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錫:不用美顏相機,這6個魅力項也能讓你變得迷人!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沅水上,歌聲悠揚。招屈亭下,早市喧鬧。35歲的劉禹錫,在一個銅鏡攤前。

「您瞧這面鏡子,它叫美鏡秀秀,這可是個神器啊!」

劉禹錫接過一看,境面如雲遮霧籠。「就是一面昏鏡!鏡素太低!」

「這正是它的討喜之處啊!自帶磨皮效果,照起來含含糊糊的,多美啊!我一天賣好多呢。喏,這明鏡,賣不出去!」商販嫌棄地拋出一面光潔如水的鏡子,「您看這世間之人吶,誰不愛美?又有幾個完美的?這明鏡吶,把什麼都照出來了,怎會有人喜歡?」

劉禹錫一時怔怔,這面照出平庸者一切缺陷、處境尷尬的明鏡,不就是自己嗎?

從兒時起自己便是「別人家的孩子」。

九歲就從皎然和靈澈學詩,能詠詩賦事,還略通岐黃之術。但凡有貪玩的小孩,家長就會說:「看看人家劉禹錫!」小孩們撇嘴。

自22歲在長安聲名鵲起,三年內進士及第、登博學宏詞科、中吏部取士授太子校書,再出為杜佑淮南幕府掌書記,繼而領渭南縣主簿,又為監察御史,肅整朝儀,督查百官,投身到永貞革新中。

著意打磨自己,渴望配得上即將到來的中興盛世。可舉眼朝士,多守中庸而避禍,以沉默苟且而自矜。自己這面明鏡,不是恰好照見了他們的庸碌無為?

難道,從長安宮殿到這朗州街頭,還是必須要做一面昏鏡才能相容於世?不!絕不!我偏不要做這自欺欺人的銅鏡。我偏要在沸反盈天時沉默,在萬馬齊喑時發聲。

劉禹錫亮出身份,命工匠打磨家中的昏鏡。一時間,鏡面如綠池萍散,圓光走幽室。

然而,劉禹錫知道,堅持做一面明鏡,不斂去光芒,代價必然是大的。而他在付出這些代價的同時,卻不經意養成了自己的魅力值。

1

通達樂觀

永貞,這個只存在了一年的年號,屬於悲劇的順宗李誦。

抱負遠大的李誦,在剛愎多疑的德宗下為太子,蟄伏26年,如履薄冰,即將繼位時突然中風卧床。

在病中登基,支持王叔文等開啟永貞革新。然而幾個月後,纏綿病榻的他被迫內禪憲宗,永貞革新也隨之失敗。

憲宗上台後,對永貞黨人,抱著永不相見的態度。作為核心成員的劉禹錫被貶為連州(今廣東清遠)刺史。

這一年,劉禹錫34歲,正當為國效力的黃金年華,怎不憤懣滿懷。

行至湖南時,天將破曉,天邊紅霞隱隱,連海接隅,江中波濤翻滾,江邊草木蔥蘢,天地間,儘是恣意縱橫的生機。

長安那些「昏昏念枕衾」的人,哪裡見過這樣朝氣蓬勃的曠野?劉禹錫胸中的鬱結之氣為之一吐:也好,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當個土霸王。

然而,還沒走到連州呢,皇帝的補刀來了。追貶劉禹錫、柳宗元等八人為司馬,劉禹錫為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馬。如果說刺史尚有可為,而司馬,完全是個閑職了。

劉禹錫提鞍勒馬,自嘲道:我這走位風不風騷?剛走到湖南,就把我貶到湖南。

他在朗州挑了一塊好地--沅水招屈亭旁,溫酒焙茗,和當地的一些名紳大儒唱和交遊。就等著這年過去,改元大赦。

次年,憲宗改元元和,大赦天下。而永貞「八司馬」,抱歉,你們不在服務區,逢恩不赦。劉禹錫努力維持住這個表情: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吃煎餅果子。

這個清閑散人,常一身布衣,不修邊幅,跟著當地農民燎火燒畲,南腔北調地唱著歌。朗州巫風興盛,每接靈送神,都有特定的曲子,那是屈原當年居於沅水畔所作的《九歌》,只是日久逸散。劉禹錫作了新曲---那沅水畔流轉的《竹枝詞二首》。

這是劉禹錫最大的魅力:通達樂觀,或者說苦中作樂。

「人生不失意 焉能暴己知?」不遭遇坎坷,如何能知道自己的不足?當不幸突然降臨時,何妨與外界悲喜拉開距離,回到那個最簡單任性的自己。

2

圓融有底線

36歲時,第二重打擊接踵而至---武元衡入相。

只因永貞革新之際,劉禹錫奉命「爭取」武元衡,被武元衡斥之為結黨而拒絕,且將劉禹錫釘在了「攀附權貴」的恥辱柱上,他決心要和這個奸佞劃清界限。

38歲時,劉禹錫的父友李吉甫(李德裕之父)為化解武元衡對劉禹錫的成見,代為求情,而武元衡對劉禹錫使出溫柔一刀:「獨抱相思恨,關山不可逾」,當你在,翻山越嶺的另一邊,你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幾年後武元衡出鎮西川,李吉甫趁機在朝中籌劃,就在量移詔書即將下達之際,武元衡又回來了,以死諫憲宗。

劉禹錫嘆氣,武元衡這座山,是繞不過了。他給武元衡寫了一封信:「嗟乎,一身主祀,萬里望枌榆之鄉;高堂有親,九年居蠻貊之地」,我想家了,想媽媽了。「回一瞬之念,致再造之恩」,求心疼,求放過。

屈服了?不當明鏡了?

要當的。

想當初,永貞黨初沉時,權勢熏天的官宦薛盈珍恰好是妻子薛氏的族人,她提出可以求援時,劉禹錫斷然拒絕了。

而對於武元衡,可以低頭,只因他也是一腔孤勇的正直之輩,和自己的芥蒂,也許還能辯白,也許有天會消弭。

想來還是天真,武元衡第三次阻劉禹錫,便是大家熟悉的元和十年的玄都觀賦詩事件了。

這裡劉禹錫釋放了第二重魅力:圓融但有底線。劉禹錫心中涇渭分明,卻也不是一根筋的二愣子,可以向君子搖尾,絕不向小人乞憐。

3

堅持信仰

42歲時,劉禹錫痛失愛侶。這雖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情義卻更勝第一任,是她陪劉禹錫走過最輝煌到最落寞的十年。

「以無涯之情愛,悼不駐之光陰」,這是劉禹錫對薛氏的諾言。終其一生,也再未續娶。

妻子亡故後,劉禹錫感覺到進入了人生的秋天,詩中也漸漸有了年命之憂:「何處秋風至,蕭蕭送雁群。朝來入庭樹,孤客最先聞。」

他甚至清醒的聽到了身體枯萎的聲音:「三秋傷望眼,終日泣窮途。兩目今先暗,中年似老翁」。

再樂觀的人,也會有悲傷吧。所謂永遠快樂,不是一種拙劣的表演,便是一種愚鈍的麻木。

劉禹錫不想表演,也不曾麻木,所以他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絕望,也許,將和客死衡州的呂溫一樣,「空懷濟世安人略,不見男婚女嫁時」。

而這個時候,同在泥潭中的柳宗元伸出了手。他給劉禹錫寄來藥方,甚至還給介紹了一名「心理老師」----君素上人。

上人一丈獨曳,千里來訪,與劉禹錫日日談禪說法。因劉禹錫幼年曾是皎然和靈澈的弟子,早結佛緣,只是為俗世侵擾,漸漸蒙塵。

上人離去的時候,劉禹錫已經釋然:「水為風生浪,珠非塵可昏」。

43歲的劉禹錫,重拾希望,繼續等待李吉甫的佳信。他已記不清是多少次等待不同的人,但是迎來同樣的失望。

這些年來,四處申訴救沉,頭有白髮,衰不待年,這九年來,真的倒霉透頂了。

沒錯,九年了,到頂了。

古人以九為極數,至高者九天,至深者九泉,而今年,正好謫居滿九年,是時候觸底反彈了!

眼前於是又豁然開朗了:「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試上高樓清入骨,豈如春色嗾人狂。」

多好的秋天啊,像自己一樣,嘿,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花開後百花殺。如今心境清寧,舉止穩重,不像毛頭小子那般張狂和躁動,正堪重用啊。掐指一算,李相公的信該到了。

而李吉甫真的做到了,以臨終遺願的方式。

當時淮西吳元濟生變,朝廷正當用人之際,李吉甫趁勢奏請召還積年沉淪的官員,之後猝然離世。憲宗感念李吉甫的忠心,便同意召回劉禹錫等。

劉禹錫第三項魅力加持技:有信仰。

他的信仰是,邦有道時則入世為儒,邦無道時則出世為釋。而像現在這般造化弄人的局面:適逢明主中興卻因誤觸逆鱗被投閑置散,則選擇玩世自省以待澄清。

4

率真不造作

44歲的劉禹錫終於等到了回京的詔書。

先給柳宗元發個簡訊,結伴同歸。

行至汨羅江頭時,柳宗元已在江邊相待。劉禹錫的心中,充滿了對沉冤得雪的感恩:「莫道讒言如浪深,莫言遷客似沙沉。」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哥的時代即將開啟!

當夜,劉柳二人尚未進城,宿在都亭驛中,遇到了八司馬中的韓泰等人。

昔年意氣風發的青年,十年憔悴後歸京,原來都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悄悄老去了,還有幾人早已埋骨他鄉:被賜死的王叔文,死在貶所的王伾、凌准、韋執誼。

幽遠的長樂鐘聲恍若隔世:「十年楚水楓林下,今夜初聞長樂鍾」。

長安啊,長安,這嬌花軟柳的韶華下,曲曲迴腸的街巷,端莊威嚴的丹墀,讓多少人走到腿軟。

六年前,八司馬中唯一破格起用的程異,已經和宦官皇甫鎛成了好友,而幼年時曾點撥自己的權德輿,也因無作為以「循默」罷相。

臨走前,對劉禹錫拳拳告誡:做個俯首帖耳的順臣。

長安啊,長安,這二月的長安,柳絮未成棉,桃花正成陣。而當年的那些花兒呢?

說的是花,說的也是人,當年朝士已無多,物非人更甚:「玄都觀里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後栽 。」

狗仔們敏銳地嗅到了氣息,拿去交給了武元衡。更翻出了之前的《華佗論》。

開局一篇文,故事全靠編:前者諷刺新貴,後者更是將憲宗比作弒殺的魏武帝。於是劉禹錫等人還沒見到憲宗,便又被趕出了長安。

不矯作的真性情,這是劉禹錫的魅力之四。

但對於這件事,劉禹錫心中是有迷茫的,自己被貶雖百死而無悔,可是卻連累了柳宗元等人。可他仍然會追求真性情。

迷茫是他的誠實,而追求是他的勇敢。

如果將玄都觀詩看作敲門石,連這樣一首詩都不能相容的朝廷,這些還朝的故友們,需要彎腰躬背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立足?

5

深情而守諾

柳宗元被貶為柳州刺史,而劉禹錫被貶到人口不足千戶的播州。

對於被趕出長安,柳宗元不加掩飾的直言「休將文字占時名」,你個二貨!讓你低調點!

但內心裡,他從未遷怒於劉禹錫,所以他才會提出:劉母盧氏年逾八十,懇請與劉禹錫交換。後得裴度力諫,才讓劉禹錫改任連州刺史。

兩人再次結伴出京,行至衡陽,分別在即。

柳宗元凄愴:「今朝不用臨河別,垂淚千行便濯纓」,劉禹錫也罕見的傷感了;「歸目並隨回雁盡,愁腸正遇斷猿時。」

比起之前的永州和朗州,桂江和連山是如此遙遠,從今後的日日夜夜,只有思念相連了,「桂江東過連山下,相望長吟有所思」。

柳宗元和劉禹錫約定,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再回長安,便比鄰而居,「皇恩若許歸田去,晚歲當為鄰舍翁」。

劉禹錫說好,「耦耕若便遺身老,黃髮相看萬事休」,就一起到白頭吧。

一首接一首,到聲音嘶啞,到東方漸白,漁歌起腔,二人分別。

看著柳宗元的小舟轉山而沒,劉禹錫勒緊繩轡,馬嘶凄苦,原地兜轉。

劉禹錫沒有想到,這是子厚留在世界上的的最後一個背影。

從44歲到48歲,在連州,懷抱烈火般的熱情,面對寒冰般的現實,劉禹錫挨過了四年。

48歲時,因母親離世,辭官丁憂。劉禹錫再墮冰窟,少年志向,盡成泡影,忠孝兩空。幸好,還有柳宗元在。

劉禹錫派人送信約柳宗元在衡陽相見。

江上朔風如刀,劉禹錫零亂的灰白頭髮風中瑟瑟,是冷還是恐懼?

他開始周身顫抖。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天,柳宗元從不遲到的。幾日後,一個老僕來赴約,他一身素白,刺痛了劉禹錫的眼。

幾天里,驛館內,劉禹錫不眠不休,彷彿一條脫出了米粒的麥穗,生機全無。那些如煙的往事,剎那芳華,彈指而逝。

柳宗元當為真正的君子:遠觀時肅然,靠近時溫潤,而言語卻直厲。

他們如此的不同:柳宗元憂鬱深沉又孤直激切,劉禹錫開朗雄健又豪邁昂揚。

可是他們又如此相同:同榜中進士,先後丁憂,同入御史台,同時參與改革,同時被貶,又同時招還,再同時被逐,詩藝不分伯仲,聲名不相上下,理想如出一轍。

沉淪江湖的日子,相互勉勵安慰,就像黑暗中行走的兩個人,不用雙手緊扣,但是我叫你一聲,會有回應。甚至不用開口,我知道你在,我知道我們要去向同一個地方。

而現在,劉禹錫坐在如墨的夜中,喚千萬聲子厚,也不再有迴音,「嗚呼子厚!卿真死矣!終我此生,無相見矣。何人不達?使君終否。何人不老?使君夭死。」

衡陽,從此變成了無法再重來的傷心地:「憶昨與故人,湘江岸頭別 。我馬映林嘶,君帆轉山滅。馬嘶循古道,帆滅如流電。千里江蘺春,故人今不見。」

此後幾月,劉禹錫送柳宗元歸葬故土,一生英靈有人祭。

此後幾年,劉禹錫編纂柳宗元文集,一生心血有人收。

此後幾十年,劉禹錫待柳宗元遺孤柳周六、周七如己出,傾一生學識相授。

只是柳周六中進士時,劉禹錫已過世。

對於曾經比鄰而居的約定,劉禹錫想去履行。想去到子厚生活過的愚溪,那裡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還留著子厚的印記吧。

可是50歲時,在武昌一故友處見到了雲遊僧人留下的一副畫卷:畫中殘山敗水,屋傾園廢,荒草漫生,落腳處枯瘦凌亂的草書四個字:愚溪殘陽。

這個世界真無情,竟用如此短的時間,將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迹盡數抹去。

草堂無主而故燕不知,依然年年飛回,歇在一樹紅艷艷的石榴花上。長歌當哭,劉禹錫留下了《傷愚溪三首》。

這樣深情而守諾的劉禹錫,怎不動人情懷,此魅力之五。

6

才華橫溢

如以柳宗元去世為劉禹錫一生的最低谷,那低谷過後是該否極泰來了。

50歲時,北遷為夔州刺史,正式宣告了八司馬逢恩不赦的夢魘。

此後,和州、蘇州、汝州、同州,再回到洛陽,漸漸脫離尚未開化的南方,靠近京城上州。

離開夔州後許多年,那裡還流傳著《竹枝詞》九首。而和州江邊的小房子壁上,還留著那首《陋室銘》。

在揚州初逢白居易時,劉禹錫的和詩硬是蓋過了白居易的原詩:

巴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而在江南,更是留下許多經典。「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金陵五首》,首首沉鬱雄渾,今古風雲盡付文字。

《全唐詩話》中,還有劉禹錫「探驪得珠」的故事。

白居易元稹等擬以《西塞山懷古》為題,現場作詩。劉禹錫頃刻成詩:「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蒙太奇般地空間跳躍使開頭充滿了張力。「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峭拔清俊的頸聯,加上一個情味深長的尾聯「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元白都擱筆了:「夢得已探驪得珠,只剩一鱗半爪,我等撿來,又有何用?」

這正是劉禹錫魅力之六:廣博的才華。

作為詩人,劉禹錫撐得起大場面,如為人熟知的詠史懷古,玩得轉小清新,如獨具地方特色的民歌詩。

他還是睿智的哲學家,《天論》三篇,已超出時代。

在醫學上他也小有成就,親撰的《傳信方》中,涵蓋了各種病症的療法,許多方子甚至為《本草綱目》引用。

7

這樣通達樂觀、圓融有底線,堅持信仰、率真不造作,深情守諾又才華橫溢的劉禹錫,即使不用美顏相機,我們也會覺得他是迷人的。

劉禹錫可以自信的說:「大自然塑造了我,然後把模子打碎了」。

而熙攘之輩,甚至是名士大家,都對這個失去的模子耿耿於懷,於是又用大眾的模子把自己重新塑造,彼此間變得面目模糊,如敷水驛事件之後的元稹,江州司馬之後的白居易,都變成了「世事從今口不言」的好好先生。

反觀劉禹錫一生,不懼眾毀,不畏浮議。

倔強的在57歲回到長安時,又一次嘲諷地寫下了「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雖再次阻止了他邁向朝堂中樞的步,而他的志向,仍未因此改變:

終日望夫夫不歸,化為孤石苦相思。

望來已是幾千載,只似當時初望時。

生命中最後幾年,在洛陽領了閑職,哪怕老病孤窘,也不願辜負這時光,這美景,這心中最後的純凈---天地肅清堪四望,為君扶病上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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