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小弟:我的上海女友前世是河馬

文/杖打天下

手機響了。一看,是在上海工作的小弟。

小弟大學畢業以後,就背上行囊去上海闖蕩,做IT,算起來,也有兩年多了。這兩年沒少折騰我,芝麻大點的事也問,電話費都能論斤稱。最近一段時間,電話尤其多。一看是他的電話,我就有點犯迷糊,估計是得了小弟恐懼症。

小弟說:大哥,你知道我現在站在哪裡嗎?

我說:還能站在哪裡?地球上唄。

小弟說:我在東方明珠塔上,還準備從這兒跳下去。

我啊了一聲,以為他在開玩笑,就嘻哈著說:為什麼?就是真跳,也該有個理由吧。

小弟嘆了一口氣,很沉重地說:大哥,真不騙你,我真想從這兒跳下去。

我頓時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打哈哈說:就是真跳,也該留點什麼給大哥吧?你還信不過大哥?說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你診斷一下,是跳還是不跳。

小弟吭哧了半天,說:大哥,我被那個女孩耍慘了,就是我不跳,天也要塌下來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只要小弟願意說,怨氣一發泄,也許就冷靜了。我趕緊說:小弟,慢慢說,天塌不下來,就是真塌下來了,你先趴下,有大哥頂著。

小弟一下控制不住情緒,聲音愈發沉重。他說:還是大哥對我好,那你就頂著吧。

小弟抱怨說,大哥,我被那個上海女孩踹了。她簡直就不是人,她的前世是河馬,嘴大,胃口更大。

小弟說,大哥,實話告訴你,我和她大二就好上了,本來我在畢業前已經在北京找到了工作,還是一家不錯的IT公司,起薪也很高。可她不願意留在北京,她說北京哪有上海好,破破爛爛的,還是去上海吧。那時候,我還不想放棄這份工作,畢竟現在找份好工作非常艱難。她就耍小性子,對我說,如果我不去上海,那就只好分手。她知道我不可能為了這份工作放棄她,因為我們相愛了三年,誰也離不開誰了。就這麼,我放棄了這份很多同學艷羨的工作,和她一起來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我才知道自己多麼渺小,還不如一隻黑螞蟻。螞蟻還有個溫暖的巢穴,我卻連個安身之處都沒有。和頂頭上司請示了N次,他才答應我在辦公室里打了三個多月的地鋪。後來,自己租了間轉個屁股都怕碰牆的蝸居。每天夜以繼日地工作,不停地加班,餓了就吃速食麵,或隨便對付一口盒飯,困了就趴在電腦桌上迷糊一會,一年到頭,就那麼幾身衣裳,能省一點是一點。這些我都不介意,我想,為了可愛的她,為了偉大的愛情,吃多少苦,受多少罪,都值。

我在浦東,她在虹橋,兩個人離得比較遠,一個星期才能見上一面,就經常打電話、發信息聯繫。第一年還比較好,一到周末,她就打電話要我到車站接她。我們一起逛街,一起去酒吧聽歌,一起憧憬結婚以後的幸福生活。但到今年,就起了變化,上半年勉強兩個星期見一次面,下半年一個月見一次面都難。信息越發越少,電話打過去,她幾乎每次都匆匆掛掉。我就問她為什麼,是不是把我忘了。她總說工作忙,有做不完的事。我也沒多想,心說還是忙點好,忙了就證明有錢賺。我就說,如果你工作忙,我去看你吧。她就有些支支吾吾,說最好不要來,讓領導看見不好。我就感覺不對勁,領導管天管地,還能管誰談不談戀愛?

上個周末,我提前下了班,就想去看看她,想給她一個驚喜。我到了她們公司樓下,看見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和一個貌似領導的男人有說有笑,然後鑽進一輛小轎車,從我面前嗖地開了過去。我當時就傻眼了,我想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應該能看到我,可她裝作視而不見。我就很惱火,趕緊撥通了她的電話。她問我什麼事。我說,我在你們公司樓下,來看你了。她一開始還很慌亂,後來就冷冰冰地對我說,你趕緊回去吧,我今晚上有個重要會議。我清清楚楚聽到,那個男人問了一句誰呀,她卻說一個大學同學。

我為此鬱悶了整整一個星期,打電話要她給我一個解釋。她說沒有解釋,沒有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我說,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完了?她說,我可沒說,如果你想放棄,我沒有意見。昨天晚上,她突然約我出來,說要和我好好談談。我就去了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廳。

她振振有詞地告訴我說,不錯,是有個男人在追我,就是我們公司的領導。在我沒有結婚之前,我是自由的,不是某一個人的專利,誰都有機會得到我。首先要有房子,即使不大,可也不能小於九十平方米,但有一點,我不想當房奴。除了房子,還要有一筆不錯的存款,不能結婚以後,守著房子喝西北風。她還說,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內如果還沒有房子,那就只有分手,但在這三年內,你不能干涉我和別的男人交往的權利。我就說,難道我們相愛了幾年,我為你吃苦受累,就抵不上一套房子?她突然就哭了,她說我也不想,人都很現實,愛情不是麵包,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衣服穿。

大哥,你想想,我根本就做不到。別說三年,就是再過N個三年,達到她的要求也很難。我算過了,現在一個月也就三四千塊錢,就是不吃不喝,把嘴系在褲腰帶上,一年也就四萬多塊錢。買一套九十平方米以上的房子,起碼要一二百萬。即使以後一個月能拿到萬兒八千的,至少也要奮鬥二三十年。如此算下來,我起碼要等到55歲以後才能結婚。她還能等到那時候?估計我把房子買到手的時候,她孩子都大學畢業了。我知道她的用意,她這麼說,就是逼著我放棄。

我現在是想明白了,愛情就是狗屁,上海不可能存在偉大的真愛,有了好車好房人民幣,才玩得起愛情。我當時就拒絕了她,我說與其給我三年,不如給我兩天,一天讓我重溫一下幾年來的甜蜜愛情,一天讓我準備離開上海的行李。她就哭了,我也哭了。她傷心地哭了,我絕望地哭了。

整整一夜,我沒合上眼。東方明珠一開放,我就上來了。我為了愛情闖蕩上海,可上海卻蠻橫地奪走了我的夢想。越想越不是滋味,真想從這兒跳下去……

我說,小弟,原來你去上海就是為了愛情,這個以前沒聽你說過。你的上海女友前世是不是河馬,我不知道,但她的胃口確實有點大。

這也不能全怪她,現在的女孩子都很現實,誰不想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服日子?哪個女孩子又想結婚以後,背著沉重的債務,變成房奴、婚奴,天天被生活壓得喘不過來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蝸居》這部電視劇,如果看過,你可能就會理解她了,就不會說她的前世是河馬了。

大學裡的愛情和現實中的愛情是兩碼事,大學裡的愛情是浪漫的純潔的,是沒有任何利益驅使的,而現實中的愛情就很殘酷,需要物質來支撐。大學裡的愛情是麵包,可以壓餓,可以當衣服穿,可一旦走出校園,你就要面對現實,房子車子人民幣是愛情的攔路虎。你的女友其實沒有錯,只不過太現實了一點而已。如果你是她,你又願意嫁給一個兩袖清風,一嘴愛情的男人嗎?

你說她昨晚上哭了,說明她還愛著你,如果她已經不愛你了,你提出分手的話,她應該高興才對,怎麼還會淚流滿面呢?畢竟,她還承諾等你三年,她還不想放棄你們的愛情,她希望三年以後能成為你的幸福新娘。其實,她比你更痛苦,她不想放棄,可現實逼著她要在愛情和物質之間做出選擇。她能怎麼辦呢?

小弟,三年時間不短了,憑你的能力和韌性,誰又知道三年以後不會成功,不會變成大老闆呢?老闆不是天生的,巨富也不是天上掉餡餅,是打拚出來的。從現在起,給自己定個三年規劃,今年做什麼,明年做什麼,後年要達到什麼目標,不能只看眼前。如果只停留在眼前,那真就被你說對了,要等到55歲以後才能結婚。即便努力過了,還沒有達到目標,就是放棄了,對你對她來說,都有一個交待。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她沒有兌現自己的諾言,沒等到三年就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那也別怪她,怪就怪你們之間的愛情還不牢靠,還經不住考驗。即使她日後勉強嫁給了你,也總有一天會因為物質的誘惑離你而去。這是你希望的愛情嗎?我想不是。如果她真是這樣的女孩,放棄了也就放棄了,現在放棄,總比結婚再離婚要強上百倍。

小弟,聽大哥一句話,和女友再好好地溝通一次,別輕言放棄。就是放棄,也不是現在。你要證明給她看,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小弟打斷我的話說:大哥,我發現個秘密。

我說:什麼秘密?

小弟說:你太能婆婆媽媽了,說得我都沒話說了。

我假裝笑了一下,說:婆婆媽媽還不是你的河馬女友逼出來的,有機會我要找她清算。

小弟突然笑了,說:我們說話,礙她什麼事?

我說:看看,還沒怎麼樣呢,就護短。

小弟電話里突然哎呀一聲,我問怎麼了。小弟說:有人踩了我的腳。

我說:我還以為你真跳下去了呢。

小弟一笑,說:要跳也不在這跳,去金茂大廈,那兒比這高多了。

我哈哈大笑,說:那也不夠高,去珠穆朗瑪峰吧,從世界屋脊往下跳,一定很美妙。

小弟說:大哥,能不能幫個忙?

我說:又怎麼了?

小弟說:天太冷,能不能贊助個電暖器?

我哼哼了兩聲,說:你真暈,這也找我?大哥是李嘉誠,還是趙本山?

掛上電話,感覺頭上涼颼颼的,一摸,一手的喜馬拉雅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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