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定親記（二）

6月13日，星期四晴今天是來寶雞最重要的一天，關鍵的一天。白天再熱，到了晚上都很涼爽。昨天晚上從會所同女方家的人分手回到駐地後意猶未盡，大家都很興奮，於是又到超市買了拉罐啤酒，弄了點燒烤，喝酒到兩點，然後睡了個好覺。一早起來兒媳婦帶我們去吃當地正宗的肉夾饃。真是好吃極了，居然吃了兩個。不過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叫「肉夾饃」而不是「饃夾肉」？查閱了相關資料，原來，「肉夾饃」的叫法是古語的倒裝句式，其意為「肉夾於饃中」。老百姓無需文縐縐地講之乎者也，加上西安人性急，直爽，省去「於」字，叫起來方便上口。還有一種說法是最初人們就叫「饃夾肉」，但當地方言聽起來好像是「沒夾肉」，於是就改成了「肉夾饃」。據說「肉夾饃」由三十多種調料精心配製而成，由於選料精細，火功到家，加上使用陳年老湯，因此所制的臘汁肉與眾不同，具有色澤紅潤，氣味芬芳，肉質軟糯，糜而不爛，濃郁醇香，入口即化的獨特風味，真可以稱之為「中式漢堡」。10點剛過，我們就早早地來到了即將舉行定親儀式的酒店。有女方家的親朋好友六桌。前一天晚上，在高爾夫會所吃飯的時候，就通過親家的一個朋友介紹了當地的一些定親的風俗習慣，比如要給家裡的小孩和來的親朋好友的小孩發有吉祥數的紅包，多少不限，要給未來的兒媳婦發諸如「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紅包，還要給女方父母定親的用紅線紮好的禮金等。其實在來之前就通過兒媳婦大致了解了這裡的定親風俗和要求，所以我們也算是有備而來，一切也就基本準備妥當。坦率地講，在剛剛聽到要什麼彩金、擇什麼黃道吉日見面定親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反感的，這跟賣女有什麼區別？為這事我也與辦公室一位有女兒的同事交流過。在飛機上，在路上，我想了很多，尤其是和未來的親家見面以後，我的想法有了很大的改變。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彩金彩禮的問題，這涉及到千百年來的傳統風俗，我們沒法去評論它孰是孰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不可抗拒的。好比大多數人結婚要設宴請客送禮，生日要設宴請客送禮，什麼滿月酒、百天酒，數不勝數，又有幾個人能擺脫這樣的「陳規陋習」？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況且從女方的家庭情況來看，也不是差錢的那一類，像這樣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更看重的是自己的面子。所以我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心情，誰不想自己的女兒嫁一個好的人家呢？定親儀式很簡單，臨時的主持人說兩句，親家說兩句，我表個態，然後就是以酒表心意。西北人的豪爽和耿直一點不輸給重慶人，白酒一杯一杯的干還是需要有點酒量的，特別是到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的給你倒滿酒他不喝你都得干，那種時候，那種場合也就只有入鄉隨俗了，啷個都要撐過去，好在平時還有點酒量沒有失態。酒足飯飽後，當著眾親友的面，我把事先準備好的彩金遞給了未來的親家，給了兒媳婦一個「萬里挑一」的紅包。中國有一句老話：「有緣千里來相會」。今天，一個北方的女孩和一個南方的男孩有緣牽手，理當珍惜。有朋友說我們娶了一個高價媳婦，如果金錢能給兒女一生幸福的話，我願意傾其所有！可惜不能。所以我只能默默祝福他們，彼此尊重，共同去創造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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