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東北方言【01】

記憶中東北方言【01】編輯製作:東北·老兔子 背景歌曲:

我的家東北

東北·老兔子網址:http://qqhrfw.blog.163.com/;導讀:東北方言,俗稱東北話,通常指中國東北(黑龍江、吉林、遼寧三省區,有時包括內蒙古東四盟)境內所使用的漢語。在中國東北地區主要流通的方言均屬於官話系統。主要分為使用最廣的東北官話,遼東半島主要使用的膠遼官話以及極北地區使用的冀魯官話。由於語言分布的原因,實際上東北絕大多數地區的語言都可歸於東北官話的範圍之內,但實際上「東北話」和「東北官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東北方言現象。方言是一種社會現象。多數方言的形成,是由於封閉、阻隔、交流不暢、語言發展不同步的原因。作為北方方言一種的東北方言,簡潔、生動、形象,富於節奏感。與東北人豪放、直率、幽默的性格相當吻合。東北方言有些與眾不同,是由歷史的熔鑄和自然的陶冶而形成的獨特的文化現象。東北方言的形成。其簡潔、生動、形象、高昂,東北方言是北方方言中的一種 。 富於節奏感,與東北人豪放、直率、幽默的性格相吻合。由歷史的熔鑄和自然的陶冶而形成的獨特的多元性文化現象。東北方言具有多元性,研究東北方言的形成,有助於了解東北方言中蘊含著的中華民族文化特色。東北方言,是漢語方言。這種方言的特殊性,就體現在它源頭的特殊性。

第一,東北方言在古東北地理構成的三個時期中國古代雖以漢語言漢字為主體,但漢語言的各地域的發音和稱謂也不盡相同。按楊雄所著《方言》中劃分十二大方言區,東北屬於"燕代方言區"。"燕曰幽州",燕早在周武王滅殷商之前就起源於東北,號屬"東夷","秦統一中國後,九夷完全同化於華夏族"。古代北燕朝鮮方言是漢語的一種方言。燕人活動區域很廣,從燕山以東到遼東半島到朝鮮半島北部、松花江南岸,都是燕人活動的區域。1983年,考古隊在二龍湖北岸發現一座燕城,從出土的繩紋陶器,確認是燕城址。人是語言的載體,方言的形成在於人的流動。經過兩千年的艱苦歷程,燕人不斷與逐漸流入東北的齊、趙人融合,不同地域的語言既有輸出,也有接納,逐漸形成東北穩固的漢語方言第一時期。《後漢書東夷列傳》稱箕子朝鮮"其後四十餘世,至朝鮮侯准,自稱王。漢初大亂,燕、齊、趙人往避地者數萬口。而燕人衛滿擊破准而自王朝鮮。"在朝鮮設漢四郡。實際早在秦漢時期,從陸上和海上到北燕朝鮮來的漢人相當多,其中燕人、趙人主要從陸路到遼東一帶,齊人則乘船從海上前往,而且"八世而不改華風",這樣長期以來形成漢語方言。秦漢、魏晉、唐宋,也不斷地有魯、冀、豫、晉等南方各省人口流入東北。在黑龍江省三江地區近些年發現了多處漢城漢墓;在通化縣境內發現秦漢長城的關堡一座、烽燧11處遺址,秦漢長城東端可能在通化,2011年又在通化縣境內發現赤柏松漢城遺址,2011年又在大安附近後套木噶發現戰國-西漢的墓葬遺址,以上史實也打破吉林省乃秦漢"遼東外徼"的說法,"是漢中央政權經略東北的重要實證",說明漢人民居及漢文化的影響已經覆蓋整個東北,又經魏晉、隋唐幾千年的疊壓,形成第二個東北漢語方言時期。元明清以來,漢民族及少數民族南北流動,特別明清以來關內失業的農民大量流入東北,又促成漢滿融合的良好局面,形成東北第三個漢語方言歷史時期。

第二,東北方言是東北四千年歷史的活化石東北方言是以四千多年來漢族土著的語言及漢字為基礎的語言文化。沿著方言的來路去尋根,可以追溯到上古沒有文字的時代。當時只有語言交流,沒有文字,到後來雖有文字記載了語言,強化了記憶,由於文字普及得較慢,特別在邊遠的窮鄉僻壤,語言很難與文字相對應。所以在上古時代民間有許多有音無字的語言。"這嘎達"就屬於無確切文字的語言,"嘎達"、"砢磣(寒磣)","犄角"、"嘎啦(旮旯)"屬於只可意會不可以文字言傳之類。如"鬼道",聰明,有智慧,很鮮明體現古文字的活用。"鬼道"與"神道"可以通用;再如"你起(讀qie第三聲)這嘎達",本不識字的農民說這話時的意思是明白的,意思是"你起身離這裡遠點",究竟用哪個字對應,"且",按其動作意思可以和"起"相對應,但與"起"又有所不同,大有"離開"的意味;也有有字無音的,如"毽子",本是漢代就有的玩具,只是東北方言用以借代,讀"犍兒"。最說明歷史久遠的一個方言,就是對小孩的稱謂,江浙方言稱小女孩為"囡",小男孩為"囝",而東北方言對小孩統稱"小嘎",女孩稱"小尕",男孩稱"小玍",按象形文字解釋,人沒留髪之前稱"小玍",留髪之後稱"小生",常叫"禿小子",而"尕"則正像披一頭秀髮的女孩。而"尕"、"玍"恰是古文字,至少在漢代就有了。這個方言正是歷史的活化石。

第三,東北方言是東北各民族文化融合的大熔爐有史以來,東北就是漢族與多民族共同開發、共同爭奪生存空間的大舞台,開發與爭奪的過程,就是語言交流與融合的過程。民族間的融合,第一是民俗與風俗的融合。隨著風俗的融合,必然帶來語言的融合。歷史上漢族土著民與女真族、契丹族、扶余族、高句麗族,以及蒙古族、滿族等的融和,這些融合體現在文化層次疊壓的方言。在東北方言這塊活化石的層面上,清晰地看到漢滿風俗融合的痕迹,如"磨嘰"源自滿語。"干棒楞子",意為清一色,吉林九台有其塔木鄉,其塔木,滿語站桿樹,清一色枯乾的樹,就是干棒楞子。"疙瘩溜秋",意為不光滑,有結節,大圓包,引申為"疙瘩話"。"嚼果(咕)",好吃的精美的東西。不只是餑餑或水果,滿族過年準備年嚼果。"摘你嘎拉哈",由玩具引代。"靰鞡",由達斡爾蒙語引申為鞋的稱謂。"扎古",這是借用於蒙古族語,本意是請醫生看病,引申為打扮,裝飾。

在東北,漢人與俄羅斯人、日本人曾長達半個世紀混合居住,語言的借用,體現殖民文化的滲透。如"沙咯楞的",意思加快速度,就是借用俄語的"沙";"喂噠羅"(裝水的小桶)、"布拉吉"(連衣裙),"騷韃子"(士兵)就是俄語的譯音;"火烈拉"(一種急性腸道傳染病),後來採用英語或其他外來語的詞"霍亂",等等。東北民間僅僅把一件事意思說得明白,不算高明,民間智慧總想把話說得有情趣、有幽默感,形象生動、富有詩情,好用比興,創造一種新的語言情趣。在官話中說兩個人或者兩群人靠得緊密,用"手拉手,肩並肩,心貼心"作比喻,這已經夠生動了,但在民間仍不滿足。兩個人可以手拉手,兩群人實際是不可以手拉手的,更不可能"心貼心"的,這些還不過是官式語言的比喻。於是在民間創造出"掏心窩子話"、"膘起膀子干",比"心貼心"更生動更形象,可以有觸摸感的語言。方言與官話也在轉化中,如"打掃",本義清除、掃蕩乾淨的意思,如"你將飯碗子打掃乾淨",由方言轉為官話,甚至普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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