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厓山之戰:崖山之後無中國,明亡之後無華夏

厓山之戰

作者:宋毅

導言:厓山海戰,又稱崖門戰役,是宋朝末年宋朝與元朝的一次戰役,這場戰爭直接關係到南宋的最後結局,是一場以少勝多的大戰,相傳宋元雙方投入軍隊30餘萬,最終宋軍全軍覆滅告終。此次戰役之後,宋朝也隨之覆滅。

元軍在襄樊之戰大破宋軍以後,鐵騎突進,直趨南宋首都臨安(今浙江杭州)。失去了襄陽堅城的門戶,臨安無險可守,南宋全土完全暴露在元軍的鐵蹄之下。元軍分數路南下,湖南安撫使兼知州李芾在潭州堅守三個月,大小戰數十合。元兵一時不能攻克,於是元將阿爾哈雅射書信入城中勸降,但李芾寧死不降。元軍猛攻城池,又掘開隍水攻城,宋軍力抗,元將阿爾哈雅也被箭射傷。元軍大舉圍城,死戰終於攻破城池。知衡州長沙尹谷與全家自焚,李芾大擺酒宴後命帳下部屬沈忠殺其全家,沈忠後亦全家殉國。潭州人民知道這個消息後多舉家自盡,城中的水井中和林木上均布滿了屍體。

德佑二年(1276)宋朝朝廷派員求和,可是如今南宋已經指日可下,宋太祖當年的那句「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反過來也應了南宋自己的下場。此時的求和已經無任何意義。七月,元世祖忽必烈下令伯顏直取臨安。十月,元兵自建康分三路向臨安進兵。伯顏親率中軍進攻常州。南宋知州姚訔、通判陳炲、將官王安節等奮勇守城,姚訔在城破時戰死,陳炲、王安節率宋兵展開巷戰,都英勇戰死。另一路元兵攻取安吉(今浙江安吉)東南的獨松關,附近州縣宋兵皆遁逃。謝後派使臣到無錫請求伯顏退兵議和,伯顏不允。當時文天祥、張世傑要求謝太皇太后、全太后及恭帝逃往海中避難,自己率宋軍同元兵決一死戰,宰相陳宜中又不允許。最後,南宋終於在德祐二年(1276)正月,向伯顏獻傳國璽,宣布向元朝投降,要求成為元朝的藩屬。南宋這樣投降不為元朝所接受。二月間,元兵逼近臨安。三月,伯顏率軍進入臨安。宋恭帝、全太后以及官僚和太學士被俘,押送到大都(北京)。恭帝被元世祖廢為瀛國公,後來入寺為僧。太皇太后謝氏因病暫留臨安,不久也被押往大都。

張世傑、劉師勇及蘇劉義等將領以朝廷不戰而降為恥,各自領本部兵馬撤出。宋度宗的楊淑妃在國舅楊亮節的護衛下,帶著自己的兒子益王趙是、廣王趙昺出逃,在金華與大臣陸秀夫、張世傑、陳宜中、文天祥等會合,重整兵馬,晉封趙是為天下兵馬都元帥,趙昺為副元帥。元軍統帥伯顏率大兵窮追不捨,二王一路逃到福州。不久南宋殘餘勢力復立朝廷與元軍對抗,剛滿7歲的趙是登基,是為宋端宗,改元「景炎」,尊生母、宋度宗的楊淑妃為楊太后,加封弟弟趙昺為衛王,張世傑為大將,陸秀夫為簽書樞密院事,陳宜中為丞相,文天祥為少保、信國公並組織抗元工作。

趙是做皇帝以後,元朝加緊滅宋步伐。宋端宗景炎二年(1277),福州終於被攻陷,宋端宗的南宋流亡小朝廷直奔泉州。泉州市舶司、阿拉伯裔商人蒲壽庚與張世傑不和,張世傑要求借船,可是蒲壽庚陽奉陰違,導致船隻不足。張世傑於是沒收蒲壽庚所屬的船隻和貨物出海﹐蒲壽庚大怒,殺盡留在泉州的南宋諸宗室及士大夫。南宋流亡小朝廷逃往廣東。宋端宗準備逃到雷州,不料遇到颱風,帝舟傾覆,端宗差點溺死並因此得病。左丞相陳宜中建議帶宋端宗到占城(今越南南部),並自己前往占城,但後來二王數次召其回來都不返;最後逃到暹羅(今泰國)死在那裡。端宗死後,由弟弟7歲的衛王趙昺登基,年號祥興。趙昺登基以後,南宋小朝廷想佔領雷州(廣東海康)卻失敗,於是在陸上已無立足之地,因此左丞相陸秀夫和太傅(皇帝的老師)張世傑護衛著趙昺逃到厓山,建立基地,準備繼續抗元。

不久﹐在現時廣東和江西二省抗元的文天祥孤軍奮戰,得不到朝廷支援的文天祥,寡不敵眾被張弘范部將王惟義在海豐縣的五坡嶺生擒,在陸地的抗元勢力終於覆滅。

祥興二年(1279),元將張弘范大舉進攻趙昺朝廷。後來在不久以前攻佔廣州的西夏後裔李恆也帶領援軍也加入戰事。雙方兵力比為張弘范統領的元朝水軍,只有戰船500艘,這時只到達300艘。張世傑有戰船1000艘,兵民20餘萬,兩軍在海上對陣。但是宋軍沒有大陸的依靠,孤立無援,得不到補充,而元軍已經佔領了整個大陸,後援不斷。

此時宋軍又犯了戰略上的錯誤,企圖據厓山死守,這種戰略簡直是自取滅亡。元軍此時佔有大陸,如同一個有源源不斷的力量的巨人,縱然能打敗一次兩次的進攻,可是宋軍在大海之上後勤斷絕,後援也無,失敗是必然的。宋軍有強大的海軍,卻不實行流動作戰,反而將千多艘宋軍船隻以「連環船」的辦法用大繩索一字形連貫在海灣內,並立起樓棚如城堞,並且安排趙昺的「龍舟」放在軍隊中間。與這時宋軍中有建議認為應該先佔領海灣出口,保護向西方的撤退路線。張世傑為防止士兵逃亡,否決建議,並下令盡焚陸地上的宮殿、房屋、據點;

元軍以大軍猛攻,可是宋軍防禦嚴密,元軍攻不進去。於是又乘風以小船載茅草和火油,縱火沖向宋船。可是宋船上均塗滿了泥,並用長木防禦元軍的火攻。元朝水師火攻不成,就用水師封鎖海灣,又以陸軍斷絕宋軍汲水及砍柴的道路。宋軍水道斷絕,無淡水可用。宋軍吃乾糧十餘日,只能飲用海水,士兵們多嘔吐肚瀉。張世傑率蘇劉義和方興日大戰元軍,張弘范擒張世傑甥韓某,以其向張世傑三次招降不果,宋軍損失慘重。

二月六日,張弘范預備總攻,元軍將領中有建議先用投石炮打壞宋軍艦隻,但是張弘范認為投石炮會打亂宋軍的船陣,萬一將宋軍打散會令其容易撤退,所以否決。第二天,張弘范將軍隊分成四部,宋軍的東、南、北三面皆駐一軍;弘范自領一軍與宋軍相去里余,並以奏樂為以總攻訊號。首先李恆率北軍乘早潮進攻宋軍。正午時段,張弘范的水師又乘潮水正面進攻,接著用布遮蔽預先建成並埋下伏兵的船樓,以鳴金為進攻訊號。各伏兵負盾俯伏,在矢雨下駛近宋船。兩邊船艦接近,元軍鳴金撤布交戰,一時間連破七艘宋船。大戰中一艘宋船的桅杆旗幟倒下,以至於所有船隻的桅杆旗幟均倒下,元軍南北夾攻,宋師大敗,宋軍元軍一路打到宋軍中央。這時張世傑早見大勢已去,抽調精兵,並已經預先和蘇劉義帶領余部十餘只船艦斬斷大索突圍而去。趙昺的船在軍隊中間,此時天色已晚,風雨交加迷霧大起,咫尺之間不能辨認,而元軍又殺至,四十三歲的陸秀夫見無法突圍,先讓自己的妻子投海自盡,後對趙昺說:「國事至此,陛下當為國死。德祐皇帝(指宋恭帝)受辱已甚,陛下不可再受俘虜之辱了。」說完,就背起九歲的趙昺,一起投海身亡。不少後宮和大臣亦相繼跳海自殺,宋軍民十餘萬投水殉國。張世傑希望奉楊太后的名義再找宋朝趙氏後人為主,再圖後舉;但楊太后在聽聞宋帝昺的死訊在後亦赴海自殺,張世傑將其葬在海邊。不久張世傑的船隊因遭颱風,他溺死於平章山下(約今廣東省陽江市西南的海陵島對開海面)。

文天祥因早前已在海豐被俘,正好拘禁在元軍船艦上目睹了宋軍大敗;曾作詩《二月六日,海上大戰,國事不濟,孤臣天祥,坐北舟中,向南慟哭,為之詩》悼念:

長平一坑四十萬,秦人歡欣趙人怨。

大風揚沙水不流,為楚者樂為漢愁。

兵家勝負常不一,紛紛干戈何時畢。

必有天吏將明威,不嗜殺人能一之。

我生之初尚無疚,我生之後遭陽九。

厥角稽首並二州,正氣掃地山河羞。

身為大臣義當死,城下師盟愧牛耳。

間關歸國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當。

出師三年勞且苦,只尺長安不得睹。

非無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為人擒。

樓船千艘下天角,兩雄相遭爭奮搏。

古來何代無戰爭,未有鋒蝟交滄溟。

游兵日來複日往,相持一月為鷸蚌。

南人志欲扶崑崙,北人氣欲黃河吞。

一朝天昏風雨惡,炮火雷飛箭星落。

誰雌誰雄頃刻分,流屍漂血洋水渾。

昨朝南船滿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

昨夜兩邊桴鼓鳴,今朝船船鼾睡聲。

北兵去家八千里,椎牛釃酒人人喜。

惟有孤臣雨淚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龍杳靄知何處,大海茫茫隔煙霧。

我欲借劍斬佞臣,黃金橫帶為何人。

厓山一戰後,南宋朝廷雖然覆亡,可是文天祥、張世傑、陸秀夫等人在抗元鬥爭中表現出來的民族氣節和寧死不屈的浩然正氣卻為後人所敬仰。表現了中華民族不容欺辱,富於反抗的大無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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