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解放後找到毛和賀子珍之子毛岸紅始末讀書

毛澤東一生共有過十個心愛的孩子,在戎馬倥傯的戰爭歲月里,生下來夭折兩個,戰場犧牲一個,他先後丟失了四個親骨肉。毛澤東一生經受喪子失女的種種痛楚,這是一般人所難以想像與忍受的…

毛澤東和賀子珍在延安

革命勝利了,毛澤東思念失散了的孩子,組織上派人四處尋找,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這四個丟失的孩子中,惟一有希望還活在人間的,便是毛澤東丟失在中央蘇區的第三個的孩子毛岸紅。

毛澤東第一個丟失的孩子是和楊開慧所生的毛岸龍,楊開慧英勇就義時才4歲。他外婆、舅舅怕敵人在孩子身上下毒手,將岸龍與岸英、岸青秘密地送到上海,叔叔毛澤民叔母錢希鈞把岸龍安排在黨中央辦的大同幼稚園。不料出了大叛徒顧順章,組織上突然通知毛澤民、錢希鈞與黨的領導人一起緊急轉移。岸龍與岸英、岸青只得一起流落上海灘。岸龍年幼體弱多病,一次走散而丟失,至今渺無音訊。毛澤東第二個丟失的孩子是與賀子珍在福建龍岩所生的一個女孩,已有了男孩的毛澤東,再添個千金,不勝喜悅。但由於敵情變化,紅軍棄城撤退,毛澤東只得將心愛的千金寄養在群眾家裡。兩年後再次打下龍岩城時,賀子珍來找孩子,得到的回答是「孩子不在人世」。

毛澤東失散的第三個孩子毛岸紅,也是毛澤東和賀子珍的第二個孩子。1932年,由傅連璋接生,出生在長汀福音醫院。當時賀子珍正得瘧疾,醫生怕影響孩子的健康,不讓她餵奶,毛澤東便又託人給孩子找了個奶媽。奶媽是江西人,當地的江西人好把小孩子叫毛毛。入鄉隨俗,毛澤東與賀子珍也就跟著奶媽稱毛岸紅為小毛毛了。而毛澤東的同事則把他叫「小毛」。小毛毛生得端端正正,眼睛挺大,像他爸爸。毛澤東非常喜歡他,每次來醫院,都要從奶媽手裡把小毛毛抱過來,又是親,又是摸。有時孩子睡熟了,他就把孩子放在賀子珍身邊,自己則坐在他們母子身旁,靜靜地凝視著。毛岸紅是毛澤東與賀子珍所生的六個孩子中,惟一一個在兩人身邊長大的,倍受寵愛。毛澤東經常把孩子扛在肩膀上,樂呵呵對人說,毛毛比我有出息,我才一個毛,他比我多一個毛。第五次反「圍剿」失敗時,毛毛已經兩歲多了,呀呀學語,正討人喜歡。毛澤東每次出門,到了傍晚,小毛毛都要站在門口,倚門而待,等爸爸回來。有時候,他等餓了,爸爸還沒有回來,就會學著媽媽的樣子說:「我不餓,我要等爸爸回來一道吃。」為了長征,毛澤東將毛毛交給留在蘇區堅持鬥爭的毛澤覃與賀怡。轉戰中,為了孩子的安全,毛澤覃將毛毛秘密安置群眾家中。誰知毛澤覃不幸犧牲,誰也不清楚毛岸紅留在何處。但毛澤東失散了的孩子中,惟一有希望還活在人間的是丟在中央蘇區的毛岸紅。

長征開始後,有很多紅軍將士為了革命丟下孩子,毛澤東的秘書長古柏的孩子古憶民一出生就丟在了贛南。毛澤東和賀子珍商定把孩子交給留下來堅持游擊活動的弟弟毛澤覃和弟媳賀怡。臨行前,賀子珍從鄰居那裡要來些棉花,把自己的一件灰布軍裝剪開來,就著燈光,一針一線地給兒子縫製了一件小棉袍…… 瑞金和中央蘇區落入敵人之手後,毛澤覃恐怕走漏消息,小毛毛會遭不測,就把他秘密轉移到瑞金一個警衛員的家裡。以後毛澤覃在一次戰鬥中不幸犧牲,小毛毛也從此下落不明。

解放前夕,為完成毛澤覃的遺願,也為了滿足毛澤東、賀子珍對兒子的思念之情,賀怡曾回去尋找毛毛。毛澤東剛進城不久,還住在香山。一天,賀怡跑來對他說:「在江西丟掉的毛岸紅現在已經找到了。」毛澤東當時聽了非常高興,就詳細問了一些具體情況。賀怡仔細說了一些特徵後,毛澤東認定和他記憶中的時間、地點、歲數和相貌均不相符。後來,賀怡又轉赴江西吉安,繼續為尋找毛毛奔波,途中不幸因車禍遇難,毛澤東就說不要在找了,讓他留在民間,因此,找尋毛岸紅就停止了。

1953年,幽居上海的賀子珍給當時的江西省長邵式平寫了封信,說她在瑞金時生有一個男孩,叫小毛,長征出發前通過毛澤覃、賀怡夫婦寄養在老表家裡,現在思兒心切,請千萬千萬幫助查找……江西省政府下決心再找,派省優撫處幹部王家珍組成尋找毛岸紅專項任務組,在紅軍留下的孩子中遍訪查找。終於找到一個,歲數與毛毛相等,血型與賀子珍相同,相貌與毛澤東相似的男孩。終於打聽到,朱盛苔和黃月英夫婦曾在1934年10月,養了紅軍的一個小男孩,取名朱道來。江西省政府立刻把這個歲數與毛毛相等,血型與賀子珍相同,相貌與毛澤東相似的男孩的照片和材料送給中組部,中組部把有關朱道來的材料和照片轉給賀子珍。賀子珍看完材料後,高興地向中組部反映:「從照片和材料反映的情況看,朱道來很像是我的小毛。」她懇請組織上讓「小毛」和他的養母一道來上海一趟,想親眼見見他們。不久,江西省政府決定讓王家珍、黃月英帶朱道來到了上海,賀子珍仔細地端詳著朱道來,頃刻間,止不住喜淚縱橫,聲聲顫抖地說:「毛毛,這就是我的毛毛。」當黃月英把當年的一件小棉袍交給賀子珍時,賀子珍雙手顫抖著,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想起了當年送毛毛的情景。賀子珍一把將男孩緊摟在懷裡呼喊哭訴,只待主席點頭了。為了防止出錯,賀子珍提議還帶毛毛檢查身體,結果,朱道來的血型與賀子珍一致。這更使賀子珍確信朱道來就是她當年所生的毛毛。

劉少奇和總理看了朱道來的照片已經認可,周恩來將朱道來的照片轉給了毛澤東,毛澤東仔細辨認後雖沒有說什麼肯定的意見,但他傳下話說:「這孩子很像年輕時的毛澤覃!」

誰知此時,在南京的朱月倩卻說朱道來是她和霍步青的兒子,華東局深感事情重大,頗為棘手,因他涉及到一個孩子兩個母親,非等閑之輩,各自都有特殊的背景。兩位母親都是革命的功臣,為了革命事業,她們幾乎都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現在,作為母親,她們只是想獲得擁有一個孩子的權利。這種感情是摯烈的,也是無論如何不能受到傷害的。

華東局領導同志對此事非常重視,決定由辦公廳主任趙尚志親自處理。這位精幹的辦公廳主任通過細緻的調查了解,心裡已經對「朱道來」的身份有了一個譜,但他仍不肯輕易結論。「只能細心謹慎行事,萬萬不可馬虎大意。」他反覆這樣叮囑自己。

趙尚志走進了上海市溧陽路上那座靜悄悄的洋樓庭院。此時,賀子珍已經將「朱道來」當年的奶媽黃月英接到了上海。這幾天,一向幽靜的庭院熱鬧起來了,賀子珍憂鬱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笑容。她將奶媽黃月英當作親姊妹,也當作貴賓,盛情款待。她詳細向黃月英敘述了自己丟失愛子的經過,反覆強調孩子託付的所在地就是黃月英的家鄉。

趙尚志找到黃月英,請她談談事情的原委,詢問「這孩子究竟是誰的」時,黃月英竟是那樣毫不猶豫地回答:「孩子是毛主席的呀。」 這個回答打破了趙主任原先的論斷,從而增加了解決問題的複雜性。儘管他再三提及朱月倩及其證據,黃月英仍不改口。趙尚志問「朱道來」,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趙尚志見問題一時不能解決,便打電報給江西省省長邵式平,請求當地政府協助作進一步調查。任務下達到民政廳朱廳長頭上。朱廳長當即派負責調查了解的幹部王家珍,將江西方面的調查材料寄給了華東局。幾乎所有的材料都在證明,「朱道來」是賀子珍的孩子。甚至還有一份瑞金縣葉坪鄉的群眾聯合簽名,證實「朱道來」的生母系賀子珍,「朱道來」的小名是「小毛」。還有人提到一件小棉襖,說那是賀子珍親手縫製留給孩子的,如今小棉襖還在朱盛苔家中呢。趙尚志感到束手無策了,只好將問題上交。請中央組織部來解決了。於是,奶媽、「朱道來」由趙尚志帶領,上了北京。讓中組部來處理一個孩子的歸屬問題,似乎有點小題大作,但在當時,中組部確實是這樣做了,非常嚴肅、慎重地進行了處理。

中組部打來電話,要朱道來、黃月英同去北京一趟。於是,朱道來、黃月英、王家珍一行3個作為中組部的客人,住進了招待所。在京期間,不少領導同志前來看望了這個引起爭執的孩子「朱道來」。鄧穎超、帥孟奇、康克清,以及曾碧琦(古柏的夫人)、錢希均(毛澤民的夫人)等「媽媽」們更是關懷備至,體貼入微,多次同孩子談心,關心他的成長。

朱月倩也來到了北京,她堅持說「朱道來是她的孩子,你們必須還給我……」事情驟然間變得複雜起來了。毛澤東聽了周恩來關於這一情況報告後,果斷地說:「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革命的後代,把他交給人民,交給組織吧!」為了不傷害兩顆羸弱的母親之心,介於朱道來已耽誤了近兩個月的功課,為使孩子安心學習,中組部決定朱道來既不返回南京朱月倩身邊,也不回到賀子珍的上海,將孩子留在北京就讀,並由中組部副部長帥孟奇負責照顧朱道來的日常生活。當時,帥孟奇和鄧穎超等人一樣,家裡收養了一批烈士的遺孤、革命者的後代。當黃月英辭行返鄉時,中組部代表感謝了她,向她表示敬意。朱道來與養母黃月英分手時,哭成了淚人。

朱道來被安排在北京師大南二附中(即後來的101中學)讀書。在這裡就讀的有許許多多革命先輩、先烈的子弟。學校條件優裕、教師盡職盡心。朱道來走進這個新環境,很快就被吸引住了。他自知文化知識根淺底薄,一心想追趕上去。這一年,他門門功課都居上游,期終考試,平均每門功課在80分以上。後來考上了北大,畢業後分配到一個國防科研單位工作。1971年11月,發現已是「肝癌晚期」,同年12月,終因搶救無效,在南京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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