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
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
1936年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在中國陝北保安為毛澤東攝
《毛澤東自傳》斯諾著,張洛甫譯,毛澤東和夫人賀子珍
《毛澤東自傳》斯諾著,翰青、黃峯合譯 1938年1月出版
毛澤東1936年同斯諾的談話(1500冊維吾爾文)
1936年10月埃德加·斯諾在陝北保安採訪毛澤東
1936年夏斯諾在陝北採訪紅軍
斯諾在陝北蘇區
1937年《中*公論》收錄斯諾西行漫記節選
1938年周恩來和鄧穎超在武漢珞珈山會見斯諾
1939年毛澤東與斯諾在延安
1939年9月24日毛澤東在延安會見斯諾
19××年毛澤東、龔澎與斯諾合影
1960年10月毛澤東、劉少奇會見斯諾
、1960年毛澤東與斯諾在中南海豐澤園門前交談
1960年龔澎陪同毛澤東會見斯諾
1960年毛澤東會見斯諾
1960年毛澤東會見斯諾等 左起:毛澤東、龔澎、×××、斯諾、路易·艾黎
上圖 1930年代中期斯諾和海倫在北京;下圖 1960年斯諾、路易·艾黎在毛澤東家作客
1960年斯諾、路易·艾黎在毛澤東家作客
1960年斯諾、路易·艾黎在毛澤東家作客1965年1月9日毛澤東會見斯諾,冀朝鑄擔任翻譯
1970年10月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會見斯諾、洛伊斯夫婦,冀朝鑄擔任翻譯
埃德加·斯諾(Edgar P. Snow)(1905.7.19-1972.2.15)美國著名記者。他於1928年來華,曾任歐美幾家報社駐華記者、通訊員。1933年4月到1935年6月,斯諾同時兼任北平燕京大學新聞系講師。1936年6月斯諾訪問陝甘寧邊區,寫了大量通訊報道,成為第一個採訪紅區的西方記者。抗日戰爭爆發後,又任《每日先驅報》和美國《星期六晚郵報》駐華戰地記者。1942年去中亞和蘇聯前線採訪,離開中國。新中國成立後,斯諾曾三次來華訪問,並與毛澤東主席見面。1972年2月15日因病在瑞士日內瓦逝世。遵照其遺願,其一部分骨灰葬在中國北京大學未名湖畔。
斯諾先後結過兩次婚,第一任妻子是海倫·福斯特·斯諾(Helen Foster Snow )(1907-1997),海倫曾是美國新聞記者,《續西行漫記》一書作者。她的婚前名字是尼姆·威爾斯」(Nym wales)。兩人於1932年結婚,1949年5月分手,兩人之間沒有子女,之後海倫一直沿用斯諾的姓氏(海倫·福斯特·斯諾)並住在斯諾購置的在美國康涅狄格州麥迪遜鎮一棟建於1752年的農舍里,而且沒有再婚。在尼克松總統訪華後,她於1972年末和1978年兩次再訪中國。80年代兩次獲諾貝爾和平獎提名。1996年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授予海倫「人民友好使者」的榮譽證書和證章。1997年1月,海倫去世。
斯諾與海倫離婚後,與美國女演員洛伊斯·惠勒(Lois Wheeler Snow)(1922.7.12-2001.1.8)結婚,婚後生有一對兒女克里斯托弗和茜安·斯諾。洛伊斯出生於加利福利亞州斯托克頓市,去世於華盛頓州斯波坎市。
(轉載)中國人民永遠的朋友—— 斯諾(午報記者伊夫文/攝)
埃德加·斯諾(Edgar Snow),美國新聞記者、作家,1905年生於美國密蘇里州堪薩斯,就讀於密蘇里大學新聞系。
1936年6月,斯諾訪問陝甘寧邊區,根據實地考察所掌握的第一手材料完成了《西行漫記》。作為一個西方新聞記者,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革命向全世界作了公正、客觀的評價與報道。
1972年2月15日,斯諾因病在瑞士日內瓦逝世。遵照其遺願,其一部分骨灰葬在中國,地點在北京大學未名湖畔。
2009年,斯諾被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之一。
永遠的中國情結
出生在美國一個普通工廠主家的斯諾,在家裡三個孩子中是最小的一個。作為小印刷廠廠主,父親希望兒子都能夠從印刷業開始自己的生涯。但小兒子卻走上了一條與父親截然不同的道路——成為一名新聞記者。
斯諾是一個正直善良、愛好和平、主持正義的美國知識分子,既具有果斷、幹練而富於洞察力的性格特點,也表現出了一個新聞記者為真理獻身的精神。
斯諾熱愛中國,1933年4月來中國後,努力學習中文,為此還特意聘請了一位滿族老先生指導。他十分關切中國的命運,熱情支持和保護學生的愛國熱情。在他時任駐華記者的同時,還兼任北平燕京大學新聞系講師,這期間,正值偉大的「一二·九運動」前夕。
積極支持「一二·九運動」
燕京大學是中共領導學生運動的重要陣地,斯諾認為:「中國的新文藝運動,既不是鑽象牙之塔,也不是茶餘飯後的消遣,而是同人民的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同人民為民主與自由的鬥爭分不開的。」
因此,斯諾積极參加燕大新聞學會的活動,斯諾夫婦在北京的住所,也因此成為許多愛國進步學生常去的場所,如燕京大學的王汝海(黃華)、陳翰伯,清華大學的姚克廣(姚依林),北京大學的俞啟威(黃敬)等等都是他家的常客。
「一二·九」運動的具體步驟,就是地下黨員們在斯諾家裡完成的。遊行前夕,斯諾夫婦便把《平津10校學生自治會為抗日救國爭自由宣言》連夜譯成英文,分送給駐華的各國媒體,請他們往國外發電訊和遊行時前往採訪,以聲援中國的學生運動。
1935年12月9日當天,斯諾夫婦和其他外國記者一直跟隨著遊行隊伍,及時報道了學生圍攻西直門、受阻宣武門的真實情況。他給國內發出了獨家通訊,在美國留下了有關「一二·九」運動的大量文字資料和照片。
東方版的「辛德勒名單」
「七七事變」後,北平淪陷,日軍大肆搜捕、迫害中國的抗日愛國人士和革命青年。當時,斯諾積極掩護和幫助中國的愛國青年撤離北平死城,使他們免遭日軍捕殺,他的住所又成了抗日愛國分子的避難所,從而演繹了東方版的「辛德勒名單」。
為了應付沿途日軍盤查,當時,鄧穎超化裝成斯諾的「保姆」。與斯諾一起乘火車離開北平。列車到達天津站後,日軍在月台上檢查所有的中國旅客,斯諾對攔截的日本檢查員說:「我是美國人,美國記者,她是我的家庭保姆。」
在斯諾家的花園地下,愛國學生埋藏了許多被日軍查禁的進步書刊,斯諾甚至還同意在他家中設置了一部秘密電台。除了忙於新聞採訪,報道中日戰況,斯諾每天還要為眾多的避難者的吃飯問題而奔忙。
《西行漫記》的巨大反響
1936年6月,在宋慶齡的安排下,駐華戰地記者斯諾前往陝甘寧邊區,成為第一個採訪紅區的西方記者。
回到北平後,斯諾即發表了大量通訊報道,還熱情向北大、清華、燕大的青年學生介紹延安見聞。放映他拍攝的反映蘇區生活的影片、幻燈片,展示照片,讓國統區青年看到了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等紅軍領袖的形象,看到了「紅旗下的中國」。
1937年,斯諾在英國倫敦出版了他的新作——《紅星照耀中國》(中文譯作《西行漫記》)。斯諾用毋庸置疑的事實向世界宣告: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革命事業猶如一顆閃亮的紅星,不僅照耀著中國的西北,而且必將照耀全中國!
此書問世便轟動世界,連續再版7次,銷售10萬冊以上。中文譯本出版後,在中國同樣產生巨大的反響,成千上萬的進步青年因為讀了《紅星照耀中國》,紛紛走上革命道路。
未能見證中美關係正常化
戰後,同情共產主義的左派人士,在美國遭受到麥卡錫主義不同程度的迫害,斯諾只好舉家移居瑞士。但他仍然關注新中國的發展與建設,反對美國政府孤立、敵視中國的對外政策。他一直試圖在中美兩國間架起一座友誼橋樑,並曾先後三次來華訪問。
遺憾的是,斯諾生前沒能看到中美關係實現正常化。幾乎在美國總統尼克松歷史性訪華的同一時刻,斯諾因癌症在日內瓦逝世。
病重期間,斯諾留下遺囑:「我愛中國,我願在死後把我的一部分留在那裡,就像我活著時那樣……」
未名湖畔的墓碑
斯諾的墓碑坐落在未名湖畔,迎面是盈盈碧水,四周松柏環繞。綠草如茵、幽靜肅穆,漢白玉墓碑上,鐫刻著葉劍英的題詞 —— 中國人民的美國朋友埃德加·斯諾之墓。
1973年10月19日,斯諾骨灰安葬儀式隆重舉行,黨和國家領導人周恩來、李富春、郭沫若、鄧穎超、廖承志、康克清等以及北大師生代表參加了安葬儀式。
1982年2月,北京大學曾在辦公樓舉行了斯諾逝世10周年紀念會。如今,每逢斯諾的祭日或清明節,墓碑前都會出現自發敬獻的鮮花。中國人民不會忘記,曾經在最困難時刻幫助過我們的國際友人——埃德加·斯諾!
(轉載)中國需要「新斯諾」2012年2月17日南方周末
在遺囑里,斯諾寫道:「美國栽培養育了我。」遺囑還有一句:「我愛過中國。」
斯諾的骨灰,一部分葬在紐約州哈得孫河邊一個朋友家。另一部分,按照他的要求,撒在了中國北京大學的未名湖畔,墓碑上刻著「中國人民的美國朋友埃德加·斯諾之墓」。
對斯諾的紀念和研究,北京大學領先於全國。
2012年2月15日,北大舉行了級別頗高的紀念埃德加·斯諾去世40周年的儀式。2005年斯諾誕辰100周年時,北大也舉辦過空前盛大的紀念活動及國際學術研討會。
在中國,人們認為斯諾是獨立、聰明的記者,更重要的是他對中國不持任何偏見,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但這層關係恰恰是他在美國備受爭議的核心。
美國對斯諾沒有這樣盛大的紀念活動。在西方媒體從業者當中,斯諾的名聲其實與他在中國的形象正好相反。他們認為斯諾直接參与中國的革命運動(如「一二·九」學生運動),有悖新聞倫理;他與中國革命領袖有著過於親密的關係,令其報道失去了客觀性,甚至是「宣傳工具」。
「我認為斯諾不想作為毛的朋友為人銘記,他只是一個想和中國人民做朋友的人。」洛伊斯·惠勒·斯諾接受南方周末記者電話採訪時說,「他愛中國人民,尤其愛那些積極投身對抗蔣介石治下糟糕社會狀況的人。」
「應該說埃德加·斯諾是20世紀頂尖的外國記者之一,《紅星照耀中國》顯然是主要原因。」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行政副校長約翰·漢密爾頓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是近期出版的一本美國駐外新聞記者史的作者,也是斯諾的傳記作者。「斯諾變成了西方批評新聞宣傳的一個便利工具,許多人認為他不是獨立的,他被利用了。」
「當我們說他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的時候,意思是指,他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朋友,是中國共產黨的朋友,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的朋友。」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龔文庠說,他也是北大紀念埃德加·斯諾誕辰100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的主持,「斯諾的遺產,我覺得主要是在政治上的遺產。」
在自家客廳點燃叛亂
埃德加·斯諾原本計劃在中國停留6個星期,最後變成了13年。
1928年,23歲的斯諾正在走四方,他到了上海。當時駐華外國記者圈子不大,而上海是這個圈子的中心。斯諾很快跟圈子裡的美國記者熟識了,他們大多數人畢業於密蘇里大學,斯諾也在那兒的新聞學院讀過一年書。當時上海的主要英商稱這幫人是「牛仔記者」,因為他們「根本管不住」。
來之前斯諾對亞洲一無所知,隨後幾年,當記者的他坐火車幾乎游遍整個中國,然後從雲南徒步到了緬甸,又逛到印度,他採訪過尼赫魯和印度其他政要,也採訪過蔣介石和梅蘭芳。正逢美國大蕭條,工作機會枯竭,他不情願地留在了中國,後來認識了第一任妻子海倫·福斯特。
但從被殖民者的角度看到殖民地以後,斯諾堅定地反對殖民。事實上他的觀點與家長式、種族主義的西方思維越離越遠。中國的反殖民、反帝國主義鬥爭開始成為斯諾的分內之事。
中國的內部紛爭也令斯諾揪心。他遇到過各種人間慘劇:兒童奴工、逼良為娼、疾病肆虐、無處不在的鴉片成癮、戰爭、污穢、赤貧。但最悲慘的可能要數1929年大饑荒中餓殍遍野和賣人肉的畫面。那幾年,他憤怒於中國的弄權者以食物為剝削壓迫的武器,憤怒於冷漠的外國人拒絕承認中國所處的凄慘世道。日本佔領東三省後,他說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以前很多外國記者介入中國內部事務:「你不能眼看著你愛的女士被姦汙而無所作為。而北京真的是很好的老夫人。」
那一年,斯諾跟妻子一起,在自家客廳里「點燃了叛亂」:他在燕京大學講新聞,常常邀請大學生到家裡聚會,談論日本的侵略和國民黨的消極抵抗,憂心如焚。妻子海倫提出了示威的主意,並為學生領袖出謀劃策,也幫助翻譯新聞材料,保證外文媒體到現場報道。
示威引發全國的抗議浪潮,國際媒體的報道為北平引來世界關注,促使蔣介石採取行動。斯諾說,這些學生敢於直面士兵的槍口,從他們身上,外界第一次見到中國人有如此的政治勇氣:「外國記者和攝影師蜂擁而至,希望外國人的見證能夠阻止悲劇發生。我們做到了。」
這次事件就是「一二·九」運動,斯諾後來淡化了他和妻子「發起」運動的作用,堅持聲稱運動是自發的,自己既非「親國民黨」也非「親共產黨」,而是「親中國」;即便當時有學生領袖已是共產黨員,他也並不知道。
「當時中國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
斯諾的行為為他贏得了中共地下黨的信任。由於宋慶齡的介紹,他在1936年夏天受到了陝北紅色根據地的歡迎。抵達「邊區」時,他看到一張小小的英文海報上寫著:歡迎支援我們革命的美國同志。
斯諾在蘇區獲得的採訪自由度,今天的記者做夢都會羨慕。周恩來親自為他安排了92天的行程,最後延長到4個月。老戰士給他講長征的故事,農民坦率地跟他談對共產黨的看法,晚上他常跟政治局委員和他們的妻子一起打牌。當然,他也多次跟毛澤東聊到深夜。
在《紅星照耀中國》一書中,斯諾非常正面地描寫中國共產黨,尤其是孩子。他從來沒在青年當中看到過這樣多的「個人尊嚴」,「他們讓你感覺中國還有希望」。他也提到共產黨如何消滅了娼妓和鴉片。他們給農民土地和基本教育。雖然不少農民還是有批評意見,但問起日子是不是比過去強,「回答幾乎總是非常肯定的『那是』。」
儘管心下欽佩,斯諾仍然保留了新聞人的嚴謹態度。共產黨口中關於國民黨暴行的故事,他稱之為「傳言」,因為他沒有親眼看到。在毛澤東通過翻譯口述、由斯諾記錄整理的《毛澤東自傳》中,斯諾寫道:「嚴謹地說,這是這位中共領導人的一家之見。」
回到北平,斯諾開始講述他的經歷見聞關於共產黨,很多人從沒聽到過一手消息。國民黨政府指責他的報道是「虛假宣傳」,他以照片為證進行了反駁。他的許多文章以及《紅星照耀中國》一書翻譯成中文後,通過地下出版發行傳遍全國各地。這是他給中國留下的最初財富。
「當時的紅色根據地是被封鎖的,紅色根據地以外的中國大部分的人,通過他了解了根據地、了解了共產黨,這些都是政治上的影響。」龔文庠說,「當然最主要的政治影響,是他從1930年代一直到1970年代與中國領導人的友誼,他跟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超越了新聞界限。包括毛澤東對他的重視,通過他對世界發言,同時也對中國發言。」
斯諾很清楚這種關係的性質,也很清楚記者需要保持客觀和獨立。但因為那個時代的特殊,他有意跨過新聞記者界限。
斯諾寫完《紅星照耀中國》僅僅三天之後,日本軍隊進攻北平。他再次放棄了中立的旁觀者角色,盡量幫助周圍的人,甚至幫鄧穎超離開北平。
「當時中國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斯諾在自傳里寫道,「這個態度,是源於我決意反對一切法西斯主義和帝國主義。」
培養「100個新的斯諾」
1937年,斯諾從紅色根據地回來,他成了第一個採訪毛澤東的外國記者。國民黨政府向美國駐華大使投訴,指責斯諾寫「假新聞」。
斯諾在給美國大使納爾遜·詹森的信里,針對自己關於「紅色中國」的報道寫道:「作為美國記者,我有權說出我所見的實情正如中國記者在美國也有同樣的權利。」
1941年,斯諾主動離開中國,回到美國,存摺上只有不到2000美金。他的婚姻失敗了,工作沒有達到他希望的效果,這是他人生的「最低谷」。
漫長的離婚結束,1949年他跟演員洛伊斯·惠勒結婚,生了兩個孩子。但在麥卡錫主義和冷戰時期他養家都困難(惠勒因為積极參与民權活動進了行業黑名單)。他開始受到美國的猛烈抨擊,多數美國媒體不願發表他的作品,他又不願意改變報道領域或者換個職業。1959年他們一家四口人搬到瑞士朋友家裡,因為歐洲媒體歡迎他的作品。
1949年後斯諾好幾次想要訪華,給中國領導人寫過幾封信,但都沒收到回信。當時中國已把那些還不承認新政權的國家來的記者都趕回去了。另一方面,1952年,美國政府限制公民前往共產主義國家旅行,美國國務卿杜勒斯威脅說,誰要是去了護照就作廢。
1960年,美國國務院終於批准斯諾以「作家」的身份訪華。此行是在大躍進尾聲和中蘇關係破裂之前,成果是《大洋彼岸:今日紅色中國》一書。這本書雖然也很重要,但受歡迎程度與《紅星照耀中國》不可同日而語。後者面世的時代,美國人期待中共能成為盟友;而前者出版的時代,他們已被視為敵人。
很多批評家指責斯諾不去報道饑荒情況。可是斯諾並沒有得到調查的許可,人民不願意放開談,也令他沮喪。他寫到了中國的經濟困難,但認為即便如此,也已經比他年輕時看到的中國強多了,在城市裡尤其明顯。
斯諾一共三次訪問新中國,所見所聞,讓他一次比一次失望。
1938年,斯諾曾和第一任妻子跟紐西蘭朋友路易·艾黎一起建立了「中國工業合作運動」,意在發展農村經濟,為共產黨提供戰爭援助。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和個人積蓄,運動獲得了毛澤東的贊同。但1951年,「工合運動」被人民中國認為是「帝國主義的工具」,終止了1983年,它又重新在北京啟動。
斯諾希望用《紅星照耀中國》中文版的版稅負擔自己的中國之旅,但後來發現根本就沒有版稅。除了圖書館有極少量的書外,當時其他地方几乎找不到這本書完整的中文版《紅星照耀中國》直到1979年才在中國重新出版,那時斯諾已去世7年。
斯諾得知很多當年的朋友在文化大革命中處境很糟。他在《今日紅色中國》中寫到一名路透社記者,在「文革」時遭遇兩年的軟禁。
但在毛澤東那裡,斯諾顯然還是「老朋友」。
1970年,毛澤東邀請斯諾參觀國慶閱兵,轟動一時,向中國人民暗示對美國改變姿態,同時也向美國傳遞出願意恢復對話的微妙跡象。但華盛頓沒能領會這個外交信號。亨利·基辛格後來說:「信號太隱晦,我們這些粗枝大葉的西方腦袋完全不得要領。」
當時斯諾的妻子洛伊斯·惠勒·斯諾也在閱兵現場,但她也沒領會到中方的暗示。一條標語「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打敗美國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令她困惑。
這是斯諾最後一次中國之行,他有過一些抱怨:自己提出的重要的經濟和軍事問題都得不到回答,人民不能開誠布公,包括朋友。
如果說1936年他從陝北拿到了「世紀獨家」,那麼這一次他從中國帶走了1970年代的獨家新聞。毛主席告訴他,歡迎尼克松到中國來,無論以「遊客」還是「總統」的身份。
可是在1970年代美國媒體基本上拒絕發表斯諾的文章,最後《紐約時報》同意發表他替毛澤東傳話的文章,但斯諾對稿件編髮不滿意。
直到次年美國乒乓球隊訪華後,他的文章才發表在《生活》雜誌上,但那時尼克松當局已經了解到中方的意圖。
1972年尼克松歷史性的訪華,是彌合中美雙方鴻溝重要的第一步。而現在中國國家副主席習近平訪美,仍將討論兩國間的「互信赤字」。
1972年2月15日,美國總統出發訪華3天前,埃德加·斯諾在瑞士的家中去世,享年67歲。毛澤東、周恩來、宋慶齡、尼克松等人都致信弔唁這位美國記者。
2011年《黨的文獻》雜誌稱,《西行漫記》(即《紅星照耀中國》)為「中國共產黨對外宣傳的一個典範」。有人呼籲培養「100個新的斯諾」,讓世界了解中國。
「當時共產黨的力量非常小,新聞受到嚴密封鎖,這才有了斯諾這樣的人,衝破了審查報道了中國兩個政權當中弱小的那一個。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再出現呢?」龔文庠說。
「所以要有一個『新的斯諾』。」龔文庠說。
對「斯諾」的任何新定義,也許都將是「互信赤字」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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