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技術扳倒政敵第一人 蔡乃煌
上海道台蔡乃煌(中)與西人福開森(右)合影 1907年袁世凱正與慈禧的另一親信岑春煊爭權時,蔡蔡乃煌某粵人在上海所開照相館 「覓得春煊及康有為影像各一,點景合成一片,若兩人聚首密有所商合」,袁得之大喜,交慶親王奕劻密呈慈禧太后,以證岑春煊「交結亂黨」,岑春煊由此罷歸。這是在中國利用攝影技術扳倒政敵的首個案例。
《中外日報》,中國近代資產階級改良派辦的報紙。1898年5月5日創刊於上海。原名 《時務日報》, 同年 8月17日改名《中外日報》。初由汪康年、曾廣銓、汪大鈞 3人合辦,後改由汪康年單獨經營。此報內容以記載中外大事、評議時政為主。主張社會改良,對當時社會上的黑暗現象作過一定的揭露和針砭。但在汪康年的影響下,對維新運動不積極支持, 刊載過攻擊康有為、 梁啟超等人的言論。對孫中山領導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也持反對態度。1905年曾因非議抵制美貨運動,遭到上海工商學界愛國讀者的拒閱。此報在新聞業務上進行過一系列改革,是中國較早用新聞紙兩面印刷,分版分欄和實行句讀加點的中文報紙。銷數最多時達 1萬餘份。1908年產權歸蔡乃煌。1911年因經營不當,銷數銳減停刊。 蔡乃煌(1861—1916)廣東番禺人,原名金湘,字伯浩,號稱清末廣東文壇「四大金剛」之一。蔡有才無德,早年為秀才時,常代人做科場「槍手」,每考必中;後因吃花酒爭風,被革除功名,改名乃煌頂替堂侄為國子監監生。光緒十七年(1891年)中舉後,入福建藩司唐景崧幕,1894年唐升台灣布政使、署理台灣巡撫,蔡隨唐入台。甲午戰敗台灣割讓,蔡乘機捲走部分庫銀,回大陸鑽營。 蔡乃煌先通過「打詩鐘」(一種文字遊戲)博取了權臣張之洞、袁世凱的歡心。當時袁正與慈禧的另一親信岑春煊爭寵,蔡托某粵人在上海所開照相館 「覓得春煊及康有為影像各一,點景合成一片,若兩人聚首密有所商合」,袁得之大喜,交慶親王奕劻密呈慈禧太后,以證岑春煊「交結亂黨」,岑由此罷歸。這是在中國利用攝影技術扳倒政敵的首個案例。 蔡乃煌獲得獎賞,於1908年擢升上海道台。他長袖善舞,經濟、政治兩手抓,兩手都很硬。任內整理上海市政,改造舊城,撥借官款支持地方紳士李平書創辦閘北水電廠,又撥發槍支助李創立上海商團。他很懂得輿論導向的重要性,上任前已投資上海《輿論日報》,上任後又收購日資《滬報》及商辦《時事報》,合併更名《輿論時事報》;還利用權勢攫取了《中外日報》,暗中津貼《申報》及英文《上海泰晤西報》、《中國公論西報》,大力打壓革命派于右任創辦的《民呼日報》、《民吁日報》,先後共有六家中外文報紙被其收買控制。1909年,江蘇省咨議局通過「革除官營商報案」,揭露本省行政官員在上海開報館「官冒商名,淆亂清議」,要求禁用本省官款報銷開支。由於納稅人代表的反對,蔡被迫將幾家報紙退歸商辦,但仍以私家名義控制著《中外日報》。 蔡乃煌轄下的江海關管理庚子賠款,出入甚巨。時任江蘇巡撫的陳啟泰,試圖整理地方財政,蔡自恃「中樞有人」,輕侮上司「不明時局」,陳怒而參劾蔡「類似漢奸」。奉命查辦的兩江總督端方,以「厄於陳蔡之間耳」自嘲,久壓不查;蔡又發表長文,痛詆陳「橫一榻之烏煙,叉八圈之麻雀」,將陳啟泰活活氣死。 作風強悍的蔡乃煌,在上任三年後敗走麥城,起因是1910-1911年轟動全國的「橡皮股票風潮」。 1910-1911年轟動全國的「橡皮股票風潮」。 20世紀初全球交通業的高速發展,導致橡膠價格暴漲,南洋橡膠資源的開發成為國際投資熱點,股票市場掀起了投機狂潮。在中國最大的資本市場上海,商界和金融界都深深捲入了國際資本的橡膠投機。開發南洋的122家橡膠公司中,至少有40家設在上海;1909年至1910年,上海各界購買「橡膠股票」總資金達白銀4000多萬兩。多數金融機構(錢莊)相率以直接購買和放貸方式參與,而其資金來源中,有相當比例是清政府暫存錢莊生息的海關收入及對外賠款,系官商聯手掌控的國有資產。 1910年6月,倫敦金融市場橡膠股票暴跌,風潮衝擊上海。7月的第一波中,正元、兆康、謙餘三家錢莊同時倒閉,牽連倒閉錢莊9家。蔡乃煌向外國銀行緊急借款350萬兩救市,除140萬兩歸還正元欠款外,餘款存於源豐潤、義善源兩大錢莊,風潮暫時平息。 兩個月後,清政府向列強支付190萬兩當期賠款期限將至,蔡乃煌致電度支部稱,存在各錢莊的200萬兩賠款用銀無法提取,請求由大清銀行緊急撥銀200萬兩墊付,以維持市面。蔡的方案不無道理,但其後台袁世凱已下野,本身在官場又樹敵過多,馬上遭到申斥彈劾;顢頇的朝廷不知金融為何物,最怕引發外交事端得罪洋人,立即將蔡乃煌革職,責令限期收回存款。 蔡乃煌上書申辯,軍機處斥其以上海市面恫嚇政府。惱羞成怒之下,他負氣從源豐潤等錢莊提取存款200多萬兩上交,以自證所言不虛。此舉隨即引發了第二輪衝擊波,10月源豐潤倒閉累及外埠分號17家;翌年3月義善源倒閉牽累各地分號23家,又形成第三波衝擊;恐慌迅速由上海波及全國,企業商號大批破產,結束了連續六年的民族資本主義經濟增長,大蕭條綿延數年…… 清政府發覺闖禍之後,曾緊急調借銀兩撲救,但民怨鼎沸,骨牌效應迅速從經濟擴展到社會和政治層面。在橡皮風潮中虧損200萬兩的商辦川漢鐵路,因朝廷將鐵路收歸國有而又拒絕承擔虧空,引爆了四川保路運動;而朝廷調兵入川鎮壓導致湖北兵力空虛,又為武昌起義創造了機會。蔡乃煌鬥氣推倒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最終演化為大清王朝的全盤傾覆。 蔡乃煌的結局 民國成立以後,蔡乃煌追隨袁世凱,曾任江西、安徽、江蘇三省禁煙特派員,為洪憲帝制籌措宣傳經費;旋被委以廣東鴉片專事局局長,就近監視粵督龍濟光。1916年蔡鍔發動反袁起義,岑春煊出任護法軍政府主席總裁。兩廣反袁將領逼迫龍濟光獨立時,護國軍代表湯覺頓等被龍濟光的部下殺害。龍濟光為向岑春煊示好,將蔡乃煌指為禍首槍斃,布告僅十三字:「蔡乃煌無罪可科,國人皆曰可殺」。蔡以構陷岑發跡,終因岑而死。
利用攝影技術PS打擊岑椿萱的導演陳少白
陳少白(l869——1934)陳少白、原名聞韶,號夔石, 1869年(同治八年七月廿日)出生於江門市郊外海鎮南華里一個基督教牧師家庭。 陳少白天資聰敏,勤啻好學,習字、念書、學寫詩文均是同窗中的佼佼者。 21歲入香港西醫書院。與孫中山、尢列和楊鶴齡被清政府稱為「四大寇」。 1895年入興中會,1897年赴台灣設立興中會台北分會。 1900年奉孫中山命回香港辦《中國日報》,宣傳革命。為了宣傳革命,他還成立了「采南歌」、「振天聲」、「振天聲白話劇」等劇社。 遺作有《興中會革命史要》 、 《興中會革命史要別錄》等文獻。
「四大寇」與關心焉合影,前排右起為尤烈、陳少白、孫中山、楊鶴齡,後立者為關心焉(西醫書院學生)
陳少白創辦的《中國日報》第一期,對中文報紙傳統獃滯的長行直排做了重大改革 岑春煊這人嫉惡如仇,在代理四川總督時,他居然準備一次彈劾300多名地方官員。你想想,一個四川便有數百名官員下課,這是個什麼概念?估計很多鎮長,鄉長之類的小人物也榜上有名!廣東總督員更倒霉——岑春煊上任廣東總督時,1400名官員著了他的道兒,乖乖地回家種田去了。這樣一來,弄得大小官員皆談「岑」色變。 為了自己的前程,很多人想擠走岑春煊,讓這老小子也常常被彈劾的滋味。於是,1907年,有關人士在香港懸賞100萬買岑春煊下台,港幣的魅力終於打動了一個人,這個人叫陳少白。 當時,慈禧太后最恨保皇黨,尤以康有為和梁啟超為甚,康有為曾在《清儀報》上撰文,痛罵慈禧不過是先帝遺棄的一個小妾罷了,這話很傷人。雖然岑春煊跟保皇黨人素無瓜葛,但人家陳少白是個天才,製造出他們之間的「來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嘿嘿,陳少白將岑春煊,梁啟超,麥孟華三人的照片找來,翻拍之後製成了一張聯座合照,岑中坐,梁居左,麥在右,然後將這張照片出售給了上海的媒體。 那時候,照相技術剛剛傳入中國,人們對這種移花接木的PS把戲一點都不了解,於是各大報館不分真假的紛紛轉載,造成了轟動一時的大新聞。這件事從上海一直鬧到天津,再到北京,甚至傳到了南洋和美洲,陳少白又將海外的報道轉載於國內大小媒體,結果弄得保皇黨人自己也認為岑春煊是他們的中堅力量了。 雖說這張PS照片可以讓岑春煊歇菜,但外邊鬧得再凶,如果慈禧沒有看到,也就沒有成功的可能。而且李蓮英和岑春煊是莫逆之交,只要有他在,就算有人能將這張PS照片遞進宮中,也未必能讓慈禧看到。陳少白顯然比誰都清楚這一點,不過他更清楚宮裡的太監個個都是愛錢如命的主兒,反正有100萬,拿點出來「勾兌」一下也無所謂。於是,陳少白通過賄賂太監將照片擺到了慈禧的桌子上。 平日裝模作樣,慈眉善目的老佛爺在看到這張照片後勃然大怒,就在此時,廣東御史彈劾岑春煊的摺子也到了,岑春煊這次真的要歇菜了! 關鍵時刻,李蓮英還真是有點義氣。見朋友遭人陷害,這個太監做了一件大膽的事情:他居然將慈禧的照片給PS了!照片中慈禧保持著她觀世音的造型,而李蓮英搖身一變,由善財童子變成了護駕的韋陀。照片PS出來以後。李蓮英便拿著它去見慈禧,說:「奴才什麼時候和老佛爺照過這樣的照片啊?這不過是名間的小把戲罷了!就像岑春煊於梁,麥二人的合照一樣,那都是奸詐之人設計陷害岑春煊的!」 我們不得不佩服李蓮英的膽識,至高無上的老佛爺的照片他也敢拿來PS,而且技術顯然遠遠超過了陳少白。不過,老佛爺不僅沒有怪罪他,反而赦免了岑春煊,並立即委以重任。 真假照片終於有了結論,一場鬧劇就此收場。岑春煊如果不是交了李蓮英這個朋友,估計到死都還在想到底有沒有和他們拍過那張照片呢?
上海道台蔡乃煌(中)與西人福開森(右)合影
約翰-福開森(John Calvin Ferguson),1866年生於加拿大安大略城。其父為一教會牧師,大約生下福開森不久即舉家移居美國。1886年,20歲的福開森從波士頓大學畢業,獲文學學士學位,旋即與一女子結婚,而後,即踏上前往中國傳教的征程。關於福開森來華前的情況,人們知道的僅此而已。 福開森之所以會來中國傳教,應該與美國當時的教會現狀有關。在1870—1920年期間,美國的基督教新教興起了一種所謂「社會福音(The Social Gospel)」的自由主義神學主張。信奉「社會福音」的人認為,只講個人得救的福音是不夠的,還需傳揚改造社會的福音;需將《聖經》所教導的「愛」和「公義」的道理貫徹於社會生活中;贊成改良主義,提倡教育、社會服務和社會政治改革。或許,福開森就是在這種自由主義神學的感召下「出使」中國的。從1886—1943年,福開森在華近60年,可以說,他的一生是在中國度過的。追蹤福開森在中國近60年的足跡,似乎時刻都與這種使命感相關聯。 1886年,新婚燕爾的福開森攜夫人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他們先在鎮江學習漢語,第二年到南京。起初,為了傳教方便,就在自己家中開課。據說,其居所在今南京估衣廊一帶,附近有基督教美以美會教堂。學生僅數人,傳授課程以《聖經》為主,英語、數學、國文為輔。主要由福開森夫婦授課,另聘中國教師講授國文。雖然規模很小,稱不上學校,但與當時教會學校講授的功課幾無差別。 1888年,美國美以美會傳教士傅羅(Flower)在南京創辦「匯文書院」(The Nanking University),誠邀福開森合作並推薦福開森為院長。從1888年至1897年,福開森擔任匯文書院院長時間長達9年,對該院的創立和發展貢獻頗多,為中國社會培養出一些人才。 匯文書院是南京第一所高等學府,也是中國最早的大學之一,至今已116年。當年書院的辦學目的是:「教授高級科學課程,以便在中國知識界獲得一席之地。」書院內設博物院(文理科)、醫學館(醫科)、聖道館(神學),並設有附屬中學、附屬醫院等。 匯文書院第一幢建築為一座三層樓洋房,又稱鐘樓,由福開森親自設計督造。時值清朝末年,南京房屋建築均為單層平房,這座鶴立雞群的樓房被市民視為奇觀。又因系洋人所建,故時人稱之為「三層樓洋行」。如叫馬車或人力車去匯文書院,車夫未必清楚,但說去三層樓洋行,則無論遠近,無人不曉。以後數年內,書院又陸續添建了禮拜堂、青年會堂、教室、宿舍等,主要建築增至6座。南京大學存有一張110多年前畫面已泛黃的老照片,留下了當時書院建築群的縮影。 匯文書院的地址在南京干河沿,今南京金陵中學校址即為其所在地,而金陵中學也以匯文書院為其前身。110多年過去了,所幸的是,鐘樓和青年會堂尚存。鐘樓曾於1920年發生火災,撲滅後進行過改建,故外觀與初建時有些不同。現為金陵中學校史陳列館,青年會堂現為學校圖書館。 匯文書院創立之時,中國的科舉制度尚未終結。書院的創辦對中國近代高等教育的發生髮展,對培養新型高級人才具有積極而深遠的影響。匯文書院為後來的金陵大學奠定了基礎。1910年,匯文書院與宏育書院合併,擴充為金陵大學,而金陵大學即今南京大學的前身之一。 1896年,李鴻章幕下重臣盛宣懷擬在上海創建南洋公學(後改稱南洋大學,即今上海交通大學),敦聘福開森出任南洋公學監院之職,參與創建工作。於是,福開森辭去南京匯文書院院長之職,於翌年轉赴上海就任。 1897年至1902年,福開森擔任南洋公學監院計有5年之久,所謂監院,英文為president,即主席或院長,當年主要負責校舍的建設、設備的選定、課程的設置、教師的聘用等。福開森親手設計了中院和上院——學院最早的兩幢建築物。 南洋公學與匯文書院不同,它是中國人自辦的學校,故聘用了許多著名的中國學者任職任教,如吳稚暉、鈕永建、章太炎、蔡元培、張元濟等。藉此,福開森擴展了與中國學人與士紳的交往。 盛宣懷賞識福開森的博學多才,除公學事務外,其他新政事務也常相諮詢。1901年,盛宣懷委派福開森赴美,交涉有關鐵路事務;1902年至1903年,福開森曾奉派參與修訂中國對日對美條約。 因其學識與聲望,福開森於1898年還曾受聘為兩江總督劉坤一的顧問;1900年起又兼任湖廣總督張之洞的顧問。 福開森離開南洋公學後,在1903年至1906年之間,曾被盛宣懷聘為督辦鐵路公所的洋顧問(在上海)。盛宣懷出任清廷郵傳部大臣赴北京上任後,福開森又應聘為郵傳部顧問,遂轉至北京,住北京順治門內松樹衚衕西口,未央衚衕路東,直至1911年盛宣懷被貶黜時為止。 1910年,中原大旱,任華洋義賑會會長的福開森以其影響力募得賑災金約100萬美元。為酬勞福開森,清廷封賜給他二品頂戴。 民國初年,福開森曾歷任袁世凱、黎元洪、段祺瑞、馮國璋、徐世昌等總統府、總理府的政治顧問。先後擔任過亞洲文會會長、華洋義賑會會長等職。 1921年11月12日,華盛頓會議召開,有關中國問題甚為重要。福開森奉派作為中國代表團成員與顧問參與會議,會議的重要議題之一為遏制日本在中國的擴張。福開森在華前後計57年,對中國社會頗具影響。客觀地說,他對中國的教育事業、新聞事業、中美文化交流,均有一定貢獻。他集教育家、報業大亨、政治顧問、文物專家、慈善家等多種頭銜於一身,享譽頗高,被收入《影響中國歷史的一百個洋人》一書。 如今,矗立於南京金陵中學校園內福開森親手設計的「鐘樓」、上海交通大學校園內福開森親手設計的教學樓(中院),已逾百年滄桑;福開森捐贈的文物已突破塵封,向世人展示,這都是對福開森最好的紀念! 盧溝橋事變後福開森被日本人秘密扣押 聽說福開森被日本人秘密扣押,於是在北平的外籍人士,特別是美國人緊急的開始了營救福開森的行動。首先出頭的是美國花旗銀行北平分行的經理G. 馬特爾. 霍爾先生(MR. G. Martel Hall)。他是福開森的老朋友,也是福開森的生意夥伴。他第一個來到美國駐北平的領館,北平人當時通稱為「老美府」,向總理事提出要營救福開森的請求。但是,由於當時不知道福開森具體被關押的地址,所以兩個人商量首先要弄清福福開森被關押的具體地點。 此後,當天下午,霍爾先生和美國總理事一起來到日軍駐北平司令部,直接找到了土肥原賢二的辦公室。但是土肥原不在北平,他的秘書答應要調查此事。 福開森先生曾經擔任過北平故宮博物院的鑒定委員,也被燕京大學聘請為中國金石專家和客座教授,所以他的在文化界和教育界的中美朋友也伸援手幫助。燕京大學的著名教授威廉班德博士(Dr.William Band)和林麥克教授(Professor Michael Lindsay),和在故宮博物院做研究工作的佘曼 李博士(Dr. Sheman Lee)等人都四處打聽福開森的下落。 當時,駐北平的日軍歸日軍大將岡村寧次所統帥的華北遠征軍所管轄。而在北平的日軍特務機關即特高科在北平城內設有幾處辦公室或特高科分部,例如在北平西單頭髮衚衕內的西城分部和在北平西城平安里的大木倉甲三號的特高科甲三號分部以及在西什庫附近的草嵐子衚衕的看守所等。所以被日本軍方和特高科所逮捕的所謂抗日份子會分別關押在不同地方。 福開森等一夥就被關押在平安里大木倉三號的特高科甲三號分部裡面。他們在這裡受到了嚴刑拷打,老虎凳,灌辣椒水等各種毒刑等。但是福開森畢竟是一條漢子,他咬定牙關不承認自己有任何抗日活動,只是說自己是正經的文物商人,還說自己是高田和山中的好朋友和商業夥伴,還說山中曾經從他那裡買走了不少文物,特別是一些流傳到日本的珍貴文物等。漸漸地日本特高科的特務們對於福開森失去了興趣,也逐漸地減少了審訊。 一天,燕京大學的霍爾教授的家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一進門就說掏出一個紙團給看門的僕人說:「沒有什麼特殊的,您把這個直接交給霍爾教授!」來人自稱是一位有良心的中國人,僕人不敢怠慢,直接把這個紙團交給了霍爾教授,打開一看,上面只寫了「人在大木倉甲三號,快去救人!」幾個字,霍爾一下子就明白了,立刻令家人備車到了「老美府」。 第二天,福開森等人就獲釋回到家中。但由於受刑過重,福開森的腎病受傷,被送進了北平「協和醫院」住院救治。由於福開森的名氣大而且人緣也好,在協和醫院養病期間,不少中美朋友來探望問候。其中包括剛剛從延安訪問回來的美國著名記者和作家埃德加 斯諾先生。斯諾先生不但送花問候,而且還囑託福開森幫助辦一件大事。不久前,斯諾的一位老朋友,一位八路軍華北游擊隊的交通員來到斯諾在北平的住地,要求斯諾代為保管並變賣一批文物,這是日寇軍隊盜竊中國呼倫貝爾西部地區的古墓中挖掘到的。由於斯諾同中國共產黨的特殊關係,被認為是一位可以信賴的外國朋友。但這卻叫斯諾為難了。於是在看福開森時,斯諾同福開森談及到此事。 也正巧,福開森剛剛閱讀完老朋友吉米 懷特教授轉借給他的斯諾的《西行漫記》的油印本原本,很為斯諾的訪問和報道所感動。福開森也從自己的經歷中得出「中國必勝!日軍必敗!」的結論。因此,在思考之後,福開森決定同吉米 懷特教授,舍曼 李博士等保護這批文物,在美軍的謝偉斯上校的幫助下把這批文物秘密裝箱,然後由美軍保護運到了青島海港,然後轉上了美國海軍的第七艦隊,運往美國。在二戰之後,這些文物寶物分別為美國紐約的洛克菲勒文化中心和俄亥俄的辛辛那提博物館所收藏,至今完好無缺,這也是福開森先在晚年所做過的一件好事。 大結局 一世奔忙文物情,含淚回國終歸無 1941年10月12日,幅開森先生告別了他居住多年的中國北平乘火車離開中國。臨走時,福開森走到前面正陽樓前面,他深情地下跪,親吻一下中國的土地,起身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1941年12月8日,福開森回到了美國的紐約市,他望著那座自由女神像,只是說:「我回來了!回來到這個已經不屬於我的國家!」 1942年 3月 25日。福開森先生在美國的喬治亞州的亞特蘭大市病逝。被葬埋在亞特蘭大市郊的伊頓小鎮,出席他的葬禮的只有幾位他的老友。 福開森的老友美國著名的漢學家史蒂費爾 沙利文教授後來說:「這是一位熱愛中國文化藝術的傻老帽!雖然他幹了不少損壞中國的壞事,但他畢竟是真誠熱愛中國文化藝術的文物專家,我就從他那裡學習到不少東西!」福開森的幼年好友 CT. 羅先生也說:「福開森比起我們中間的很多人要乾淨和清白得多!」。
約翰·福開森(John Calvin Ferguson,1866年-1945年),教育家,文物專家,慈善家,社會活動家。 1866年出生於加拿大安大略城,父為教會牧師。自幼隨家移居美國。 南京 1886年畢業於波士頓大學,獲文學學士學位,旋婚。隨後來到中國,先在江蘇鎮江學習漢語,1887年到南京,在估衣廊居所辦校開課。1888年,美國美以美會創辦匯文書院(The Nanking University),受傅羅(Flower)之邀出任院長(president)。匯文書院教職主要來自美國,書院設博物院、醫學館、聖道館,並設附屬中學;後於1910年與宏育書院合併為金陵大學。 上海 1896年,李鴻章幕下重臣盛宣懷在上海創建南洋公學,受聘出任監院之職,參與創建工作;翌年辭彙文書院校長之職,出任南洋公學監院(president,校長),直至1902年。初致力校舍建設、設備選定、課程設置、教師聘用,並親手設計該校最早的兩幢建築物,中院和上院;南洋公學後改為南洋大學、交通大學。與匯文書院不同,南洋公學為中國人自辦的學校,故聘用了許多著名的中國學者任職任教,如吳稚暉、鈕永建、章太炎、蔡元培、張元濟等;藉此擴展了與中國學人及士紳的交往。1899年辦《新聞報》。1898年受聘為兩江總督劉坤一幕僚。1900年兼任湖廣總督張之洞幕僚,參與策劃東南互保。1902年參與修訂中國對日對美條約。 北京 1908年到北京任郵傳部顧問。曾出任華洋義賑會會長;1910年中原大旱,募得賑災金約100萬美元,被清廷封賜為二品頂戴。1921年奉派作為中國代表團成員與顧問參加以遏制日本在華擴張為重要議題的華盛頓會議。1938年10月福開森夫人在北平居所病故。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由於福開森年老體弱,日本沒有將其押送山東濰縣樂道院集中營,而是住進了北平英國大使館。1943年12月,福開森作為交換戰俘被日本遣送回美國,1945年在波士頓去世。 福開森在華57年,對中國社會頗具影響,對中西文化交流卓有貢獻。福開森對中國文化興趣濃烈,能說一口極流利的南京話,特別熱衷鑒別與收藏中國古董字畫。後居北京,專門研究中國文化,且著書立說,專論中國藝術品和古代文物。一生收藏許多中國文物珍品。部分收藏品陳列於紐約大都會博物館;1934年,捐贈家中數十年全部收藏品給金陵大學,1952年金陵大學和南京大學合併,陳列於南京大學考古與藝術博物館。 上海法租界曾有一條馬路以他的名字命名為福開森路(今徐匯區武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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