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文化的結晶

07-23

龍鳳文化的結晶

韓崇文

對聯是不是一種文體？如果是文體，它應屬於哪一類？是文學

類還是應用類。筆者認為，對聯是一種文體，它和其它的文體不同。

它是對現有文體的大變革、大融合之後，將其有利於對聯的東西統

統納人對聯所構建的對仗、平厭、虛實這一巨大的系統工程之中，

形成的一種有別於各種文體的嶄新的獨特文體。這一文體的誕生

和完善，是龍鳳文化的思維模式、龍風形象和龍鳳精神的結晶。

龍和風是中華民族的圖騰、族徽，中華民族發祥的肇端。龍鳳

精神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團結奮鬥、

自強不息的精神力量。

龍和風都不是生物意義上的物種，而是民俗學、文化學意義上

的虛擬的綜合性神靈。在中國古代，各氏族都有自己的圖騰。如烏

圖騰、馬圖騰、牛圖騰、鹿圖騰、魚圖騰等等。以蛇為圖騰的夏氏族，

逐漸強大起來，在不斷的爭戰中，融合眾多民族成為後來的中華民

族。蛇圖騰吸收其它氏族圖騰的特點，融合成一個獨特的新圖騰，

那便是龍。聞一多說，龍的主幹部分和基本形態都是蛇……它接受

了獸類的四腳，馬的頭鬃和尾，鹿的角，狗的爪，魚的鱗和須。而鳳

最初是殷氏族的圖騰，據說其原型是舵鳥，後來兼容了一些禽鳥的

東西，形成了嶄新的獨特的圖騰。《韓詩外傳》卷八說：「夫鳳象，鴻

前鱗後，蛇頸而魚尾，龍紋而龜身，燕頷而雞像，載德負仁，抱忠狹

義，小音金，大音鼓，延頸奮翼，五彩備明。」在歷史上，夏族和殷族

由對立而漸次融合，其圖騰得以並存。龍和風便成了對立統一的。

陰陽結合的、團結祥瑞的化身，出現了龍騰鳳翥的喜慶局面。

對聯可以說是諸多文體的大融合、大薈萃。在對聯中，我們可

以看到詩的格律、平厭，詞的長短句式，賦的鋪陳、體物寫志，駢體

的妃白儷紫，曲的口語化、通俗化，散文的抒情、敘事、議論等。也可

以看到古謠諺、碑文、墓志銘、哀辭贊、座右銘、八股文等文類的影

子。對聯就是把諸文體適用於自己的東西，統統納人自己構建的對

仗、平反、虛實這一巨大的系統工程之中，形成了有別於諸文體的

新的獨特的文體。對聯的上下兩聯的陰陽對舉、前後相聯的兩行文

字，不正是龍騰鳳翥、龍鳳呈祥的體現嗎？在對聯中，有許多看似對

立、矛盾的東西，卻能集於一身。如文學性與非文學性，格律性與非

格律性，通俗性與文雅性，觀賞性與實用性，嚴肅性與諧趣性，形象

性與邏輯性等等，這正是對聯能兼容和獨特的地方。

龍鳳是屬於全民族的文化圖騰，對聯也是。《說文解字》云：「龍

是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長能短，春風而登天，秋風而

潛淵。」因此，龍象徵著神奇高貴、威嚴。鳳則是至真至善至美的化

身。因此皇帝穿龍袍、坐龍椅，皇帝下書就是「鳳詔」，皇后的帽子稱

之為「鳳冠」，住的地方叫「鳳樓」。農曆二月二是春龍節，五月五賽

龍舟，宋代有以鳳裝飾的銅鏡，生男是龍，生女是鳳，有「望子成龍，

望女成鳳」之喻。

龍鳳精神代表團結、祥瑞，對聯也是。春聯、賀聯、婚聯、壽聯，

連輓聯也是祝福、歌頌居多。對聯是中華傳統文化的國粹，正象徵

了龍風形象、龍鳳精神的博大寬廣，象徵了中華民族的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