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徐悲鴻、廖靜文的革命情誼

徐悲鴻素描《毛主席在人民中》之一

  毛澤東與徐悲鴻:翰墨往來見深情  徐悲鴻(1895-1953),著名畫家,原名壽康,江蘇宜興人。1919年留學法國,受到嚴格的素描訓練,其間還曾遊學德國、比利時、瑞士和義大利。1927年回國,任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教授兼上海南國藝術學院美術系主任,後調北平大學藝術學院院長。1936年因拒絕為蔣介石畫像,被迫離開南京,流亡桂林。1945年參加重慶文化界爭取民主的簽名運動,要求廢除國民黨一dz制dc,成立民主聯合政府。1946年8月任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校長,團結進步畫家和教師,出任北平美術家協會榮譽會長,與國民黨反動派所組織的北平美術會對抗。倡議國畫改革,與北平的保守派展開國畫論戰。北平解放前夕,兩次拒絕飛往南京。解放後,當選為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1950年4月,任中央美術學院院長,1953年病逝。他與毛澤東之間翰墨往來頗顯深情的一段友誼,一直傳為佳話。  雖然在建國前毛澤東和徐悲鴻從未謀面,但是兩人彼此都有所耳聞、相知神交。毛澤東十分讚賞徐悲鴻,不僅佩服其以高超技巧、具有濃厚的民族特色的繪畫作品聞名於世,而且更以其世人所稱道的高尚人格引為知己。  1942年10月,由周恩來從革命聖地親自帶來的延安木刻作品30餘幅在重慶展出。這些散發著邊區生活濃鬱氣息、頗具紅色根據地活潑向上風格的作品語言純樸,主題鮮明,讓人耳目一新,特別引人注目。徐悲鴻興緻勃勃前來參觀並十分仔細地看完了全部作品,並在10月18日重慶《新民報》上發表了一篇熱烈中肯的相關評論。毛澤東獲悉後十分高興,並親自批示,延安《解放日報》轉載了徐悲鴻的文章。  1945年2月22日,重慶《新華日報》刊登了由郭沫若草擬的《陪都文化界對時局進言》全文。包括徐悲鴻等美術家在內的372名重慶文化界著名人士在上面簽字,響應共產黨提出的「爭取民主,反對獨裁,擁護成立聯合政府」的號召。  此事震動全國。蔣介石震怒了,他把國民黨中央文化運動委員會主任、中央特務頭目張道藩找去大罵一頓,並責問為什麼文化界一些重要人物都被共產黨拉走了,並命令他一定查清,另外發表一個聲明。接著張道藩派人來找徐悲鴻,轉達蔣介石的意思,要其登受騙聲明,否則對徐悲鴻十分不利。但徐悲鴻毫不動搖,嚴詞拒絕。  毛澤東知道此事後,更加欽佩徐悲鴻的正直和骨氣。  遼瀋戰役之後,平津已處於人民解放軍的包圍之中。北平藝專的國民黨分子發動了一場「南遷運動」。國民黨要遷走的不僅是學校的學生、設備,更重要的是要將藝專的一大批美術界、音樂界的中堅力量搬到南京去,徐悲鴻就是他們要弄走的主要對象。國民黨當局給徐悲鴻送去兩張機票,迫使他南下。早在1948年底,毛澤東與周恩來在河北省平山縣西柏坡接見田漢時,就希望田漢到北平後,能夠留住徐悲鴻等文化名人。1949年初,田漢一到北平,便來到徐悲鴻的住處,對他說:「我從解放區來,毛澤東、周恩來同志讓我轉達口信給你,希望你不要離開北平。並儘可能在文化界多為黨做些工作。」徐悲鴻聞言,禁不住想:毛澤東、周恩來日理萬機地指揮著全國解放戰爭,還挂念著北平文化界,記掛著自己並托以重任,內心深受感動。徐悲鴻於是與國民黨黨團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反「南遷」鬥爭。他親自召集校務會議,當場決定將國民黨發給藝專的「南遷費」換成小米,補貼全校教職工和學生。徐悲鴻還來到齊白石家,鄭重勸告齊白石切勿輕信謠言,共同迎接解放。  徐悲鴻懇請毛澤東為美術學院題寫院名,毛澤東欣然揮毫並附寫一封飽含謙虛之簡訊。  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  在北平解放後不久北京飯店一個宴會上,毛澤東和徐悲鴻首次見面。「徐老先生」,毛澤東緊緊地握住了徐悲鴻的手,親切地說,「謝謝你為北平的和平解放,為北平的文化界做出的努力呀!」  徐悲鴻激動地連聲說:「不敢當,不敢當,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毛澤東接著說:「我們不僅希望徐先生能留下來,我們還希望徐老先生在今後能為國家的美術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隨後,毛澤東關切而又很謙遜地詢問了徐悲鴻的工作情況和身體健康情況。徐悲鴻事後才知毛澤東稱他為「徐老先生」,其實毛澤東還比他大兩歲呢。  1949年7月,徐悲鴻出席了中華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首次代表大會,併當選為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7月6日7點20分,毛澤東在周恩來的陪同下,到中南海懷仁堂,看望與會的全體代表,並發表了鼓舞人心的即席講話。在談到音樂上「中西」結合的問題時,毛澤東特別舉了徐悲鴻的繪畫作為範例,認為他既保持和發展了中國文化藝術的傳統,又吸收了西方優秀的東西,把兩者結合起來融為一體,取得了傑出的成績。  激動人心的開國大典時刻,徐悲鴻有幸和一些文化名人應邀,同中國共產黨的許多領導人一道,走上了雄偉壯麗的天安門城樓。  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和顔悅色地對徐悲鴻說:「俗話說,文如其人。看你筆下奔馬那氣勢,又聽說你走路其快如飛,我想,這裡面是不是有辯證喲!」說完爽朗地大笑起來。徐悲鴻也被逗笑了。毛澤東又親切地向徐悲鴻詢問中央美術學院(當時稱「國立美術學院」)的情況。趁此難得的機會,徐悲鴻靈機一動,忙講出了欲請毛澤東為中央美術學院題寫院名的想法。毛澤東十分愉快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很快,毛澤東欣然揮筆寫好後,立刻派專人送到中央美術學院。  與此同時,毛澤東還給徐悲鴻寫去了一封信說:  悲鴻先生:  來示敬悉。寫了一張,未知可用否?順頌教祺!  毛澤東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信中寥寥數語,卻不乏謙虛之意。  毛澤東所書的「國立美術學院」六個行楷大字,寫在信頁上端,筆姿緊斂嚴謹,挺拔勁直,與下面的信文書跡異然有別,一剛一柔,一方一圓,很能說明書法家毛澤東揮毫時的用心。  1950年4月1日,國立美術學院正式成立。北平藝術專科學校的校門口裝飾一新,正式掛出了毛澤東親筆書寫的「國立美術學院」的牌子。學院入口處正面牆上是徐悲鴻的手書——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的一句名言:「缺乏藝術性的藝術品,無論政治上怎樣進步,也是沒有力量的。」  這兩處分別出自毛澤東和徐悲鴻之手的佳作,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相襯生輝,耐人尋味。  面對李苦禪訴說不平之告狀長信,毛澤東及時寫信讓徐悲鴻辦理。  抗日戰爭時期,愛國畫家李苦禪不肯為日偽政權工作,僅以賣畫來維持生活,日子過得十分困難。日本投降後,李苦禪任國立北平藝專國畫系專任教授,教授寫意花鳥畫,但收入很低。建國初期,美術界一些人認為「花鳥畫是資產階級欣賞的畫,不能起到宣傳無產階級思想的作用」,雖然徐悲鴻主張開寫意花鳥畫的課,但因各種原因其主張並未施行。1949年暑假時李苦禪被改為「兼職教授」,每周只限上兩節課,其餘時間去陶瓷系工作室畫瓷器,最後乾脆脫離教師隊伍去看大門、賣戲票。一家6口靠他每月12元的薪水度日。  1950年夏末,李苦禪喝了些酒,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鬱悶,提筆橫塗豎抹了五張宣紙連成的長信,將積壓在心頭的不平和憤懣如大河奔流、一瀉千里寫給早年有過交往的、曾是「留法勤工儉學會」的同學毛澤東。  日理萬機的毛澤東收到來信後,立即著手處理,雖然他對 30多年前的這位老同學的印象記得不很清晰,但對李苦禪那汪洋恣肆、氣勢磅礴的草書卻是十分欣賞,認為此人絕非等閑之輩,他當即給徐悲鴻寫了一封信:  悲鴻先生:  有李苦禪先生來信,自稱是美術學院教授,生活困難,有求助之意。此人情況如何?應如何處理?請考慮示知為盼。  順頌教祺  毛澤東  一九五零年八月二十六日  徐悲鴻接到毛澤東的信後,立刻將李苦禪的有關情況告訴了毛澤東。沒過幾天,為進一步了解李苦禪的情況,毛澤東還派秘書田家英來到李苦禪家中探訪。田家英對李苦禪說:「李教授,毛主席派我來看你,他很關心你的問題。主席說剛剛建國,正忙於結束戰爭和恢復生產,有許多事情等我們去做,現在國家經濟很困難,對文化事業還有一時顧不到的地方,一時對美術工作者關心不夠,歡迎你經常提出寶貴意見。」略作停頓,說:「我來時毛主席說了,您的寫意畫還要堅持畫下去,子孫後代還是會需要的。」李苦禪聽了激動得熱淚盈眶。臨別時,田家英對他說:「您的工作和生活上的困難,一定會妥善解決。」  在毛澤東的親切關懷下,徐悲鴻很快抓緊解決問題,並在這年10月恢復了李苦禪的教授職務,將其工資每月增加到62元。從此,李苦禪報效祖國的願望得以實現。  為保護和重用人才,徐悲鴻給毛澤東寫信反映並要求予以特殊幫助。  建國前,徐悲鴻曾經在報紙上得知天津有一位做過中學教師的石永懋(頗有才華,詩文功底較深,擅長行書,還長於中醫)著有《論語正》一書,對《論語》有很深的研究。徐悲鴻購得此書後仔細閱讀起來,深感石永懋見解獨到、入情入理,暗自嘆服石永懋博學多才,是一位研究古代語言不可多得的人才、書法篆刻高手。  新中國成立後,因為石永懋在國民黨統治時期參加過青年黨,成為有歷史問題的人,因而工作無著落,生活難以為繼,失業在家。  徐悲鴻聽說他的情況後,覺得特別可惜,便於1950年10月13日,向毛澤東上書反映這件事,主要內容是關於石永懋的工作安置問題。徐悲鴻希望毛澤東能幫著想個辦法。還把石永懋所著《論語正》一書(線裝上下兩冊,天津大公報館1946年出版)附信贈給毛澤東閱覽。從中可以看出,徐悲鴻作為藝術大家,對於國學知識的重視程度。  百忙中的毛澤東,很快於徐悲鴻上書轉天提筆複信——  悲鴻先生:  十月十三日給我的信並附石永懋先生所為書二本均已收到。同意先生的意見應對石先生予以照顧。最好在先生所辦的學校予以位置,如不可能則請持此信向中央文教委員會接洽酌定解決辦法。此復。  順致  敬意  毛澤東  一月十四日

  由於徐悲鴻在信中對石永懋做了一番簡要介紹,毛澤東對石永懋加深印象的同時,也達成了幫助石永懋的共識。估計他是考慮到了徐悲鴻在中央美術學院安置石永懋可能會有困難,才特意讓其找中央文教委員會商量解決辦法的。這是毛澤東對石永懋的安置問題提出的基本解決思路。  石永懋到底得到了怎樣的安置,尚待考證,但是,毛澤東這封不尋常的手書,確實促進了問題的解決。  毛澤東日理萬機,能夠如此關愛知識分子和重視人才,確實值得敬佩,而且徐悲鴻每次給毛澤東寫信,毛澤東都是親筆回信。可見毛澤東對徐悲鴻的重視,兩人情誼該有多深!  患病在身的徐悲鴻作畫歌頌毛澤東和新中國,專繪《奔馬》、寫對聯獻給主席60壽辰。  毛澤東對徐悲鴻的關懷,以及黨和政府對美術文化建設的重視,尤其是毛澤東的謙遜襟懷和平易近人的態度深深打動了徐悲鴻,激發他滿懷豪情地投入到新中國的美術文化建設當中。  1949年,新中國成立,徐悲鴻畫的奔馬題為《奔向太陽》,歡呼新生的人民政權。同年作的《在保衛世界和平大會上聽到南京解放》一畫,更是充分表達了徐悲鴻的心聲。在北京舉行的第一次全國勞動模範大會上,徐悲鴻又熱情地為很多勞模畫肖像。抗美援朝戰爭中,徐悲鴻為志願軍創作了《奔馬》,還親筆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  在全國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上,毛澤東一番極富鼓舞性而條理分明地講話,使得徐悲鴻心潮澎湃,一時即興創作了一幅毛主席頭像素描。後來,徐悲鴻的好朋友、原人民出版社高級編審常君師要求徐悲鴻送給自己一幅毛主席的畫像,徐悲鴻便將這幅素描拿出來,贈給了常君師。由於時間非常緊張,贈送這幅素描時徐悲鴻連印章都沒有蓋。在「文革」期間,常君師一直把這幅心愛的畫帶在身邊,終使這幅珍品保存了下來。  1950年,對外文委和文化部主持欲在蘇聯舉辦大型「中華人民共和國藝術展覽會」。徐悲鴻為這個展覽會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創作了一幅巨幅油畫《毛主席在人民中》。他懷著對毛主席的敬仰和熱愛,在血壓高達200的情況下畫了毛澤東的巨幅畫像。在北京徐悲鴻紀念館陳列展廳,我們可以看到一張徐悲鴻晚年作畫的照片,徐悲鴻坐在凳子上,拿著油畫筆往畫布上畫著,畫布上就是穿著大衣的毛澤東,微笑著朝群眾揮手致意,許多人揮舞鮮花,歡呼雀躍。

  徐悲鴻創作《毛主席在人民中》  此時,徐悲鴻的身體已經很衰弱,每天一清早他就立在凳子上不停地作畫。但是,這幅油畫創作終因他的身體不支而停筆。周恩來知道後,非常關心他的身體和創作,親自看望徐悲鴻,共同商討在年老體弱的情況下怎樣繼續進行創作。周恩來對徐悲鴻說:「你創作《毛主席在人民中》這幅畫想得很好,如果早一點告訴我,我們一起來研究,好好計劃一下,可以如願以償的。」周恩來一席話使徐悲鴻又一次受到極大鼓舞和教育。在這幅畫創作過程中,徐悲鴻請了不少人到他家去看,聽取意見。後來這幅畫儘管在最後一次審查中落選,但卻反映了徐悲鴻對毛澤東的熱愛之情。  徐悲鴻自1951年患腦溢血後,身體一直不好。但他眼看1953年底將是毛澤東的60壽辰,就在這一年上半年,他鋪紙提筆一鼓作氣潑墨揮就了兩幅極有歷史意義的《奔馬》。一幅是準備獻給毛澤東的,畫面是一幅飽蘸徐悲鴻高漲熱情和滿腔激情用墨潑繪的駿馬,它高高地昂起頭長瞻,彷彿剛剛掙脫韁繩,獲得了永遠的解放和新生,它如疾風閃電似地向前奮蹄馳騁飛奔。在畫面的右側,徐悲鴻勁的大筆題寫了「百載沉痾終自起,首之瞻處即光明」的詩句,表達了他所感受的人民獲得解放之後那種無比歡欣鼓舞的心情。另一幅題有「山河百戰歸民主,鏟盡崎嶇大道平」,這是畫家對新中國的正確理解,也是他畢生追求的理想。除此之外,徐悲鴻還為祝賀毛澤東的60壽辰寫了一副對聯:「言論文章放之四海皆準,功勛偉業長與日月同光。」  毛澤東得知徐悲鴻去世噩耗後深為惋惜,特意派秘書帶親筆信去看望家屬。  1953年9月26日,徐悲鴻因勞累過度,腦溢血複發,搶救無效,病逝於北京醫院。毛澤東聞知徐悲鴻病逝的噩耗後,非常痛惜,追思不已。  在整理遺物時,廖靜文又看到那幅奔馬圖。睹物思人,百感交集,她知道將這幅奔馬圖獻給毛澤東是徐悲鴻的遺願,於是,她將畫裝裱後託人攜著自己的信送給了毛澤東。  同年12月13日,毛澤東收到信和畫後,感念萬端,在百忙中寫了一封回信,特派秘書田家英去中央美術學院看望徐悲鴻的遺孀廖靜文,並帶去這封親筆信。對徐悲鴻的去世表示哀悼,向徐悲鴻的親人表示慰問。信中寫道——  靜文同志:  十月間的信和徐先生所繪奔馬,早已收到,甚為感念。茲派田家英同志詢問你們的情況,如有困難,請告知為盼!

  此信甚短,卻字字沉重,彷彿浸透了毛澤東對徐悲鴻萬般的悲痛、惋惜和悼念之情。對他那幅立意高遠的奔馬圖及題畫詩也頗有感觸,這是一位文化界的老戰士對黨的無限信任和忠誠。如今,人已逝去,但他對黨的信任和忠誠永久留在了這幅畫中。毛澤東正是以真誠的關懷幫助著徐悲鴻一家大小。短短數語卻見其情其意是何等摯誠感人。  於是,受託登門拜訪的田家英勸慰說:「徐夫人,毛主席讓我轉告你,他說徐先生一生襟懷坦白,是個好人,他很敬重他。希望你把心放寬些,要節哀,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廖靜文含著眼淚激動地說:「謝謝」。  「徐夫人,毛主席讓送這封信,在交給我這封信後當我走出毛主席的屋子時,毛主席又把我叫了回去,再三細心地囑咐我說:"要告訴廖靜文同志,一定要她把徐先生遺下的幼小兒女好好撫養成人。』你現在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全力幫助的。」  讀著毛主席滿含牽掛之情和細緻入微關愛的信,聽著田家英述說的充滿感情的話,廖靜文的眼睛愈發濕潤了,她的淚水止不住從雙頰滾滾流下,以至低聲啜泣起來。她對毛澤東和黨中央的關懷感激萬分。一會兒後,她擦拭著眼淚,回答道:「請你轉告主席,謝謝他對我們的關心,我沒有什麼困難,我一定會把孩子撫育成人,讓他們繼承悲鴻的遺志的。」  徐悲鴻去世以後,經周恩來批准,在故居建立徐悲鴻紀念館。周恩來親筆為紀念館題名——「悲鴻故居」。正如周揚所說:「為徐悲鴻建立紀念館,表示了人民和國家對他的成就的高度評價和重視,這也表示了人民對他的深刻懷念。」  「文G」中,徐悲鴻以「反動學術權威」受到批判。徐悲鴻紀念館也因修建地鐵而被拆除,他的墓碑也被砸碎,廖靜文的家也被多次查抄。1973年7月6日,身為徐悲鴻紀念館館長的廖靜文再也不忍看到徐悲鴻的遺作失散、損壞,便提筆鄭重地給毛澤東寫去一封信,信中提出要求恢復徐悲鴻紀念館的問題。7月15日,毛澤東批示要派人察明恢復徐悲鴻紀念館。1973年7月16日,周恩來親筆寫信給廖靜文,轉達了毛澤東的批示,並派人前往洽商。黨中央和國務院對此事非常重視,馬上責成有關部門和專人承辦。然而,徐悲鴻紀念館尚未修復,三年以後,毛澤東也與世長辭了。直到1982年,徐悲鴻紀念館才重新建成。  

徐悲鴻 毛澤東肖像 素描 1949年作 徐悲鴻紀念館藏

廖靜文先生書法

廖靜文先生書法 (2015-06-25 來源:崑崙策-家庭百科 作者: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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