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送來七彩大拼盤 浙江老年報
□劉善文(湖北武漢恆大綠洲新村)現在的年畫大多是「大吉大利」的祝福。記得兒時,沒有收音機、沒有電視,許多傳統娛樂活動隨著破「四舊」而掃除。在那清貧、枯燥的歲月里,最期盼的莫過於過年,最高興的事就屬貼年畫了。每當進入臘月時節,我一定要跟著父親去縣城新華書店選年畫。書店裡人頭攢動,牆壁四周和天棚上都拉滿了鐵絲,上面掛滿了編了號的年畫和林林總總的春聯樣品,讓人眼花繚亂。書店大門外的喇叭里則反覆播放著歌曲,把過年的氣氛渲染得暖暖的濃濃的。那時的年畫最常見的有《五穀豐登》,兩個農民頭扎毛巾、簇擁著一大筐金燦燦的稻穀和麥穗,笑逐顏開;有《保家衛國》,解放軍手握鋼槍,好不威武;有《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還有《紅燈記》、《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劇照。那個年代,它們給了我太多的遐想,我不時地向父親詢問畫中的人物,並同他爭論自己喜歡的年畫。在書店裡,我的好奇心似乎永遠得不到滿足,而心中的興奮也常常讓我忘乎所以地又蹦又跳。這時候,父親會很慈祥地給我買上幾本小人書!年畫買回來,要一直等到臘月廿四,我大哥、二哥和大姐幾個人把屋檐、門窗的灰塵打掃得乾乾淨淨,再用舊報紙糊牆後,父親才能貼年畫。簡陋的小屋在花花綠綠的年畫的映襯下,變得滿屋生輝,年的味道也被渲染得醇厚香甜。如今,歲月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逝,只殘留了記憶的碎片藏於腦海深處。貼年畫不僅含有祛災避邪的意味,也代表著對新的一年的憧憬,祈望五穀豐登、闔家安康。 |
讀者送來七彩大拼盤 《我的過年故事》優秀作品選登 「金色晚霞」版1月11日刊登「我的過年故事」徵稿以來,全國各地來稿似雪花飛舞。讀者妙語連珠,從不同角度回憶昔日過年景象和濃濃親情。把大家的作品放在一起閱讀,就像品味著一桌豐盛的年夜大餐。
上周五,本版已摘錄部分優秀來稿中的若干片段,本期再用兩個版的篇幅選登優秀作品以饗讀者。浙江老年報全體采編人員與廣大讀者同喜同慶,共享新春快樂!
和父母圍爐守歲
□廖華玲
(四川廣漢九江路房湖秀色公寓)
圍爐守歲,辭舊迎新。讓記憶掠過沉澱的往事,心底的親情如潮水湧起……那情,那景,祥和安康,充滿溫馨。
記得兒時,吃過年夜飯後,一家人圍爐而坐,辭歲守歲。土製的火爐上貼有「春」和「福」字,喜氣洋洋。守歲時我們都要說幾句吉祥話,如「吃紅棗,年年好」、「吃年飯,年年賺」等。母親變戲法似地從掛在屋樑處的竹籃里取出花生、瓜子、糖果等小食品,放進果盤,擺在一張矮方桌上。我們嗑著瓜子,吃著香甜的糖果,談著自己新學期的計劃。說笑間,爐火黯淡了下去,母親便添加一些木炭,火苗又躥了上來,紅紅的,暖暖的。
看到我們有些堅持不住,打起了瞌睡,母親便讓父親講故事給我們提神。父親端起一杯茶,深深地吸上一口,故事就隨著那一縷茶香飄出……對這些不知聽了多少遍的故事,我們依然是常聽常新。這時遠遠近近的鞭炮聲開始密集起來,父親便給我們發壓歲錢,催促著我們去燃放鞭炮,迎接農曆新年的鐘聲。許多年過去了,兒時和父母守歲的情景一直在記憶里縈繞,連同那紅紅的爐火,溫暖了我們清苦而純真的童年。
年年歲歲,我們回家過年,父母總是與我們一起守歲迎新。去年的除夕夜,春節聯歡晚會還沒有看到一半,父親就閉上眼睛打起了盹,母親給孫輩們發完壓歲錢後也是哈欠不斷。看到疲倦的父母,我們勸他們回房間休息,不要再堅持守歲了。母親站起身,伸了伸腰,笑哈哈地說:「沒事,喝口濃茶,洗個冷水臉,我們就清醒了。」忽然間,發覺父母的身體不再如以前健朗,鬢角已有絲絲白髮,額頭也有幾道深深的皺紋。在不知不覺中,父母老了,而我們這些兒女,卻在他們的操勞中成家立業。
我知道,歲月的腳步誰也無法挽留。如今,我最大的祈盼就是在每年的除夕之夜,父母能夠與我們一起分享那溫馨的爐火,一年又一年……
打開心結
□曹家橋
(浙江中南建設集團)
都說紅紅火火過大年,可我老姨媽卻隱藏著自己的不快。自從女兒出嫁後,除夕只剩下兩副碗筷、一對老人,滿桌的菜肴提不起胃口。
多年積習下來的風俗:出嫁的女兒要等年初二才能回娘家。喜歡熱鬧的姨媽哪有好心情看春節聯歡晚會,早早熄燈睡下,睜著眼看窗外不斷升騰的爆竹,心裡一揪一揪地難受。
老姨夫還豁達,勸慰心有千千結的姨媽說:「女兒一家回來過小年,親家這天也是冷冷清清的,以心換心,一樣一樣。」
老姨媽鼻孔一哼說:「能一樣嗎,為什麼到娘家過小年?到婆家過大年?!」
正說著,女婿來了,他提議今年三家一起守歲,除夕到賓館包3個房間,到餐廳訂酒席,從除夕晚到初一,小輩們熱熱鬧鬧地與長輩一起歡騰。我老姨媽的臉總算陰轉晴,說著說著笑出了聲。在一旁的外甥女則說:」你們啊還是老土,什麼時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和我們一起去旅遊過節!」
謝年
□鄭祖武
(杭州刀茅巷112號泰和苑小區)
小時候在爸媽身邊過年,我自然最高興。老家玉環城關的人們,每年除夕下午三四點鐘開始,都要舉行隆重的謝年祭祀儀式。
謝天謝地禮敬祖先是當地的一種風俗,鞭炮要買得多,豬頭要買得大。謝年活動十分莊重,在廳堂上間供桌前方,點上一對大紅燭,香爐上插上敬香。供品至少九大碗,擺放在桌上組成一個田字,中間這碗全魚,不允許年夜飯時吃掉,要等到大年初一時才可以動筷,為年年有餘討個彩頭。
謝年時,大人祈禱,不許孩子隨便嬉笑亂語,氣氛神秘莊重。活動中途,鞭炮開始噼噼啪啪地放,城關小鎮上人們情緒高漲,家家戶戶煙霧騰騰,我也更加活蹦亂跳,拍手歡呼。熱鬧聲中,爸媽首先向祖先跪拜,口中念念有詞,合手祝福,然後我和弟妹依次跪拜行禮。最後,媽媽還要帶我們向天地敬香站拜,這被視為全家得到了老天的祝福。整個謝年儀式約1個多小時。
如今72歲的我,天天像過年。父母雖已逝世,但小時候謝年情景始終烙印在心中,永不抹去!
昔日年貨
□袁廣學
(浙江桐鄉世紀花苑涵碧翠庭小區)
上世紀物質匱乏年代,辦年貨是一樁很頭疼的事。那時,別說香蕉、蘋果、荔枝、桂圓,就連橘子也堪稱緊俏商品。因為新年裡來小客人,給壓歲錢時要加兩個紅蛋和幾隻橘子,以討個吉利口彩。
紅蛋好辦,自家的土雞蛋染一染。而這橘子,可不像現在水果攤滿街叫賣,當時只有供銷社副食部里有供應。消息靈通人士得知到貨,店門口就跟著排起長隊。限量供應爭先恐後,好不容易買到,要留著過年,只好望梅止渴。
為了防凍保鮮,我找來一隻紙盒子,裝滿礱糠,將橘子嵌入其中。可等到新年裡挖出來,還是因原來就有內傷而爛掉許多。好在有幾隻尚無全爛,才享受一下口福。
舊時鄉下,還有個不成文的傳統習俗,就是新年裡去拜年,必須拿一包「尺頭糕」,相當於現在的狀元糕,但做得很粗糙。如果新年不拿去,或拿去不送回來,就意味著有一方欲斷這份親。所以,按每家親戚一包,非備不可。又因需憑糧票供應,平時不會隨便去買,因此糕餅作坊只在年前製作一批,得趁早買好,以防斷貨。而春節一過,遞出去的「拜年糕」都會完璧歸趙,返回自己家中。
最美記憶是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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