛法之大有如是哉此教不當故出此僧以現神異殆佛之轉世歟故 聖祖存之曰陰翊王化雲 聖祖遣高僧宗泐拜表上天宮宗泐沐浴俯伏神遊三日後返入奏曰天宮所見有胡黨藍黨蓋胡惟庸藍玉以二人故牽連戮者十萬人目曰胡藍二黨問又何見也曰徐太傅坐龕子中蓋武寧達問又何見也曰婁宿現形俄疽發背崩一雲 上有疾差使訪周顛仙於匡廬天池山顛令遍閱二十八宿躔舍皆有人惟一舍空然無人一蛟龍垂首流血顛雲此世主也又角亢宿矣系曰 聖祖盪滌夷腥首開華治上天經星降靈亶哉三十餘年太平而上賓焉令人切鼎湖之思也噫於昭於天陟降在帝左右雲 廣信府同知鄒潘校正 推官方重校正 臨江府推官袁長馭校正 上饒縣學教諭余學申對讀 湖州府後學吳仕旦覆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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