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說聲樂： 無美聲與民族之分只有科學唱法

xrqf_1知名人士10來源：中山日報 2013-03-03 第 6621 期 A7版　發布日期：2013年3月3日

壓軸當晚中山蛇年元宵音樂會的，是來自總政歌舞團的著名男高音程志。他還有另一個如雷貫耳的外號：「中國的帕瓦羅蒂」。對於這項殊榮，程志顯得很淡然，他認為，藝術並無可比性。「我就是中國的程志。」之所以被國外媒體和國際聲樂大師授予此美譽，也不過是因為兩人的演唱風格有所類似，而他恰好又是中國目前舉辦個人演唱音樂會場次最多的一位。儘管年近七十，程志依然以驚人的體力和能力活躍在歌唱舞台上。去年9月，他又在中國劇院舉辦以「軍旅情懷50年」為題的獨唱音樂會，以紀念其從軍50年。元宵節當晚，程志為中山觀眾展示了他金屬般光澤的高音。在深情演唱《這就是我的故鄉》、《金瓶似的小山》兩首作品後，他還用腹語無伴奏清唱了一首《青藏高原》，令人驚喜。程志在美聲唱法與民族唱法之間自由轉換。在他看來，聲樂並無美聲或民族之分。「真正的唱法只有一種，就是科學的發聲。」而脫離科學的發聲方式，就可能唱壞嗓子，哪怕「一代歌王」也不能倖免。好唱法不分美聲與民族五十歲時，程志以特殊的方式慶祝了他的生日。他舉辦了一次別開生面的「雙風格」獨唱音樂會：首場，他獨自一人，一連唱完十首歌劇詠嘆調；次日，又獨自連續演唱十首中國歌曲。形式獨特的雙風格音樂會一連開了十一次。讓中國著名男高音歌唱家魏松等同行都盛讚是空前之舉。「我可以講，三十年內，不會有人敢唱。」他至今自豪道。去年九月，66歲的程志又舉辦了一場 「軍旅情懷50年——程志獨唱音樂會，」當晚二十一首歌曲，他個人演唱了十八首，三位嘉賓每人唱了一首，給他空出換服裝的時間。目前，像他這樣整個晚上將詠嘆調一唱到底的男高音極為罕見。因為一場獨唱音樂會集中了眾多歌劇中難度最大的詠嘆調，這比演唱一場歌劇難度更大。當時，有朋友說他把自己置身於懸崖邊上，可他還是完滿地完成了自己的挑戰。人們將他比作中國的帕瓦羅蒂，程志還是認為，帕瓦羅蒂還是帕瓦羅蒂，而他是中國的程志。「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比，他是值得敬佩的大師，技藝超群，值得我們去學習。」不過，面對外國媒體，他倒一點也不謙虛。一次，程志在個人歌唱音樂會上唱完26首歌，一個美國記者上來問他：「他們都說你是中國的帕瓦羅蒂，你覺得和他相比，誰唱得更好？」程志回答：「我唱得更好。」見對方一臉迷惑，他幽默地解釋道：「因為他唱的歌我都會唱，我唱的中國民歌他卻唱不了。」美國記者聽聞，不由恍然大悟。人們驚訝程志為何能將民族唱法和美聲唱法匯聚一身。他對記者道出秘訣：「根本就沒有分美聲唱法和民族唱法。」他說，閻維文和劉斌都是他的學生，他教他們美聲，而他們拿的獎卻都是民族唱法一等獎。「真正的唱法只有一種，就是科學的發聲。它可以幫助你唱好任何一首歌曲。」他比喻道，如果說美聲只能唱外國歌，那就好比說是籃球是美國的，只有美國人可以打。學習聲樂必須用耳朵其實，在他看來，他怎麼和帕瓦羅蒂的音色、音質並不相同，儘管彼此的高音都那麼漂亮，音域寬廣，但這些都是屬於他們自己的聲音。他說，歌唱風格是由作品的語言來決定的，美聲和民歌都同樣需要明亮、圓潤、寬廣、結實、洪亮。兩者的區別不在於民歌發音要靠前，或是發音怪異，胡亂喊叫，而是唱民歌的人還需要有語言模仿能力，唱哪個地方民歌，就得模仿哪個方言的腔調。比如，唱廣東話的民歌，就要用粵語行腔，這樣才能出韻味。蔡明、牛群都曾向他請教聲樂，程志問蔡明：既然你可以將殷秀梅、關牧村等模仿得惟妙惟肖，為何還要學聲樂。蔡明答：因為不知道自己可以唱什麼。程志對她指出：她之所以能將她們學像，是因為她們有特點。「能被學像的人都有毛病。」他說，這就像今天的演員模仿各個領袖的說法，因為這些領袖說話都有自己的口音。但卻沒有誰能把中央電視台的某個播音員的口音學像，因為他們的發音都很準確。同理，全世界的人都在學帕瓦羅蒂等著名歌唱家，可是沒有一個會學得像，因為他們都唱得沒有毛病。「當你把這幾個偉大的歌唱家的演唱方法學回來後，你一唱就是你自己。」雖是「老藝術家」，程志卻始終沒有想過要為自己的藝術成就做總結了。「『誰要是用寫書來教聲樂，那他就是個騙子。』義大利人的這句話說得非常好。能者唱，不能者教，再不能者寫。我看到很多書，什麼《送你一個金嗓子》、《怎樣上高音》，書的作者我都不認識。聲樂是無法寫成文字的，它必須靠用耳朵來聽。」他說，聲樂之所以難學，在於唱歌者一輩子都無法聽見自己的聲音，難以知曉如何才是好聲音。為了糾正自己的發音，他不惜花重金買最好的錄音機。「有一個好老師更好，但老師只是幫學生建立一種感覺。」在他的悉心指導下，許多學生現已成為歌唱界的大腕或新秀。但程志依然不放棄演出，他認為，聲樂是個不斷在調整中進步的過程。教學相長，大家都需用一個正確的耳朵去探討。他強調，聲樂必須是科學地發音，否則，很快嗓子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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