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視新聞人的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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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出書不算新鮮事。如果說《痛並快樂著》是他個人三十歲的總結,《幸福了嗎?》則是四十歲男人對信仰的追尋,那麼《一個人與這個時代》更像是他從業20年經驗的總結,試圖將中國電視新聞發展史、社會發展史與他個人的成長史融為一體。 此書由中國傳媒大學鄒煜採訪完成,共分10個章節,不同的章節,不同的故事。無論是身為媒體人對體制內的探索與思考,抑或是對中國電視的業內思考,在跟隨著白岩松一起冷靜的同時,我們不難發現,這20年支撐著他成長的最關鍵詞莫過於理想。 陳虻離去幾天後,他曾用文字這樣問自己:「如果理想,只是一瞬間的綻放,那麼理想有什麼意義?如果激情,只是青春時的一種荷爾蒙,只在多年後痛哭時才知道有過,那麼激情又有什麼意義?」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堅持,才有了一個人與這個時代,才有了那些痛並快樂著的日子。
縱觀這本書你會發現,這20年白岩松一直在強調,「新聞最核心的價值在於人」,這是白岩松多年來做新聞的信條,也是他在整個電視新聞生涯中一直秉持的。他認為我們之所以關注新聞,是因為關注人,關注我們自己,關注人類的命運。
如果說人是白岩松關注新聞價值的核心,那平視一直是白岩松對待工作生活的視角。說到平視,那肯定繞不開《東方時空》,這是白岩松夢想開始的地方,也是真正成就他成為主持人的欄目。總結《東方時空》的20年,白岩松謙虛地說,在那裡他可能只幹了一件事——平視,不阿諛不閃躲,用平實的語氣說人話,關注人,像個人,平視自己。這樣的理念到現在依然稀有,站在那裡,咄咄逼人地孤傲著,依然前衛。
他用自己的視角平視觀眾,也同樣對待周圍的人。在白岩松被動做製片人的兩年里,他絕對是央視最另類的製片人。當製片人半年後,他就在央視內部創辦了編委會制,削減了自己的權利。他讓欄目組的核心成員都進入編委會,共同研發、討論、決策,用一種平視民主的眼光激發每個成員的小宇宙。
熒屏上的白岩松嚴肅而睿智,穩重而尖銳,在這本書中,白岩松再次強調新聞內核必須是嚴肅,但是對於嚴肅,白岩松從不把它簡單定義為刻板,套話空話,白岩松一直用自己的語態建立起自己的嚴肅。更多的時候,我理解成這是一種專業的態度。熒屏下,白岩松依舊嚴肅,或者說還有些較真。三年前,我曾專訪過白岩松,他認真專業的職業操守讓我至今難忘。採訪剛開始,白岩松就提出錄音筆錄音的要求。在這個媒體數字化泛濫的時代,哪個記者出門還會帶個錄音筆,就因為這個,我的採訪差點被拒絕。當我提出可以用手機錄音時,白岩松讓我必須試錄確保聲音能放出後,才接受採訪。採訪雖然完成了,但是這段經歷在我的職業生涯中尤為重要。就因為這,採訪完我特地去買了支錄音筆,當然我知道錄音筆在這個時代絕對是個OUT的電子產品,但是每次看到它,都會鞭策我在這個新聞職業生涯中做得更專業些,或者說更嚴肅些。
二十年的時間,白岩松從一個青年變成大叔,從小白變成老白,而這本書或許就是對他青春的紀念。陳虻曾說,走得太遠,別忘了當初為什麼出發,也許這本書的真正意義在於他又將重新出發,而他的聲音也會向著更加未知的深處衝去,迸發出迴響。
哪怕是我們終究要忘記,這個聲音曾經的主人,叫作白岩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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