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者】目前最深度的拆解:仇和殤逝迷局【精華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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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用半年的時間把原來民居密集的地方變成八橫八縱的步行街區;可以在三天以內辦妥一個龐大的投資項目;甚至可以在兩周之內將一個原本垃圾成堆的縣城變得乾淨整潔。」曾經被《人物》雜誌如此描述的能吏「仇和」,終於還是在官場仕途的快車道中令人意外地跑偏。2015年3月15日,中國總理李克強記者會結束後不到20分鐘,「雲南省委副書記仇和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的一紙公告,讓現任雲南省委副書記仇和成為中共兩會後的落馬第一人。這不啻於平淡無趣的兩會後的平地驚雷,引爆了媒體和輿論圈。

作為曾經的明星官員,關於仇和的報道已經很多。我們有理由相信,當年初入仕途的仇和,一定也滿懷政治理想和抱負,欲在官場一展自己的才華,但是最終,他卻在反腐風暴中落馬。仇和為何被查?是官商勾結涉嫌貪腐,還是與白恩培結黨營私被白案波及,抑或是受不健康的雲南官場生態影響不能潔身自好?仇和這顆政壇明星的隕落,是他的個人之殤,我們在為這樣一位官員也難逃貪腐怪圈扼腕嘆息的同時,也希望有能多的能吏可以堅持正道,善始善終。

落馬毀譽摻半

2015年3月15日,中紀委一紙公告,宣告了仇和這位政壇明星仕途生涯的結束。外界多稱仇和仕途從江蘇省宿遷市開始,其實,在相關地域民眾的眼中,仇和的出名是和沭陽縣綁在一起的。地處蘇北的沭陽曾是江蘇最貧窮落後的縣之一。前任縣委書記大多是躊躇滿志而來,偃旗息鼓而去。但是仇和破除了這個魔咒。1996年宿遷市建市,沭陽縣併入該轄區。當年年9月,仇和任宿遷市副市長。三個月後,他主動要求擔任沭陽縣書記。4年後,那個當年被很多人認為「就是神仙來了也搞不好」的沭陽縣發生了巨大變化:580多公里的水泥路面交通網從無到有,破敗凋敝的縣城、集鎮建設一新,上千家加工企業「冒」了出來,還有240多名問題官員被抓或被處分。

2004年,《南方周末》一篇題為《最富爭議的市委書記》,讓仇和在宿遷尤其是沭陽縣的一系列激烈的改革手段一度成為媒體爆炒的話題,仇和的名字在互聯網上點擊率極高。

11年來,仇和身上有其獨特的標籤:個性官員、明星官員、鐵腕能吏,最富爭議的市委書記……在其發跡的江蘇宿遷、仕途終結地雲南昆明,仇和被中紀委「秒殺」的消息,

讓輿論形成鮮明的對立。在昆明,有官員稱其落馬是「應該」;在宿遷,更多的聲音是「惋惜」和「驚嘆」。

對此有聲稱,同一個官員,為何在江蘇為政10年風生水起造福一方,得到了時任江蘇省委書記李源潮的提拔,並且得到了官場同僚和民間的雙重認可,就算有爭議也幾乎都在於他的執政方式是否太過野蠻粗暴急功近利,幾乎沒有人認為仇和會涉及貪腐。但是在雲南仇和卻成了官場和民間痛恨的酷吏貪官、被老幹部鍥而不捨的舉報對象,被民眾聚集抗議,並最終被官方定性為「違紀違法」?是仇和攜功自傲並最終走偏,還是他在雲南不健康的官場生態中不能潔自愛自甘墮落?能吏仇和殤逝之謎令外界費解。但是顯然,大家都認為絆倒求和的繩子應該在雲南。

官商勾結涉嫌貪腐?

求和落馬後,有媒體曝光江蘇沭陽籍神秘富商——中豪集團董事長劉衛高的商業版圖,幾乎是跟著仇和的仕途在擴展的時候,暗示仇和可能涉貪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在「打虎」新聞上屢有曝料的財新傳媒刊文稱,仇和牽扯到昆明土地城建系統的腐敗問題。

2003年前後,祖籍沭陽縣的浙江商人劉衛高在宿遷的招商引資過程中,在當地開辦了公司並結識了仇和。2005年8月1日上午的宿遷·義烏國際商貿城項目奠基儀式上,仇和帶著宿遷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悉數出席,劉衛高的頭銜也從之前的浙江芬莉控股集團董事局主席,變成了江蘇中豪置業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由此,劉衛高在宿遷開始被人稱為「劉半城」,寓意在宿遷這個新興地級市中,有一半的城建工程都是由他完成的。之後劉衛高在宿遷的一連串業績堪稱閃亮:克拉嗨谷、d運河文化城、運河金陵酒店等一大批投資達數十億元的重大項目陸續落成。

2007年年底,仇和調任雲南昆明市委書記。據稱,仇和要在昆明複製一個「宿遷模式」,他的老朋友們紛紛被請到昆明。劉衛高的江蘇中豪置業有限責任公司也成了昆明市的重點招商引資對象。在宿遷的成功及與仇和的前期結緣,使劉衛高在昆明備受重視。據說,在當地考察時,市裡每每派出副市長級別的官員接待和陪同。

2008年5月,劉衛高在昆明成立註冊資金高達5億元的雲南中豪置業有限責任公司。在被普遍認為是絆倒求和的「昆明螺螄灣國際商貿城項目」中,雲南中豪對外聲稱總投資350億元。劉衛高準備在仇和主政的昆明再次複製「義烏小商品市場」。按照昆明高層的意圖,這個新建的小商品市場一定要「上規模」,一期的建築面積就要達到300萬平方米。該項目開工時,在儀式上,時任昆明市委書記的仇和再次帶領昆明市諸多官員出席。

但是在外界稱為「新螺螄灣」的項目開發過程中,卻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矛盾:暴力拆遷事件—— 在建設中多次爆發拆遷人員與當地村民的暴力衝突;非法佔用耕地問題——這一問題在仇和治下,根本就沒有被其視為問題;上萬數量的原商戶動遷問題——很多補償和安置問題仍未得到徹底解決。

但這些並不是仇和違法違紀被查的主要原因,知情人士表示,其被查主要原因是在城中村尤其螺螄灣項目中存在官商勾結,部分江浙商人難逃干係。另有知情人表示,新螺螄灣項目綠化當中,很多價值不菲的觀賞樹木均是遠路從江蘇運抵昆明,其中是否存在利益輸送問題,有待權威機關調查。

白恩培的親密戰友?

在仇和的雲南仕途生涯中,被媒體稱為「反腐鬥士」、92歲的雲南政協原副主席楊維駿長期在舉報仇和,尤其是雲南前省委書記白恩培落馬後,楊維駿更指「白恩培的親密戰友就是仇和」。2014年8月,因為「嚴重違紀違法」,白恩培已經被官方公布開除黨籍和公職。在其2011年8月被調任人大前,白恩培和仇和有近四年的工作交集,白是仇的直接上司。

有評論稱,白恩培主政雲南十餘年,但是最初雲南經濟卻是逐年下滑,2000年和2001年更是連續兩年增幅全國倒數第一。白恩培也曾努力想讓這個落後的邊疆民族省份加快發展。仇和剛到雲南時,白恩培正大力推廣「大雲南」策略,這曾遭到楊維駿的極力反對。楊維駿也最擔心仇和到來之後繼續這一方針。楊維駿的擔心不久就得到了應驗,「仇和來昆明,與白恩培關係不錯,白恩培決策,仇和更多的是執行者。」

相比白恩培的「大雲南」計劃,仇和推行的l政策更進一步,首先發起了昆明歷史上最大的城中村改造計劃,先後啟動了80多個城中村的改造項目。是否在仇和到雲南後,白恩培想要藉助「仇和新政」給自己的政績填上光彩的一筆,從而讓兩人暗中結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同盟?我們不得而知。

不過根據楊維駿提供的資料,白恩培離任雲南省委書記之前,按照白的部署,省委書記之職原定由仇和接任,省長則從其他地方選任。這一方案遭到省委很多老領導的堅決反對,因為支持人數少,最終未能如願。「2007年,仇和來昆明,提出全域城鎮化。2010年省委書記換屆,白恩培希望仇和接替他,(上面徵求意見時)我沒有支持仇和。仇和任雲南省委副書記,但被逐漸邊緣化。雲南省委常委、昆明市委書記張田欣出事後,仇和又開始活動起來。」

仇和落馬同日下午,一位曾經採訪過仇和的媒體人透露,春節前(2015年)還曾與仇和通過電話。電話里,仇和說,「我是被一路舉報,但是我的仕途卻是一路驚喜……。」如今,驚喜變成了驚詫,仇和是否在官場有結黨營私的污點?有待時間的驗證。

官場生態的犧牲品?

對於仇和的落馬,《人民日報》海外版微信公號發表評論稱,這意味著中國大陸改革的「綠林時代」終結了。文章稱,什麼是「綠林」?就是無視法律,不要規矩,殺人放火受招安。這種改革初期粗放的治理思路,在某個階段為衝破固有體制的束縛起到了不小作用。但這個破壞舊體制的過程,伴隨的是日漸龐大的任性權力。

權力就像一把雙刃劍一樣,你賦予它更多的自由,帶來的可能是推動社會的變革,但也很可能帶來的是尾大不掉的惡瘤。文章認為,這個現象在仇和等官員身上,也是如影隨形。任性的權力讓他們變成了「改革先鋒」,也墮落成了偏執的權力盲從者。所以,在全面深化改革的階段,約束權力的任性,讓權力在法治的軌道上順暢運行迫在眉睫。

仇和曾被號稱是中國大陸為數不多的「個性官員」之一。自他從政以來,不管是在江蘇還是在雲南,仇和多次施行和發布一系列讓人驚訝和意外的政治舉措和命令,這讓兩種極端評價集於此人一身:有人說仇和是酷吏,有人稱他如青天,有人說仇和大搞政績工程,有人認為他顛覆了傳統經濟發展的思路;有人怒斥仇和「簡直是胡鬧」,有人鼓勵他「大膽地試」並引起媒體對「仇和現象」的討論。

在官場起步地沭陽,仇和做了四件事:修路、種樹、推廣城鎮化和發展工業園區。據當時媒體報道,全縣黑色路面只有五六十公里。而在仇和主政三年後,包括黑色路面、砂石路在內的公路總里程已經達到2200餘公里,是三年前的幾十倍。大興土木,必然財政緊張。如此倍增的修路計劃,底氣來自之後被媒體廣泛報道的那個決策:每個財政供養人員扣除工資總額的10%,每個農民出8個義務工。當時的一篇媒體評論認為,仇和的做法,即便真的是想通過暴風驟雨式的改革,推動中國農村基層負重難行的落後現狀,但他的行為模式仍然違背了基本的社會工作規律。

出任雲南省委副書記後,仇和在某些時刻,仍以「官場異類」示人。在2009年12月28日召開的昆明市領導幹部大會上,新任昆明市委書記仇和發表了這樣的感言:「我到昆明工作,人地兩疏,和大家無親無故;從未共事過,與大家無恨無怨;隻身一人,無牽無掛;所以,工作一定能無恃無畏。」有評論稱,從仇和的「八無」感言中,我們不難體味到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孤膽英雄氣息,但是仇氏「新政」並沒有脫出「一把手」的長官意志。他是用傳統的人治手段推行自己的理念,以至於在查官員是否在崗時查到下屬如實回答「我在尿尿」。

在經濟改革上,仇和顯然是一位自由市場經濟的追隨者。仇和在宿遷時的秘書謝新松說,仇和博覽群書,僅薩繆爾森的《經濟學》中文版就看了7個版本,《世界通史》看了3個版本。在宿遷任職期間,仇和曾在很多場合推薦《政府的革命》一書。他說,「這本書對我啟發很大,用企業家的眼光審視政府的運作,就是把宿遷假想成一個大的企業集團,從投入產出、投資回報、成本核算的角度,來審視地區的發展,使成本最低化,產出、回報最大化。」2006年,當仇和升遷江蘇省副省長時,波士頓大學的傅士卓(Joseph Fewsmith)教授就發表議論說,仇和的升遷引發了中國改革方向的爭論,但是「中國可要比宿遷市大得多」。

早在11年前,就曾有大陸知名網路作家馬伯庸在社交網站天涯論壇的關天茶舍板塊開貼,對「仇和現象」進行評論。這篇題為《假如仇和是個貪官……》的帖子發佈於2004年2月12日,文章指出,仇和在施政過程中,不論是官僚們的反對還是老百姓的抗議,都不能阻擋他的決策,這種「自恃位高權重,獨斷專行」與慕綏新、馬向東在瀋陽的作風如出一轍。

馬伯庸表示,從「仇和現象」中還能得到了另外一個啟示,就是中國仍舊沒能走出「人治」的傳統陰影。「仇和並不是神,他也能犯錯,也能腐敗;如果沒有一個良好的監督與群議制度加以限制,很容易會因為缺乏足夠理性的決策導致災難。」在帖子的最後引用了《走向共和》的語句:「國家的富強與長治久安,並非是幾名明君清官就可以解決,重要的是制度。成者,制度之功;敗者,制度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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