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爾克》在說「好人」希特勒和「壞人」丘吉爾(四)

電影公開課

妙筆生 花 說 影 視

一念善惡

我們在講《羅拉快跑》這部電影時,說到了混沌理論(《看了這部電影,你的人生一定會發生改變》),《敦刻爾克》同樣運用了混沌理論,影片打破了線性的敘事模式,採用海陸空三個故事交叉剪輯的方式來演繹時空扭結和內心纏繞,很多人對三個交叉點進行條分縷析,像蜘蛛附在網上冥思苦想出路,其實交叉剪輯的方法並沒有什麼新意,這也是諾蘭標誌性的手法,我們在《記憶碎片》和《盜夢空間》都領略過了這種摺疊,此次運用該手法的新意恰不在於手法本身,而在背後的隱喻,這種複雜、動蕩、非邏輯性、不可預測性以及開放性,就是戰爭本身,以及我們對戰爭的認識本身,我相信20年後我們對二戰的認識絕不是現在的認識,就像我們現在對二戰的認識絕不是冷戰時候的認識一樣,遺憾的是我們現在很多人的思維還停留在冷戰時候的思維,我們的教科書還在沿襲蘇聯的教條和教義,如果二戰是一個封閉的、善惡對立的、因果關係的以及簡單的可以拿捏出規律的系統,那麼戰後的世界秩序就好辦得多,而實際恰好相反,二戰之後的世界更加混沌,種族清洗和災荒從來沒有停止過,軍備競賽上升到核彈及星球大戰,正當我們以為英特耐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時,以紅色彌賽亞自居的蘇聯率先解體,東歐劇變。正當我們把希望寄托在西歐身上時,曾經的歐盟大哥英國卻通過公投將率先退出歐盟,始於美國的2008年金融危機讓世界經濟顫抖的同時,也讓中國的物價翻了兩番,伴隨著股災,代表著新希望的中國中產階級大半淪陷,這和戰爭年代財富的蒸發又有什麼不同?

如果二戰能夠得到徹底清算,不僅清算納粹及法西斯國家反人類的罪行,也清算蘇聯及盟國的投機和暴行,世界將會是怎麼樣?肯定肯定不會是戰後這個樣子,丘吉爾的「鐵幕演說」早早給戰後的世界蓋棺定論,這位好戰的鬥士居然把競選綱領定為「準備進行又一場巨大而恐怖的戰爭」,這不就是骨子裡的法西斯嗎?在諾蘭《蝙蝠俠:黑暗騎士》里,反恐鬥士哈維·登特被燒後一半臉是帥哥,一半臉是露出牙齒的猙獰,驚悚的展示著人心的一念善惡,也經典的詮釋是混沌理論的一毫千里。

諾蘭非因果邏輯的三個故事交叉剪輯,打破線性的秩序,正是告訴我們封閉性敘事解讀二戰的虧失,一種開放性的態度才是打開二戰畫卷的正確方法。

「三」,也是二戰的一個盤口,德意日三個軸心國,美英法三個同盟國,正邪對立之間,派生出來的第三種嫵媚,中國內戰,揮之不去的第三種力量,三維之外,《星際穿越》甚至可以帶領我們進入五維時空。

另類風景

當我們把二戰摺疊起來重新打開,除了已認知的罪惡外,還會看到一些另類的風景。

一邊是抵抗的炮火連天的倫敦,一邊是淪陷的安靜祥和的巴黎。

1940年6月14日,德軍以檢閱的方式進入巴黎,軍容整齊,不僅人的步調一致,馬的步調也一致,馬頭一字排開,比斑馬線還齊整,沒有超車搶道的,一個旨在顯示尊嚴的軍隊,是不會燒殺搶掠的。

在「今日頭條」上,可以看到德軍進入巴黎的視頻。

希特勒要求他的軍隊充當解放者,而不是征服者,「我不希望我的士兵在法國的行為像第一次世界大戰法國士兵在萊茵河的行為一樣。」他對霍夫曼說:「誰要是搶劫,當場槍斃。」

約翰·托蘭是這樣描寫的:「進入巴黎的部隊便不敢大搖大擺,更不敢要人臣服或白吃東西。凡買東西,他們必分毫不差地給錢。在香舍麗舍大街的咖啡館門外,他們與法國人一起喝咖啡,分享著6月下旬的陽光。這種相處雖然很尷尬,且常常彼此無言,互不理睬,但巴黎人的恐懼已經消失了——他們原以為婦女會遭強姦,商店和銀行會被洗動。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德國軍隊在幫法國難民返回首都。在巴黎全城都掛滿了路牌,上面畫著一個懷抱嬰兒的友好的德軍士兵,還有句忠告:『法國人!信任德國兵吧!』

希特勒想來會為其士兵感到自豪的。他們穿得整整齊齊,說話和氣甚至有點討好。他們對婦女彬彬有禮,對男人,尊尊敬敬。在無名將士墓前,他們光著禿禿的腦袋站著,其武器僅是照相機。他們更像是坐假日特價火車前來的旅客,而不是剛讓法軍蒙受奇恥大辱的可怕的人物。」戰勝國士兵去討好戰敗國的市民,去給戰敗國戰死的士兵敬禮,不僅不拿群眾一針一線,買東西還爭先恐後付錢。希特勒充當了旅遊大軍的導遊,博學的他給人們講解巴黎一些舊戰場的歷史,他去瞻仰了拿破崙墓,並下令把拿破崙兒子的遺骨從維也納遷至他父親旁邊。

儘管這後來被解讀為一種公共關係,旨在榨乾法國人的生產價值,或者把法國作為征服蘇維埃的堡壘,但是戰爭期間,有這種秋毫無犯的公共關係不比燒殺擄掠更好嗎?對比一下日軍把南京變成地獄,巴黎已近乎天堂。

2008年,巴黎舉行了一期《淪陷的巴黎》圖片展,攝影師是已故的安德雷·祖加,來看這些照片:

乾淨的街頭,那放鬆的模樣有點像騎共享單車。

沒有流浪,都出來趕集。

這摩登,簡直像佔領柏林。

魚很好吃。

你走你的路,我喝我的咖啡,推我的小孩。

這要結婚的兩口是不是收到德軍的紅包。

這位賣東西的大爺真的是大爺。

還有一些攝影機鏡頭沒有捕捉到的,電影表現了出來,在一部歐洲電影里,一輛德國軍車駛過大街,車上東西掉下來,路邊市民忙著幫撿,德國士兵連連道謝。有個巴黎婦女向德國士兵招呼:「那個大兵,過來幫我提箱子。」士兵恭恭敬敬的過去幫提箱子。當初看《虎口脫險》,看到德軍和巴黎市民相處那麼融洽,甚至歡樂,以為是喜劇電影的誇張,沒想到還真有其事。2004年上映的電影《沉靜如海》,講了一個德國軍官和法國少女令人扼腕的愛情故事,其生離死別不亞於《泰坦尼克號》。

被佔領的巴黎上演了很多緋紅故事,但那不是強姦,也不是凌辱,帕特里克·比松的《1940——1945色情年代》紀錄了研究者都很感興趣的這段往事。敦刻爾克撤退了,男人跑了,戴高樂出國了,女人怎麼辦呢?戰爭來時她們提心弔膽,夜不能寐,戰爭結束後她們沉睡的情慾恢復了勃勃生機,她們和德國官兵上床,和能讓她們擺脫經濟困境的男人上床,女權運動創始人、《第二性》作者西蒙·波伏娃說,她對侵略者有一種「不自覺的友愛」,德國人對身體的膜拜讓她感到「神魂顛倒」。衛慧《上海寶貝》寫和德國男人馬克做愛:「我想像他穿上納粹的制服、長靴和皮大衣會是什麼樣子,那雙日耳曼人的藍眼睛裡該有怎樣的冷酷和獸性。」

這種種答案,恐怕只有波伏娃知道。

據戰後法國機構統計,1941——1945四年間,在法國出生的德法混血兒有二十萬。戰爭結束了,從敦刻爾克撤退的法國大兵回來了,德軍來時陽痿的他們一樣恢復了勃勃生機,他們把自己的女人拖到大街上,剃光頭、鞭打,戰後有3萬法國婦女以和德國官兵「通姦罪」被剃頭、剝衣、遊街、手抓腳踢,祖國淪陷時她們沒有得到的,光復後全部得到了,詳情參考電影《西西里的美麗傳說》。


待續


推薦閱讀:

壞人不會有報應,只會過的更好嗎?
壞人是不會改好的。(此文獻給國學大師季羨林)
一個誠實的敵人,好過一個虛偽的朋友;可怕的不是真壞人,而是假好人!(句句戳心)
閑侃好人壞人
從八字識別壞人

TAG:壞人 | 好人 | 丘吉爾 | 希特勒 | 敦刻爾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