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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一首詩,逼死名妓關盼盼!

文|唐俑,文章來自歷史教師王漢周(lishi139),歷史百家爭鳴已獲得授權

相信白居易是不少人的偶像,至少曾是在下的偶像,因為他還是小鮮肉的時候,就令人刮目相看,讓我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那時的白居易只有17歲,而且一點名氣都沒有,但是他居然有勇氣拿著他的習作,去闖蕩掉片樹葉也能砸死兩個大文豪的首都長安,而且直接去敲文學前輩顧況的門:「老師,你看我的詩寫得怎麼樣?」

顧況心想又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長安米貴,居大不易哦。」

我說小白啊,長安的米不便宜哦,想在這裡混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得有掙錢買米的本事。」

但當顧況看了白居易的作品,尤其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兩句,立即為自己的「幽默」後悔不已……從此以後,長安知識界便多了一顆異常耀眼的新星。

那以後的白大詩人更加令人刮目相看,因為他不僅順利地高中進士,在同時考中的十七人中最為年輕(27歲),「慈恩塔下題名處,十七人中最少年」,還順利地步入仕途,而且一不小心就混成了唐代三大詩人之一(另外兩人是李白和杜甫),崇拜他的人給了他一個「詩魔」的美譽還不夠,還給他戴了一頂「詩王」的桂冠。

「唐代三大詩人之一」,「詩魔」,「詩王」——對一個文人來說,有這三頂帽子就夠了,其他都是次要的,所以儘管他仕途不得意,而且屢遭貶謫,仍然無損於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因為他被貶謫不是他的錯。

直到「小蠻腰」三個字的出現。

如今人們一看到這三個字,腦海里便會出現性感女子扭著細腰走路那風擺楊柳的樣子。但這三個字最初卻讓我困惑不已,因為從字面上看,怎麼也無法把它們和女子性感的細腰聯繫起來,後來一查,才知道與我無限崇拜的白大詩人有關。

「小蠻」原來是個人,是白居易的家伎。

這女子的腰長得好,走起路來像風擺楊柳那樣,非常性感,白居易還寫詩讚頌:「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後人便把這種腰叫做「小蠻腰」。

唐代仕女圖

樊素是他另一個家伎。據說白居易養的家伎,有名有姓的就有十幾個,光是吹拉彈唱的就有一百多,樊素和小蠻最討他喜歡,因為她們倆各有特點,一個櫻桃口,善歌,一個楊柳腰,善舞,都是他的最愛。

有關資料記載,當時白居易官至刑部侍郎,相當於司法部副部長。按照規定,這個級別的官員只能蓄女樂三人,這個司法部副部長卻敢於知法犯法,蓄伎一百多,而且他們家的女樂比杜甫還忙,既要唱歌給他聽,又要跳舞給他看,還要充當丫環,當然還要侍寢。

啥叫「侍寢」?百度百科的解釋是「女子伴眠」,說白了就是陪他睡覺。

這樣的偶像,是不是很毀三觀?

更毀三觀的是,白居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公然寫詩炫耀,光題目就很赤裸裸:《追歡偶記》——「十載春啼變鶯舌,三嫌老丑換蛾眉。」意思是他養的這些家伎,壽命只有三年,因為每隔三年,他就嫌她們老了,他就要打發她們離開,把老臘肉換成小鮮肉。

還有比這更厚顏無恥的么?你叫我這麼正直的人,情何以堪?

白居易說這話時已經風燭殘年,黃土埋了半截了,牙口不太好,想吃點嫩草,似乎可以理解。但他居然有那麼多錢來養家伎,則實在無法讓人理解,因為這人喜歡用詩的形式曬工資,而根據他自己的記錄,他的工資很多時候是微薄的,即使是到了五十歲,官至杭州刺史時工資漲了不少,可以讓他的生活「頗為安逸舒適」,也養不起一百多個家伎啊,而且這種養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包吃包住,還得付工資,這筆開銷比單純養一百多人高多了,何況他還經常請客聚會,野遊踏青,笙歌弦誦,賞花吟月,這些開支都不小。

這說明這傢伙要麼不老實,沒有如實記錄他的工資,要麼就是有灰色收入,而且灰色收入還不少。

這叫我這麼正直的人,更加那啥你懂的!

白居易足以毀三觀的壯舉,不僅僅是這些,他用詩殺人的英雄事迹,一直為人詬病,讓我也忍不住要在此詬病一番。

這個被他用詩殺死的人,名叫關盼盼,原為徐州名妓,後被徐州守帥張愔納為妾。兩年後張愔去世,關盼盼發誓再也不嫁人。這事本來與白居易毫不相干,可他偏偏要管閑事,寫詩要人家殉情(就是寫一個詩箋託人帶給關美女):

黃金不惜買娥眉,

揀得如花四五枚;

歌舞教成心力盡,

一朝身去不相隨。

意思很明白:想當年你老兄(指張愔)花那麼多錢,買來那麼多絕色女子,之後又費盡心力教她們學會了跳舞,到頭來卻沒有一個願意追隨你去死。

這首詩的殺傷力太大了,關盼盼本來活得好好的,知道這首詩後就不淡定了,走上了白居易為她「指明」的道路,從此開始絕食,最終「香魂一縷隨風散,愁緒三更入夢遙」。

留給這世界的,只有她彌留之際的悲憤:兒童不識衝天物,漫把青泥汗雪毫。

你白居易比三歲小兒還幼稚,別用這種屁詩來羞辱我的冰清玉潔!

……

有當代人如此評價白居易:一般認為,白居易的人生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以40歲為標誌,早年積極立業用世,後期積極紙醉金迷。

其實這種劃分不得要領,在白居易那裡,其前期後期都是一以貫之的,那就是赤裸裸的慾望——對於權力、對於女人。

在中國人的心目里,白居易是和《賣炭翁》聯繫在一起的。他所發起的「新樂府運動」也為詩歌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但所有這些都不能成為我們忘記白居易另一面的理由。白居易的後半生是尋花問柳的後半生,是置皇命於不顧大養家伎的後半生。指望這樣的詩人去反映民生疾苦,豈不做夢?

這樣的夢,我可不敢做。我只是希望自己的三觀不被毀掉,尤其是不要被心目中的偶像毀掉,否則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但當我讀到英國天才詩人拜倫的故事後,就覺得白居易的無恥根本算不了什麼,因為這位不僅輕而易舉地把我的三觀毀了,給人的感覺比吃了屎還噁心。

拜倫,英國文學史上,也是世界文學史上一位非常著名的浪漫主義詩人,早在24歲時,此人就因詩集《恰爾德·哈羅德遊記》而在英國名聲大噪,繼而享譽世界。他不但在詩歌創作方面是個天才,在性愛方面也是個高手:「創作時的拜倫是一個離莎士比亞王座最近的天才,性愛中的拜倫則是不折不扣的魔鬼的化身。」

這個「魔鬼」有過無數情人,他保存的一本「小黑書」,記著所有被他征服過的女人的名字,就像失足婦女的「嫖客記錄」一樣。他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是「至少睡過200個各種各樣的女人」,每征服一個,他就會從那個女人身上剪下或拔下一根「隱私物」,封存在一個信封中,並在信封上署上那個女人的名字——此事不噁心,還有什麼噁心?

他最「驕傲」的事情,應該是和同父異母的姐姐亂倫,至於在學校捲入性活動、很早就開始嫖妓、為了掩人耳目而讓情人穿男裝、吃盡性病的苦頭,對他來說更是家常便飯。「且來享受醇酒婦人,盡情歡笑;明天再喝蘇打水,聽人講道。」——這是他的座右銘。而這,是他寫給他姐姐的情詩:

沒有一個美貌的女人有像你這樣的魅力

我聽到你說話的聲音與水上的音樂無異

意思是他和姐姐亂倫怪不得他,要怪就怪他姐姐太有魅力了。

拜倫的行為,即使是在那個亂倫已成文藝家常事的浪漫主義時代也為人所不齒,不然人們就不會欺負他和姐姐亂倫生下的女兒,後者被迫遠走法國,顛沛流離,一生困苦,最後嫁給一個法國老農夫,不久又成了寡婦。

說到拜倫,似乎有必要提一提另一個大詩人雪萊,他們不僅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兩人還共同使用一些美女,其中最典型的是和雪萊亂搞的雪萊的小姨子,雪萊和她生下一個私生子,拜倫也和她生下一個私生子……

法國作家莫洛亞曾將拜倫與拿破崙相提並論,稱之為「雙峰聳峙的文武巨才」;英國思想家卡萊爾更有意思,稱拜倫是「歐洲最高尚的人士」,感覺自己好像「喪失了一個兄弟」。拜倫的祖國卻不原諒他,「規定」他死後不得在西敏寺內的「詩人角」獲得一席之地……

我也不能原諒他,因為他也曾是我的偶像。

其實我是不能原諒自己。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肯定不會把任何人作為偶像,因為這個偶像,完全有可能是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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