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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奈、王文:「爭論」美國衰落

約瑟夫·奈、王文:「爭論」美國衰落發布時間:2012-12-14 09:51 作者:約瑟夫·奈、王文 字型大小:大 中 小 點擊:663次

  與約瑟夫·奈在他的哈佛辦公室見面前,我們是通了許多封郵件的。那時釣魚島問題正非常火熱,我在郵件里強烈表達了對美國介入釣魚島的擔憂,以及其軟實力理論在中國近些年外交的不適應度。而他也在回信里對自己理論進行了辯護,並半提醒半警告地說,中國必須學會控制好自己迅速增長的力量,而美國也要謹慎,別陷入到東亞的安全困境中。

  雖然幾乎一直在半爭執半討論中,但這位卡特政府時期的助理國務卿、柯林頓政府時期的國家情報委員會主席和助理國防部長、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前院長,仍然願意見我這個「有點不屑於美國霸權」的中國媒體人。  一進屋剛落座,他就邊說「我送你一本書吧」,邊順著落地書架找他的著述。他先撥了那本《權力的未來》,但回頭一看,我手裡帶著剛好是這本被《外交政策》雜誌推薦為奧巴馬必讀的書籍,於是又換著找其他的。我說:「奈教授,其實您過去的所有書我幾乎讀過。」他有些驚詫,「真的?」然後他又笑著拿了一本新的,「我想這本你應該沒有,可能比較有意思。」  那是他主編的、剛剛出版不久的《網路空間安全化:國家安全新領域》一書,是我近兩三年最致力於研究的主題。我承認了我的「落伍」,還索要了他的簽名。兩人相視而笑。這樣的見面開場讓我覺得隨和與舒服,反而讓我先前對奈的一些「無禮」心有歉意,也增加了我對他的尊敬。  事實上,等我回北京的中途中細讀那本書時,這些敬意又增加一些。這不是源於他的理論有多麼高深,而在於他的思考永遠都在「前進中」。上世紀中葉,他是美國國際關係理論第三次大爭論的主力,要不是他與羅伯特·基歐漢1973年那本《權力與相互依賴》奠定的新自由制度主義基礎,來自於美國西海岸加州柏克利大學的肯尼思·沃爾茲的1979年出版《國際政治理論》一書恐怕已經把如日中天的新現實主義推到了一統江湖的地位。  約瑟夫·奈的從政經歷又讓更多地關注現實,並不斷調適他的理論關注點,從《美國註定領導》到註定合作,從硬實力研究到創造性的提出「軟實力」,之後又發明了「巧實力」概念成為主導奧巴馬外交的核心理念。現在他又轉向網路權力的研究,並開篇便提醒道:現在互聯網對世界的重要性,就像核武器在冷戰時期的重要性一樣。要知道在中國,像他那樣生於1937年的老先生,能夠熟練用互聯網的可能都已不多了,但是他卻很專業地講清互聯網2.0時代的各種門道以及對未來世界政治的衝突。這與我在一年前寫過的《互聯網2.0時代的世界政治》一文是不謀而合的。  《外交政策》雜誌給他了這樣的褒獎:如果要深諳美國的外交政策,  約瑟夫·奈的意見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我也毫不吝嗇地當面稱他是「當今世界最有影響的國際關係學者」,但很謙遜地說,「我的貢獻就在於幫助人們看到之前理論上所忽視的地方,但沒有人能夠看透國際關係的所有問題點」。  是的,誰都看不透。如果說福山致力於世界政治「過去時」式的總結,那麼奈無疑是更喜歡以「將來時」的心態預測國際關係。所以,當所有人都在闡述美國衰弱時,他或許是全世界最堅決地拒絕承認這一點的人。他提出了「絕對衰弱」和「相對衰弱」兩個詞,進而論證美國只是在綜合實力上被新興國家追近了,但美國也在奔跑,而不是後退,至於他國能否追上美國,或者超越美國,奈的結論是「不得而知」。  如果套用他的「未來不可知論」,他講的或許有一些邏輯,畢竟如他所信奉的,羅馬帝國當年衰弱還有拜占廷帝國,影響力延綿了1000多年;大英帝國的衰弱進程走了上百年,現在世界上英語文化還是無處不在。「至於美國衰弱,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的是,我在衰弱」。奈又露出一位老者爽朗的笑容。  好吧,那就讓我們聽聽他是怎麼論證的吧。  (一)約瑟夫·奈眼裡的自己  王文:不少中國人認為,您是當今世界最有影響的國際關係學者。您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思想或理論貢獻的?  約瑟夫·奈:沒有人能夠了解國際關係中的所有事情。我努力指出那些過去有時被人忽視的問題。我認為,自己提出的概念「軟實力」非常重要,它開啟人們看待國際事務真實一面的新視野。這些真實的一面也許部分與我們現在所了解的有所不同。我的貢獻就在於幫助人們看到之前理論上所忽視的地方。但沒有人能夠看透國際關係的所有問題點,這其中也包括我。  王文:正如您所說的,「軟實力」一詞目前很是流行,全世界都知道,它也許能堪稱是國際視野中做知名的片語,但仍有一些人對軟實力持有不同意意見。近年來,很多人還與您辯論。對此,您如何看待?  約瑟夫·奈:那些持不同意見的人認為,軟實力不會產生極大的影響力。在我看來,這是錯誤的想法。就拿我同事尼爾·弗格森所說,軟實力過於溫和。但他忽略的事實是,通常情況下,人們的思維和行為是會受到軟實力影響的。也有人評論軟實力短期之內無法像硬實力那樣具有感染力,但我想說的是,就長期而言,它也許會更加有影響力,因為我們的思維慢慢便會受到軟實力的影響而轉變。  王文:有些人認為,這世界的狀況太受限於硬實力。比如伊拉克、阿富汗等問題,美國採用的,都是硬實力而非軟實力。  約瑟夫·奈:布希的確是這樣。當他入侵伊拉克時,他腦子裡想的幾乎全是硬實力,而不是軟實力。所以,沒使用軟實力,美國入侵伊拉克後付出了慘重代價:美國在全球中產階級中的名聲有所下滑。這影響十分惡劣。再看看另一種措施。奧巴馬採用軟實力,在利比亞使用武力之前,他首先通過聯合國授權。這樣的解決方法與處理伊拉克問題上的方法有所不同。如果奧巴馬最初沒試圖先使用軟實力,而是直接採用武力,我想結果就會大不相同。  (二)關於美國的衰落  王文:我拜讀了最近您發表在《外交政策》上的大作,您認為,目前美國實力存在一些相對衰弱趨勢,但您在文中又否認美國衰落的絕對趨勢。這好像是挺矛盾的?  約瑟夫·奈:國力衰落可以分為「絕對」和「相對」。我並不認為美國就絕對實力而言真的有所下滑,原因我在文中有闡述。美國經濟仍然是很龐大的,且技術創新的成分很大。但如果與中國、印度以及巴西這些正快速發展的國家進行相對比較的話,美國的確在世界地位上略失主導地位。你可以稱其為「相對衰落」或是其它國家的崛起。就相對下滑而言,這並不意味著其它國家就會超越美國。我們並不知道中國能否減小其與美國的差距,中國是否會變得比美國強大,這倒是個值得討論的問題。  王文:那麼,美國在全世界中最具實力的是在什麼時候?  約瑟夫·奈:1991早期時,美國相對於其他國家而言,可能是當時最具實力的國家。這部分是由於蘇聯解體導致。那並不是由美國內部而是蘇聯內部因素而引發。  王文:這正是我所不能理解的。為什麼當時那麼有實力,現在卻變化如此之大?20世紀90年代早期,它是那麼的強大,無人能及,可現在,情況卻改變了。  約瑟夫·奈:我認為,20世紀晚期,美國所處的世界地位部分是由於蘇聯解體所人為造成的,認識到這點非常重要。在我看來,是蘇聯使美國變得強大而無人能及。雖然中國、印度、巴西等這樣的國家並沒有取代蘇聯的位置,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確有越來越多的國家相比過去而有所突出變化。這是其中的部分不同。另外不同的是:即使是考慮美國資源最豐富的時期,它也並不總是一下子就能運用所有資源的。如果你考慮1940年代末,美國相比於20世紀90年代更具實力,全球最大經濟國、擁有大量武器裝備,但它也無法阻止共產黨開始掌控中國,也無法全面掌控朝鮮半島局勢以及其他世界。  所以,即使美國在歷史上相對其它國家在任何時期都更具實力,它也很難將這種實力全面轉化為行為。20世紀90年代的美國因蘇聯而看似更具實力時,那也並不意味著它就可以干所有事情。就伊拉克入侵上,美國通過推翻其政權從而將其同化,但它卻不能真正改變伊拉克社會。目前所發生的那些問題,比如所謂的「阿拉伯之春」,就是從各國社會引發的革命。對此,如同美國無法阻止20世紀40年代晚期的中國革命那樣,對這些問題,美國仍束手無策。所以我想再次強調,我們應該謹慎考慮。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認為只要國家擁有很多資源,就擁有了足夠實力去等到它能贏得的任何結果。  王文:那麼,就您所言,美國在冷戰結束後過於驕傲,以至於失去了方向?  約瑟夫·奈:在我看來,冷戰結束後,美國實力運用方面,像2001年的布希政府那樣,認為可以做任何事情。這其實是錯誤的。我在一些書中解釋過這點。因為我們所做的很多事情都在單獨完成。在我看來,美國在21世紀初,是在浪費實力,它並沒有去和其它國家全面合作。  王文:那美國還有機會恢復它在1990年甚至或在1940年代的國際地位嗎?  約瑟夫·奈:每一項都恢復到20世紀中期那樣是不可能了。那時美國的強大並不是由於其內在的因素,而是因為二戰的發生。同樣,1990年美國也不僅僅是由於其內在因素所致,也是受外部因素所致,比如說蘇聯解體。所以,如果問我是否還會出現另外的外在事件損害到其它國家,我想,這是有可能的,但我並不希望這發生。我認為像1945、1991這樣的時段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王文:我曾與一些美國的政治學專家討論,發現他們對美國未來實力有一個非常有趣的觀點。有專家猜測未來的美國也許就會是另外一個蘇聯,即只有在軍事方面非常強大。而現今的美國,其軍事實力也十分強大,正如您所說,其軟實力文化、經濟實力以及社會實力都或多或少有衰落或受到其損失,會那樣嗎?  約瑟夫·奈:如果美國只關注軍事實力,它將會犯蘇聯那樣的錯誤。但是,請注意,蘇聯在軍事實力的投入超過其國內生產總值的20%,但美國只到4%。這是美國和蘇聯的一大不同之處。但如果美國持續增加軍事花費,就會造成錯誤。但現在,奧巴馬政府相比於2006年小布希執政,已經擁有更多的軟實力。所以,美國並不是偶然出現的下滑。繼2008年金融危機後,美國經濟實力嚴重受損,但另一方面也有年均2%的GDP增長。這也是我在《外交政策》中發表那篇文章所試圖闡釋的。我認為,美國不應該過度強調軍事實力,需要去做一些與我們經濟實力、軟實力相關的事情。  王文:隨著一些新興國家的崛起,世界將需要什麼樣的美國?每一個新興國家都會有其國家利益需要考慮,它們也許不需要一個霸權式的  美國。  約瑟夫·奈:在我看來,如果美國所定義的自身國家利益與其它一些類似中國、巴西等等國家所定的利益重疊,那在集體選擇上,它就可以扮演非常有用的角色。類似國際金融穩定這樣非常重要的問題,也可以由美國與中國等國家合作解決。換句話說,通過類似20國集團這樣的形式,合作解決共同涉及的問題,就能達到平衡。這也就是我所說的一起用權力解決事情,而非運用權力去控制的原因。如果權力是一種影響其他人如何做事的能力,有些事情可以通過實力去控制另一方,有些事情也應當和他人攜手運用權力解決。類似國際金融穩定或國際氣候變化這樣的問題,如果運用實力去控制另一方,那問題是不可能解決的。所以針對你說問的:什麼樣的美國是未來所需要,我認為,它應該是能夠有效地幫助其他組織群體,或是能廣泛定義國際利益的國家。這樣的話,對美國、中國、巴西等都是有益的。  我認為,在接下來的幾年中,對於中國和美國而言都將是巨大的挑戰。如果我們認為,零和的競爭正在出現,或是傳統軍事力量佔主導,那麼,美國將失去雙贏的未來。對美國、中國而言,雙方國家越互疑,建立雙贏關係就會變得越發困難。政治偏向很有可能集中於競爭而非合作。你看,最近美國奢華競選,奧巴馬、羅姆尼之間就存在著很多想與中國競爭的因素,而對於如何與中國發展雙贏關係的因素卻很少。同樣,中國的「十八大」也是這樣的。沒有人想被美國控制,但問題是在於中國也許會與鄰居相爭,這些國際競爭是導致未來不確定性的重要原因。所以,這對於兩國關係而言都是危險的。問題是,繼美國大選及十八大以後,我們能回到試圖定義的更為廣泛的合作關係上嗎?  (三)關於中國  王文:既然您提到了中國,那我們就繼續討論些中國的話題吧。在我們這兩大國間建立雙贏的關係,我完全同意。但問題是,正如奧巴馬兩年前提到的那樣,美國永遠都不做第二,在亞洲也有一些說法,比如說,中國式的第二是特例。目前,我之前接觸、聯繫過很多美國學者,他們通常不在意中國崛起。您怎麼看待中國崛起對美國當下全球地位的影響?  約瑟夫·奈:在我看來,中國崛起對其成百上千的人們來說是件好事,它帶動了貧困的改善,使人們過上了好日子,收入也得到提高。這對美國而言也是件好事。因為貿易互惠如同一些雙邊合作那樣,是很自然的事。中國崛起,會使美國變得更加富有。但是,我們也得注意當第二的中國,到底意味著什麼。如果你問我,中國什麼時候在總的國內生產總值上會超過美國,我估計應該是十年之內。但如果問,何時中國人均收入會高於美國,那也許將是30-50年,或是永遠不會。誰知道呢?不管怎麼說,那是個長久的事情。當你要計算實力經濟時,你可以站在全局角度,也可以就人均收入來計算,經濟結果將是複雜而不同的。就第二種演算法而言,我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中國變得富有了,中美雙方則都會受益。  王文:您經常說,美國並沒有衰落,但問題是,如果中國國內生產總值超過美國,那看上去似乎美國就是衰落。您知道,美國國內生產總值1945年佔據世界一半,20世紀90年代,也許還有30%-35%。  約瑟夫·奈:計算方法錯的話,結果也會錯。比如說,就美國1945-1970年國內生產總值中市場份額而言,它是衰落的。1945-1970年,美國也在持續下滑。但1970年代後,下滑趨勢得到回升。如果你畫個表記錄世界大戰前國內生產總值上升及下降的情況,假設從1970年至1990年,這之間是沒有衰落的情況,只是上升然後又恢復至原點。王文:但咱們的確在郵件中提到過,一方面,美國和中國目前的實力  差距相差不大;另一方面,就南海或釣魚島事件而言,看上去中美之間的不確定性又十分危險。您建議中美應當避免衝突,但美國卻經常擔心或提防中國。  約瑟夫·奈:我同意,如果美國過於擔心中國,他們便可能會魯莽行事,那是危險的。如果中國過分確信美國處於衰落狀態,中國也可能會魯莽行事,從而導致衝突產生。我在一些書中曾提到,戰爭是由於實力上升威脅所引發的他國害怕引起。如果實力有所增加,中國會害怕美國,即使衝突並不是真的有必要,但那還是會發生。所以說,我同意這是危險的。但我認為這種危險是可以避免的,它並非一定會發生。  王文:中國「十八大」產生新的領導人,您也見過我們的一些領導人。對中國的新一代領導層,您怎麼評價?  約瑟夫·奈:我對此相當樂觀。我見過李克強先生,印象很好。實際上,我對下一代中國領導人更加看好。  王文:但或許下一個五年或十年,將是個中國的風險高發期。對於中國領導層,您有什麼建議嗎?  約瑟夫·奈:我認真地翻閱「十八大」相關的一些中國政府文本。其中可以感覺到,中國正在尋求更好的戰略。針對如何展開新戰略,他們也在尋找方法。如果我們彼此完全獨立,那麼不可能有更好的發展。如果我們增加彼此交流,設法達到雙贏的目的,那麼,雙方相互發展便有可能。我們不應只關注競爭,同時也要關注合作。  (四)關於世界的未來  王文:幾天前,我與弗朗西斯·福山見面,相比20年前,他看上去或多或少已有所變化。雖然它的理論非常樂觀,但看上去,他對於未來世界的發展卻十分悲觀。您呢?  約瑟夫·奈:我傾向於更樂觀的局面。雖然目前存在很多問題,但就冷戰最嚴重時來比較,我仍然認為未來的世界將會更美好。比如50年前的1962年,對比那時的世界與現在的世界,我認為危險在於包括美國在內的國家如何建立新的世界。創造新世界中所面對的問題是困難的,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另外,你可以看到,目前的世界經濟採用的是適當的政策。我們仍然可以說,經濟增長意味著所有的人變得更加富有,無論是對富有國家的窮人、貧困國家的窮人,抑或兩類國家中的富人而言。如果你考慮到之前所造成的危險,那這危險係數是有所減少的。繁榮將有可能會繼續增加每個人的利益。雖然針對目前的情況看,人類還沒有完美解決的辦法。但我想,在接下來這二十年里,世界將會變得更繁榮。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人們已經開始認識到了它的重要性。  王文:問題是,目前仍有很多問題看上去似乎沒法輕易地解決。比如,氣候變化、貧富差距、貧富國之間不平等、穆斯林國家與美國之間的矛盾等等。很多嚴重的問題也許會使這個世界變得越糟糕。  約瑟夫·奈:我認為,沒有單一理論可以用來解釋所有事情,但對你所描述的那些真實問題,也不應當認為必然會使世界變得越發糟糕。正如我之前所說,當今世界要比50年前的狀況更好。  王文:三年前我曾與霍布斯鮑姆先生交談,可惜他幾周前不幸去世了。他曾經說過,過去的衝突存在於國家之間,但未來的衝突將在國家內部發生。由於互聯網及社交媒體的產生,為人們帶來了更多權力,社會治理面臨著大問題。您又是怎麼看待這些複雜影響的?  約瑟夫·奈:在我看來,其負面影響十分嚴重,但帶來負面的同時也帶來了好的一面,這要取決於我們是如何使用它。我認為其本身並沒有壞處。它只是使犯罪有機可乘,但同時它也為那些想要更多社會透明化的人提供了權力保障。所以說,它還是有其好影響的一面。  王文:目前,無論是美國還是中國政府,都沒有任何方法去計算社交媒體所帶來的影響是多少。這也是為什麼美國去年有了「佔領運動」,中國也有很多群體事件。要如何看待這些運動?  約瑟夫·奈:實際上,美國「佔領運動」中,人們只關注那些曾被忽視的問題。現在,人們可以和法律爭辯。這對中國來說是好事情,一些群眾可以揭發當地政府官員的腐敗,後者做了壞事,又想將其掩蓋。現在他們再也不能這樣做了,我認為,這很好。
來源: FT中文網 | 來源日期:2012-12-14 | 責任編輯: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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