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為愛機械的人製造
製表工藝展示
「我們有220年的歷史,如果不將其他東西放進來,人們意識不到歷史是什麼。這就是展覽概念的來源。」維利·施魏策爾(Willy Schweizer)對本刊說。作為瑞士複雜功能腕錶(Haute Horlogerie)的代表品牌之一,他們對於自己超過兩個世紀的製造史十分自豪。「只向人們展示表是不夠的,我們把表放進所處的環境之中,希望能展現完整的歷史。因而在展品的選擇上,也儘可能選擇能代表特定歷史時期的表。」
維利·施魏策爾是芝柏表(Girard-Perregaux)位於拉紹德封(LaChaux-de-Fonds)的博物館——馬基列特別墅(VillaMarguerite)的館長,也是本次展覽的「解說員」。1956年,他出生在拉紹德封的一個鐘錶世家,祖上五代都製表。在大學裡,他學習歷史,對於本地史,特別是鐘錶製造的歷史,尤感興趣。畢業後,他也進入了製表行業,延續家族傳統。
「人們對於表的欣賞,是隨歷史改變的。18世紀末到19世紀上半葉,表被人們看成是一件珠寶,起裝飾作用。在當時,機芯不被看重,表即便走起來不準,他們也不太在意。人們重視的是美觀。」維利·施魏策爾告訴本刊。這種趣味,在女士表的佩戴上體現得尤為明顯。在當時,男士會將懷錶放置於外套內側的口袋中,而女士在戴錶的時候,一律將其外露於服裝之上,或如項鏈一樣掛在胸前,或如腰鏈一般系在腰間。這樣的風潮延續了很長一段時期。展品中,有一件製作於1820年的懷錶,手工非常精巧,形似一隻貝殼。但這隻「貝殼」的身價遠非一般貝殼能比,在其表面,鑲嵌有2000顆珍珠,說它是一件珠寶,顯然也毫不為過。
「在鐘錶製造早期,男士表與女士表的差別非常大。女士表通常體積很小,男士表則會大很多。現在,這種差異倒是沒有這麼大了。許多年前,女性選表時看重的還是外觀設計,如今,她們也開始關注機芯,對『真正的表』越來越感興趣。」所謂「真正的表」,就是機械錶。「不論是男士表,還是女士表,都應該是全球性的表。表應該是一個整體,尤其是複雜功能腕錶,更應該是一個完整的產品。它要有漂亮的外觀,也要有優良的內在。」維利·施魏策爾說。
在所有展品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款三金橋陀飛輪古董懷錶,名為「La Esmeralda」。這是製表大師康斯坦特·吉拉德(Constant Girard)親自操刀完成的作品。「是的,它與《巴黎聖母院》的女主角名字一樣,但兩者之間沒關係。」維利·施魏策爾向本刊解釋說。實際上,人們贈予了「La Esmeralda」另一個昵稱:「表中的蒙娜麗莎」。這與它的精巧不無關係。「La Esmeralda」的錶殼由黃金製作,其上覆蓋著複雜的雕花,全部打開的時候,形似一朵半開的花。翻開錶殼,可以看到芝柏表的「標誌性建築」:著名的三金橋陀飛輪機芯。1889年,「La Esmeralda」甫一製造出來,便被送往當年的巴黎世博會展出,贏得了那屆博覽會的金獎。
芝柏表 三金橋陀飛輪古董懷錶
「進入19世紀中期,人們對機芯開始重視起來,三金橋懷錶就是這個時期的作品。」維利·施魏策爾告訴本刊,有兩件事促進了這個趨勢的發展,其中一件便是世博會的舉辦。「人人都將最佳產品帶到展覽會上,展示給他人看。這讓人們認識到了競爭對手的存在。比如說,有人帶來了精確的計時碼錶,其他人也會意識到,自己應該在技術上趕上。另一件事情是,可以檢測機芯精確性的儀器被發明出來。這對於人們製作成熟、複雜的機械錶起到了推動作用。」
當時的人們大約預料不到,許多年以後,對精確性的追求會給機械錶製造帶來近乎滅頂的災難。「在20世紀70年代,機械錶差點兒被『精確性』所滅,因為石英錶的出現。在精確度上,石英錶要遠遠超過機械錶。」維利·施魏策爾對本刊說。展品中,亦能看到幾款石英錶,在機械錶的簇擁中,這些腕錶顯得有些「異類」。「許多同事表示不理解,因為在他們看來,石英錶沒有多少價值。但我們要講述的是歷史,所以當人們質問說:『石英錶也能拿出來展覽嗎?』我說,為什麼不呢,它也是歷史的一部分。」
維利·施魏策爾加入芝柏公司是在1984年,這也是石英錶的全盛時代。瑞士製表業此時陷入低谷。「我之前還加入過兩個製表公司,非常理解製表業所經歷的困難。」維利·施魏策爾對本刊說,「我家五代人都在製表行業工作,但在那個時期,家人勸我不要加入這個行業,因為他們擔心,這個行業會消失。他們的擔心是有根據的。在60年代末,瑞士有十幾萬人在製表業工作,而10年之後,只有3萬人從事這個行當了。但我明白,自己的長處在這裡,熱情也在里,就毅然加入了芝柏。」
「在當時,我確實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要做石英錶,還是不要做石英錶?你得選擇對的方向。加入芝柏的時候,我的員工編號是52,現在,我們有幾百人。我們也犯過一些錯,但總的來說,大方向是對的。」維利·施魏策爾對本刊說。
「機械錶的製造有幾百年的歷史。在拉紹德封,許多人從事這個行業,曾經存在過的品牌,哪怕只寫名字,也可以寫上很多頁。有些活下來了,有些死亡了,這都是製表業進程的一部分。」維利·施魏策爾說,「但不論是拉紹德封還是汝拉山谷,都只是一個小區域,但在全世界,都能看到這個區域生產的東西。全世界最大的鐘錶零件製造商是中國,接下來是印度。瑞士製造的鐘錶配件只佔全世界的5%,但這5%的配件製造量佔據了產業53%的價值,區別就在這裡。」
芝柏表 首隻三金橋陀飛輪腕錶
談到機械錶的回歸,維利·施魏策爾談到了技術的發展,作為一個車迷,他將表與車做比。「機械錶剛回歸的時候,有人認為這是一種冒險,需要三思。因為重新開始做機械錶,就像是又回到祖父的年代,重複他們做過的事情。其實不是這樣。我們所做的表,與50年前的表不可能是一樣的。比方說,我們會用新材料製作機芯。機械錶的製作是一門技術,也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這跟汽車一樣,幾十年前的法拉利與現在的法拉利是截然不同的車,這都是因為技術的進步。車與表是相似的,它們都是機械,都需要引擎才能發動。只是表的體積太小,人們可能認識不到這一點。」維利·施魏策爾對本刊說。
GP芝柏表2011全球巡展現場
維利·施魏策爾的觀點與英國作家伊恩·弗萊明(Ian Fleming)不謀而合。在他的第五部「007」小說《來自俄羅斯的愛》中,伊恩·弗萊明提到芝柏表,說:「GP為熱愛機械的人製造。」——這話可謂正中肯綮。只有熱愛機械的人,才能明白專業製表者對於鐘錶那近乎「奇客」的熱情。「很早以前,人們製作手錶是為了製造美麗的東西,讓看到它的人想擁有它。如今,人們做表的動機不太一樣了,但『創造美』的哲學,幾百年都沒有變。製作美麗的東西,如果不是懷著熱情,很難繼續下去。」維利·施魏策爾對本刊說,「製表是技術,也是藝術。從精確性與功用性上來說,製表是科技;但如果從外觀上,從它的製造過程上——就像製表工匠們展示的那樣,複雜功能腕錶的製作是一門藝術,它需要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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