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海「先行先試」有助經濟結構調整

2012-06-29 23:2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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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海「先行先試」有助經濟結構調整

已經開發了兩年，並寫入「十二五」規劃的深圳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在香港回歸15周年的前夜又獲得了新的歷史性機會。國務院發改委昨日在港公布，將支持深圳前海合作區採取「先行先試」的政策，以促進內地與香港更緊密和更開放的合作。其中受到廣泛矚目的是金融政策的「先行先試」，這些政策主要包括「設立跨境人民幣業務創新試驗區，試點跨境貸款及鼓勵外資股權投資基金進入前海」。雖然發改委強調暫不涉及醞釀已久的「港股直通車」，但這些政策的積極走向和未來可期的前景，還是被海外媒體廣泛解讀成是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的前奏。

英國《金融時報》和美國《華爾街日報》將這些試點直接解讀成人民幣自由兌換的深圳試點。其中，英國《金融時報》在報道中甚至強調前海試點的重要性，稱就解除資本管制而言，幾乎可以媲美30年前深圳作為特區對中國開放的意義。

不過這些外媒的猜測和推理稍顯激進，因為前海目前所有關於資本交易的試點，暫時都不具備人民幣完全自由兌換的條件。一國貨幣的自由兌換有兩個先決條件，一是利率市場化，二是匯率市場化。當然，該貨幣和外幣可能發生實際兌換交易。比如從大的角度說，境內擁有人民幣的人可以將人民幣兌換成港幣去香港買賣股票——這算是資本項目的兌換方式；而從小的角度說，如今在香港使用人民幣購物基本沒有匯率和利率的障礙。

但實際上，資本項目下的自由兌換方式是多種多樣的，其要義在於持幣者無論持有什麼幣種都可以換成另外的幣種，而不必申請用途，更不必受到貨幣當局在數量和兌換價格上的管制。可是，人民幣出境不僅有數量的管制，也有匯率的要求。也許在日常交易里，人們並不需要特別考慮這個要求，但此要求由央行的外管局管理，這樣的匯率管理制度一天不改變，前海就無法實現人民幣自由兌換。

對此，央行行長周小川曾經有過比較準確的看法，今年6月初，他解答央行對溫州金改的意義時強調「有的改革要從全局來抓，例如利率、匯率方面的改革不可能由一個地方試點，要做就大家都做了，否則套利機會太顯著了。另外一些改革，是要發揮基層的創造力，探索經驗，即使個別事做錯了也沒有關係，都是局部的」。

周小川提到的匯率和利率的改革肯定是全局性的，是中央政府通過獨立的貨幣政策這種不得已的行政命令下達給全國各界的。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國家的匯率和利率制度不是全國性的。儘管少數經濟學家對國家是貨幣唯一壟斷者有所爭議，但事實上全球所有的國家，無論是市場經濟還是別的經濟形式，無一例外都是由國家壟斷鑄幣權。此一項權力的國家壟斷，意味著國家不可能放棄對匯率以及利率的壟斷權。

從這個角度說，前海「先行先試」的政策即使包含著資本項目下人民幣兌換更大的靈活性，也不可能產生一個人民幣自由兌換的地區性試點。人民幣自由兌換不可能是某一個地方的自由兌換，也不可能只是內地和香港的自由兌換（可以是人民幣和港幣市場大規模交易的「先行先試」）。否則，在匯率和利率沒有完全市場化的前提下，中國的局部地區就可以形成一個不公平的套利區間，大量逐利資本集中不僅不可能對深港兩地的金融合作產生積極作用，還會傷害深港兩地金融交易的質量。

從這次「先行先試」的金融政策的實質性意義來看，它是中央政府對大珠江三角區域深化合作的肯定。這是經濟結構的調整，是對深圳特區30年來以「三來一補」外貿加工為主體形成的出口經濟格局的升級換代。這是符合深港兩地目前實際情況的，既對深圳的發展有好處，也對回歸祖國15年的香港有好處。這樣的好處，從產業遷移的發展史來看，就是從實體經濟的轉移變成了金融經濟的轉移。在這種轉移中，香港作為中國經濟向外最大最自由最開放的窗口地位獲得了更進一步加強，並更深地融入祖國的發展之中。

而深圳在前海所有的「先行先試」，會為整個中國經濟提供更多國際化的交易模式，以便為中國金融全局性的改革探尋更國際性、市場化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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