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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代書法

商朝(約公元前1600年~約公元前1046年),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二個朝代,商朝又稱為「殷」或「殷商」是因為商湯滅夏建立商朝之後,商朝國都頻繁遷移,至其後裔盤庚遷殷後,國都才穩定下來,在殷建都達二百七十三年,故而得名。商朝也是中國第一個有直接的同時期的文字記載的王朝。《尚書·多士》載周公語云「唯殷先人,有冊有典」,周公去古不遠,其言可信。有類似大量的文獻記載、文物出土以及考古發現相印證, 進而也明確的告訴我們,文字是殷商先人創造使用的。中國書法史也從這裡開始起步。

在商人的社會生活中,原始宗教充斥主宰者一切。《禮記·表記》云:「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後禮,先罰而後賞,尊而不親。」可見,商人的宗教觀念非常原始而投入。從商人在祭祀活動中所用的青銅器皿上,其製作之精湛,品類之多,數量之大,造型之豐富亦不難看出。商人在從崇奉宗教巫術的同時,也使自身成為一種宗教的產物,人的社會存在與原始宗教有了相同的涵義。

甲骨文書法

甲骨文又稱卜辭, 何謂卜辭?「卜」即占卜,卜辭是指在甲骨、獸骨的正面、兆紋(經過整治較薄地甲骨灼烤,發生暴裂,正面顯現的裂紋)的旁邊,用文字記錄下占卜的內容,就是卜辭。卜辭的契刻遵從這一套嚴格的程式,這套程式也奠定了中國書法最初的書寫規則。卜辭的內容由四個部分組成,分別是敘事、命辭、占辭、驗辭。在卜辭中,四項俱全者為數不多,一般都無驗辭。甲骨文中含存在一些習刻,這說明甲骨文的書寫與契刻者是訓練有素的。

現存商代的甲骨文多數出自殷墟。據學者們研究,目前所見最早的甲骨文是丁武時期的作品。也就是說,現存商代甲骨文是從武丁到帝辛200餘年的契刻文字遺迹。從1899年甲骨文被發現,迄今為止已有百餘年,隨著對甲骨文的研究,要理清歷時200多年的甲骨文字,必須自分期始。所謂分組,是一種更為科學、精密的斷代研究。董作賓《甲骨文段的研究例》中,將甲骨文分為五期:

第一期 盤庚 小辛 小乙 武丁

第二期 祖庚 祖甲

第三期 廩辛 康丁

第四期 武乙 文丁

第五期 帝乙 帝辛

董作賓先生所處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甲骨文研究還不夠深入。之後很多學者,在他的研究成果的上進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糾正了其在斷代學研究中的錯誤與不足。隨著甲骨學不斷的發展,學者們對甲骨文的斷代已經比較清晰。尤其是對於對貞人組縝密的排比,以一個主要的貞人為代表,找出同一時期內與之共存的其他貞人,進而為其確認時間的先後和所在王世。使斷代分期更為準確。

其次,研究甲骨文書法的另一個必要準備就是熟悉字形和書體。甲骨文是契刻文字,而契刻工藝的特殊性,決定了字形書體的基本特徵。即線條式簡化,200餘年間書寫性簡化使甲骨文有了明顯的變化和演進。並從草創初期的原始與雜亂,逐步步入成熟階段的約定與規範。對於確認甲骨文書體的式樣風格,了解契刻工藝是必備的。

商代貞人是直接職司占卜於契刻的一個群體。不同時期的貞人可分出不同的貞人組,不同的組別的甲骨文書法也表現出不同的書法風貌。歷時200多年的殷商甲骨文風格多姿多彩,能佔主導地位的大致可分為兩種類型,即以「賓組」、「歷組」、「無名組」為代表的大字作品和以「出組」、「何組」、「黃組」為代表的小字作品。從風格上的延續性上看,它們應該分屬於兩個時代的貞人集團。就時代的先後,卜辭大體可分:

組卜辭,甲骨文最早的作品。

賓組卜辭字體以大字為代表。這一時期的刻辭也成為甲骨書法的經典之作。小字作品風格不是很突出。

商《貞旬卜骨刻辭(賓組)》

歷組卜辭的貞人只有「歷」一人,但作品很多,面目也比較複雜。也有大小二類作品。

商《日夕有食卜骨刻辭(厲組)》

出組卜辭,這一組的作品在契刻的刀法上普遍採用了單刀中鋒,線條化程度很高。

何組卜辭時間跨度大,以小字作品為多。

無名組卜辭,本組卜辭不書貞人,故名。

黃組卜辭,本組卜辭數量達千片,風格變化不大。這一時期普遍採用小字刻辭,為小字之冠。這一時期又有一類大字作品,先書後刻,雙刀深刻,準確地表達了筆意,其氣味醇古深厚不讓於金文。

金文書法及其他

殷商金文伴隨著青銅器文化而出現,是商代書法的重要組成部分。

金文大體可分為兩類:一是徽族文字,另一類是銘功金文,是有別於象形裝飾文字的實用性書體,主要是帝乙、帝辛時期作品。

商《六祀邲其卣器》

商《戍嗣子鼎器銘》

除了金文,商代還有墨跡。所謂墨跡,實際上包括墨書和朱書兩種文字。對書法史的研究有很重要的意義,同時也說明此時就已經用毛筆寫字了。另外在玉器和陶器殘片上也有留下或墨或朱的筆跡。此外還發現有刻石刻玉的書法作品,其風格介於甲骨文金文之間。

商代書法是中國書法史的源頭,甲骨文是商代書法的精華,是從仿行向書寫方面轉化的開端,也是改造「原形」引發書體演進的開端,能夠理解它,並從其發展的歷史中抽繹出若干規律,對研究先秦書法史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求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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