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內心的叩問不能離開太久   錢江晚報

借《王陽明全集》出版再來說說「知行合一」與「良知觀」對內心的叩問不能離開太久

  借《王陽明全集》出版

  再來說說「知行合一」與「良知觀」

  對內心的叩問

  不能離開太久

  王陽明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多數成年人都念過他的那句——未看此花,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此花顏色在汝心中一時明白起來。

  只是,這「你在花才在」,是作為對唯心主義的批判而被擺放出來的。

  然而,拋卻課本的理論,當一個人經歷與情感俱豐時,再看四季過往的花兒,確是如此。起碼,如《知行合一——王陽明》一書的作者度陰山所說:「我倒覺得這段話非常有意蘊,至少它比『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客觀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種『高大上』有趣味一百倍。」

  出版界的「王陽明熱」,起於2009年,大約先是賴於當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兒》中對他大肆的書寫。

  之後,儒學家陳榮捷的《王陽明<傳習錄>詳註集評》,學者錢明的《王陽明及其學派論考》,余懷彥的《王陽明的五百年:中國與世界的王陽明》,董平的《王陽明的生活世界》,新儒家杜維明的《青年王陽明——行動中的儒家思想》等,相繼出爐。

  與此相伴的,是不同樣式的王陽明通俗傳記,在那些書寫中,他被稱為「明朝一哥」抑或「神奇聖人」。

  浙江大學哲學系教授董平還將《傳奇王陽明》搬上了《百家講壇》。

  最近,則有線裝書局編校出版的《王陽明全集》。

  看上去,創立「心學」而又武功文治的王陽明,近年來終究要靠一部暢銷書,才得以走入更為民間的閱讀範疇。實則並非完全如此,心學的流行,實際上與浮躁的社會環境,以及人們渴望回歸心靈、回歸自我的需求有關。

  對內心的叩問,實在離開我們的視線太久了。

  早在1908年,浙江青年蔣志清,就在日本目睹了王陽明的流行。

  他日後曾寫下:「我早年留學日本的時候,不論在火車上、電車上或渡輪上,凡是旅行的時候,總看到許多日本人都在閱讀王陽明的《傳習錄》,許多人讀了之後,就閉目靜坐,似乎是在聚精會神、思索精義。」

  同樣生於餘姚的余秋雨曾經在《鄉關何處》中,寫出他對這位故鄉大家的錯失,只是他在「文化苦旅」中得以拾回罷了。

  而身居杭州的王陽明研究學者吳光,談起這位心學大家,如同邀來老友對談,剎那間化解了人們印象中那板結的面孔。

  今天,當大把事關王陽明的出版物湧現面前,這種相遇,反而時常為庸碌所阻隔了。

  但他的「知行合一」、「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良知」的哲學觀,在今天仍能觸碰到商業社會的神經,張岱曾說:「陽明先生創良知之說,為暗室之炬。」王陽明的「良知論」也正檢驗著當下中國人的底線。因而,他在當下遇到的知音不在少數,而「陽明心學」也由此具有了現代性。

  新年伊始,我們循著王陽明在浙江的行跡,在餘姚、紹興、杭州,在那些改道或重建的溪泉橋寺中,去尋找王陽明,感知王陽明。

  餘姚王陽明故居里,那畫像上清癯又目光炯炯的老頭兒;中天閣正廳里的「校訓」;紹興天泉橋上的教語;杭州鳳凰山下,弟子們「蟻居西湖」的往事……

  此時此地,有人慕名而來,即使行人不知,卻總有老人拉著稚兒的手念叨上幾句。

  尋找的意義也正在於此罷。王陽明先生自是遠去,可總有些點滴,滲透於今日的人心。

  無論時代如何,內心總需自我看護。王陽明說——以吾心之是非為是非。是呵,心境光明了,世界便一同光明起來。

  立志。勤學。改過。擇善。當心學變成自覺和本能的行為方式,即使事務繁雜,思想亦可獨立自由。

  此時,再看他那句「知行合一」,如吳光先生說——真正的「知」,不但能「行」,而且是已經在「行」了。

  你看,陽明先生其實一點都不唯心,單單那心,是向內尋找,這未嘗不是一種實在。

  本報記者孫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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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陽明,原名王守仁(1472-1529),字伯安,號陽明子,謚文成,人稱王陽明,是明朝一位在立德、立言、立功上皆取得超凡成就的儒家聖賢。他承繼朱熹的程朱理學,創立了心學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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