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胡適家事與情事 [視頻]

耐人尋味的情緣《情書》胡適家事與情事[視 頻]

胡適家事與情事現代詩人、大學者、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胡適,他的妻子江冬秀,安徽鄉下一位纏了足又不識字的普通農村女子。他們可以稱得上是中國現代著名的包辦婚姻,在坊間留下了「留洋博士,小腳太太」的笑談,可是這場婚姻卻以白頭到老,廝守終身結局。...

《情書》胡適家事與情事(一)

《情書》胡適家事與情事(二)

《情書》胡適家事與情事(三)

《情書》胡適家事與情事(四)

胡適一生只一妻,婚外情人卻不少

胡適 韋蓮司 曹誠英新文化運動的主將胡適一生曾獲36個博士學位,他的學識非常淵博,在文學、哲學、史學、考據學、教育學、倫理學等諸多領域均有卓爾不凡的建樹。1962年2月24日,胡適因心臟病發作猝死,3月1日在台灣公祭胡適時,蔣介石送的輓聯是:「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胡適一方面是思想上的激進者,同時又是個人情感方面的保守名士,其實他骨子裡絕對是個多情才子,雖然只有一次婚姻,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卻著實不少。多情才子:思想大膽,行為也大膽胡適確實不愧是「舊道德楷模」,在五四先賢們「點把火先燒後院」,紛紛打破舊婚姻的全方位革命中,他的包辦婚姻一直很穩定,並與結髮妻子——小腳女人江冬秀風雨同行,白頭偕老,這一點確實很不易。但同時胡適又是一位多情才子。在他寫的一些愛情詩中,充分表現了其婉約之柔腸。胡適生前曾留下這樣一段小詩: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細思量,情願相思苦。青年時代的胡適在行動上頗為「大膽」。據胡適《藏暉室札記》記載,1910年二三月間,因家庭婚姻上的種種愁怨,事業前途渺茫,胡適每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與戲子往來,或者逛妓院,有時從這家妓院出來又進了另一家妓院。胡適留學回國後威名遠播,風度翩翩。他上課的時候看到女生坐在窗邊,寒風吹進來,就會很細心地走過去替她把窗戶關上。與女孩子們在一起,他總是有說有笑,溫厚機敏,幽默風趣。許多女孩子苦苦追求他,送來許多神魂顛倒的情書。才子向來多情,這在人間不足為奇。我們來盤點一下胡適一生經歷的六段婚外情,或許對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學者能有更全面的了解。韋蓮司初戀情人,空候一生

在美國康奈爾大學讀書時,胡適與康奈爾大學地質系教授亨利·韋蓮司毗鄰而居。1914年胡適應邀參加一個婚禮派對,邂逅了教授的小女兒,從紐約歸家探望父母的韋蓮司。韋蓮司比胡適大六歲,他們一見如故,彼此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在胡適心中,韋蓮司是新女性的理想典範:「人品高,學識富,極能思想,高潔幾近狂狷,讀書之多,見地之高,誠非尋常女子所可望其項背」;「余所見女子多矣,其真能具思想、識力、魄力、熱誠於一身者,唯一人耳。」胡適在他的日記中如此寫道。他倆在月下散步,湖邊談心。韋蓮司是搞藝術的,正在紐約藝術學校讀書,胡適的文化底子是很厚的,所以他們談論藝術、談論天下大事,漸漸的感情越來越深。1914年6月17日胡適大學畢業並獲文學學士學位,6月18日韋蓮司帶胡適去教堂觀賞西方婚禮,回來的路上他們討論東西方家庭倫理的差異,胡適的思想在韋蓮司的啟迪下,發生了重大轉變。1915年秋胡適轉入哥倫比亞大學,與韋蓮司同在紐約,他們經常約會,還經常通信,胡適在短短兩年中竟寫給韋蓮司100多封「情書」。但他們之所以未能走入婚姻的殿堂,其一是胡適已與老家的江冬秀訂婚了,母命難違;二是韋蓮司的母親反對異國通婚。那時的美國種族歧視嚴重,華人的地位還是很低下的。此後,身處兩地的胡適與韋蓮司常有書信往來。1933年胡適作為文化使者應邀訪美時,這對有情人終有機會得以鴛夢重溫。狂狷的韋蓮司也曾給胡適寫過這樣火熱的情書:「沒想到我會如此愛你……胡適……我崇拜你超過所有的男人……」「我整好了我們那個小得可憐的床……我想念你的身體,更想念你在此的點點滴滴……」直到1962年胡適逝世後,韋蓮司也沒有嫁人,一直獨守著她與胡適的那段感情。胡適去世後,韋蓮司竟和江冬秀成了朋友,並忙著整理胡適給她的書信,忙著為他成立出版基金。9年後,空候一生的韋蓮司在一個小島上孤獨地死去,遺物中有完好無缺地保存著的胡適的書信和稿件。陳衡哲半年時間通信40封的紅顏知己胡適的感情世界裡曾闖進另一位去美國留學的中國才女陳衡哲。胡適當時正在辦一個留學生雜誌,陳衡哲就給他投稿,從實踐上支持胡適的新文化運動。陳衡哲當時也寫了很多白話詩和白話小說,這些白話作品使胡適覺得找到了知己。胡適跟陳衡哲在短短半年時間裡通了四十幾封信。就在陳衡哲滿以為好夢成真的時候,胡適不得不回老家與江冬秀辦婚事,陳衡哲萬般無奈,只能與別人結婚。後來胡適為他自己的第三個女兒取名叫蘇菲,與陳衡哲在美國的英文名同音。紐約市立大學東亞語文系主任唐德剛,曾將他在上世紀50年代就讀哥倫比亞大學歷史系時與胡適的交往和對話寫成《胡適雜憶》。他認為胡適與陳衡哲的關係,當與曹誠英、韋蓮司無異。陳衡哲是湖南衡東石灣人。其祖父陳梅村是清朝進士,父親擔任過清朝的官吏。她1914年考入清華學堂留學生班,成為清華選送公費留美的女大學生之一,也是中國第一位以西洋史為專業的留學生,中國第一個白話文小說家,中國第一位新文學女作家,中國第一位女教授。她後來的丈夫任鴻雋是化學家和教育家,辛亥革命元老,我國近代科學的奠基人之一,四川大學第一任校長。曹誠英胡適為她差點和妻子離婚

胡適與曹誠英第一次見面是在他與江冬秀的婚禮上。曹誠英是胡適三嫂的妹妹,被請來為江冬秀做伴娘。此時他們都沒想到,這次婚禮上的邂逅,註定了他們後來漫長的苦澀戀情。胡適對這位比自己小11歲的伴娘很有好感,曹誠英也很景仰大名鼎鼎的年輕學者胡適。此後他們開始通信,曹誠英請胡適指導她寫詩和修改詩作。1923年4月,胡適到上海參加研究新學制課程起草委員會的會議。休會期間胡適到杭州遊玩,順便看望曹誠英。這次胡適在杭州玩了五天,曹誠英始終陪伴左右,他們的感情發生了飛躍性進步。臨別時胡適寫了首《西湖》,在詩的最後寫道:前天,伊卻未免太絢爛了!我們只好在船篷陰處偷覷著,不敢正眼看伊了。這首詩明寫西湖,暗喻戀人。敏感的曹誠英當然是心領神會。後來,胡適利用北大教授五年一次的休假再度來到杭州,在煙霞洞和尚廟租了房住下。曹誠英就以陪伴胡適養病為名,到煙霞洞與胡適同居一室。在這裡,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是「驅不走的情魔」,是「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胡適詩《秘魔崖月夜》),也是他們一生中最為纏綿熱烈的一段時期,以致有了愛的結晶。三個月後,胡適回到北平,向江冬秀提出離婚。江冬秀以殺死兩個兒子相威脅,胡適便只有委曲求全,不敢再提離婚之事。曹誠英也只好選擇墮胎。後來曹誠英由胡適推薦於1934年赴美國就讀康奈爾大學農學院,1937年獲得碩士學位,回國後先後在安徽大學和復旦大學任教,是我國第一位農學界女教授。曹誠英對胡適一直痴情不改,一往情深,鴻雁不斷,相互都品嘗著苦澀的婚外戀情。直到1949年2月,胡適經上海準備離開大陸時,亞東圖書館老闆汪孟鄒請胡適吃飯,請來在復旦大學任教的曹誠英作陪,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當時曹誠英曾勸胡適留下來,胡適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聽從她的勸告,還是跟著蔣介石到了台灣。從此兩人鴻雁斷絕,留下的是無盡的思念。徐 芳女學生與男老師「同在上海找到了快樂」1939年9月21日,出任駐美大使的胡適收到了夫人江冬秀8月14日從國內寄來的一封信。這位小腳老太太在信中規勸胡適跟一位姓徐的小姐斷絕關係。胡適當晚複信,誠懇地表示:「謝謝你勸我的話。我可以對你說,那位徐小姐,我兩年多隻寫過一封規勸她的信。你可以放心,我自問不做十分對不住你的事。」那這位徐小姐究竟和胡適有怎樣的關係呢?徐小姐名叫徐芳,是民國時期才貌雙全的才女。她是北京大學中文系1935年的畢業生,選修過胡適開設的中國哲學史課程,畢業後一度留校工作。徐芳是晚清著名科學家徐壽的曾孫女,晚清維新變法時期農工商督辦徐建寅的孫女。這位美麗的女生在學校原有不少追求者,她都不為所動,卻把初戀給了胡適。1936年1月下旬至2月下旬,她跟胡適在上海有過一段羅曼蒂克的經歷,借用徐芳本人的話說,就是她跟胡適「同在上海找到了快樂」。1936年初,徐芳就與胡適開始書信往來。信中徐芳稱胡適為「美先生」。她寫給胡適的信熱情而真摯,坦率而大膽,很直接地表白了對胡適的感情。信中稱胡適是她「最愛的人」,稱自己是「你的孩子」。1936年8月,徐芳寄給胡適一張自己的小照,在照片背面寫道:「你看,她很遠很遠地跑來陪你,你喜歡她嗎?」最為熱烈的是在胡適赴任駐美大使後,她在給胡適的信中寫道:「你這人待我是太冷淡,冷得我不能忍受。我有時恨你、怨你;但末了還是愛你。反正還是那句話,我要永遠愛你,我永遠忘不了你。」後來,徐芳要求胡適幫她到美國深造。當時胡適考慮到自己的地位和社會影響,不敢再觸動這根神經,便毅然決然地斷絕了與徐芳的聯繫。洛維茨紅顏知己變師母正當小女生徐芳一往情深地戀著胡適時,胡適卻移情別戀,在出任駐美大使期間在異國另覓新歡。這位女友叫蘿德芘·洛維茨,猶太人。1936年定居美國,被著名學者杜威聘為秘書,負責處理杜威的日常事務。胡適1937年10月6日到達紐約,稍事休整後就去看望恩師。這是他與洛維茨的第一次見面。他們談話投機,互相賞識,特別是洛維茨對這位杜威的得意門生更是尊敬愛慕,幾個月後就成了經常見面的好友。從胡適日記來看,公務之外的時間幾乎都給了洛維茨。1938年12月5日,胡適因心臟病住院。在他住院的七十七天中,洛維茨經常來看望胡適。在洛維茨給胡適的信中,經常關切地提醒他注意身體健康,還在一封信中說:「對你來說,以有一個真正的管家為好。如果是我的話,我希望在我回家時,有孩子們在……我知道,這必得結婚,必須對這個家付出我的一切。我曾答應我在非洲的朋友,在今年底以前給他答覆。但下這決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還寫道:「要作的決定使我很傷腦筋,有許多事情我喜歡和你說說,並徵求你的意見……給我寫封長信吧,現在就寫!」顯然,這是在試探胡適的想法,可惜並未得到胡適的回應,她就於1939年9月與那位非洲的男友結婚了。不料,這位先生命運多舛,結婚後僅僅一年就撒手人寰。洛維茨重新陷於孤寂之中,但她與杜威相處十年,也有些日久生情,終於在1946年12月42歲時與87歲的杜威結了婚,成為杜威的第二任夫人。此後胡適與她雖有通信聯繫,但昔日密友已是學生與師母的關係了。陸小曼從書信里看和胡適關係不一般

胡適是個熱心人,喜歡成人之美。他先後為四對名人做媒與證婚,分別是趙元任和楊步偉、千家駒與楊梨音、沈從文與張兆和、徐志摩和陸小曼。親自為徐志摩和陸小曼點「鴛鴦譜」,確讓胡適尷尬不已:「情人結婚了,丈夫不是我」。當年有傳言,說最初是胡適看上陸小曼,卻無法跟太太江冬秀離婚,陸小曼才轉向徐志摩的。待到徐志摩和陸小曼的緋聞傳開,胡適又積极參与其事,儘力撮合。對胡適和陸小曼的郎情妾意,江冬秀早有耳聞。看到丈夫很熱心地為徐志摩和陸小曼忙乎,胡太太怒不可遏,認為丈夫是借做「媒婆」之名,趁機和陸小曼眉來眼去。為此,胡適一天到晚沒少挨太太的罵。胡適與陸小曼的情分頗深,有當事人的親筆表白為證。筆者在《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中發現了陸小曼寫給胡適的6封信,均為徐志摩去世後陸小曼所寫。裡面就有這樣的句子:「我們雖然近兩年來意見有些相左,可是你我之情豈能因細小的誤會而有兩樣嗎?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說,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靜心工作呢?這是最要緊的事。你豈能不管我?我怕你心腸不能如此之忍吧!」「我還有時恨你雖愛我而不能原諒我的苦衷,與外人一樣來責罰我,可是我現在不能再讓你誤會我下去了,等你來了可否讓我細細地表一表?因為我以後在最寂寞的歲月願有一兩人,能稍微給我些精神上的安慰。」「我還有時恨你雖愛我而不能原諒我的苦衷」,可見兩人關係並不一般。(本報特約撰稿劉繼興 )

一位猶太女子寫給胡適的情書2003年,美國出版了一本哲學家杜威(John.Dewey)的傳記,其中講到杜威和一個叫Roberta.Lowitze(本文譯作洛維茨)的女子的戀愛和婚姻故事。這本書的作者看到了南伊利諾大學「杜威研究中心」保存的杜威資料,其中包括胡適寫給洛維茨的一些感情親密的信。2004年,余英時先生在讀《胡適的日記》時,發現在1938年的夏天,胡適與洛維茨往來特別頻密。由此得知,除了很多人都知道的韋蓮司小姐以外,胡適還與這位有過一段情緣。余先生報告這一發現的文章首先在台北發表,不久,內地就有雜誌轉載。《萬象》雜誌2004年第8期又有傅建中先生髮表的回應余英時先生的文章(《胡適和R.L的一段情緣》)。傅先生為我們介紹了洛維茨小姐的身世。原來,她是猶太人,父母與胡適的老師杜威有舊交,故洛維茨青少年時期就與比她大45歲的杜威相熟。1936年,她在紐約定居下來,與杜威往來日多,關係日益密切。久之,乃至誘發了鰥居已久、年已近八十的老哲學家的男女之情。但1939年9月,洛小姐曾與一位叫Roy.Grant的男子,有一度短暫的婚姻。Grant先生於1940年底病逝。六年之後,1946年12月,42歲的洛維茨與87歲的杜威結了婚,成為杜威的第二任夫人。這是傅先生為我們提供的一些重要背景材料。胡適與洛小姐的親密交往是發生在她與Grant結婚之前,而杜威卻已在與她熱戀。所以,胡適的這段情緣特別耐人尋味。因讀余先生和傅先生之文,乃順便檢索胡適所存書信材料,居然從中發現了四封洛維茨寫給胡適的信。相信有些朋友定會對此有興趣,故在這裡略作介紹。這四封信的寫作時間前後不超過四個月。抬頭皆用「老頭子」(DearLaotoutze;Mydearlaotoutze;Dearestlaotoutze)稱呼胡適;落款則署「小孩子」(Hsiaohaitze;Yourhsiaohaitze;Withlove,Hsiaohaitze;Loveyourhsiaohaitze)。第一封信這封信的寫作時間只署「星期六」。我們初步判斷為1938年10月,胡適剛從歐洲趕到美國就任大使不久。因為信中說她「一直拖著沒有給你寫信,是想給你一個喘息的時間」。按,胡適於10月3日早6時在紐約上岸,他在紐約停留到10月6日。6日這一天,胡適先去看牙醫治牙病,中午離開紐約赴華盛頓。《胡適的日記》4、5兩日皆簡記:「在紐約」三字。儘管如此,我們仍可推斷,這期間胡適肯定見過洛維茨。後者信中問及胡適牙病的狀況,問他咀嚼東西時的感覺。洛小姐很體貼地對胡適說:「現在你的工作與日俱增,不要勉強一定要迅速給我回信,除非你感到需要和我"聊聊"。」她還告訴胡適,她不會打聽他的工作,她知道那是「既顯赫又責任重大」。但她也因此擔心,胡適會因工作的繁忙和責任重大而「悄悄地離開」她。不過,她又婉轉地補充說:「我要說的是你的思想,似乎為此必將失去你的休閑和自由的思想」。我們不知道這位猶太女子的政治傾向如何,但起碼可以看出,她在立身行事上,是一位獨立不羈、肯獨立思考的自由主義者。胡適最欣賞這一類女性。他在美國的第一位女友韋蓮司小姐就是這樣一位女性。胡適在他的《留學日記》里多次以讚賞的口吻說及韋小姐的獨立脫俗的性格。看來,他在洛小姐身上多少看到了一點兒他所喜歡的女性風采。這封信里,洛維茨勸告胡適,不要過分認真。她說:「處於你的地位,確實有些事情不可疏忽,必須密切關注。但也不必對自己的每一步,每句話都小心翼翼。」她解釋她如此勸告的理由。她說:「親愛的老頭子,我這樣對你說,是因為這樣做太累;而你必須要放鬆一點,注意你的健康。」又囑咐道:「當你感到緊張和失眠的時候,要注意多多休息。」洛維茨很想替胡適分勞。她建議:「當你需要招待或宴請客人時,如果需要我幫忙或出出主意的話,我將十分樂意。」她告訴他,「華盛頓有三家出色的置辦宴會的店家,足可包攬一切」。在這封信里,這位猶太女子還意味深長地引用著名歌劇《蝴蝶夫人》中詠嘆一對兒異國男女之間的愛情的名句來隱喻她與胡適之間的感情,表達出她對胡適無限深情的期待。她寫道:「我永遠喜愛圓圓的月亮,它使人想起《蝴蝶夫人》的名句:"月亮啊!我知道它將對我忠實,我們知道,它將向我走來。"」洛維茨大概想到,她與一位來自極重倫理的國家的大使,發生這種特別親密的關係,是不宜為其使館人員知道的。所以她問:「你的私人信箋是否可以十分安全地收到?」她擔心,大使作為使館的首腦,也許有時會由秘書代拆某些信函和文件。故她考慮,也許必須寫些不相干的一般報道,放在露天的信箱里。第二封信這是惟一一封署有具體明確寫作時間的信。此信寫於1938年10月30日。胡適於10月28日下午5時,在白宮向羅斯福總統遞交國書;6時,舉行第一次記者招待會。洛維茨的信上說,「我很關心總統對你的熱忱接待」。當地報紙都對此做了報道,報紙上說,胡適這位恂恂學者,「很快進入了公務員的角色,穿戴起外交官的服飾」。這位熱戀著胡適的猶太女子,心中立即出現了「一幅老頭子被裹在各色佩帶中的圖像」。她讚美胡適是一個「多麼堅定自信」的人。第三封信這封信署明寫作時間是11月3日。我們可以斷定它只能是1938年的11月3日。因為在1938年之前,胡適還未與洛維茨小姐相交往,很可能他們還不曾相識。而1939年的11月,洛小姐已是Grant太太,且是新婚不久。至於1939年以後,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早已過了他們的熱戀期,而這封信顯然是寫於熱戀期。根據上述判斷,這封信距離上一封信僅僅相隔三天。信的開頭,洛小姐興高采烈地告訴胡適,她已學會了按漢語發音正確拼寫「老頭子」(Laotoutze)三個字了。(實際上,10月30日的信,已能正確拼寫了。)她把這件事當作自己的可喜的成績報告給胡適,更顯出她自己「小孩子」(Hsiaohaitze)撒嬌的味道。她寫這封信時,剛從外地回來,見到胡適給她的信,特別高興。她說:「你想像不到當我回來看到你的信時,有多麼高興。我多麼惦念你呀!親愛的,有時我感到和你十分親近,能夠聽到你快活的笑聲。」此信中說,她很想去華盛頓。惟不知道能否擺脫已作過的一些承諾。她的承諾,可能主要是指她在信中所說的,將有幾個英國朋友來紐約和她相聚。據她說,當時正是紐約的「社交旺季」。信中她告訴胡適,明年1月,她要去當時叫做西印度(似是指佛羅里達州海上的一些島嶼)的地方去。故她說:「如果我在11月里見不到你,也許要等好長時間才能見面。」這封信里談到了一個對於他們兩人來說,是一個頗為嚴肅的問題。這問題也是由對胡適的關切而引起的。洛小姐說:「對你(胡適)來說,以有一個真正的管家為好。如果是我的話,我希望在我回家時,有孩子們在;我喜歡孩子,有朝一日有一個,接著有兩個。我知道,這必得結婚,必須對這個家付出我的一切。我曾答應我的在非洲的朋友,在今年底以前給他答覆。但下這決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封信的後面再次提到「要作的決定使我很傷腦筋,有許多事情我喜歡和你說說,並徵求你的意見」。她祈盼地寫道:「給我寫封長信吧,現在就寫!」這裡有兩點值得注意。第一,我們似乎沒有理由完全排除洛維茨小姐有意試探胡適的想法。雖然從我們對胡適有所了解的中國人這方面說,胡適決無可能與這位猶太女子談婚論嫁。但從這位狂放不羈的洛小姐方面說,這種試探並非毫無意義,甚至是她不應放棄的一種嘗試。既然她後來可以嫁給一個比她大45歲的老哲學家杜威,為什麼不可以考慮嫁給在她心目中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愛戀著她的中國學者兼外交官呢?她之所以在決定是否嫁給那個遠在非洲的男友Grant時有所猶豫,她同胡適的親密關係不能不是有影響的因素之一。聯想到第一封信里,洛小姐引用《蝴蝶夫人》中的名句所表達的深情的期待,就更使我們相信,我們這樣猜想是不無道理的。第二,這位猶太女子儘管性格極為開放,但於婚姻大事的態度還是比較嚴肅的。她認真地考慮到一個女人對家庭的責任,既要生兒育女,又要做丈夫的內助。同時,她還認為,婚姻應有真摯的愛情為基礎。信中在向胡適說過,近期需要對Grant的求婚作出答覆的話之後,洛小姐接著說了一大段她對真正的男女之愛的理解和感受。她說:「我只知道愛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對每一次的溫情都感到心跳,當那男子向你伸出臂腕時,當你在月光下乘風駕駛,他在旁邊坐著,近到我的手能握著他的手,或者他的手能握著我的手時,感到的那種愉快的心情。我只知道,在久別之後,伸進他的臂腕,同時親到他的面頰時,是一種什麼心情。」須注意,在當下的日子裡,恰是她與胡適之間有著這類真實的體驗。在這封信里,她講到一件事,正是這種體驗和經歷的一部分。有一次,她駕車,正是胡適坐在她的身旁。這位女子對胡適的關切,達到了一個熱戀中的女子所能達到的高度。她從胡適給她的信中看出一點不愉快的情緒,她擔心是胡適的工作太緊張所引起,故希望他「能鬆弛一下」。她說:「親愛的老頭子,請多多保重你自己。為了我,也為了你和為了中國。我的意思並不是要把我自己放在第一位,把中國放在最後。而是為了所有你最愛的人保重自己。因為有很多人都愛你並需要你。」第四封信這是惟一用打字機打出的一封信。寫作的時間只署「星期三晚上」,沒有年、月、日。根據洛小姐在信中說她給胡適送一瓶香檳酒,又說,胡適的病,「醫生肯定地說,能完全康復」。我們可以推斷,此信應是寫在胡適病癒剛剛出院不久。我們知道,胡適於1938年12月5日住進紐約一家醫院,1939年2月20日始出院。則這封信可能寫於1939年3月間。信中洛維茨半開玩笑地說,胡適「有點故作姿態」,她認為不過是「一次輕微的小病,至少可使哲學家放下工作,稍事休息」。她告訴胡適說,她和杜威商量過,想請胡適到佛羅里達去休養一陣子,「那裡有白色的沙灘、海貝,和煦的微風和溫暖的陽光」。她並且說:「約翰尼叔叔(指杜威)和我已為你做了各種安排。」信中還用頗帶詩味的語言勸慰胡適。她寫道:「你不要讓各種事情使自己煩惱不已,行嗎?請記住,你昨天為之憂心忡忡的今天,已然到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而且,很快就會過去,明天即將到來。明天,你會有十倍好的身心狀態,在很短的時間裡,把一切都補償過來!」值得注意的是,這封信在語氣之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一是她與杜威的關係似乎更近了。她與杜威一起商量與胡適相關的事,信中有一句話說:「由洛維茨、杜威為你安排,考慮怎樣可以對你更為有利。」二是洛小姐把自己同胡適的關係用了兄妹的比喻。她說:「我以一個小妹妹的身份,正在對一個十分聰明但又任性的大哥哥進行訓練。」三是在落款處寫了「小孩子」之後又加括弧說:我可在多長的時間裡用這個稱號。據此,我們可以推想,此後他們兩人的關係,可能逐漸增加理性的成分。因為再過半年多一點的時間,洛小姐就要和Grant結婚了。(耿雲志 韓榮芳)

(2013/02/17雨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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