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根第一夫人:52年華美愛情 94年精彩人生

里根夫婦出現在1998年的《名利場》7月刊封面上。來源：Harry Benson/名利場

文丨洛杉磯時報 Shelby Grad，David Colker編譯丨搜狐國際 胡然

【洛杉磯時報訊】南希·里根，美國第40任總統羅納德·威爾遜·里根的太太，於上周日逝世，享年94歲。以下《洛杉磯時報》關於里根夫人的「舊聞」鮮活地刻畫了當時了她：她不只是一位名義上的「第一夫人」，她更是禁毒鬥士、時尚先鋒。她曾因鍾情於高級定製服裝而被美國媒體批評鋪張浪費，也因干涉白宮重要工作人員任職問題而被戲稱為里根的「超級保護人」，然而時光逝去，晚年的她在照料病重的里根的過程中卻又頗慢慢抖落了喧囂。如今，她離去了，讓我們通過舊聞中的一些片段回顧她的一生。

【禁毒鬥士】作為第一夫人，南希·里根最為人樂道的就是她對毒品的嚴厲討伐，尤其是對用毒青少年不遺餘力的勸說。1985年，她客串NBC電視台喜劇《小淘氣》(Diff"rent Stokes)，並錄製了公益廣告。當年，在好萊塢的慶祝活動上，眾明星紛紛讚美里根夫人所做的工作：

1985年南希·里根到洛杉磯的環球影城客串《小淘氣》，與小演員Gary Coleman在排練間隙聊天。來源：美聯社

女演員伊麗莎白·泰勒感謝里根夫人能為禁毒活動貢獻力量。活動現場展播了電視劇和對第一夫人的感謝視頻，另外還首次播放了一支新的禁毒音樂視頻——「制止瘋狂」(Stop the Madness)。當天，里根夫人還拍攝了兩隻公益視頻，用作她在全球範圍內抗擊青少年濫酒濫毒的宣傳視頻。視頻中有這樣一幕：三名少年出現在派對現場，其中兩人給另一人提供了啤酒和大麻。面對這樣的場景，里根夫人向青少年們建議：不要為了附和同伴而屈服。

「不要因為別人說你該吸毒和酗酒你就照做，」第一夫人說。「如果你能對毒品、酒精和(成癮性)藥物說『不』，那你就能對更多的事情說『是』了。」

拍攝結束後，里根夫人接受了記者訪談，身上別著一個「說不吧」(Just say no)」的紐扣。「我想，(毒品濫用)的認知度正在提高，」她說，「這是個很緊迫的問題，它關乎於我們是否會失去下一代。」

【時尚先鋒】那個年代，里根夫人的裝扮造型雖然會受到褒貶不一的評價，但她無疑是一位時尚標杆。2011年，《洛杉磯時報》曾在「里根總統博物館及圖書館」對里根夫人的衣著品味做過綜合回顧：「她十分了解自己的風格，總是非常簡潔、優雅，」設計師詹姆斯·加拉諾斯說，兩人1949年在比弗利山時裝店初識，之後的合作持續了兩個總統任期。「倘若我想來點實驗性的設計，我都能從她的表情看出它的想法，『不，吉米(詹姆斯的昵稱)』」。

「里根總統博物館及圖書館」展出的南希·里根的服裝。來源：洛杉磯時報

西米谷市的里根總統博物館中按照時間順序陳列著第一夫人的著裝，並按照不同主題憤慨，從「初入白宮」到「公眾服務人員以及發言人」等，展示著她不同角色下的不同著裝風格。第一次總統就職儀式上，她身著一條艷紅色Adolfo長裙。但冷戰時期訪問蘇聯時，她卻選擇了柔和的羊毛套裝，正好反應了蘇聯的肅穆。1981年除夕黛安娜王妃於查爾斯王子婚禮時，南希已改往常鮮艷的著裝風格，選擇了淡桃色的襯衫短裙搭配雪紡圍巾。英媒體讚美她「優雅地出現」。

「里根總統博物館及圖書館」展出的南希·里根的服裝。來源：洛杉磯時報

然而，美國媒體對她的著裝卻不總儘是讚美。例如，1967年州長酒會上的那條白色單肩鑲鑽裙子就被媒體認為不夠得體。她的許多禮服都鑲嵌著複雜的珠飾。曾為她設計過禮服的卡羅琳娜·埃萊拉說，「第一夫人要時尚耀眼，這很重要，因為她代表著這個國家和它的風尚。」然而，南希的「耀眼」在媒體上激起的更多的是怒氣而非讚美。經濟低迷時期，她常因服飾過度奢華而廣受批評。1981年，她因為白宮耗資20萬美元打造瓷器而受到了最嚴重的一次批判。但是，次年她在權威記者俱樂部「烤架俱樂部(Gridiron Club)」的晚宴上以一身混搭風裝扮震驚了在場記者和自己的丈夫(下圖)。整個造型包含了羽毛圍巾和黃色膠鞋。晚宴上，她用《二手玫瑰》的曲調唱了一首《二手服裝》。1988年，美國時尚設計師委員會給里根夫人頒發了，讚美她對美國設計師的忠誠以及對時尚的熱情。

【總統守護者】1)哭泣的幕僚長白宮的那些歲月里，南希·里根被稱為總統里根的「超級保護人」。伊朗門事件後，里根總統生涯陷入低谷，據說這段時間內，南希·里根策劃解僱了總的總統幕僚長唐·里根。1995年《洛杉磯時報》根據前白宮新聞秘書馬林·菲茨沃特的著作回顧了那段時期的往事。菲茨沃特寫道，白宮有一條悠久的禁忌，那就是「惹惱南希·里根等於自殺，」所以工作人員們都儘可能地迴避他們的第一夫人。南希認為幕僚長唐·里根工作失職沒能阻止伊朗門醜聞，這才給丈夫的總統生涯帶來了致命污點。總統希望唐·里根辭職的消息開始見諸報端時，菲茨沃特「認為那是里根冒犯過的人搞的惡作劇」，所以一般都會直接否認。但某天早上再次有相關新聞出現後，南希·里根給菲茨沃特打來電話，二者對話如下：「馬林，你知道那些關於唐·里根的新聞吧？」「是的，夫人。」「嗯，你別管它們就行。」「好的，夫人。」「再見，馬林。」最終，唐·里根「滿臉通紅，雙眼腫脹」地哭著遞了一份14個字的聲明給菲茨沃特，上面說：「我將辭去美國總統的幕僚長一職。」2)占星師顧問南希·里根白宮時期的「保護人」事迹還有另一大讓後人樂道的亮點：她竟還啟用過占星師為其顧問。這位占星顧問名叫瓊·奎格利。

占星師瓊·奎格利，1990年攝於舊金山。來源Eric Risberg /美聯社

南希·里根在回憶錄中寫道，有一次總統遭人暗殺，暗殺雖未成功，但這讓南希感到非常擔憂，「他每次回家和離家我都很害怕，」於是她打電話給奎格利，詢問他應該什麼時候出門和回家。奎格利說，此後的7年中，她為里根夫婦提供的有償諮詢範圍超乎尋常，從外交事宜到冷戰政策，甚至總統的癌症手術該安排在什麼時候也要過問她。當新聞爆出第一家庭竟然啟用「占星師」諮詢國事時，南希力圖降低事情影響，稱奎格利的影響力並沒有那麼大。但占星師進行了反擊，在1990年的一次採訪中她說，「我是以更親密的方式參與進去的……比一般大眾認為重要的『圈內人』更親密。」公眾對於「占星顧問」這一事件的反應以譏笑為主。《紐約郵報》有一篇報道標題是《占星師管理著白宮》，並在文中開玩笑說，建議專設一個負責伏都法術(西非原始宗教)的內閣職位。南希·里根表示自己對此感到十分尷尬(奎格利的薪酬都是通過秘密的第三方關係匯給她的)，她在1989年出版的書中說，「雖然占星術是確定里根日程表的一個因素，但它不是唯一因素，而且沒有任何政策決定是基於這個的。」【阿茲海默之戰】里根總統從白宮卸任後患上了阿茲海默(老年痴呆症)，而南希·里根一面照顧病情越發嚴重的丈夫，一面四處為阿茲海默症研究的發聲，《洛杉磯時報》1997年的一篇報道如是說：羅納德和南希·里根兩人正步入美國政治界最偉大愛情的最終章，但這位前總統的阿茲海默症所帶來的沉重情感負擔卻落在了曾經的第一夫人瘦弱的肩頭。50多年過去了，她終於要第一次面對沒有他的領導的歲月。不論她多麼勇敢地承擔了這項挑戰，南希·里根始終還是被它改變了。哪怕是曾經批評她的人也承認，里根白宮時期的那個「龍女士」(龍在西方文化中有兇猛的意味)似乎已經精力不再——高級定製時裝、占星術、甚至里根在世界歷史中的地位——都不再那麼重要了。朋友，其中包括部分有名的民主黨人士、還有家庭——包括她曾疏離的孩子——變得更重要了。

里根一家人，攝於1969年。

這個曾經「借過」價值超過1百萬美元的設計師套裝、裙裝、晚禮服的女人(為回應媒體對她奢侈的批評，南希稱自己的高定服裝都是借的)，現在卻開始重複穿一樣的衣服。雖然有人幫她做飯，但她卻已開始和女性友人們交換菜譜，在市場上敲打瓜類來判定品質好壞，和新來的屠夫拉拉家長。她的一位密友說，「南希現在完全變成了家庭主婦了！」隨著丈夫病情惡化，這個著名的「男人背後的女人」發現自己意外地成了時時面臨挑戰的支持者。「這是個把自己丈夫的生活當做事業的女人，」前總統助力弗雷德·賴安說，「她全心全意想要讓羅納德·里根的生活完美，但是現在無論她做什麼。他的生命卻也無法再次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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