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五運六氣·大氣變暖(二)

陸懋修的推算晚清有一位名醫,叫陸懋修(公元1818-1886年),儒醫兼通,精於臨證,在當時極有影響。他說「欲明前人治法之非偏,必先明六氣司天之為病」。依據此理,他將公元前2697年(黃帝八年)作為第一甲子的起始,推算至1864年,第76甲子。以人們所熟悉的有影響的古來醫家為例,探索六氣變化與醫家流派的相關性,得出「濕寒、寒濕之運,則以溫散溫補為治者,非偏矣」,「風火、火風、燥火、火燥之運,則以涼瀉清滋為治者,非偏矣」(見表三:六氣變化與醫家流派的相關性)。表三:六氣變化與醫家流派的相關性甲子主客氣公元紀年用藥特點第49甲子厥陰風木少陽相火184-213214-243張仲景以桂枝、麻黃之溫,治中風、傷寒之病,用寒涼之青龍白虎湯治溫熱、濕溫之病。時人慣用烏、附辛熱,為治多誤。第65甲子陽明燥金少陰君火1144-11731174-1203劉守真,燥火用事,亦宜於涼。第66甲子太陽寒水太陰濕土1204-12331234-1263李東垣,寒濕用事,故宜於溫。第68甲子少陰君火陽明燥金1324-13531354-1383朱丹溪,火燥用事,故宜於清。第72甲子太陽寒水太陰濕土1564-15931594-1623張介賓,寒濕用事,專主溫補。第73甲子厥陰風木少陽相火1624-16531654-1683吳又可,風火用事,溫熱暑疫,多用寒涼。第74甲子少陰君火陽明燥金1684-17131714-1743火燥用事,相延用寒涼。第75甲子太陰濕土太陽寒水1744-17731774-1803循故轍施治多乖。濕寒用事,王朴庄以溫散溫補見長。第76甲子少陽相火厥陰風木1804-18331834-1863火風、燥火用事,霍亂盛行,盡為熱證,陸懋修獨以石膏、芩、連,清而愈之,或以涼水調膽礬,吐而愈之。第77甲子陽明燥金少陰君火1864-18931894-1923依據陸懋修《六氣大司天上下篇》中醫門派很多,但主要分為寒涼派和溫熱派,只有當它們療效十分明顯時,才有可能為人們所認可,成為當時的名醫名派。而探究其內在原因,則是陸懋修所總結出來的,與當時的氣運變化相應。中醫歷來主張因人、因時、因地施治,孫思邈所說「不通易不可為大醫」,都是對這一規律的認識和應用。再讓時間驗證一下在中國歷史上,曾多次發生疫病。雖然史書的記載不盡完整,但只要是比較嚴重的疫情,總會找到些蛛絲馬跡。在這次「甲流」發生後,李維賢先生(中醫主任醫師,原中國中醫科學研究院基礎所副所長)從大量史籍中,查找己丑年的疫情,居然被他抓住了規律性的現象,請看下錶(表四:己丑年史載發病疫情表)表四:己丑年史載發病疫情表公元朝代紀年干支疫 情出處269年西晉武帝五年己丑大疫見《疫症集說》卷一869年唐懿宗五年己丑宣、歙、兩浙疫見《唐書》卷三十六《五行志》1049年宋皇祐元年己丑河北疫,遣使頒葯見《續資治通鑒》卷五十1109年宋大觀三年己丑江東疫見《宋史》卷六十二1589年明萬曆十七年己丑時疫盛行見《傷暑全書》卷下附刻《疫證治案》1709年清康熙四十八年己丑二月湖州大疫;四月桐鄉、象山、高淳大疫;五月太湖大疫,青州疫;六月潛山、南陵、銅山、無為、東流、當塗、蕪州大疫;十月江南大疫。見《清史稿》卷四十《災異志》1769年清乾隆三十四年己丑婁縣疹症大行見懷抱奇《醫徹》卷一《發疹類》;兼見沈又彭《傷寒論讀》原書凡例1889年清道光九年己丑邗上喉患盛行見張振鋆《痧喉正義》江曲春序(李維賢提供)從此表看,病毒病菌竟然如此聽話,不是聽我們人類的話,而是聽從大自然的擺布。疫病與年運竟然有這麼強的相關性。可惜的是,當時的記載太過粗略,沒有發病月份的標註。我們只能根據以往的經驗,依氣運規律推算,發病應多在二之氣。中醫常說「冬不藏精,春必病溫」,當冬天不冷,陽氣不能內收,藏而不能化精,則必成內熱鬱積,遇到二之氣的少陰君火,使內熱難以發散,內熱遇外寒或內熱夾濕,則很容易感冒。我們的再推算陸懋修的推算,揭示了氣運變化與中醫醫家流派的相關性,「補瀉溫涼,各隨其運」,進一步證實了中醫的天人相應的理論。對於《黃帝內經》所說「必先歲氣,毋伐天和」,陸懋修指出「此但就逐年之歲氣言之,而六十年之歲氣不可不講也」。按照這個規律,我們繼續下推:表五:78-81甲子氣運表甲子主客氣公元紀年氣候特點第78甲子太陽寒水太陰濕土1924-19531954-1983寒濕第79甲子厥陰風木少陽相火1984-20132014-2043風火第80甲子少陰君火陽明燥金2044-20732074-2103火燥第81甲子太陰濕土太陽寒水2104-21332134-2163濕寒由此可見,我們現在正處在風火之第79甲子。現在40歲以上的人都還記得,小時候一到冬天天氣很冷,都需要穿棉褲、棉鞋,戴棉帽,有不少人手、腳、耳朵屢犯凍瘡。而從1984年之後,據氣象觀測記載,至2008年之前,已經出現了16個暖冬,這又恰與我們推列的氣運的變化規律相符。請看下錶:表六:1984-2013年30年氣運表甲子紀年公元紀年司天之氣在泉之氣氣候特點甲子庚午丙子壬午戊子*1984*1990*1996*20022008少陰君火陽明燥金火燥乙丑辛未丁丑癸未巳丑19851991199720032009太陰濕土太陽寒水濕寒丙寅壬申戊寅甲申庚寅*1986*1992*1998*20042010少陽相火厥陰風木火風丁卯癸酉己卯乙酉辛卯*1987*1993*1999*20052011陽明燥金少陰君火燥火戊辰甲戌庚辰丙戌壬辰19881994200020062012太陽寒水太陰濕土寒濕己巳乙亥辛巳丁亥癸巳*1989*1995*2001*20072013厥陰風木少陽相火風火以*標明的年份應是1984—2007年間出現暖冬的年份當今的中醫,雖然真正有功底的已存世不多,但仍可見寒涼派與溫熱派兩派並存。正因我們這代人的年歲跨了兩個不同的甲子,1984年以前為寒濕氣運,則溫熱派多良效,之後為風火氣運,與當年張仲景所處年代的氣運相似,則又能以寒涼派勝出(見表三、表五)。順應大自然的變化而辨證施治,讓人類與大自然和諧相處,正是中醫的高明之處,正是我們的老祖宗的高明之處。「不知年之所加,氣之盛衰,虛實之所起,不可以為工矣」,不考慮年運的變化,不從大處著眼,抓不住氣運變化的大參數,只去摳腳趾頭,又怎麼能看好病呢?大氣變暖與淡水危機從1984年到2013年,30年中將出現20個暖冬(至2007年已經出現了16個)。而且根據表五所推,這30年屬於第79甲子的前30年,當以厥陰風木為主,氣候雖會變熱,但由於風具有「善行而數變」之性,其間還會出現偏冷的現象。而其後30年,即從2014年到2043年,即第79甲子的後30年,則屬於少陽相火當令,應該比前30年更熱,現在人們所說的大氣變暖將會更加突出。就是說現在還沒熱到頭呢,至少要到2044年以後才有可能開始降溫。值得引起人們高度重視的是,在第79甲子大氣變暖之後的第80甲子,進入火燥當令,在熱之上又加乾燥少雨,恐怕將出現比較嚴重的淡水危機,我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危機。與其現在花大力氣去防止大氣變暖,不如趕快為解決淡水而未雨綢繆。改變大氣變暖不是人力可為,而解決淡水缺少卻是人必當為,舍當為不為而取不可為強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氣運的疊加陸懋修依60年一個「甲子」的准周期,「擴而大之」,以6個60年,即360年為一大運;以6個600年即3600年為一大周。並「從厥陰風木運始」進行推算。依此推算,從1984年起進入第14大運,至2343年前,這360年就是少陰君火和陽明燥金當令,屬火燥大運。從公元904年至4503年,這3600年為第2大周,亦屬火燥大周。可見,我們今天正是在火燥疊加的氣運之中,氣候變暖大勢所趨。只不過周期越長、越大,與某一年的相關性越小,影響力越弱。但這類疊加的推算卻可以作為長期趨勢的參考,或許在一個相當長的歷史進程中有意義,或許能給我們一個探索大自然規律的新的啟示。綜合歸納、推理演繹、取類比象是我們祖先進行科學研究的重要方法,與西方的統計演算、數理分析、精密實驗一道,共同詮釋著人類面對的各種事物。與西方相比,我們似乎少了一些精確性,但更多了系統性、完整性和變化性,從這個角度上評價,其科學性不容置疑。誰是大氣變暖的罪魁禍首誰是大氣變暖的罪魁禍首?許多人認為是人類自己,是人類無止境地開發、索取、享用的結果。人類真的該承擔罪責嗎?前些時候,有新聞報道,在新疆的塔克拉瑪干沙漠中發現了一個經考證為漢代以前的碼頭,說明這沙漠曾有過廣闊的水域。我們至今未見到人類曾在這裡有過大規模開發的記載,那麼這片土地何以變成了沙漠,碼頭何以埋在了沙丘之下?恐怕誰也無法將之歸罪於人類。在世界各地,幾乎年年都有森林大火發生,20多年前的興安嶺大火、前年的希臘大火、這兩年的美國加州大火,哪一場大火不是在增溫?哪一場大火不是在排放二氧化碳?我們卻沒有見到周邊地區氣溫升高的報道,如果說它們烤化了北冰洋的冰川,恐怕更不會有人相信。這些大火與幾千個發電廠或數萬輛汽車的排放相比,該得出什麼結論呢?關於大氣變暖的思考按照運氣學說,大氣變暖是一個周期性的必然,就象大氣變冷一樣,都是不可避免的,都不是人為可以操控的。本文在前面已經將此規律陳述得很清楚了。即便按照能量守恆定律,也應該認識到有變暖的地方就會有變冷的地方,不然暖從何來,寒歸何處?現在面對大氣變暖,我們說是人類過度地開發了能源。如果將來變冷了,又該怎麼說?是不是又要說是人類過度地消耗了能源?每一天都有白天和黑夜,每一年都有春夏秋冬,卻沒有人大驚小怪,也沒有人試圖讓地球停止轉動。為什麼面對長期的冷暖濕燥的規律性變化,人們卻如此恐慌?人不僅生活在地球上,更要知道人還生活在宇宙中,其他星球的運動變化不可能不對地球產生影響,只是它們的運轉軌道太遠,運行周期太長而已。地球打個噴嚏,就已經是人類難以抗拒的地震、海嘯、颱風、洪水等災難。宇宙如果打個呵欠呢?人類該怎麼辦?面對大自然的變化,面對大自然的規律性變化,人類該怎麼辦?是改變地球的轉速,還是調整與太陽的距離?是把大氣層的暖被揭開幾層,還是讓海水的蒸發把熱量散到大氣層之外?是把海水注入地殼讓岩漿冷卻,還是把月亮上的冷氣輸送到地球?這恐怕都只能出現在神話或科幻故事裡。到目前為止,人類還沒有這麼大的「道行」。設想在陰霾的天氣中,集合數萬人,一齊發力吹,吹不開一片青天;在烈日當頭時,儘管有「揮汗如雨」的文學誇張,人再多也澆不濕地皮。「人定勝天」,只是人們的願望;「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早成了歷史的嘲笑。國慶60年「十一」的藍天白雲,是主客氣陽明燥金的必然,若說是當日早6時在門頭溝所發的400多顆火箭所為,只怕有貪天之功之嫌,怎麼連「早看東南,晚看西北」的諺語都忘了?既然如此,人類該怎麼辦?人類不同於其他動物的根本之點,在於不僅誕生於天地,不僅生存於天地間,而且還可以反過來認識天和地。在認識天地、探索天地規律的基礎上,順應天地、保持與天地的和諧。中醫就是這麼做的,老祖宗就是這麼做的,我們想,人類就該這麼做。當我們在春天播下種子,無須拔苗助長,我們能做的只是施肥、鋤草、澆水、殺蟲,當秋天來臨時,自會迎來豐收的喜悅。儘管我們心不有甘,儘管我們在不斷掌握更先進的科技手段,但終究不能「拔著自己的頭髮離開地球」,那就還是讓我們腳踏實地吧!關於大氣變暖的再思考我們人類的確在毀壞著自身的生存環境,這是不爭的事實。人類的行為已經為人類所不解,所不恥,所不容。追求享受讓我們再難享受到藍天綠水;追求財富讓我們承受了廣島長崎的原子彈爆炸、朝鮮的焦土轟炸、越南的地毯式轟炸;追求權力讓我們見識了伊拉克的人體炸彈、美國九一一的慘禍。我們不知道哪一樁增加了大氣的含氧,哪一件降低了大地的溫度。飛機、坦克的轟鳴,該相當多少汽車?導彈大炮的呼嘯,該勝過多少黃沙?如此排放,該用多少錢來購買?我們呼喚環保,我們更應該呼喚和平!和諧是大自然對人類的要求,違背規律,倒行逆施,帶來的將是人類更深重的災難。我們今天認識到的,還只是要治理空氣和水的污染,其實人類違背規律的「作為」還遠不只如此,人類自己放出的魔鬼,在覬覦著人類的幸福,啃噬著與大自然的和諧。人類視為靈丹妙藥的對抗性藥物,破壞著人體的菌群平衡,再濫用下去難免會出現菌群污染,這個污染又該如何治理?人類視為生命再造的克隆術,正在向著違背生命規律的方向發展,人倫道德已經不再是障礙;人類的基因學說,早已顛倒了遺傳與變異、相對與絕對的哲理,無異於《格列佛遊記》里的學者從大便里提取美食;更不用說用於殺人的中子彈、激光武器了。客觀存在的規律,什麼時候能服從人的主觀意願?我要服從我,你要服從我,大家要服從我,大自然更要服從我,當「以人為本」被悄悄換成「以己為本」的時候,人類自己就離魔鬼不遠了。天上有財難買命,世上無葯可醫愚,最愚者莫過於逆天行事。違背規律,自以為是,最終將受到規律的懲罰。(樊正倫 張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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