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台名人2:五代明君、周世宗一柴榮
神武雄略、霸氣天成----周世宗柴榮後周世宗柴榮(921年—959年)是五代時期後周皇帝。954—959在位,在位6年。邢州堯山柴家莊(今邢台市隆堯縣)人,生於邢州龍岡(邢台縣)之別墅。父柴守禮,祖父柴翁是當地望族,柴榮年輕時曾隨商人頡跌氏在江陵販茶,對社會積弊有所體驗。史載其「器貌英奇,善騎射,略通書史黃老,性沉重寡言」,他是周太祖郭威的養子(柴榮本身是郭威的內侄)。廟號世宗,謚號睿武孝文皇帝。
《周世宗柴榮》雕塑位於河北省邢台市隆堯縣柴榮廣場,該雕塑高2米,寬7米,厚3.5米,採用鑄銅製造。他是五代最英明的君主,也是五代最可惜的帝王。他如一顆流星般划過歷史的長空,卻給五代的黑暗帶來了黎明的曙光。他的豐功偉績,成為了巨人的肩膀。可是他和他的王朝,卻幾乎被掩蓋在了大宋的光芒之下。他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文武兼備的皇帝,他是中國最被人忽視的帝王,他就是後周世宗——柴榮柴榮是後周太祖郭威的內侄和養子。善騎射,略通書史黃老。顯德元年(954)繼郭威為帝,對軍事、政治、經濟繼續進行整頓。軍事上,他嚴明軍紀,賞罰分明,又檢閱禁軍,裁汰老弱,選留精銳,又募天下壯士,選取優異。政治上,他嚴禁貪污,懲治失職官吏。經濟上,停廢敕額(朝廷給予寺名)外的寺院,禁私度僧尼,收購民間銅器佛像鑄錢,招民開墾逃戶荒田;頒《均田圖》,均定河南等地60州租賦,廢除曲阜孔氏的免稅特權。此外,還擴建京城開封,恢復漕運,興修水利,修訂刑律和曆法,考正雅樂,糾正科舉弊端,搜求遺書,雕印古籍等。顯德二年起,伐後蜀,收秦(今甘肅秦安北)、鳳(今陝西鳳縣東)、成(今甘肅成縣)、階(今甘肅武都東)4州;此後又3次親征南唐,至顯德五年,得南唐江北、淮南14州。六年,北伐遼,收復瀛(今河北河間)、莫(今河北任丘北)、易(今河北易縣)3州及瓦橋(在今河北雄縣)、益津(在今河北霸州),淤口(在今河北霸州東信安鎮)3關。六年五月,周世宗正欲乘勝進取幽州,卻柴榮:(公元921~959年),周世宗,一稱柴世宗,邢州堯山柴家莊人(今河北邢台隆堯)。著名五代時期北周皇帝,後周世宗皇帝,在位時間從公元 955~959年為期五年,終年三十八歲。周世宗在政治、經濟、軍事上的成就,為北宋統一全國奠定了基礎。
周本紀中的世宗柴榮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本姓柴氏,邢州龍岡人也。柴氏女適太祖,是為聖穆皇后。後兄守禮子榮,幼從姑長太祖家,以謹厚見愛,太祖遂以為子。太祖後稍貴,榮亦壯,而器貌英奇,善騎射,略通書史黃老,性沈重寡言。太祖為漢樞密使,榮為左監門衛大將軍。太祖鎮天雄,榮領貴州刺史、天雄軍牙內都指揮使。 乾祐三年冬,周兵起魏,犯京師,留榮守魏。太祖入立,拜澶州刺史、鎮寧軍節度使,檢校太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榮素為樞密使王峻所忌,廣順三年正月來朝,不得留。既而峻有罪誅,三月,拜榮開封尹,封晉王。是冬,卜以來年正月朔旦有事於南郊,而太祖遇疾,不能視朝者久之。 顯德元年正月丙子,郊,僅而成禮,即以王判內外兵馬事。壬辰,太祖崩,秘不發喪。丙申,發喪,皇帝即位於柩前。右監門衛大將軍魏仁浦為樞密副使。二月庚戌,回鶻遣使者來。丁卯,馮道為大行皇帝山陵使,太常卿田敏為禮儀使,兵部尚書張昭為鹵簿使,御史中丞張煦為儀仗使,開封少尹權判府事王敏為橋道頓遞使。漢人來討,攻自潞州。三月辛巳,大赦。癸未,鄭仁誨留守東京。乙酉,如潞州以攻漢。壬辰,次澤州,閱兵於北郊。癸巳,及劉旻戰於高原,敗之,追及於高平,又敗之。丁酉,幸潞州。己亥,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樊愛能、步軍都指揮使何徽伏誅。壬寅,天雄軍節度使符彥卿為河東行營都部署。夏四月乙卯,葬神聖文武恭肅孝皇帝於嵩陵。汾州防禦使董希顏叛於漢來附。丙辰,遼州刺史張漢超叛於漢來附。辛酉,取嵐、憲州。壬戌,立衛國夫人符氏為皇后。取石、泌州。乙丑,馮道薨。庚午,赦潞州流罪以下囚。如太原。忻州監軍李勍殺其刺史趙皋,叛於漢來附。五月丙子,代州守將鄭處謙叛於漢來附,契丹救漢。丁酉,回鶻使因難敵略來。符彥卿及契丹戰於忻口,敗績,先鋒都指揮使史彥超死之。六月乙巳,班師。乙丑,次新鄭,前拜嵩陵。庚午,至自太原。秋七月庚辰,閱稼於南御庄。癸巳,樞密院直學士、工部侍郎景范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魏仁浦為樞密使。冬十月甲辰,殺左羽林大將軍孟漢卿。 二年春二月,御札求直言。夏五月辛未,宣徽南院使向訓、鳳翔節度使王景伐蜀。甲戌,大毀佛寺,禁民親無侍養而為僧尼及私自度者。秋九月丙寅朔,頒銅禁。閏月癸丑,向訓克秦州。冬十月辛未,取成州。戊寅,高麗使王子太相融來。取階州。十一月乙未朔,李谷為淮南道行營都部署以伐唐。戊申,王景克鳳州。十二月丙戌,鄭仁誨薨。 三年春正月,增築京城。庚子,向訓留守東京。壬寅,南征。辛亥,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李重進及唐人戰於正陽,敗之。甲寅,重進為淮南道行營都招討使。二月丙寅,幸下蔡浮橋。壬申,克滁州。甲戌,李景來求成,不答。壬午,景使其臣鍾謨來奉表。丙戌,取揚州。辛卯,取泰州。三月庚子,內外馬步軍都軍頭袁彥為竹龍都部署。是月,取光、舒、常州。夏四月,常、泰州復入於唐。五月乙卯,至自淮南,赦京師囚。六月壬申,德音赦淮南囚。秋七月,皇后崩。揚、光、舒、滁州復入於唐。八月乙丑,課民種禾及韭。九月丙午,端明殿學士、左散騎常侍王朴為尚書戶部侍郎、樞密副使。冬十月辛酉,葬宣懿皇后於懿陵。十一月庚寅,廢諸祠不在祀典者。乙巳,殺李景之臣孫晟。 四年春正月己丑朔,赦非死罪囚。二月甲戌,王朴留守東京。乙亥,南征。三月丁未,克壽州。夏四月己巳,至自壽州。己卯,放降卒八百歸於蜀。癸未,追冊彭城郡夫人劉氏為皇后。五月丙申,殺密州防禦使侯希進。秋八月乙亥,李谷罷,王朴為樞密使。癸未,蜀人來歸我濮州刺史胡立。冬十月己巳,王朴留守東京,三司使張美為大內都點檢。壬申,南征。十二月乙卯,泗州守將范再遇叛於唐,以其州來降。庚申,濠州團練使郭廷謂以其州來降。丁丑,取泰州。 五年春正月丁亥,取海州。壬辰,取靜海軍。丁未,克楚州,守將張彥卿、鄭昭業死之。二月甲寅,取雄州。丁卯,如揚州。癸酉,如瓜洲。三月壬午朔,如泰州。丁亥,復如揚州。辛卯,幸迎鑾。己亥,克淮南十有四州,以江為界。三月辛亥,李景來買宴。四月庚申,祔五室神主於新廟。壬申,至自淮南,回鶻、達靼遣使者來。六月辛未,放降卒四千六百於唐。秋七月乙酉,水部員外郎韓彥卿市銅於高麗。丁亥,頒《均田圖》。九月,占城國王釋利因德縵使莆訶散來。冬十月丁酉,括民租。十一月庚戌,作《通禮》、《正樂》。十二月丙戌,罷州縣課戶、俸戶。 六年春正月,高麗王昭遣使者來。辛酉,女真使阿辨來。三月己酉,甘州回鶻來獻玉,卻之。庚申,王朴薨。丙寅,宣徽南院使吳延祚留守東京。癸酉,停給銅魚。甲戌,北征。是月,吳延祚為左驍衛上將軍、樞密使。夏四月壬辰,取乾寧軍。辛丑,取益津關,以為霸州。癸卯,取瓦橋關,以為雄州。五月乙巳朔,取瀛州。甲戌,至自雄州。六月癸未,立皇后符氏,封子宗訓為梁王、宗誼燕國公。戊子,占城使莆訶散來。己丑,范質、王溥參知樞密院事,魏仁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癸巳,皇帝崩於滋德殿。
建立禁軍、南征北戰 柴榮生於亂世,幼年失怙,被姑父郭威收為養子。他生性謹厚,善於理財,曾隨商人販茶,往來於南北各地。後來郭威代漢建周,才兼文武的柴榮被倚為心腹。郭威稱帝3年後病死,因他的兩個兒子早年被殺,柴榮奉遺命靈前即位。 當時正值黑暗、動蕩的時期,54年間中原先後歷經了5個朝代,走馬燈般更換了8姓14個皇帝。國貧民弱,外敵四起,柴榮即位還不到10天,便有北漢勾結契丹大舉入侵。他力排眾議親自出征,招募勇士入編禁軍,簡選良將四面出擊,沉著應戰,危局中竟以少勝多,將漢軍擊潰。 戰後,柴榮賞有功,罰怯懦,將貪生怕死的將領70多人全部處死,嚴厲整治驕兵悍將。他下令各地將戰鬥力最強的士兵輸送到京城,建立了精銳的禁軍。在此後的征戰中,禁軍起到了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作用。北宋延續了禁軍制度,禁軍始終是北宋王朝實力最強的軍事力量。 大敗北漢之後,柴榮派兵伐蜀,一舉收回四州,使後蜀不敢輕舉妄動。他審時度勢,三次親征南唐,歷時兩年五個月,奪取了江淮之間14州60縣,逼使南唐退守江南。後周大獲全勝,國力驟然增強。就在後周伐唐之際,北漢再次聯合契丹南犯。柴榮再次親征,42天之間,兵不血刃收復3州3關17縣,取得了五代以來對遼作戰最大的勝利。柴榮信心百倍,打算乘勝進軍,一舉收復幽州。可惜在這緊要關頭,他卻突然患病,被迫班師還朝,不久病逝於開封。 如果上天再多給柴榮幾年時間,收復後晉割讓給契丹的幽雲十六州、一統北方應指日可待;然後再攻取實力較弱的南方諸國更不會有太大的阻力。這樣,統一大業就會在他手裡完成,而不會把機會留給後來代周稱帝的趙匡胤。改革政治,富國安民 柴榮是位志在四方、有能力收拾舊河山的軍事家,更是目光遠大、膽識過人的政治家和改革家。自幼生活在社會底層,深知民間疾苦。他希望能做30年皇帝:「以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他以務實的態度、宏大的魄力,革故鼎新,所進行的改革卓有成效、影響深遠。 五代政治黑暗,官吏極端貪暴。柴榮大力整頓吏治,破格任用賢才,改革了科舉制度存在的弊病,使一批有真才實學的人受到朝廷重用。他力肅貪污之風,嚴厲懲處貪官污吏毫不手軟,就連親生父親的故友犯法也不徇私情。他嚴格考核官吏,有幾個官員借奉命出使之機遊山玩水,也被他貶了官,這在中國古代代官吏考核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史例。 柴榮奉行人道,注重法治,廢除了隨意處死條款和凌遲之類的酷刑。他以多種人道措施對待犯人,打掃監獄,洗刷枷拷,給犯人充足的飯食,允許探視有病的犯人,無主的病人由官府負責治療,嚴禁使犯人無故死亡,私自殺死犯人的官員被斬首。他命人徹底修改法律,制定了較為完善的《大周刑統》,對北宋的《宋刑統》有著直接的影響。 柴榮關心民間疾苦,下令罷黜正稅之外的一切稅收,禁止地方官吏和豪紳將自己的賦稅轉嫁到百姓身上。他鼓勵開荒,將無主荒地分配給逃亡人戶耕種,頒發均田圖均定賦稅,就連歷代享受優待的曲阜孔氏也被取消特權。 當時佛教廣為流行,許多人為逃避徭役和賦稅紛紛「出家」,大量金屬被用來鑄造佛像,致使銅價上漲,錢幣奇缺。柴榮採取抑制佛教、打擊寺院經濟的措施,禁止私自剃度出家,拆毀寺廟數千所,勒令僧人還俗數十萬人,毀銅佛像以鑄錢,促進了商業發展。有人認為他這樣做不近人情,他卻笑著說:「平定亂世乃千秋的功業。佛家曾謂:如有益於世人,手眼尚且可以布施,區區銅像又何足道!」營建帝都,暢通水路 許多人都知道「跑馬圈城」的故事。故事講到柴榮命大將趙匡胤騎馬飛奔,直到馬力傾盡跑出50里。於是柴榮下令以馬跑的範圍擴建城池,修建了氣勢宏偉的東京外城。 在開封城市建設史上,柴榮是個重要人物。唐朝後期,宣武軍節度使李勉將衙署遷到開封,大規模擴建城池,奠定現今開封城基礎。時過170多年之後,柴榮把汴州城拓展了1倍多,分外城、內城和皇城,城牆高大敦厚,建築規整有序,為無險可守的開封城築起了層層軍事防線。 由於經濟復甦,商業發展,城市人口迅速增長,城內房屋過於密集,民宅侵入官道,致使車馬無法通行。柴榮著眼於帝王之都的長遠發展,下令將城內違章建築全部拆毀,將城內的墳墓全部遷往城外重新安葬。這種讓「死人給活人騰地方」的做法雖然高瞻遠矚,卻是需要極大勇氣的,也遭到了許多人的非議和唾罵。柴榮明知會遭來怨言,卻依然故我,絲毫沒有退縮。他對身邊的大臣說:「這樣的事情總得有人來做,這樣做的好處你們會在幾十年以後看到。」 開封素有「北方水城」之稱,但在五代時期,由於藩鎮割據,戰火連綿,流經開封的大運河已不能通航,黃河水患不斷。柴榮命人治理運河、黃河和汴河,堵塞黃河決口,修固黃河河堤,還在汴河口立斗門控制黃河水勢,確保京城的安全。為恢復以開封為中心的水路交通網,柴榮命人興修水利,疏通漕運,先後疏浚了胡盧河、汴河、五丈河等,使山東和江南各地的糧食、貨物都可由水道直達京城。 水路交通樞紐地位的恢復,使開封成為當時全國規模最大、設施最完備、經濟最繁榮的城市,從而決定了北宋定都於此,對於後來趙匡胤的統一戰爭意義重大。率先垂範,事必躬親 柴榮被史家稱為」五代第一明君」,堪稱照耀黑暗時代的一顆璀璨明星。他15歲從軍,24歲拜將,33歲稱帝,不僅精明強幹,而且節約簡樸,贏得了廣泛的擁戴。 柴榮辦事謹慎,虛心求諫,從未因言論而殺一人。他曾極為誠懇地專門下詔要求群臣盡量上書言事,還點名讓20多名翰林學士都寫兩篇文章:《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和《平邊策》。這種命題向眾多朝臣徵求治國之策的做法在歷史上是很少見的,而且他也絕不是嘩眾取寵,只作作樣子。在認真審讀大臣的建議後,他欣然採納了大臣王朴《平邊策》中「先易後難」的主張,以此制定統一大計,付諸實踐。 柴榮凡事率先垂範,甚至事必躬親。他先後5次親自領兵出征,每次都親力親為,戰鬥在第一線。有一次,柴榮率軍打算從水路進攻南唐,但有段河道無法疏通,將領稟告說河道一旦被掘通,河水必然倒灌,所以無法安全施工。柴榮親便自前去察看,幾天後傳下手諭,竟然有詳細的施工方法。工匠依法施行,果然安全地疏通了河道,大軍得以出征。 柴榮死時年僅39歲,有人說他的早逝是因為做過一些不近人情的事,受到了上天的詛咒而折了壽。其實,事必躬親的作風才是他耗盡心力的致命殺手。 在位短短的5年間,他清吏治,選人才,均定田賦,整頓禁軍,限制佛教,獎勵農耕,恢復漕運,興修水利,修訂刑律和曆法,還考正雅樂,糾正科舉弊端,搜求佚書,雕刻古籍,大興文教……做出了許許多多超越前人、啟迪後世的非凡之舉。人無論精力多麼旺盛,畢竟還是肉體凡胎,經受不起年復一年的日夜操勞。終於,在公元959年6月29日殘陽如血的日落時分,因連年征戰、積勞成疾的柴榮,帶著他的抱負,帶著他的遺憾,永遠離開了人世。壯志未酬,影響深遠 柴榮早逝是中國歷史的一大不幸。 在當時中原如此紛繁複雜的形勢下,北宋僅用了20年便完成統一。這固然離不開趙匡胤的英明決斷,但更重要的是他接手的後周政權國力強大,統一之勢已不可阻擋。如果不是英年早逝,柴榮不僅有可能更早地實現國家統一,而且極有可能不會象北宋那樣喪失北方版圖。 以兵變方式奪取後周政權的趙匡胤,只不過延續了柴榮的統一進程,延續了後周經濟和文化的發展。宋朝對待商業的態度、優遇文人的政策,均與這位商人出身、勤勉務實的君主有著直接關係。柴榮處理宗教問題的策略、發展商業和城市等方面的做為,不僅深深影響了有宋一代,而且開啟了中國走向商業文明和市民文化的先聲。 柴榮雖然未能實現為君30年、掃平天下的願望,但他在位5年半的文治武功,已經決定了他必將成為結束中唐以來200多年割據動蕩的決定性人物。 面對歷史,人們往往更注重結果而忽視過程。神武雄略的一代英主周世宗柴榮做好了掃平天下、開創盛世的一切準備,卻英年早逝、功敗垂成;宋太祖趙匡胤延續了柴榮制定的策略一統天下,結束了兵禍連年、饑饉遍地的亂世,迎來了文化燦爛的趙宋之世。因此,趙匡胤的事迹廣為人知,柴榮這個為他人做嫁衣的奠基人卻往往被疏忽和冷落。
柴榮簡介
後周世宗柴榮(郭榮)(921年10月27日-959年7月27日)是五代時期後周皇帝。於954年2月26日-959年7月27日在位,在位6年。邢州堯山柴家莊(今河北省邢台市隆堯縣)人,父柴守禮,祖父柴翁是當地望族,柴榮年輕時曾隨商人頡跌氏在江陵販茶,對社會積弊有所體驗。史載其「器貌英奇,善騎射,略通書史黃老,性沉重寡言」,他是周太祖郭威的養子(柴榮本身是郭威的外甥),廟號世宗,謚號睿武孝文皇帝。廣順元年(951年),周太祖即位,柴榮授澶州節度使、檢校太保,封太原郡侯。史載其境「為政清肅,盜不犯境」。二年,檢校太傅為相。又一年,封晉王。顯德元年(954年)正月,判內外兵馬事,總攬兵權。會太祖崩,即帝位。柴榮即位後,立刻下令招撫流亡,減少賦稅,恢復中原經濟。當時,北方及中原經過了一系列的戰爭,百姓痛苦不堪,柴榮的舉動正好使中原開始復甦,他整頓吏治,使後周政治清明,百姓富庶,經濟開始繁榮。顯德二年(955年)廢天下佛寺,以佛寺銅材鑄行「周元通寶」,錢質與鑄量均居五代之冠。因為其毀佛行為,周世宗被列入毀佛的「三武(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和唐武宗)一宗」。司馬光評述周世宗「毀佛」:「不愛己身而愛民,不以無益廢有益,周世宗算得是仁愛明理之人。」柴榮對內進行改革,對外則積極開拓疆土。顯德元年(954年)二月,北漢主劉崇乘其新立,勾結遼兵4萬攻後周,柴榮力排馮道勸阻,率軍迎戰,於高平(今山西)南大破北漢軍,穩定政局。戰後整軍練卒,裁汰冗弱,於是軍威大振。顯德二年詔令群臣獻《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平邊策》,確定王朴提出的「先南後北」的統一方略;命兵部撰集兵法,名《制旨兵法》。他擊敗後蜀的孟昶,取得秦、鳳、成、階四州,孟昶大懼,以老鄉名義「致書請和」;又先後三次征南唐,創建水軍,恢復淮南十四州。顯德六年三月,圖舉收復燕雲十六州,一連攻陷瀛洲、莫州二州(今河北),莫州刺史劉楚信、瀛洲刺史高彥暉投降,再向北挺進,又連陷益津關、瓦橋關、高陽關三關。五月在議取幽州(今北京)時,柴榮病倒,只好撤退[1]。後周顯德六年(959年)六月,柴榮去世,年僅39歲。由年僅七歲的兒子柴宗訓即位,是為周恭帝。柴榮是五代十國時期最英明的君主,為北宋統一中國奠定了基礎。《舊五代史》稱:「世宗頃在仄微,尤務韜晦……不日破高平之陣,逾年復秦、鳳之封,江北、燕南,取之如拾芥,神武雄略,乃一代之英主也……而降年不永,美志不就,悲夫!」事迹身先士卒
躬親閱試
戰略規劃
毀佛
針對「私度僧尼,日益猥雜」、「鄉村之中,其弊轉盛」,下詔:「近覽諸州奏聞……私度僧尼,日增猥雜,創修寺院,漸至繁多……宜舉舊章,以革前弊……諸道州縣鎮村坊,應有敕額寺院,一切仍舊,其無敕額者,並抑停廢。」詔旨頒布後,廢佛之風席捲全國,當年就廢去寺院30,336所,僧尼還俗者大約6萬人。除重點保護寺院外,一律停廢。禁私度僧尼,禁僧俗捨身,並下詔毀銅佛像以鑄錢。柴榮說:「卿輩勿以毀佛為疑。夫佛,以善道化人,苟志於善,斯奉佛矣。彼銅像豈所謂佛耶?且吾聞佛在利人,雖頭目猶舍以布施。若朕身可以濟民,亦非所措也」
定稅征,保邊民,解決了逃戶莊田的問題。 均田租,抑豪強。浚卞口,導河流,江淮舟楫始通
對柴榮做出正面評價的宋人還有唐宋八大家之一大文學家曾鞏。曾鞏將柴榮與唐太宗李世民相提並論,「唐太宗即位之初,延群臣與圖天下之事,而能絀封倫,用魏鄭公之說,所以成貞觀之治。周世宗初即位,亦延群臣,使陳當世之務,而能知王朴之可用,故顯德之政,亦獨能變五代之因循。」 柴榮平生最崇拜的古人就是李世民,曾鞏如此評價,柴榮受之無愧。曾鞏這段評論除了稱讚柴榮足以和李世民並肩外,還有另外一層當著宋朝皇帝的面,不便說出的引申含義。就是如果柴榮不是早逝,上天多給柴榮十年的壽數,必能出現可以媲美貞觀之治的顯德之治。柴榮波瀾壯闊的人生中,基本上什麼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時間。 其實關於這一點,已經得到曾鞏所侍奉君主、宋神宗趙頊的認同。他自己當著大臣的面稱讚柴榮:「使(周世宗)天假之年,其功業可比漢高祖。」漢高祖劉邦的偉大,歷史早已經證明。趙頊將柴榮與劉邦相提並論,不得不說是一種偉大的類比,柴榮絕對當得起這個評價。 趙頊曾經和大臣們評論柴榮的治政得失,他本人對柴榮是非常欣賞的。熙寧五年(公元1072年)的七月,趙頊和大臣論及柴榮,趙頊對柴榮的評語只有一句:「世宗誠創業造功英主也。」 甚至可以這樣說,趙頊非常崇拜柴榮,在一些朝廷重臣攻擊柴榮的情況下,趙頊始終為柴榮辯護。馮京經常指責柴榮好殺,趙頊就當面反駁馮京:「聞世宗上仙,人皆怮哭。」柴榮得人心,是宋朝皇帝普遍承認的。南宋人洪邁雖然經常攻擊柴榮好殺,或宣揚天命授宋論,但他對柴榮功業的評價還是比較客觀的。「周世宗英毅雄傑,以衰亂之世,區區五六年間,威武之聲,震懾夷夏,可謂一時賢主。」(5)洪邁能如此評價柴榮,已屬不易。 南宋理宗時,有一個著名「奸臣」,就是號稱「閻馬丁當、國勢將亡」的馬天驥。馬天驥在遷孝功郎官時,曾經和宋理宗談及國事,其中講到了柴榮。馬天驥是這麼講的:「周世宗當天下四分五裂之餘,一念振刷,猶能轉弱為強。」 馬天驥對柴榮的評價非常高,言下之意是柴榮真正終結了五代亂世。後周建立時,中原政權對周邊來說沒有太大的優勢。但在後周結束時,中原政權統一天下的形勢已經不可逆轉,這份功勞,是屬於柴榮的。 在對周世宗做出評論的宋人中,有一位特別引人注目,就是理學家朱熹。朱熹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是用純白俚語入筆,但不影響他對柴榮的溢美之辭。「五代時甚麼樣!周世宗一出便振。」這句評語,可以說是歷代對周世宗的評論中概括性最高的,真正結束唐末五代亂世的,其實是四個人:郭威、柴榮、趙匡胤、趙光義,其中柴榮的作用最為關鍵,對十世紀時的歷史格局影響也最大。《宋史.范質傳論》也認為「五季至周之世宗,天下將定之時也。」 通常印象中的朱熹保守、迂腐,實際上朱熹是個好戰分子,朱熹與主戰派代表辛棄疾、陳亮私交極好,他是個堅定的主戰派。朱熹認為柴榮捨棄南方和北漢,直接搗取幽燕的戰略是正確的,「須先取了燕冀,則雲中河東皆在其內矣。」這才是真正的大家手筆。 對宋人來說,周宋易代的史事比較敏感,但大多數宋人,包括宋朝皇帝,還是能客觀評價柴榮的歷史貢獻,褒多於貶。元朝名臣郝經曾經寫過一首《白溝行》,以五代宋遼為背景,其中有關柴榮的幾句是「世宗恰得關南死,點檢陳橋作天子。漢兒不復見中原,當日禍基元在此。」郝經認為如果柴榮不是早死,必能一鼓克複幽燕。也正是因為柴榮死的不是時候,幽燕漢人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中原,只能淪為契丹人的奴隸。 南宋遺民陳櫟對柴榮也是推崇備至,陳櫟把五代有為之君排了一個座次,結果是,「五代之君,世宗第一,唐明宗次之,周太祖又次之。」另一位南宋遺民俞德鄰也在《佩韋齋輯聞》中提到此事,「先儒謂五代之君,周世宗為上,唐明宗次之。」 對於柴榮的功業,陳櫟也給予了高度評價。「五代諸君,多刻其民而驕其軍。世宗獨能嚴軍而恤民,治律歷與禮樂,正刑統,禁私度僧尼。毀佛像鑄錢,注意元元,留心本邦。於五代十二君中,獨稱為最美。行善政,史不絕書。」 明太祖朱元璋對同樣是草根出身的柴榮一直非常欣賞,在消滅陳友諒後,他準備規取中原。有一次和宋濂、孔克仁等人閑談,話題是漢朝的王霸之術,朱元璋問漢治道不純,誰執其咎,孔克仁答是劉邦。 對此,朱元璋發了一通感慨:「帝王之道,貴不違時。三代之王有其時而能為之,漢文有其時而不為,周世宗則無其時而為之者也。」機會有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比如蕭道成、楊堅、趙匡胤兵變奪位。有的機會則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比如柴榮、朱元璋。 朱元璋很尊重柴榮,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三月,朱元璋「遣使祭歷代帝王陵寢,祀帝王三十五。」在這三十五位帝王中,除了顓頊、神農、堯舜、商湯周文武這些遠古帝王外,自漢以下共有十八位。 而身處亂世而受明太祖祭祀者,只有柴榮一人。「在河南者十:陳州祀伏羲、殷高宗,孟津祀漢光武,洛陽祀漢明帝、章帝,鄭州祀周世宗,鞏縣祀宋太祖、太宗、真宗、仁宗。」具體人物是:漢高帝劉邦、漢文帝劉恆、漢景帝劉啟、漢武帝劉徹、漢宣帝劉珣、漢光武帝劉秀、漢明帝劉庄、漢章帝劉炟、唐高祖李淵、唐太宗李世民、唐憲宗李純、唐宣宗李忱、周世宗柴榮、宋太祖趙匡胤、宋太宗趙光義、宋真宗趙恆、宋仁宗趙楨、宋孝宗趙昚。 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王夫之對柴榮的評價,主要集中在柴榮的北伐契丹方面。王夫之高度肯定了柴榮北伐契丹的正確戰略方針。 契丹不北走,十六州不南歸,天下終不可得而寧。而欲勤外略,必靖內訌。乃孟氏之在蜀,劉氏之在粵,淫虐已甚,下之也易,而要不足以厚吾力、張吾威也。唯江南之立國也固矣,楊、徐、李閱三姓,而保境息民之謀不改。李璟雖庸,人心尚固,求以勝之也較難。唯其難也,是以勝其兵而足以取威,得其眾而足以效用,有其土而足以阜財,受其降而足以息亂。且使兵習於戰,以屢勝而張其勢;將試於敵,以功罪而擇其才。割地畫江,無南顧之憂,粵人且遙為效順。於是踰年而自將以伐契丹,其志乃大白於天下。而中國之威,因以大振。其有疾而竟不克者天也,其略則實足以天下而紹漢、唐者也。王朴先蜀、粵而後幽、燕之策非也,屢試而驕以疲矣。威方張而未竭,周主亟之,天假之年,中原其底定乎!」王夫之對柴榮的早逝非常遺憾,認為如果柴榮再活多幾年,天下不足定也。一個可以比肩於漢朝和唐朝的偉大帝國,即將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上。可惜,歷史沒有站在柴榮這一邊,王夫之也無法解釋這一切,只能歸結於天意。 清順治八年(公元1651年),清廷舉行了入關後的第一次「定帝王陵寢祀典」,自漢以下,共二十三位皇帝。其中身處亂世而受清廷祭祀者,依然只有柴榮一人。 除了上面講的帝王外,增加了北魏孝文帝元宏、遼太祖耶律阿保機、金太祖完顏阿骨打、金世宗完顏雍、元太祖鐵木真、元世祖忽必烈、明太祖朱元璋、明宣宗朱瞻基、明孝宗朱祐樘、明世宗朱厚熜。 康熙三十五年(公元1696年)正月,清廷再次祭祀前朝帝王,所祀帝王與順治年間基本一致,亂世帝王中,依然只有柴榮一人榜上有名。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曆(即乾隆)對柴榮也有很高的評價。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清高宗下詔談及前朝治政故事,其中重點講了五代。「朱溫以下,或起寇竊,或為叛臣,五十餘年,國統不絕如線。周世宗藉餘業,擴疆宇,卓然可稱。」 清人趙翼雖然極力讚美宋朝仁德之政,有時甚至不惜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但趙翼對柴榮的評價還是非常中肯的。如柴榮高超的馭人之術,以及和雄吞四海的霸氣。「(五代)威令不行,武夫悍將桀傲至此,固由於兵力不足以相制。然周世宗登極後,諸鎮咸惕息受驅策,則又不系乎兵力之強弱,而制馭天下自有道矣!」(與趙翼同時代並齊名的歷史學家錢大昕似乎有些遺憾於後周國祚短促,他在《十駕齋養新錄》中替柴榮鳴不平:「周世宗之才略,可以混一海內而享國短促,墳土未乾,遂易他姓。」錢大昕認為,柴榮除了時間,幾乎擁有了一切。 |
對柴榮做出正面評價的宋人還有唐宋八大家之一大文學家曾鞏。曾鞏將柴榮與唐太宗李世民相提並論,「唐太宗即位之初,延群臣與圖天下之事,而能絀封倫,用魏鄭公之說,所以成貞觀之治。周世宗初即位,亦延群臣,使陳當世之務,而能知王朴之可用,故顯德之政,亦獨能變五代之因循。」 柴榮平生最崇拜的古人就是李世民,曾鞏如此評價,柴榮受之無愧。曾鞏這段評論除了稱讚柴榮足以和李世民並肩外,還有另外一層當著宋朝皇帝的面,不便說出的引申含義。就是如果柴榮不是早逝,上天多給柴榮十年的壽數,必能出現可以媲美貞觀之治的顯德之治。柴榮波瀾壯闊的人生中,基本上什麼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時間。 其實關於這一點,已經得到曾鞏所侍奉君主、宋神宗趙頊的認同。他自己當著大臣的面稱讚柴榮:「使(周世宗)天假之年,其功業可比漢高祖。」漢高祖劉邦的偉大,歷史早已經證明。趙頊將柴榮與劉邦相提並論,不得不說是一種偉大的類比,柴榮絕對當得起這個評價。 趙頊曾經和大臣們評論柴榮的治政得失,他本人對柴榮是非常欣賞的。熙寧五年(公元1072年)的七月,趙頊和大臣論及柴榮,趙頊對柴榮的評語只有一句:「世宗誠創業造功英主也。」 甚至可以這樣說,趙頊非常崇拜柴榮,在一些朝廷重臣攻擊柴榮的情況下,趙頊始終為柴榮辯護。馮京經常指責柴榮好殺,趙頊就當面反駁馮京:「聞世宗上仙,人皆怮哭。」柴榮得人心,是宋朝皇帝普遍承認的。南宋人洪邁雖然經常攻擊柴榮好殺,或宣揚天命授宋論,但他對柴榮功業的評價還是比較客觀的。「周世宗英毅雄傑,以衰亂之世,區區五六年間,威武之聲,震懾夷夏,可謂一時賢主。」(5)洪邁能如此評價柴榮,已屬不易。 南宋理宗時,有一個著名「奸臣」,就是號稱「閻馬丁當、國勢將亡」的馬天驥。馬天驥在遷孝功郎官時,曾經和宋理宗談及國事,其中講到了柴榮。馬天驥是這麼講的:「周世宗當天下四分五裂之餘,一念振刷,猶能轉弱為強。」 馬天驥對柴榮的評價非常高,言下之意是柴榮真正終結了五代亂世。後周建立時,中原政權對周邊來說沒有太大的優勢。但在後周結束時,中原政權統一天下的形勢已經不可逆轉,這份功勞,是屬於柴榮的。 在對周世宗做出評論的宋人中,有一位特別引人注目,就是理學家朱熹。朱熹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是用純白俚語入筆,但不影響他對柴榮的溢美之辭。「五代時甚麼樣!周世宗一出便振。」這句評語,可以說是歷代對周世宗的評論中概括性最高的,真正結束唐末五代亂世的,其實是四個人:郭威、柴榮、趙匡胤、趙光義,其中柴榮的作用最為關鍵,對十世紀時的歷史格局影響也最大。《宋史.范質傳論》也認為「五季至周之世宗,天下將定之時也。」 通常印象中的朱熹保守、迂腐,實際上朱熹是個好戰分子,朱熹與主戰派代表辛棄疾、陳亮私交極好,他是個堅定的主戰派。朱熹認為柴榮捨棄南方和北漢,直接搗取幽燕的戰略是正確的,「須先取了燕冀,則雲中河東皆在其內矣。」這才是真正的大家手筆。 對宋人來說,周宋易代的史事比較敏感,但大多數宋人,包括宋朝皇帝,還是能客觀評價柴榮的歷史貢獻,褒多於貶。元朝名臣郝經曾經寫過一首《白溝行》,以五代宋遼為背景,其中有關柴榮的幾句是「世宗恰得關南死,點檢陳橋作天子。漢兒不復見中原,當日禍基元在此。」郝經認為如果柴榮不是早死,必能一鼓克複幽燕。也正是因為柴榮死的不是時候,幽燕漢人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中原,只能淪為契丹人的奴隸。 南宋遺民陳櫟對柴榮也是推崇備至,陳櫟把五代有為之君排了一個座次,結果是,「五代之君,世宗第一,唐明宗次之,周太祖又次之。」另一位南宋遺民俞德鄰也在《佩韋齋輯聞》中提到此事,「先儒謂五代之君,周世宗為上,唐明宗次之。」 對於柴榮的功業,陳櫟也給予了高度評價。「五代諸君,多刻其民而驕其軍。世宗獨能嚴軍而恤民,治律歷與禮樂,正刑統,禁私度僧尼。毀佛像鑄錢,注意元元,留心本邦。於五代十二君中,獨稱為最美。行善政,史不絕書。」 明太祖朱元璋對同樣是草根出身的柴榮一直非常欣賞,在消滅陳友諒後,他準備規取中原。有一次和宋濂、孔克仁等人閑談,話題是漢朝的王霸之術,朱元璋問漢治道不純,誰執其咎,孔克仁答是劉邦。 對此,朱元璋發了一通感慨:「帝王之道,貴不違時。三代之王有其時而能為之,漢文有其時而不為,周世宗則無其時而為之者也。」機會有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比如蕭道成、楊堅、趙匡胤兵變奪位。有的機會則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比如柴榮、朱元璋。 朱元璋很尊重柴榮,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三月,朱元璋「遣使祭歷代帝王陵寢,祀帝王三十五。」在這三十五位帝王中,除了顓頊、神農、堯舜、商湯周文武這些遠古帝王外,自漢以下共有十八位。 而身處亂世而受明太祖祭祀者,只有柴榮一人。「在河南者十:陳州祀伏羲、殷高宗,孟津祀漢光武,洛陽祀漢明帝、章帝,鄭州祀周世宗,鞏縣祀宋太祖、太宗、真宗、仁宗。」具體人物是:漢高帝劉邦、漢文帝劉恆、漢景帝劉啟、漢武帝劉徹、漢宣帝劉珣、漢光武帝劉秀、漢明帝劉庄、漢章帝劉炟、唐高祖李淵、唐太宗李世民、唐憲宗李純、唐宣宗李忱、周世宗柴榮、宋太祖趙匡胤、宋太宗趙光義、宋真宗趙恆、宋仁宗趙楨、宋孝宗趙昚。 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王夫之對柴榮的評價,主要集中在柴榮的北伐契丹方面。王夫之高度肯定了柴榮北伐契丹的正確戰略方針。 契丹不北走,十六州不南歸,天下終不可得而寧。而欲勤外略,必靖內訌。乃孟氏之在蜀,劉氏之在粵,淫虐已甚,下之也易,而要不足以厚吾力、張吾威也。唯江南之立國也固矣,楊、徐、李閱三姓,而保境息民之謀不改。李璟雖庸,人心尚固,求以勝之也較難。唯其難也,是以勝其兵而足以取威,得其眾而足以效用,有其土而足以阜財,受其降而足以息亂。且使兵習於戰,以屢勝而張其勢;將試於敵,以功罪而擇其才。割地畫江,無南顧之憂,粵人且遙為效順。於是踰年而自將以伐契丹,其志乃大白於天下。而中國之威,因以大振。其有疾而竟不克者天也,其略則實足以天下而紹漢、唐者也。王朴先蜀、粵而後幽、燕之策非也,屢試而驕以疲矣。威方張而未竭,周主亟之,天假之年,中原其底定乎!」王夫之對柴榮的早逝非常遺憾,認為如果柴榮再活多幾年,天下不足定也。一個可以比肩於漢朝和唐朝的偉大帝國,即將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上。可惜,歷史沒有站在柴榮這一邊,王夫之也無法解釋這一切,只能歸結於天意。 清順治八年(公元1651年),清廷舉行了入關後的第一次「定帝王陵寢祀典」,自漢以下,共二十三位皇帝。其中身處亂世而受清廷祭祀者,依然只有柴榮一人。 除了上面講的帝王外,增加了北魏孝文帝元宏、遼太祖耶律阿保機、金太祖完顏阿骨打、金世宗完顏雍、元太祖鐵木真、元世祖忽必烈、明太祖朱元璋、明宣宗朱瞻基、明孝宗朱祐樘、明世宗朱厚熜。 康熙三十五年(公元1696年)正月,清廷再次祭祀前朝帝王,所祀帝王與順治年間基本一致,亂世帝王中,依然只有柴榮一人榜上有名。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曆(即乾隆)對柴榮也有很高的評價。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清高宗下詔談及前朝治政故事,其中重點講了五代。「朱溫以下,或起寇竊,或為叛臣,五十餘年,國統不絕如線。周世宗藉餘業,擴疆宇,卓然可稱。」 清人趙翼雖然極力讚美宋朝仁德之政,有時甚至不惜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但趙翼對柴榮的評價還是非常中肯的。如柴榮高超的馭人之術,以及和雄吞四海的霸氣。「(五代)威令不行,武夫悍將桀傲至此,固由於兵力不足以相制。然周世宗登極後,諸鎮咸惕息受驅策,則又不系乎兵力之強弱,而制馭天下自有道矣!」(與趙翼同時代並齊名的歷史學家錢大昕似乎有些遺憾於後周國祚短促,他在《十駕齋養新錄》中替柴榮鳴不平:「周世宗之才略,可以混一海內而享國短促,墳土未乾,遂易他姓。」錢大昕認為,柴榮除了時間,幾乎擁有了一切。 |
對柴榮做出正面評價的宋人還有唐宋八大家之一大文學家曾鞏。曾鞏將柴榮與唐太宗李世民相提並論,「唐太宗即位之初,延群臣與圖天下之事,而能絀封倫,用魏鄭公之說,所以成貞觀之治。周世宗初即位,亦延群臣,使陳當世之務,而能知王朴之可用,故顯德之政,亦獨能變五代之因循。」 柴榮平生最崇拜的古人就是李世民,曾鞏如此評價,柴榮受之無愧。曾鞏這段評論除了稱讚柴榮足以和李世民並肩外,還有另外一層當著宋朝皇帝的面,不便說出的引申含義。就是如果柴榮不是早逝,上天多給柴榮十年的壽數,必能出現可以媲美貞觀之治的顯德之治。柴榮波瀾壯闊的人生中,基本上什麼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時間。 其實關於這一點,已經得到曾鞏所侍奉君主、宋神宗趙頊的認同。他自己當著大臣的面稱讚柴榮:「使(周世宗)天假之年,其功業可比漢高祖。」漢高祖劉邦的偉大,歷史早已經證明。趙頊將柴榮與劉邦相提並論,不得不說是一種偉大的類比,柴榮絕對當得起這個評價。 趙頊曾經和大臣們評論柴榮的治政得失,他本人對柴榮是非常欣賞的。熙寧五年(公元1072年)的七月,趙頊和大臣論及柴榮,趙頊對柴榮的評語只有一句:「世宗誠創業造功英主也。」 甚至可以這樣說,趙頊非常崇拜柴榮,在一些朝廷重臣攻擊柴榮的情況下,趙頊始終為柴榮辯護。馮京經常指責柴榮好殺,趙頊就當面反駁馮京:「聞世宗上仙,人皆怮哭。」柴榮得人心,是宋朝皇帝普遍承認的。南宋人洪邁雖然經常攻擊柴榮好殺,或宣揚天命授宋論,但他對柴榮功業的評價還是比較客觀的。「周世宗英毅雄傑,以衰亂之世,區區五六年間,威武之聲,震懾夷夏,可謂一時賢主。」(5)洪邁能如此評價柴榮,已屬不易。 南宋理宗時,有一個著名「奸臣」,就是號稱「閻馬丁當、國勢將亡」的馬天驥。馬天驥在遷孝功郎官時,曾經和宋理宗談及國事,其中講到了柴榮。馬天驥是這麼講的:「周世宗當天下四分五裂之餘,一念振刷,猶能轉弱為強。」 馬天驥對柴榮的評價非常高,言下之意是柴榮真正終結了五代亂世。後周建立時,中原政權對周邊來說沒有太大的優勢。但在後周結束時,中原政權統一天下的形勢已經不可逆轉,這份功勞,是屬於柴榮的。 在對周世宗做出評論的宋人中,有一位特別引人注目,就是理學家朱熹。朱熹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是用純白俚語入筆,但不影響他對柴榮的溢美之辭。「五代時甚麼樣!周世宗一出便振。」這句評語,可以說是歷代對周世宗的評論中概括性最高的,真正結束唐末五代亂世的,其實是四個人:郭威、柴榮、趙匡胤、趙光義,其中柴榮的作用最為關鍵,對十世紀時的歷史格局影響也最大。《宋史.范質傳論》也認為「五季至周之世宗,天下將定之時也。」 通常印象中的朱熹保守、迂腐,實際上朱熹是個好戰分子,朱熹與主戰派代表辛棄疾、陳亮私交極好,他是個堅定的主戰派。朱熹認為柴榮捨棄南方和北漢,直接搗取幽燕的戰略是正確的,「須先取了燕冀,則雲中河東皆在其內矣。」這才是真正的大家手筆。 對宋人來說,周宋易代的史事比較敏感,但大多數宋人,包括宋朝皇帝,還是能客觀評價柴榮的歷史貢獻,褒多於貶。
元朝名臣郝經曾經寫過一首《白溝行》,以五代宋遼為背景,其中有關柴榮的幾句是「世宗恰得關南死,點檢陳橋作天子。漢兒不復見中原,當日禍基元在此。」郝經認為如果柴榮不是早死,必能一鼓克複幽燕。也正是因為柴榮死的不是時候,幽燕漢人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中原,只能淪為契丹人的奴隸。 南宋遺民陳櫟對柴榮也是推崇備至,陳櫟把五代有為之君排了一個座次,結果是,「五代之君,世宗第一,唐明宗次之,周太祖又次之。」另一位南宋遺民俞德鄰也在《佩韋齋輯聞》中提到此事,「先儒謂五代之君,周世宗為上,唐明宗次之。」 對於柴榮的功業,陳櫟也給予了高度評價。「五代諸君,多刻其民而驕其軍。世宗獨能嚴軍而恤民,治律歷與禮樂,正刑統,禁私度僧尼。毀佛像鑄錢,注意元元,留心本邦。於五代十二君中,獨稱為最美。行善政,史不絕書。」 明太祖朱元璋對同樣是草根出身的柴榮一直非常欣賞,在消滅陳友諒後,他準備規取中原。有一次和宋濂、孔克仁等人閑談,話題是漢朝的王霸之術,朱元璋問漢治道不純,誰執其咎,孔克仁答是劉邦。 對此,朱元璋發了一通感慨:「帝王之道,貴不違時。三代之王有其時而能為之,漢文有其時而不為,周世宗則無其時而為之者也。」機會有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比如蕭道成、楊堅、趙匡胤兵變奪位。有的機會則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比如柴榮、朱元璋。 朱元璋很尊重柴榮,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三月,朱元璋「遣使祭歷代帝王陵寢,祀帝王三十五。」在這三十五位帝王中,除了顓頊、神農、堯舜、商湯周文武這些遠古帝王外,自漢以下共有十八位。 而身處亂世而受明太祖祭祀者,只有柴榮一人。「在河南者十:陳州祀伏羲、殷高宗,孟津祀漢光武,洛陽祀漢明帝、章帝,鄭州祀周世宗,鞏縣祀宋太祖、太宗、真宗、仁宗。」
具體人物是:漢高帝劉邦、漢文帝劉恆、漢景帝劉啟、漢武帝劉徹、漢宣帝劉珣、漢光武帝劉秀、漢明帝劉庄、漢章帝劉炟、唐高祖李淵、唐太宗李世民、唐憲宗李純、唐宣宗李忱、周世宗柴榮、宋太祖趙匡胤、宋太宗趙光義、宋真宗趙恆、宋仁宗趙楨、宋孝宗趙昚。 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王夫之對柴榮的評價,主要集中在柴榮的北伐契丹方面。王夫之高度肯定了柴榮北伐契丹的正確戰略方針。 契丹不北走,十六州不南歸,天下終不可得而寧。而欲勤外略,必靖內訌。乃孟氏之在蜀,劉氏之在粵,淫虐已甚,下之也易,而要不足以厚吾力、張吾威也。唯江南之立國也固矣,楊、徐、李閱三姓,而保境息民之謀不改。李璟雖庸,人心尚固,求以勝之也較難。唯其難也,是以勝其兵而足以取威,得其眾而足以效用,有其土而足以阜財,受其降而足以息亂。且使兵習於戰,以屢勝而張其勢;將試於敵,以功罪而擇其才。割地畫江,無南顧之憂,粵人且遙為效順。於是踰年而自將以伐契丹,其志乃大白於天下。而中國之威,因以大振。其有疾而竟不克者天也,其略則實足以天下而紹漢、唐者也。王朴先蜀、粵而後幽、燕之策非也,屢試而驕以疲矣。威方張而未竭,周主亟之,天假之年,中原其底定乎!」王夫之對柴榮的早逝非常遺憾,認為如果柴榮再活多幾年,天下不足定也。一個可以比肩於漢朝和唐朝的偉大帝國,即將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上。可惜,歷史沒有站在柴榮這一邊,王夫之也無法解釋這一切,只能歸結於天意。 清順治八年(公元1651年),清廷舉行了入關後的第一次「定帝王陵寢祀典」,自漢以下,共二十三位皇帝。其中身處亂世而受清廷祭祀者,依然只有柴榮一人。 除了上面講的帝王外,增加了北魏孝文帝元宏、遼太祖耶律阿保機、金太祖完顏阿骨打、金世宗完顏雍、元太祖鐵木真、元世祖忽必烈、明太祖朱元璋、明宣宗朱瞻基、明孝宗朱祐樘、明世宗朱厚熜。 康熙三十五年(公元1696年)正月,清廷再次祭祀前朝帝王,所祀帝王與順治年間基本一致,亂世帝王中,依然只有柴榮一人榜上有名。
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曆(即乾隆)對柴榮也有很高的評價。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清高宗下詔談及前朝治政故事,其中重點講了五代。「朱溫以下,或起寇竊,或為叛臣,五十餘年,國統不絕如線。周世宗藉餘業,擴疆宇,卓然可稱。」 清人趙翼雖然極力讚美宋朝仁德之政,有時甚至不惜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但趙翼對柴榮的評價還是非常中肯的。如柴榮高超的馭人之術,以及和雄吞四海的霸氣。「(五代)威令不行,武夫悍將桀傲至此,固由於兵力不足以相制。然周世宗登極後,諸鎮咸惕息受驅策,則又不系乎兵力之強弱,而制馭天下自有道矣!」(與趙翼同時代並齊名的歷史學家錢大昕似乎有些遺憾於後周國祚短促,他在《十駕齋養新錄》中替柴榮鳴不平:「周世宗之才略,可以混一海內而享國短促,墳土未乾,遂易他姓。」錢大昕認為,柴榮除了時間,幾乎擁有了一切。
對柴榮的評價《新五代史》的著者歐陽修對柴榮推崇備至,「世宗區區五六年間,取秦隴,平淮右,復三關,威武之聲震懾夷夏,而方內延儒學文章之士,考制度、修《通禮》、定《正樂》、議《刑統》,其製作之法皆可施於後世。其為人明達英果,論議偉然。其英武之材可謂雄傑,及其虛心聽納,用人不疑,豈非所謂賢主哉!其北取三關,兵不血刃,而史家猶譏其輕社稷之重,而僥倖一勝於倉卒,殊不知其料強弱、較彼我而乘述律之殆,得不可失之機,此非明於決勝者,孰能至哉?誠非史氏之所及也!」(9)歐陽修是支持柴榮舍北漢、直接進攻契丹的,所以他在讚美柴榮的同時,也反駁了那些認為北伐契丹是冒險的觀點。
做為宋朝的史家,按常理來說,應該避免稱讚柴榮,以免引起本朝皇帝的不滿,但司馬光顯然不在乎這個。在《資治通鑒》中,司馬光幾乎將所有的讚美之辭都送給了柴榮,除了在柴榮整頓佛教時,稱讚柴榮即仁且明。在《通鑒》的卷末,用大量的篇幅對柴榮進行了正面的評價。 司馬光對柴榮的評價分成兩部分,一是拿柴榮和唐庄宗李存勖進行比較,司馬光認為李存勖不如周世宗,「江南未服,則親犯矢石,期於必克,既服,則愛之如子,推誠盡言,為之遠慮。其宏規大度,豈得與庄宗同日語哉!《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又曰:"大邦畏其力,小邦懷其德。"世宗近之矣」論軍事能力,李存勖並不比柴榮差多少,但在政治能力上,二人不在一個層次上。 在寫到柴榮死後,司馬光又忍不住吹捧柴榮,不過這段讚美實際上抄用了《舊五代史》對柴榮的評價,但略有不同。「及即位,破高平之寇,人始服其英武。其御軍,號令嚴明,人莫敢犯,攻城對敵,矢石落其左右,人皆失色,而上略不動容。應機決策,出人意表。又勤於為治,百司簿籍,過目無所忘。發奸擿伏,聰察如神。閑暇則召儒者讀前史,商榷大義。性不好絲竹珍玩之物。人無不畏其明而懷其惠,故能破敵廣地,所向無前。」 「百司簿籍,過目無所忘。發奸擿伏,聰察如神。」做皇帝做到柴榮這個份上,離神真的不遠了。柴榮不是神,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果真存在神的話,那麼,柴榮就是那個最接近神的凡人之一。宋太宗即位,斧聲燭影,千古疑案。趙光義本人對柴榮的印象也不錯,在公元979年,他大舉進攻北漢之前,他就對群臣說:「曩者劉繼元盜據汾、晉,周世宗及太祖皆親征不利。朕決取之,為世宗、太祖刷恥。」趙光義還能想到替柴榮洗刷恥辱,確實不容易。北宋早期著名的思想家李覯對柴榮的評價也是非常高的,不過他是將柴榮和趙匡胤放在一起評論。 李覯認為淮南地區是天府之國,物產豐饒,為天下雄邦。李覯特別提到了在江淮立國的南唐的戰鬥力,「江淮而南,天府之國。周世宗之威武,我太祖之神聖,非一朝一夕而得。」宋人龍袞在《江南野史》中對柴榮也有著極高的評價。顯德三年(公元956年),柴榮在壽州城下,坐在胡床上,請劉仁贍用箭射死他。龍袞專門就這件事情進行點評:「君子曰:"以周世宗之神武確斷,當矢石而不懼,予觀自古帝王之達者,一人而已。"」這個「君子」,很可能就是龍袞本人。柴榮為人霸氣天成,做事大氣磅礴,折服宋人無數,除了那幾個酸不溜丟的「大文豪」、「當代蘇武」。柴榮的霸道王風,不是靠捏軟柿子搏來的,他打的每一場戰爭,都是你死我活的決戰。宋真宗時,工部侍郎錢若水上書,請真宗親征討伐契丹時,就說「(周世宗)收淮甸,下秦鳳,平關南,如席捲耳。陛下睿聖神武,豈愧於世宗乎?」雖然錢若水是在鼓勵趙恆親征,但也證明了宋人對柴榮「神武」基本沒有異議。 宋初人陶岳也對柴榮崇敬不已,他在《五代史補》中對柴榮自高平之戰後,實行的軍隊改革,大加稱讚。「世宗患諸將之難制也久矣,思欲誅之,未有其釁,高平之役,可謂天假,故其斬決而無貸焉。自是姑息之政不行,朝廷始尊大,自非英主,其孰能如此哉!」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兵驕將惰的問題,許多帝王都看得出來,但並非所有帝王都有魄力進行軍改,只有柴榮有這種魄力。 在宋真宗趙恆初年編撰的大型類書《冊府元龜》中,記載了大量有關柴榮彌足珍貴的史料,該書對帝王的功業過失記載的非常多。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書中幾乎所有讚美帝王善政的相關篇章里,如《帝德》、《誡勵》、《革弊》、《招懷》、《卻貢獻》、《明罰》、《慎罰夫》、《念良臣》、《愍征役》、《褒功》、《惠民》、《納諫》、《講善.禮賢》、《禮大臣.褒賢》、《務農》、《英斷.明察》、《文學》、《仁慈》、《節儉》、《神武》、《悔過》、《崇儒術》、《寬恕》、《孝德》、《功業》、《興教化》、《審官》、《立制度》、《赦宥》、《訪問》、《選將》、《修武備》、《明賞》、《延賞》中,都有柴榮的正面事迹。而該書中涉及帝王負面形象的篇章,諸如《惡直》、《猜忌》、《無斷》、《失政濫賞》、《姑息》等篇中,找不到關於柴榮一個字的記載。這已經說明了問題。宋朝史官完全沒有必要為前朝皇帝柴榮諱惡揚善,他們只是如實記載而已。 不僅如此,《冊府元龜》也對柴榮進行了實實在在的好評,比如對柴榮的人品以及處事方式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世宗幼而英悟,以嚴重自處。與賓客言,必低聲柔氣;商確古今及論攻戰之事,則縱辯高譚。詞理鋒起,故時人多之。」 柴榮從來不仗勢凌人,在和朋友們閑聊的時候,他語氣非常和藹,甚至是「低聲柔氣」,生怕嚇著朋友。柴榮交朋友很平易近人,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非常有親和力。但論及天下兵事,柴榮則慷慨激昂,縱橫駁辯,言辭犀利,霸道天成,這才是千古一帝的做派。對強大的敵人強硬,才是真正的強硬。對手下人玩五門三道,耍盡花招,不是英雄所應為。 宋初史官對柴榮基本上都持正面評價,《冊府元龜》編撰諸官對周朝軍隊的稱呼是「王師」,這隻有宋朝軍隊才能享受到的待遇。陸遊卻厚此薄彼,將周軍稱為「周師」,將宋軍稱為「王師」。《舊史》甚至稱周朝為我朝。相比之下,文瑩、陸遊、朱弁這些人以拍馬阿諛為能事,其史品比公認「奸臣」的王欽若差了十萬八千里。有一點值得注意,攻擊柴榮的一些宋人基本上都生活在南宋初期,即高宗、孝宗時期。比如朱弁、洪邁、陸遊,這三位大文豪以攻擊、抵毀柴榮為樂事,必欲將柴榮抹黑成暴君而後快。洪邁還算客觀一些,正面評價過柴榮。陸遊身為鐵血主戰派,卻對比他更鐵血好戰的柴榮大加抵毀,實在是不可理喻。陵墓:周世宗陵柴榮的慶陵位於新鄭市。慶陵封土原高20米,周長105米,明朝初年曾對陵墓有過修整,修起了陵門和陵牆,古柏參天。這座陵在民國初年基本被毀。眼下的封土不過高10米左右,周長約幾十米,上面有明顯的踩踏痕迹,東西側分別被房屋和麥田蠶食,看不到任何陵牆陵門的遺迹,封土上只有一棵槐樹孤零零地聳立著。因為該陵於2001年被確定為全國文物保護單位,新鄭市政府於這年底豎立的陵碑「周世宗陵」立在封土堆前,並新栽種了一些柏樹。碑後是歷代皇帝、官員和文人墨客留下的石碑約30多塊,都是讚頌周世宗功業的,還有一些古代的殘碑散落陵前。
軼事典故改造汴京柴榮剛即位時,汴京的情況是:違章建築橫行,道路逼仄,擁擠不堪。可是一國之都總得有個樣子的,汴京當時的大部分道路不過十幾到二十幾步寬(古代的步相當於如今的兩步,即1.65米),皇帝的車輦都過不去,改造勢在必行。為此汴京的舊城改造工程轟轟烈烈地開始了。但是拆遷工作也是很難推進的。百姓們不配合,朝廷的壓力也很大,甚至有官員因為拆遷不力而掉了腦袋。於是柴榮下了宣傳拆遷政策的詔書。他還對身邊的人說,「這樣的事情早晚都得做,而這樣做的好處幾十年後大家都會看到。」擴大城市用地的打算,在舊城之外新建羅城,新建的相當於原來的4倍。同時也想好了人員和時間安排,並且給了百姓很大的自由——等新城規劃好了,各類公共設施都選址完了,百姓就可以在剩下來的地上自己建造了。後又下詔書就道路寬度和綠化、建築退線都列出了要求,此外,柴榮還對汴京的水系景觀進行了營造,允許市民在河邊種植綠樹,建設標誌性建築,用如今的話來說,用以展現大都會的獨特魅力。
滅佛運動中國歷史上有四次「禁佛」事件,分別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禁佛、北周武帝宇文邕禁佛、唐武宗李炎以及後周周世宗柴榮禁佛,被後人統稱為「三武一宗」四次「滅佛」。周世宗吸取了前面滅佛的經驗教訓,過於強硬皇帝都早死,故採取了溫和政策。從現有的資料上記載,周世宗此次滅佛,並沒有大量屠殺僧尼、焚毀佛經,而是帶有一種整頓佛教的性質,還保留著很多寺院與僧尼。但由於整個中國佛教的發展,已經走向了勉強維持的階段,經過這一個打擊之後,就更顯得蕭條衰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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