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紅色公主」 周恩來養女 卻在文革中被江青葉群折磨致死

她是一代才女，人稱「紅色公主，父親是朱德摯友，養父是周恩來，林彪曾經熱烈追求過她，可以隨意出入中南海，深受毛澤東喜愛。她的名字叫孫維世。

孫維世的生父孫炳文，早年曾參與刺殺攝政王載灃，與朱德是摯友，兩人遊學德國期間，經周恩來介紹入黨。年幼的孫維世一直叫周恩來「周爸爸」，孫炳文與周恩來秘密接頭時，她就為他們放風。後來孫炳文犧牲，小維世隨母親顛沛流離，15歲時進入紅色背景的東方劇社學習表演，期間認識了日後的丈夫、「中國話劇皇帝」金山，和最大的剋星、當時還叫藍蘋的江青。

抗戰爆發，孫維世母女投奔周恩來，周恩來認孫維世為養女，將母女送到延安，正巧和江青同年。當時延安男女比例約為10比1，從全國各地投身革命的女青年備受關注，江青和孫維世則是其中備受矚目的兩顆明星，兩人還合演過一部話劇，江青飾演姨太太，孫維世飾演大小姐。此時的江青還只是一個家庭主婦，遠沒有日後呼風喚雨的能量。

都說性格決定命運。父親犧牲時她年紀尚小，雖然生活漂泊，卻沒接觸過什麼複雜的人際關係；遇到周恩來後則一躍變身天之驕女，成為中共高層的活寶，深得叔叔伯伯們寵愛。加上背靠總理這棵大樹，不太懂得世態炎涼。

1939年，周恩來去蘇聯治病，孫維世隨行。到了莫斯科，孫維世選擇了喜愛的表演和導演專業進修，遇到了也正在養傷的林彪。當時林彪與妻子感情出現裂痕，又因傷遠離戰場，心情十分苦悶，孫維世的出現帶給他內心久違的悸動，隨即展開追求。

林彪在當時是何等英雄人物，紅軍時代就戰功赫赫，和「紅色公主」也算門當戶對。如果周林聯姻，日後的中國政治格局如何，實在難以想像。但孫維世性格外向，受前衛思想熏陶，又正值豆蔻年華，做著白馬王子的夢，始終看不上長相平平、不善言辭的林彪。回國後，林彪娶葉群為妻，孫維世回國時取道東北，林彪好一陣激動，害葉群吃了好幾壇醋。

回國後，孫維世一直從事戲劇工作，才華橫溢的她為新中國戲劇事業作出了重要貢獻。1950年初，在執導名震一時的話劇《保爾·柯察金》時，她與在上海時就熟識崇拜敬仰、已身為人夫仍風流倜儻的金山墜入愛河，不顧周總理夫婦反對，毅然與其結婚。舉行婚禮時周總理沒有到場，只送了一本《婚姻法》作禮物，其中意味深長。

如果說愛情中的孫維世是任性的，處世中的她則是天真的。江青則正好相反，十里洋場的打拚讓她閱盡世事，功於心計。延安時雖貴為「第一夫人」，但也只是個家庭婦女。隨著「文革」的進行，江青終於迎來鹹魚翻身的機會，為了樹立威信，急需更大的政治能量背書，孫維世無意是絕佳拉攏對象。

建國後毛澤東第一次訪蘇，孫維世擔任翻譯小組組長。回國後，江青總有的沒的和孫維世拉家常套近乎，打聽毛主席在蘇聯時的細節，被孫維世以國家機密為由拒絕了；後來江青主持戲劇改革，三番五次邀請孫維世合作；再後來政治鬥爭白熱化，江青甚至直白地說過：「我是主席夫人，你是總理女兒，我們聯合起來力量大，可以對付那些想要對付我們的人。」可惜天真的孫維世不懂政治的兇險，只憑自身好惡行事。她不喜歡江青，五次三番回絕邀請，也不懂虛與委蛇，終於得罪了江青，為日後埋下禍根。

1966年，由孫維世創作、首部反應大慶精神的戲劇《初升的太陽》大獲成功，已如日中天、以文藝界領袖自居的江青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她讓人通知孫維世，說有重要的工作與她商量，孫維世沒有理會。江青又親自登門拜訪，提出兩人合作，將《初升的太陽》改編成現代京劇，又被孫維世回絕，並要江青以後不要來找自己了。

江青終於失去耐心，一次次拒絕無疑成了一筆筆要算的舊賬。

厄運首先降臨在周圍人身上。1967年9月，孫維世的親哥、時任中國人民大學副校長的孫泱，長期跟隨朱德，參與撰寫的《朱德傳》被張春橋定性為「大毒草」，被迫害致死；同年12月，她的丈夫金山從家中被「公安人員」帶走，冠以「特嫌」罪名，一關就是七年。

1968年3月1日深夜，一群人衝進孫維世家中，二話不說將她帶走，關進一間小黑屋，連夜進行審訊。家中信件都被江青付之一炬，唯獨留下一張周恩來接見《初升的太陽》劇組的照片，作為日後攻擊總理的「罪證」。

出人意料的是，孫維世的逮捕令居然是周總理簽發的，同一張逮捕名單上還有周恩來的弟弟和王光美的哥哥。根據周恩來的策略，是想把這幾個人放到監獄裡保護起來，以免被揪斗。後來鄧穎超也對孫維世的妹妹孫新世說：「當時想，放在裡面也許比在外面更安全。而且你們（指江青她們）說是特務，抓了起來，你們得給個交待。」

但孫維世不知道、周恩來沒想到的是，抓捕的人不是什麼公安人員，而是一幫空軍部隊現役軍人，是葉群指派的，葉群背後則是江青。為了阻止周恩來營救，他們收監時將孫維世改了名字，關進北京公安局一個秘密看守所，逼問她在蘇聯受過什麼樣的「訓練」，又追問周恩來和朱德的事。孫維世得知對方意圖，寧死不肯合作，被冠以莫須有的「蘇修特務」罪名，於1968年10月14日被折磨致死，年僅47歲。據說她死時頭顱中還被插進一根長長的釘子，而這一天正好是她與金山結婚18周年的紀念日。

此時距孫維世被抓只有7天。周恩來聽到消息，一言不發，獃獃地坐了40多分鐘，強忍悲痛，批示要查明死因、解剖屍體，但江青等人強行將孫維世定性為「反革命」，搶先一步火化了，骨灰也不知所蹤。

一代才女、紅色戲劇專家孫維世就這樣像一顆流星，隕落在歷史的塵埃里。

參考文獻：

秦九鳳：周恩來義女孫維世的坎坷人生路；

沈國凡：周恩來養女——「紅色公主」孫維世之死真相；

貝璐瑛/口述、秦海/整理：「四人幫」曾企圖將《紅都女皇》的禍水引向周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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