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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重返亞太「障礙重重

美國明顯加快了亞太軍事部署步伐。這是美國和菲律賓舉行聯合海上軍演/資料圖閱讀提示在即將過去的2011年,世界經歷了複雜而深刻的變化。西亞北非地區的動蕩與戰火、歐美債務危機及其引發的社會騷亂,成為貫穿全年的兩條主線。動蕩往往也孕育著變革。全球治理機制需要適應新的政治與經濟現實,發展中國家的群體性崛起意味著國際權力分配朝著更為公平合理的方向發展,這是世界變革的必然趨勢。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本報今起推出2011年終特稿「國際形勢回眸與展望」。讓我們共同回望,共同傾聽,共同期盼……冷戰結束後,東亞從美國的外交重點逐漸淡出。在此後的第一個10年里,美國把主要精力放在歐洲,期待通過北約東擴來儘可能蠶食前蘇聯的傳統地盤;在第二個10年里,「9·11」恐怖襲擊把美國的目光緊緊吸引到中東和南亞地區。如今,已是第三個10年,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美國國內重視亞太的呼聲愈發高漲,新一輪的戰略重點轉移已拉開序幕。但說歸說做歸做,以目前的亞太格局來看,美國重返亞洲並不會那麼一帆風順。戰略動機「美國重返亞洲」這一說法在布希政府時期就已出現,但奧巴馬政府是喊得最響的。奧巴馬宣稱自己是美國首位太平洋總統,並強調美國始終會留在亞洲;國務卿希拉里上任後的首次出訪就打破常規選擇了東亞,她還頻頻發文闡述重返亞洲的必要性。實際上,美國從未離開過亞洲,當前不過是要加強在亞洲的投入而已,因為他們覺得對亞洲尤其是東亞,已經忽略得太久了,重返亞洲已是時不我待。首先,美國需要東亞為其國內危機埋單。華盛頓郵報稱21世紀最初10年是美國「失去的十年」。經濟增長是大蕭條以來最慢的,真實的失業率達到15%左右,超過17%的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以往第三世界國家才有的特徵如貧窮、犯罪、文盲和健康不良,眼下在美國也屢見不鮮,而次貸危機和「佔領華爾街」運動等事件更是火上澆油,迫使政治精英們不得不反思美國應該選擇的道路。而高速發展的東亞地區則是另外一番景象,不僅其經濟份額在全球所佔比重越來越大,而且對美國經濟的帶動作用也愈發明顯。為了開拓市場、創造就業、解決非傳統安全問題,強化在亞洲的存在,提升與亞洲的聯繫,增強對亞洲的控制,就成為美國擺脫自身危機、應對未來挑戰的首選戰略。其次,美國當前面臨的潛在挑戰也主要來自東亞。美國在全球面臨的地區性挑戰多在逐步弱化,唯有東亞例外。雖然中東地區的動蕩仍此起彼伏,但從戰略性和影響力上來看仍無法與東亞相比,尤其是對於經濟規模已列全球第二的中國的發展前景的不確定性判斷,導致美國有不少人將中國視為未來主要的潛在威脅。此外,這一地區還存在一系列棘手難題,美國前副國務卿斯坦伯格將朝鮮問題、南中國海問題、避免同中國為敵定性為美國面臨的三大具體挑戰,這些問題的影響已經超出雙邊甚至多邊範疇,美國無法等閑視之。再次,美國與盟友的關係發生了微妙變化,其在東亞的影響力已大不如前。在過去10年間,東亞地區的戰略格局與國家關係開始逐步背離傳統模式。中國的持續高速發展、日本的政府危機和經濟停滯、東盟的整合與擴大、朝鮮核問題的遷延,相互交織,使得美國在東亞的盟友關係變得更為錯綜複雜。日本的離美傾向逐步顯現,韓美協調也問題多多,東南亞國家對美國的期待已縮減到安全這一單一領域。而在經貿方面,亞洲國家對中國的依賴已經難以擺脫。美國媒體稱亞洲出現了經濟上靠中國、安全上靠美國的所謂「雙領導格局」。這嚴重侵蝕了美國在亞洲的傳統領導地位,使得慣於呼風喚雨的頭號帝國頗感惆悵,因而急於重溫舊夢。路徑選擇第一,強化同盟,宣示立場,爭取支持。美國在東亞地區最重要的戰略資本,就是其聯盟體系。重返亞洲除了需要藉助傳統地區盟國如日本、韓國、菲律賓、泰國和澳大利亞等的支持外,還要尋求一些「新支點」,以減少面臨的抵觸。越南、蒙古、印尼、緬甸等都是其拉攏對象。而中國與其鄰國在領土問題上的爭端正好為美國提供了一個難得的機遇,通過高調宣示自己在南中國海問題上的立場,美國已在本地區贏得了更廣泛的支持。奧巴馬政府很清楚,繼續提供公共產品是獲得支持的關鍵,而這一時期東亞急需的公共產品主要是美國的安全承諾而非行動,這無需過高成本就能實現。第二,軍事前沿部署,促進經濟合作。對於美國自己來講,光說不練是不夠的,提高美國在亞洲的影響力必須有實際行動來提供保障。美國已經從兩方面著手來具體實施。軍事上加強前沿部署,除了駐日美軍調整,加強與菲律賓、越南、新加坡等國的軍事交流以外,美國近日還與澳大利亞簽署了一項軍事合作協議:2012年將在澳部署250名海軍陸戰隊員,並於6年內將人數增加10倍,還將在那裡部署更多戰機和軍艦;而在經濟領域,美國的目標是改善滯後於中國影響力的不利局面。在今年的APEC峰會上,奧巴馬全力推進沒有中國參加的《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議》(TPP),以便加強與亞太國家的經貿聯繫,使其外貿結構更為多樣化,提升亞太國家對美國的依賴感。第三,加強與中國的接觸,為提前做出研判與施加影響做準備。美國重返亞洲雖然主要針對中國,但其也深知與中國全面對抗既無益也無力。美國主流觀點將中國的發展定位為「機遇為主,潛在挑戰」,故遏制中國也是遏制美國自己;另一方面,當前美國在國際國內的行動都已捉襟見肘,中美力量對比的變化使得圍堵中國的成本已超出其可以承受的範圍。因此,美國更傾向於在姿態上高調呼應亞洲國家的邀請,而在行動上則低調與主要大國協調,繼續與中國保持接觸,深化兩國的交流與合作,這樣既能繼續藉助於外部推動力來促進美國的經濟復甦,又能加深對中國政治、經濟和社會現實的了解,為應對未來各種可能的演變做好預案,並利用與中國的接觸來對其演變方向施加影響。需要指出的是,有觀點認為,中國正在突破第一島鏈的包圍圈,美國不得不設置第二島鏈來繼續圍堵。其實,對美國來說,構築所謂戰略包圍圈,既不合時宜,也力不從心了。首先,中國的鄰國只有與美國的雙邊協議而無多邊協議,各締約國也並不把配合美國的圍堵視為其首要對華目標,故嚴格說美國想打造的第一島鏈其實難以成型;其次,如果說中國已突破結構嚴密的第一島鏈,則突破第二島鏈就更不在話下。因此,美國強化與中國鄰國的軍事合作,其作用更多地在於形成一種四面楚歌之勢,來向中國施壓,以換取合作。障礙頗多美國重返亞洲的調門很高,但操作起來難度不小。《華盛頓時報》認為,美國國內經濟政治狀況的不樂觀前景、中東北非的不穩定局勢,以及中國已然在亞洲崛起的現實,都是掣肘美國在亞太充當領導者的關鍵因素。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因素也在拖美國的後腿。首先,亞太地區有其特殊性。由於很多亞太國家都有過被殖民的歷史,越南更是曾與美國血戰多年,導致當地不少民眾對美軍的介入多持警惕之心;美國駐軍在韓國和日本的劣行不僅使得美軍基地調整問題陷入困境,而且也削弱了民意對駐軍的支持;馬來西亞與印尼等也擔心美國在亞太滲入過多會影響地區力量的平衡;而澳大利亞在涉及切身利益的領域過多追隨美國的做法,在國內也引發不少爭議。因此美國重返東亞不會一帆風順。其次,東亞格局可供改變的空間不大。美國雖然竭力利用東亞國家對中國的擔心來擴大自己的勢力,但當前東亞格局已基本穩定,美國插手的機會不多。第一,東亞國家與中國在地緣上的緊密關係是無法改變的,對這些國家來說,討好美國並不意味著要得罪中國,在中美之間尋求平衡才是多數國家的首選,美國的介入也會因此而受限;第二,東亞國家與中國的經貿關係對其自身發展至關重要,美國無法取代中國「經濟發動機」的地位,其安全承諾充其量只是提供一種防範潛在威脅的保險機制,而發展問題才是現實中無法迴避的關鍵;第三,中國自身並不尋求與美國的對抗,在領土問題上也沒有表現出對鄰國的逼人姿態,外界對中國的所有擔心都是預防性的,目前看不出需要進行大規模格局調整的明顯誘因;第四,美國重返亞洲的重點集中於安全領域,但在美國自身都大幅削減國防開支的背景下,東亞各國不太可能將應付金融危機的寶貴資金都投入在軍事領域,為配合美國而與中國開展軍備競賽。從中國自身的角度來看,美國重返亞洲顯然會增加中國外交的壓力,但也無需過慮。在保證國家利益的前提下,處理好對美關係並努力消除鄰國對自己的擔心,是擺在中國政府面前的主要任務。客觀認識中美之間的現實差距,避免民族主義情緒干擾外交決策;提高處理外交問題的技巧,使用軟硬兩手的巧實力來解決爭端;儘快處理好國內發展與穩定的關係,避免國內問題外泛化;加強與鄰國的經貿往來和社會交往,提高決策的透明度……只要把這些我們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好了,也就沒有太多好擔心的了。美國願意花錢費力地折騰,就由他去吧,到頭來消磨的還是他自己。(中國社科院美國研究所劉衛東)(發自華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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