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丁堡（二），黃昏後的神秘古城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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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過愛丁堡的人，都會被這座瀰漫著蘇格蘭風情，中世紀古韻的城市所吸引。煙熏灰的石頭建築，青灰色的石板路，千年的古城俯拾皆是，烙有不同時代記憶的歷史和建築。錯落的地形，幽靜的窄巷，神秘的地穴，古靈精怪的傳說，讓人迷戀陶醉。我深深好奇，愛丁堡是如何逃過二戰時期，德軍對英國的狂轟亂炸？上天冥冥之中對這座蘇格蘭古城有著一份難以訴說的眷戀。

告別愛丁堡城堡，沿城門前的斜坡下山。下山的道路連著著名的皇家一英里大道，慢慢閑逛，無意間走入蘇格蘭威士忌體驗館。內有一個多媒體展廳，通過一系列視覺、聽覺和嗅覺的展示，向人們介紹威士忌從大麥到瓶裝的生產過程，和蘇格蘭人釀造威士忌的悠久歷史。還有一個超大的賣場，集合著幾乎所有蘇格蘭經典威士忌品牌。走入其中，店鋪的設計典雅氣派，燈光的搭配凸顯別緻，產品的陳列一目了然。店內人頭攢動，多為蘇格蘭威士忌的痴迷者，也有似我這般的好奇者，左顧右盼尋尋覓覓，終於挑得一款18年陳釀的單一純麥威士忌，只因喜歡其獨特的外觀設計和包裝。回到酒店迫不及待打開品嘗，口感醇厚圓潤，芳香自然濃郁，帶著原始的煙熏氣息，更覺回甘的醇香。來到蘇格蘭，怎能不喝上幾杯威士忌?

走出威士忌體驗館，沿皇家大道前行，兩側多為保存完好的古老建築，灰色系的磚牆，坑窪的磚石路面，更顯歷史的的久遠與厚重。在陰鬱的天色籠罩下，英倫略帶憂鬱的沉穩，彌散在潮冷的空氣中，街巷的角落裡。

繼續前行，遠遠看到街道一側，一座塔頂形似蘇格蘭王冠的教堂，聖吉爾斯大教堂（St. Giles Cathedral），坐落於皇家一英里大道的中點，高街。推門而入，整個大廳簡潔肅穆，沒有繁瑣的雕飾，只有樸實的花崗岩石柱與線條流暢的拱頂，但更顯莊嚴穆靜。教堂現存的建築可以追溯到15世紀，美麗的王冠尖頂完工於1495年。據說，教堂的前生為一座建於1126年的諾曼風格的教堂，1385年被英格蘭入侵者摧毀。

跟隨人流走入聖壇側旁的小間，內中的格調與大廳截然不同，整個房間布滿華麗精美的浮雕和塑像。這裡是為蘇格蘭薊花騎士團而建的薊花禮拜堂，16個精雕細琢的哥特式儀座環四周而立，每個座位設有華蓋，華蓋之上刻有騎士的頭盔和鎧甲。順著旁人的指點抬眼望去，拱頂上方安坐一位吹著風笛的小天使。

走出薊花禮拜堂，大廳的一角燭光閃閃。幾個女孩靜靜等候，依次而入，點一根小蠟燭，寫一紙心中話，安放於聖壇前，虔誠祈願。

走出教堂，不遠處一群遊客、路人圍著一個用鐵鏈將自己捆綁緊鎖的魔術師。他正激昂地演說，煽情地鼓動，圍觀者不時發出一聲聲尖叫與喝彩，是要隱形還是救贖？我們遠遠地瞅了幾眼，未作停留。

沿著皇家大道繼續前行，尋訪道路盡頭的荷里路德宮，英國皇室在蘇格蘭的行宮。荷里路德宮（Palace of Holyrood house），也被稱作聖十字宮。是由蘇格蘭國王詹姆斯四世，從荷里路德修道院擴建出一座客棧後，發展而來。宮殿正對著宏偉的亞瑟王寶座山。跨入宮門，入口處可免費領取解說器，穿過砂石鋪就的廣場，巍峨秀麗的荷里路德宮屹立於眼前。

走入其中，翠綠的草坪靜卧於中心，灰石壘起的宮殿環繞在四周，猶如中國古代內嵌式的庭院。沿著通道走入大殿內堂，華美的裝飾盡顯皇家氣派。屋頂的浮雕壁畫，牆上的掛毯油畫，木質的傢具，銀制的餐具，歷代君主的畫像，無不出自名家大師，精美華貴。可惜宮殿內禁止拍照，不能一一記錄皇家的奢華。樓內至今保存著瑪麗女王當年卧室的原貌。這位命運多舛的蘇格蘭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的表妹，在這裡度過了風波不斷的6年。就是在這間卧房，瑪麗妒火中燒的第一任丈夫達恩雷勛爵，控制住當時身懷六甲的女王，命其手下刺死了她的內臣里奇奧，卧房依舊彌散著陰森與血腥。整個宮殿現存最古老的建築，當屬西北面建於1529年的塔樓，曾是詹姆斯五世和王后的御用套房。

宮殿的出口，將參觀者引向一座垮塌的修道院，荷里路德修道院，也有稱作聖十字修道院。步入其中，大殿的屋頂早已坍塌，但石牆廊柱屹立不倒，殘垣上的雕廊畫棟清晰可見，側廳中的拱頂石柱保存完好，殿堂內的石碑墓誌記載著曾經的榮耀與蕭瑟。據說修道院毀於18世紀的一場雷電大火。

置身修道院的殘垣斷壁，好似走入一間天穹為頂的教堂，踏著絲絲作響的砂石，在無聲的石碑間穿梭，冰冷的石塊正在訴說過往的歷史，仰望藍天，曾經的鐘聲依舊回蕩。

離開荷里路德宮，返程途中，遇見幾個身穿中世紀服飾的神秘導遊。每到黃昏，她們遊走於聖吉爾斯教堂附近，帶領懷揣獵奇心的遊客，行一場驚心動魄的幽靈之旅。穿行於老城的地穴，探秘愛丁堡的地下秘史。瑪麗金街，一條低洼之地被封存了250年的中世紀小巷，愛丁堡最著名的地下迷宮，陰森詭異。

愛丁堡的最高處，卡爾頓山（Calton Hill），位於王子街的盡頭，海拔只有171米。卻能遠眺福斯灣的蔚藍愜意，愛丁堡的寧靜浪漫。山上有兩座紀念碑，一座仿造希臘巴特農神殿而建的國家紀念碑，簡單的模仿，只有一排巨大的立柱支撐著橫樑。據說建於1822年的紀念碑，為紀念拿破崙戰爭中陣亡的將士而建，但建設中因預算透支而中斷了工程。

另一座是形似豎立著的望遠鏡的納爾遜紀念碑，是為紀念在特拉法加戰役中陣亡的英國著名海軍中將霍雷肖·納爾遜而建。據說每天下午1點愛丁堡城堡鳴炮時，納爾遜紀念碑塔尖的小圓球就會降下。

此外上山還有一座在愛丁堡明信片中出現最多的，斯圖爾特紀念亭，為紀念蘇格蘭著名哲學家杜格爾德·斯圖爾特，紀念亭以雅典列雪格拉得音樂紀念亭為設計理念而修建。和一門禮炮，一個城市天文台。這些不同風格，不同形狀的建築物揉合在一起，感覺凌亂粗糙，好像一個大倉庫，隨意堆放。

但卡爾頓山青草覆蓋綠意盎然，山雖不高，卻毫無遮擋視野開闊，城市風光盡收眼底。遊客來這裡俯瞰全城，愛丁堡人來這裡散步聊天，享受午後陽光。

下山沿王子街西行，穿過熱鬧的愛丁堡火車站，兩側商鋪林立，這裡是愛丁堡最繁忙的商業大道和交通樞紐。街的一側有一塊佔地頗豐的花園，靜卧於城堡山下。夕陽中抬頭仰望城堡山，愛丁堡傲然屹立於險峻陡峭的岩石頂，靜靜守望腳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