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言論、行動、組織恐懼症

談談言論、行動、組織恐懼症作者：唐荊陵 030610原創/030716修改並發表專制統治的秘訣是什麼？——謊言、隔離和恐懼。恐怖是別人給我們的，恐懼是我們自己的。戰勝自己才可以戰勝恐懼，戰勝恐懼才可以戰勝專制。——題記我們經常忘了一個簡單的事實：專制統治的秘訣是-----謊言、隔離和恐懼。魯迅說中國人的一盤散沙是政府的治績，我實在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歸納。如果謊言、隔離和恐懼深深紮根在我們的內心，我們除了是一盤散沙還能是什麼？不是有人奇怪在日本侵略中國的時代，日本兵屠殺中國人時，人們溫順得如同羔羊的反應嗎？不要奇怪，如果我們沒有把自己象羔羊一樣的屠殺，沒有把自己治理得如同羔羊，恐怕也不會有這樣傷心的記憶。生命到底對於我們有什麼價值？我們害怕專制的嚴酷恐怖，但是，我們倒不害怕生活得沒有絲毫尊嚴和意義！我們已經習慣了家畜式的生存，甚至還將這生存視為「幸福安樂」的生活！我們是否考慮過如何才是有尊嚴的生活？在面臨生存和生命尊嚴的嚴重衝突時，我們該如何選擇？也許很多人會立即記起一首膾炙人口的詩篇：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但是，好難拋棄的生存！好難拋棄的安穩！好難戰勝的恐懼！另一邊是好易拋棄的自由！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殘忍的酷刑是我能承受的么？我問一次自己，就增添一份對那些堅守了真理的勇士的敬佩。眾人的鄙視我可以不顧么？我問一次自己，就增添一份對那些堅守了真理和人性尊嚴的勇士的愛戴。我的親人為此遭受磨難是我可以忍受的么？我問一次自己，就增添一份對那些堅守了真理和人性尊嚴的勇士的感激。我可以戰勝無聲地失去生命的恐懼么？我問一次自己，就增添一份對那些堅守了真理和人性尊嚴的勇士的嚮往。我可以在奮鬥後，在勝利的光芒照耀大地時，承受不能呼吸那自由空氣的事實么？我問一次自己，就增添一份對那些堅守了真理和人性尊嚴的勇士的讚美。我還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問題臨到我時，我將如何回答。我希望我可以象那些勇士一樣。我祈求上帝保佑我在那樣的時刻作出正確的抉擇。我們的歷史如此沉重，是別人造成的嗎？我們的歷史和未來不是已經顯現在我們每一個人的答案中嗎？今天，就在今天，我們生活在什麼狀態之中呢？我們如何拷問自己，準備交出怎樣的答案呢？我看到勇氣在人們當中成長。我們開始去尋求事情的真相，尋求生活的真相。不止於此，我們還將這真相和大家分享。我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真相和尋求真相的努力曾經給堅守他的人帶來怎樣的災難啊！今天，也還有人在承受這樣的災難，不同的是很多人不再退卻了。他們拋棄生命，拋棄生存，拋棄安穩，戰勝恐懼，守住了自己的自由和尊嚴。而在不太久的以前，真相本身還是讓我們感到恐懼的。但是，我們遠遠沒有戰勝恐懼。恐怖是別人給我們的，但恐懼是我們自己的。專制不斷用恐怖來強化謊言、隔離，謊言又粉飾專制恐怖，直到它們在我們的內心深處播撒的虛偽、恐懼的種子生根發芽。一旦它們長成，就讓我們心智的原野長滿野草和荊棘。當專制統治的恐怖深入我們的骨髓時，我們就成為被恐懼控制的可憐蟲：我們不敢說真話，甚至連聽到真話都害怕了；我們更不敢想像去同情和幫助他人，甚至把自己作為一個人來同情和暗自期許都是不允許的，允許的只是家畜的自我關懷和自我放縱。恐懼壓倒我們時，我們就相信，我們根本算不上什麼，也不再是上帝榮光的兒子-----人，只是一個卑微的小顆粒而已。我們就喪失了和其他人的天然的感情，我們在自己眼裡，在他人眼裡，都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顆粒、小螺釘。專制意志既然已經為每一個小顆粒預設了他的"幸福生活"，那麼，同情和互助就是要被消滅的，他們也的確被消滅殆盡了。幸運的是，我們還有一些同情，然而，僅此而已。是否我太貪心了？我自己又有多少同情？我這樣問自己，就很慚愧。也許就是慚愧，讓我可以面對自己的恐懼，並希望戰勝它。我們已經鼓起勇氣，來尋求真相。這個努力衝擊了專制的畜欄。但是，我分明看到，還有一種恐懼深深埋藏在我們心裡。對於積極的共同行動，對於公民組織，對於這些作為真正的人的生活而不是家畜的生存的基本特徵，我們還在恐懼的作用下，和他們保持敬而遠之的距離。如果單單憑理智、憑利害來衡量，這兩種不同選擇面對的恐怖後果又相差多遠呢？這個距離為什麼好象還成為一個問題一樣橫亘在許多人心裡呢？我們為什麼耕好田地卻不準備播種而讓野草盡情繁殖呢？我們為什麼不以開口說真話的勇氣來面對自己內心的恐懼呢？為什麼不準備徹底脫離畜欄的羈絆呢？當人們回首往事時，不是都很吃驚地發現自己匍匐在畜欄下的荒謬情景，而萬分詫異於貌視強大的專制強權原來如此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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