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為什麼拒絕感動?
許錫良
有一天,我無意中讀到北大教授曹文軒先生的文章——《我不明白,中國人為什麼拒絕感動?》,我心裡一驚,有一股想回答北大教授的衝動。但是我的回答與北大教授的有所不同。儘管我看過他的《草房子》,寫得確實很人性,很溫暖,很懷舊,很童年,但是,那個時代的殘酷痕迹被曹先生都化成了「感動」,年輕人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我卻能夠透過那份溫情脈脈的面紗,看到那一份冷酷。曹先生是著名兒童文學作家,他當然經歷過那個時代,但是,他的使命是讓兒童感動,為兒童保護一份純真的童心。
我自然知道北大教授的良苦用心,而且比我更知道那段歷史,但是我仍然有追問的衝動,因為自己隱藏起來的歷史自己知道,騙不了自己,但是卻很可能把孩子們騙了,因此我還是要大聲地追問:北大教授:你知道為什麼中國人拒絕感動嗎?拒絕崇高嗎? 那是因為在中國曾經有人利用中國人的善良與純樸,用了一種偽崇高、編造的偽故事,欺騙了所有的中國人,用了一種偽情感愚弄了所有的中國人。而且到現在,我們還在製造各種並不真實的感動。你知道為什麼在日本、在韓國都可以因為日本著名作家栗良平的《一碗清湯蕎麥麵》而感動,並且感動得流淚滿面嗎?因為人家上下一致,靠的是一顆顆真誠的心。他們的感動面對的是真實的困難,並不是因為社會中鋪天蓋地的謊言與欺詐造成的。他們因此從此齊心協力地面對困難,度過了難關。而我們為什麼得到的只是一句矯情的冷冷的評價呢?因為,我們長久以來生活在苦難與欺騙中,我們的心已經麻木,我們的感覺已經失去了分辨真假的能力。我們已經見過了太多的虛假煽情故事。我們的社會為了製造感動而製造出來的人間苦難與不幸,使我們失去了對生命關注的熱情。 北大教授:不要再為這個憤怒了,因為一切失去了「真」的東西,的確只會令人感覺是矯情,是虛偽。我們有過太多太多這樣的製造出來的榜樣故事。只是在多少年以後,才知道,我們當初為之感動得淚流滿面的事迹,原來只不過是文人與政客們通力合作的結果。我們被這樣的故事欺騙著長大,於是我們喊出了這樣的呼聲:
告訴你吧,世界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藍的,我不相信雷的回聲,我不相信夢是假的,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任何虛假的東西,一經被人發覺,只會讓人拒絕並且永遠不再相信。記得古希臘亞里斯多德在回答學生問他「撒謊有什麼好處」這個問題時,是這樣回答的:「好處就是,當你再說真話時,也沒有人相信了。」同樣中國人並不是天生失去感動的基因的。而是感動被人過分利用,並且有人企圖用來掩蓋問題的存在與代替良性制度的建設。 這就是偽崇高與偽感動必須付出的代價。
感動是要以真為前提的。而我們現在最缺少的正是這個。北大教授:您不要再強迫中國人來為一個個的虛假故事感動。如果還中國人一個「真」,那麼感動就會自然到來。 北大教授:您明白了嗎?作為中國人,我們為什麼拒絕感動!
在虛假與泡沫仍然鋪天蓋地而來的今天的中國,我們有權拒絕被人要求的感動!拒絕為虛假的東西感動!因為感動是真實的事打動我們真誠的心的結果,是真實的生命智慧的對我們心靈的震撼。
面對教育泡沫與浮誇之風的再次到來,我們有什麼理由為之感動?有什麼值得我們去為此感動?面對那些用自己的生命與熱血奮戰在最艱苦的教育一線的教師們,我真的想對你們說:「你們對中國教育最大的貢獻就是健康地站在講台上,用自己的健康的生命自然散發出來的熱情面對學生。而你們所做的最對不起中國教育的及最不對不住學生的事就是在講台上倒下去了。」 我們寧願不要太多的感動,也要健康地生活著,工作著。我們需要健康的平民生活,需要平凡人的平凡幸福。而教育是用健康的生命感染激發另一個個幼小生命智慧的事業,他們的生命里需要你們那陽光燦爛般的笑容與健康健全的體魄,只有這樣的教師才能夠把孩子引向美好的明天。我們不要因為為了工作、事業或者其他的什麼,而拋棄了我們的親人的溫暖與自己的生命里的活力。不要一不小心又被人製造成了感動的材料,成了人家要求我們犧牲的絕妙借口,成了人家謀求政績與利益的工具。老師們,我們一起來拒絕虛假的故事,我們需要的是真誠的感動!只有這樣我們中國的教育才會有希望。
北大教授:您明白了嗎?作為中國人,我們為什麼拒絕感動!因為這裡缺乏真,也缺乏愛,有的只是貪婪與掠奪,冷酷的心已經籠罩了大地,拒絕感動,那是對欺騙與玩弄的條件反射。
北大教授:我不明白,中國人為什麼拒絕感動 |
來源:中國教育報 |
「很多中國人以為西方文化崇尚的就是快樂,西方兒童文學就是給孩子找樂的,這是對西方文化的一種誤讀。『彩烏鴉』系列收的都是德國當代最優秀的童話和小說,這些作品骨子裡都是講教育的,幾乎每一部作品都在進行道義感、美感和情感的教育,講的都是如何做人,如何看待這個世界。」 說這番話的,是北大教授曹文軒。1985年,曹文軒將兒童文學定義為「未來民族性格的塑造者」,20年後的今天,他認為說兒童文學「為人類提供良好的精神底色」更恰當些。近日,在二十一世紀出版社「彩烏鴉」系列圖書的研討會上,曹文軒欣喜地說,這些來自德國的童書為他的觀點提供了大量的文本。道義感、美感、情感教育,是兒童文學的三個重要維度,兒童文學給孩子的絕不僅是快樂,還應該有感動。」 曹文軒舉了一個例子:日本著名作家栗良平的《一碗清湯蕎麥麵》,講述了一個簡單的故事——大年夜,開在北海道的一家夫妻麵館,正要打烊的時候迎來母子三人,三個人卻只要一碗清湯蕎麥麵。老闆夫婦沒有歧視他們,而是熱情地接待他們並且對他們非常尊重。第二年大年夜,他們又來了。從他們的談話中老闆夫婦得知,原來母親之所以拚命工作、緊衣縮食,是為攢錢還清丈夫生前欠下的巨額債務。此後,每年除夕老闆夫婦都會專門留下那張「幸福的桌子」等他們到來,但是直到14年後,這家人才再次來到北海道。那位母親的長子告訴老闆,是這碗面支持他們一直生活下來,現在他們已還清債務,並且挺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時光。 一碗大年夜的清湯蕎麥麵,支撐了一個三口之家14年的艱辛努力。這個在日本、韓國廣為流傳的真實故事,感動了億萬人,成為在逆境中奮起、決不向命運低頭的精神象徵。1997年,受亞洲金融風暴的衝擊,韓國三星集團的產業狀況跌入低谷,月虧損達1700億韓元。在此緊要關頭,三星集團會長李健熙請副會長尹鍾龍面向45000名員工朗讀《一碗清湯蕎麥麵》一書,號召員工學習書中母子三人面對逆境堅忍不拔的精神,團結一致,度過難關。不到10分鐘,台下已是唏噓一片……人們從這個小故事中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和感召。2003年,三星集團營業額約965億美元,品牌價值高達108.5億美元,在世界百大品牌中排名第25位,連續兩年成為成長最快的品牌。2004年,三星贏利104億美元,創公司35年來的紀錄。在企業欣欣向榮的時候,三星集團會長李健熙再次組織全體員工學習《一碗清湯蕎麥麵》,號召員工學習書中麵館老闆夫婦人性化的經商之道。 曹文軒不止一次在電話里或聊天時向人說起這個故事,當被問及「這是誰寫的」,他故意說:「是我寫的。」於是聽到的評價往往是:「太矯情了!」 「這樣一部在世界範圍內家喻戶曉的作品,曾經感動、激勵了無數讀者,相信只有中國人說它『太矯情了』!」說到這裡,曹文軒頗有義憤地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中國出現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語境:一說崇高就有人說你虛偽,一說悲憫情懷就有人說你矯情,一說風雅就有人說你附庸風雅。我就不明白,中國人為什麼要拒絕感動呢?都說現在的孩子存在情感危機,缺少同情,不會感動,跟他們從小閱讀的東西有沒有關係呢……」 在曹文軒看來,「兒童文學是給孩子帶來快樂的」這種觀點不確切,應該說兒童文學是給孩子帶來快感的,快感裡邊既包括喜劇快感也包括悲劇快感,比如憂傷。從整個文學史看,佔有崇高位置的基本上還是悲劇範疇,而憂傷是悲劇範疇里的一個概念。憂傷是一種文化的產物,是文化程度達到一定狀態、對於世界有了一定的認識、對於人的生存狀態有了一定的理解之後才會有的情感。憂傷還是一種非常美的情感,只要掌握好分寸,它可以是一種非常好的東西。我們看《泰坦尼克》這出悲劇,走齣電影院卻感覺很好。農村老太太的生活非常貧苦,可還愛看苦戲,因為人在和悲劇人物一同流淚,一同傷感的時候,自己的痛苦也會得到釋放。安徒生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和《海的女兒》都屬於憂傷的悲劇範疇。正是這樣的作品培養了我們一代又一代人比較厚重的品質。所以,兒童文學應該是給孩子帶來快感的文學,它應該包括悲劇。 有人說,我們的孩子壓力已經很大了,很累了,應該給他們帶來快樂。曹文軒認為這固然可以作為一種觀點提倡,但如果所有的作品都只是在製造一種很輕浮的快樂,那麼我們的孩子勢必會失去一定的重量。
那是因為在中國曾經有人利用中國人的善良與純樸,用了一種偽崇高、編造的偽故事,欺騙了所有的中國人,用了一種偽情感愚弄了所有的中國人。
而且到現在,我們還在製造各種並不真實的感動。
我們長久以來生活在苦難與欺騙中,我們的心已經麻木,我們的感覺已經失去了分辨真假的能力。
我們有過太多太多這樣的製造出來的榜樣故事。只是在多少年以後,才知道,我們當初為之感動得淚流滿面的事迹,原來只不過是文人與政客們能力合作的結果。
我們被這樣的故事欺騙著長大,
:「撒謊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當你再說真話時,也沒有人相信了。」
中國人並不是天生失去感動的基因的。而是感動被人過分利用,並且有人企圖用來掩蓋問題的存在與代替制度的建設。
這就是偽崇高與偽感動必須付出的代價。
感動是要以真為前提的。而我們現在最缺少的正是這個。
如果還中國人一個「真」,那麼感動就會自然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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