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之南掠影(昔日舊文字之二十一)

彩雲之南掠影(昔日舊文字之二十一)

這是一篇寫於2002年的舊遊記，當時在幾個論壇上分成六段陸續貼出來的，現除整理成五段（版納風情由原來二節改成一節）外其他未加改動，仍然保著原樣，算是對生活碎片的記錄吧。

寫在前面的話：男人是山，女人是雲，在彩雲之南，有座神話建立起來的天堂這就是雲南。上月我用了七天時間浮光掠影地遊覽了雲南的昆明、石林、九鄉，西雙版納等地。回來後一邊忙於工作，一邊整理頭腦中的印象，現在我擬分篇把在雲南的見聞陸續貼出來，因上網時間不能保證，故拖的時間可能稍長些。（1）蔭翠峽

我以為九鄉是一處可以看到大部分雲南典型景緻的地方，這裡有規模宏大的喀斯特地貌溶洞群落，有水流湍急的深山峽谷，還有飛泄而下、狀若比翼、堪稱一絕的洞中雙瀑。九鄉風景名勝區位於昆明東邊的宜良縣境內，距昆明市區約９０公里，離石林６０公里，我與一同事和旅途中相識的兩位先生包車從昆明出發，沿著彎彎曲曲的S型山路行駛約90分鐘就到了。 　　九鄉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以「峽奇洞險水秀」而著稱。景區內景點頗多，我以為其中尤以「蔭翠峽」為佳。如果說九鄉的美麗宛如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齡少女，蔭翠峽則是顯示少女美貌的那張漂亮的煥發著青春氣息的臉。 在我的印象中，峽，總是與雄奇，巍峨，險峻，壯觀聯在一起的，如三峽，虎跳峽，青銅峽等無不都偉岸高聳，氣勢恢宏，攝心驚魄。蔭翠峽則另有一番風情。 在連綿的重山深處，不知哪年哪月，大自然的神斧將將其中的一座山峰從中辟開一道深深的裂縫，又從瑤池引來清流穿行於谷底，從此便有了今天的蔭翠峽。蔭翠峽——故各思義，是翠色如蔭的峽谷，光這各名字就讓人把它與詩情畫意聯繫在一起的聯想，蔭翠峽還有一個俗稱叫情人谷，據說，情人谷是過去九鄉彝族男女青年對唱情歌的地方。兩岸古木參天，怪石嶙峋，滲透著一種奇異、原始的美。峽中情人谷，對歌情話，浪漫成緣。白象洞洞中有峽，洞中有河，水、洞、橋、天組成一幅人間仙境。屆時，男的在左岸，女的在右岸，對歌對到一起的，就從橫在峽谷的樹上跨過峽谷走到一起。我們一行四人乘電梯直下數十米即達峽底，在電梯里即聽到峽谷中飛流在洞中衝擊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峽長近千米，寬處約六米，窄處僅容兩小舟擠過。泛舟於蔭翠峽上，兩岸雲南特有的紅色陡峭崖壁夾水而立，怪石嶙峋，並不時有細細的山泉從山崖上滴下，坐舟中抬頭仰望，藍天如線，白雲如絲，擦著樹稍輕輕的飄移，彷彿站在山上一定伸手可及。舟行其中，清流絹細，峰迴水轉，全程或窄或寬一彎一拐，入眼的景色便不相同。水崖之上，翠擁綠蓋，濃淡相宜，實不負「蔭翠」之名。泛舟之時，不時有幾隻叫不出名字的小鳥唧唧地歡叫著飛來飛去，有一種鮮紅腹羽，翠色背羽，頭上頂一塊白色羽毛的小鳥，不斷地在我們頭上上方從崖的這邊躍到另一邊，真有一種如在世外，恍入仙境的感覺，此時只覺得神清氣爽，舟行數百米即折回碼頭。 上得岸來，回味剛才舟中之境，心中又有此感到自已既俗且濁了。 　　人無十美，景無十全，蔭翠峽與其他山峽相比猶如一隻放大了的盆景，然而就是這秀珍的峽谷，讓人領略到了她的幽靜，深邃，恬淡。

（2）九鄉溶洞

九鄉除蔭翠峽外，溶洞景觀也是極其有名的，據說在景區內有上百座大、小溶洞，為國內規模最大、數量最多、溶洞景觀最奇特的洞穴群落體系，不過我只遊覽了其中的一個，便也見端倪了。 從蔭翠峽上岸南行數十步即看到峽中的江水在一個叫卧龍洞的溶洞口形成一個瀑布，落差雖不大，水勢也不湍激，卻由於正巧是在洞口，因此溶洞便成了一個巨大的共鳴箱，說其聲如雷轟鳴也不是誇張，江水落下後便進入洞中，成了洞中的地下河，水流比在峽中急多了，其實在洞中來看，感覺還是在地上，只是光線很暗，只能借著洞中微弱的燈光看到水反射過來的一點白色。供遊人行走道是在懸崖邊形成的，右邊是光滑的山崖，左邊是深陷的溝壑，頂上滴下的水使走道的石頭濕淥淥的，有些滑。只顧著看著腳下，小心業業地扶著鐵欄杆，忽略了洞中的風光。及至到一鐵榜處才發覺已進洞好深了。沿九折鋼梯螺旋轉下便到了底，從地表到洞底，垂直高度達100餘米。暗河至此因地勢以形成一個較大的落差，飛流而下，雖不似銀河落九天，然而在下落前因洞中有一塊大石頭，將瀑布分為左右兩股，我想這就導遊圖中標註的「雌雄瀑」了吧兩瀑高懸在約二十餘米的石崖之上，一大一小，一條粗獷流急，一條溫柔纖細、別有情趣，就像兩個牽手的情侶，流入地下河中又匯在一起，據說在溶洞暗河中發現了一種叫「金線鮁」盲魚，不過我們是在洞中大廳的玻璃魚缸里看到的，魚長約二寸許，腹中有一細細的金色線條，頭前下陷，確實沒有眼睛。七拐八彎後便是多重橋相疊的疊虹橋了，這是人工與天然結合的橋逸，由此可進入一個長和寬均達200米以上大廳，左側有一巨石猶如昂首俯視之雄獅，洞外峽谷直撲白象洞內的暗峽谷。出洞右拐拾級而上就是神女宮，其中鍾乳豐滿，玲瓏剔透，一如剛出浴的秀美仙女。 值得一提的是洞中的「神田」景觀，在洞中有一種罕見的奇蹟，岩石層層堆砌，中間深陷，周有邊緣，內中積滿清水，面積大小不一，遠遠看去就如滿目的梯田，當時此處有一介紹，可惜只顧拍照，未及閱讀，所以也不知寫了些什麼。 如果說蔭翠峽玲瓏的話，那麼卧龍洞則是我遊覽過的溶洞中最大的。

（3）鳥瞰血色高原 都說雲貴高原，究竟有多高，並沒有確切了解過，是個什麼樣子更沒有親眼看過，腦海中對高原只是一個概念，而且僅僅是想像的概念。飛機升到9600米高空，在雲層上平穩地飛翔，隨著發動機有節奏的轟鳴，我漸漸地睡著了。迷糊中被機身的強烈的顛簸驚醒，在地面看起來巨大的飛機此時象一隻無助的小鳥被強大的氣流搖來晃去，此時空姐告知，飛機已到雲南上空，由於高原氣流的影響，飛機有些顛簸，其實飛機何止是「有些」顛簸，簡直就象大海中的小舢舨隨著氣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起伏，乘客中有些慌亂，這時我才嘗到了高原的威風，飛行高度也降到了7200米，到了雲層下面。 我透過舷窗向下望去，一遍紅色擁入眼帘，血一樣的強烈，搶眼，一種從未有過的視感衝擊讓人震撼。這就雲南么？ 我問自已。在我的心目中，雲南是綠色的寶庫，植物的王國，號稱中國的肺，應該是一遍鬱鬱蔥蔥的綠色，是莽莽蒼蒼無盡的森林呀，然而眼下的大地確實是雲南，是一遍血一樣的紅色高原。綠色只是象這紅色海洋中的一個個小島，孤立地點綴其中。從空中看去，這紅色有濃淡，有深有淺，如果借用水墨山水畫技法中「墨分五色」的描述的話，那麼這裡是「紅分五色」了。那層疊狀的紅階榜和方整的紅塊是已收割或剛翻耕的榜田和高坡農田，繞山盤旋的如練白色帶子是公路，深暗紅的是溝壑，紅黃相間的是農家的種植。哦！我忽然想起來了，自古不是就有五色土之說么，那紅土大概就是來自這雲南吧； 我又想，這大地原本應該是綠色的吧，不知誰曾說過「綠色是大地的膚色」，而今天，大地綠色的皮膚被切割剝削了，大地用裸露胸膛流出的紅色的血液，在警示著什麼；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這紅色再過些時候就是一片蔥綠了，你看很多地方不是已被綠色覆蓋了嗎；當田裡的莊稼長成的時候，當豐收穫的喜悅掛在農民臉上的時候，.....。隨著飛機降落在昆明機場，我什麼都不再想了，我要開始我的旅程了。

（4）版納風情 雲南以其美麗、豐饒、神奇而著稱於世，被外界稱為「秘境」。在這塊神奇、美麗的紅土地的懷抱中，少數民族獨特、奇異的生活習俗和傳統形成了特色鮮明、豐富多彩的民俗風情。而其中最具有神秘感和民族風情的莫過於西雙版納了，記得在小學讀書時讀到介紹西雙版納原始森林的課文曾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去看看這神秘的王國。 景洪是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的首府，據當地人介紹景洪在傣語里是「黎明之城」的意思，而我們乘坐的飛機匆匆降落在景洪機場時卻是黃昏時分，此時的西雙版納籠罩在落日的餘輝中，樹木參差，遠遠近近高高矮矮的山被染成了金黃色。車子從機場出來，在蒼茫的暮色中，路邊的傣家寨子隱在影子般的樹叢中，只露出傣樓似諸葛亮帽子狀的屋頂，到賓館住下後，在我們的包車司機兼臨時導遊的帶領下，驅車前往郊外到一傣族人家吃晚飯，此時我才有機會借著燈光仔細看看傣族的竹樓，說是竹樓不如說是木樓更準確些。竹樓平面呈方形。屋頂正脊較短，由此形成一個較小尖三角的屋頂，當它下降到整個屋頂約2/5的地方便轉變為坡度較緩的四面坡大屋頂，有的構成重檐，猶如一個草帽浮現於綠樹叢中，這種竹樓牆面呈由上至下向內的傾斜狀。牆面較矮，屋子底層架空，形成竹樓端莊空靈的，簡潔大方的特色。竹樓四周種了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樹，有些還開著或紅或黃或白大小不一的花，據主人介紹白色小花是荔枝樹，吊鐘似的是大花蔓陀蘿，還有很多記不清是些什麼名字了。菜全部是傣族風味，雖然事先說過我們吃不了辣，但還是覺得辣。一是確實餓了，二是感到新奇，所以我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不過有些菜吃時要有些勇氣的。我看見一隻竹籃里蠕動著許多白色的小蟲，開始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當看見主人端著倒進油鍋時才明白是今晚的一道菜－－－油炸竹蟲，在大家的鼓勵下我小心地搛了一隻閉起眼睛放進嘴裡，脆脆的，帶著清清的竹香，並沒有蟲子的感覺，烤魚端上來了，很香，是用一種什麼樹葉包著放在火上烤熟的，是用活的魚直接用葉子包上，既不去鱗也不剖肚去掉內臟，上桌時揭開樹葉，再以竹片從背部將魚皮剝開，然後夾魚肉沾佐料吃，比較好吃的是涼拌松針，就是採集松樹剛萌發的嫩芽，用開水氽一下，再用涼水過幾次，放上佐料吃，感覺是滑滑的，爽爽的，略帶些松子的香味，棕櫚樹的穗狀花在我們看來既不好看也沒什麼用處，但傣家人用其做菜卻很好吃，有點象穀粒，但比穀粒嫩，傣族土雞燒好後用手抓些糯米飯包起來吃，味道也很特別，其他還有玉米餅，水中的青苔，野蕨菜，炒南瓜花等很多，無法一一說了，總之，一頓地道且豐盛的傣族風味如今還覺得口齒留香。席間還鬧了些笑話，當我們叫服務的傣族女孩按一般叫法「小姐」時連叫數聲都不理，正納悶時，帶我們來的司機忙說：傣族人不喜歡這種叫法，他們叫女孩「貌多麗」意即漂亮的女孩，叫男孩為「少多麗」即英俊的男孩。根據日程安排第二天將沒有時間遊覽街景了。晚上我們乘興遊覽了夜景洪，彙集在中心街口的四條大街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伸去。近十公里的環城公路，寬闊平坦，路邊鳳凰花樹、銀樺和油棕，紅紅綠綠，就像一個大花環圍繞著黎明城。市中心的孔雀湖，綠水漣漪，睡蓮盛開，秀麗寧靜，在街道兩旁綠色油棕樹長廊里，間雜著檳榔、芒果、貝葉、棕櫚和椰子林，散發著亞熱帶的芬芳氣息。兩條綠色長廊把汽車和兩邊自行車道分開，使得熙熙攘攘的車輛井井有序。

在西雙版納有句話說：「到西雙版納不到橄欖壩，等於沒來版納」，此話也許有些誇張，但橄欖壩確實是個民族風情很濃，風景迷人的地方，橄欖壩離景洪市區約40公里，兩邊的重山夾著瀾滄江，一邊是湍急瀾滄江在山谷中奔騰不息，一邊是繞著蒼翠的山腳蜿蜒的山間公路，公路順著瀾滄江彎彎曲曲的流向延伸，車行其中，在遠處看去，猶如漂泊在綠海中的小舟。 據給我們開車的司機介紹，橄欖壩是因地形橢圓而林木蔥綠似橄欖而得名，是否確切無從考證，橄欖壩兩個比較大的寨子，一個是曼松滿，也就是花園寨，另一個是曼聽，也就是花果寨，這些寨子就是一座座天然公園，江水清涼，林木茂密，古老的傣族佛寺和幢幢竹樓掩映在樹林之中，群鶯起舞，彩禽吟唱，一派熱帶自然風光，無論你走進哪一個寨子，都會看到典型的緬寺佛塔和傳統的傣家竹樓，因此當地的傣族人更喜歡把自然、純樸、寧靜的橄欖壩稱著「孔雀羽翎」、「綠孔雀的尾巴」，因為橄欖壩上布滿了美麗富饒絢麗多彩的傣族寨子，就象裝點在孔雀尾巴上閃亮的花斑。我帶著《月光下的鳳尾竹》般的浪漫和憧憬，在寨子里仔細觀察了鳳尾竹，那是一種竹竿細細的，顯得很柔和的小竹子，葉子不象普通竹子呈「個」字狀，而是象孔雀尾羽一樣對生，一篷篷地聚在一起生長，遠看象一團團綠霧， 橄欖壩是西雙版納海拔最低地方，也是氣候最炎熱的地方，炎熱的氣候給橄欖把帶來了豐富的物產，這裡熱帶水果種類繁多，值得一提的是橄欖壩的鮮水果特別好吃，我買了一隻剛採摘下的鮮菠蘿，用嘴一咬果汁直滴，香甜滿口。 除鮮果外，橄欖壩市場的木雕也很精美且便宜，許多遊客挑好交了錢，就地寄回去，倒也省了旅途中攜帶的困難。 景真八角亭是一座佛教建築物，建在山丘頂部，呈八角磚木結構，有31個面，32個角，牆面上31幅由象、獅、虎等組成的浮雕頗像一組畫廊。亭外壁鑲嵌著鏡子和彩色玻璃，奇光異采使亭子更顯瑰麗。八個這角上都塑有金雞、鳳凰和色彩鮮艷的異卉奇葩。是西雙版納的重要文物之一。因這座亭子在景真地方，人們通常稱它為景真八角亭。 不過路不好走，現在遊人很少，我們去時是僅有的幾個遊客，和西雙版納的許多景點不同的是不收門票，據說有些導遊為了私利而不願將遊客帶到這裡來。站在亭前舉目四望，東南是碧水清流的流沙河，一位賣工藝品告訴我們，西雙版納傣族著名的《葫蘆信》悲劇，就發生在此，那水上漂來的葫蘆信救了景真百姓，傳說《召樹屯》敘事長詩中的孔雀公主楠木諾娜，就是在這湖邊遇上了王子召樹屯，而給後人留下了優美的故事。在八角亭北邊大約兩里路的山頂，高聳著一座佛塔，與八角亭遙遙相對，八角亭以它婀娜的姿態，屹立於流沙河畔。在景真佛寺與八角亭之間，有棵巨大古老的菩提樹，挺拔的樹榦幾個人才能合抱過來，蓊鬱葳蕤，點綴了八角亭的綺麗風光。

（5）難忘的一頁 每個人的一生就是一本書，而這本書的每個篇章就是一個人一生不同時期的不同經歷。我的此次雲南之行則是一頁彩色的插圖。短短的旅行早已結束，旅行者也回到了喧囂嘈雜繁忙的生活狀態，然而，那段旅程的經歷卻揮之不去，難以忘懷，那神秘美麗的熱帶風情，異域風光，血色高原，莽莽原始雨林始終定格在我的腦海里，於是就有了這匆忙之中稚嫩的文字，有了這「彩雲之南掠影」。 雲南的美是自然的，是獨特的，是博大的，是文字難描述，相機難拍攝的，大自然賦予了她天生麗質。 麗江古城的青磚瓦舍，路橋水渠相生相伴，「家家泉水繞詩詠，戶戶垂揚入畫圖」雖不在江南卻勝似江南，徜徉其中，古樸自然、幽雅寧靜，彷彿歷史在這裡停住了前進的腳步，讓人們記住它年青時的容顏。 奇麗多姿的玉龍雪山雲霧纏裹，雪山乍隱乍現，似「猶抱琵琶半遮面」；時而山頂雲封，似乎深奧莫測；時而上下俱開，白雲橫腰一圍，另具一番風姿；時而碧空萬時，群峰如洗，閃爍著晶瑩的銀光。凌晨，山村尚在酣睡，而雪山卻已早迎曙光，峰頂染上晨曦，朝霞映著雪峰，霞光雪光相互輝映；傍晚，夕陽西下，餘輝山頂，雪山象一位披著紅紗中的少女，亭亭玉立；月出，星光閃爍，月光柔溶，使雪山似躲進白紗帳中，漸入甜蜜的夢鄉。 「天下第一奇觀」的石林，石峰林立、萬峰迭嶂，千姿百態的石峰、石柱、石花、石坪、石流----猶如一片莽壯黝黑的森林。根根石柱直指蒼穹，剛直挺拔，不由使人想起那就是阿詩瑪傾心等待的阿黑哥靈魂的化身，披風瀝雨衷情地等待著他心中的姑娘。石林雖沒有山的雄混，巍峨，然而卻比山剛毅，充滿了個性，永遠高昂著頭。 雲南被稱為植物王國，當走進茂密的熱帶雨林，走進植物園的時候，讓人覺得自已知識的淺薄，人類的渺小。不論高大的喬要還是矮小的灌木，樹上樹下，大都攀附著藤條，一縷縷垂吊著，在微風中徐徐搖。熱帶雨林里，那些錯綜交織的樹木，讓你怎麼也弄不清，這根枝椏，那片樹葉，到底都是哪棵樹上長的。只是見它們相互爭著向天空生長，六、七十米的望天樹和四、五十米白頭、毛麻楝、榆樹、龍腦香等筆直的樹桿不枝不岔，只有頂上蓋著一片綠蔭，看到經歷了滄桑巨變仍然倖存的孓遺種植物桫欏蕨時，我不禁為它們對生命的執著而肅然起敬，它們並不美麗，也不雄偉，然而它卻經歷了歲月的磨難，依然頑強地生存著，同時又為只有五棵而有些擔心。在陰暗潮濕的林下漫步，樹型美觀的棕櫚科植物、蕨類植物、葉片大得像簸箕的海芋和名貴蘭花、寄生花等奇花異卉會映入眼帘，幾十隻藍色的蝴蝶或棲息在花中，或在空中飛舞，當我們的來訪驚動了它們時，便紛紛驚起，我當時真想對它們說；對不起，這裡本來只該是屬於你們的王國，是我們驚擾了你們的寧靜，驚醒了你們的幽夢。走進密林深處，我感到象進入了一個昏暗古老的幽堡，看不見天空，也見不到一縷陽光，偶爾傳來一兩聲的吃鳴叫，卻不知鳥兒藏在何處。多年積下來的落葉，鬆軟而芬芳，腳踏上去，便是深深的陷窩，那難以行走的滋味，恐怕比沙漠好不了多少。熱帶雨林是大自然精心描繪的一道天然風景，面對著毫無塵染的綠色幔帳，聆聽著叮咚泉聲的鳴象吼，會使人頓生一種回歸大自然之情，物我兩忘。 哦！雲南的彩頁已插人我人生的書中，再見！彩雲之南。願我再來看你時，你更加美麗動人。（全篇完）原寫於2002-04-06 07:3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