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道德根文化，振興傳統中醫學。

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

首先致以一個海外遊子對大家的衷心問候！非常感謝這次有機會來到浙江中醫藥大學，跟大家進行一次學術方面的交流，今天我要跟大家彙報的題目主要是「復興道德根文化，振興傳統中醫學」。

由於在海外講課經常是利用幻燈片，我還是根據幻燈片的這個程序跟大家進行交流。在這裡跟大家交流，肯定有點班門弄斧，大家都是這方面的行家，特別是一些教授和領導，對國學的研究、對中華道德根文化的研究比我深得多、廣泛得多。

一、什麼是醫學的「真東西」以及如何求得「真東西」

（在道德根文化中，修養醫德與醫技）

我在海外辦了一所中華傳統康復醫學院，主要從事中醫的傳授教學和中醫的治療這兩個方面。這兩方面通過幾年來在西方的講學和臨床治療方面，將我們中華民族的這個根文化和醫學文化和西醫文化進行了一些對比，有一些深切的感受。想把這中西醫對比的文化現象，在這裡跟大家做些彙報，進行交流，從而使我們中華的道德根文化和中國的傳統中醫學真正能夠從當前不利的困境當中走出來。

就像有的中醫大學生向我提的問題所反映的現實一樣，目前在國內許多的大學生心靈上都有些問題。其中有些問題，我想就作為今天彙報的開場白。

有的大學生問：「中醫大學生越來越多，就業越來越難，以中醫從業的前途並不樂觀。我雖然在中醫院掌握了一點書本知識，但是我感覺自己並沒有任何強項和特長，作為在校的一名大學生，讀了幾本書什麼真東西都沒有學到，心裡很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希望找到一位高人指一條明路，那麼就不勝感激」。

可能這個問題在目前國內的醫科大學中——特別是中醫的學院當中是比較常見的帶共性的一個心理問題。

那麼什麼叫「真東西」？我們醫學院在目前的教育體制下，學到的「真東西」多不多？對我們今後走向社會走向臨床是否具有真正的意義？從這個方面分析來說，根據我的體會，我實際上中醫是家傳、師承，這麼四個字概括了我的中醫；而在學校學的是西醫，我所學的西醫外科和骨科臨床也一二十年了。當然在國內，我始終沒有放棄我的中醫，既用西醫、也用中醫；到國外以後，可以說西醫不頂用了、不管用了。像德國，它是一個西醫特別發達的國家，他所需要的相反是我們的中醫。其中這個針灸和中醫藥在他們那裡有比較廣闊的發展前景，只要你本領過硬，你的醫療技術能夠解決問題，那麼在他那裡就有用武之地，而且也普遍地被社會各階層的患者所樂於接受，那種接受的程度我感覺到比國內還要迫切得多。

例如，德國做為一個西醫發展比較強勁、醫療學都比較發達的一個國家來說，人們對西藥西醫所產生的負作用和弊端的認識，遠遠比我們的國人要深刻得多。他們不僅僅熱情歡迎中醫，而且還使用他們本民族自然的療法來進行醫治疾病。在一般的情況下，他們並不求助於西醫，相反更多的是求助於自然療法的醫生和從中國以及東南亞過去一些比較有名氣的中醫醫師。所以，我們在中醫學院裡面要學習「真東西」，這個很重要。

「什麼是真東西」？我想逐步地展開，從而實踐、把握住這個「真東西」。我覺得知識與文化教育高度結合在一起，那才能稱之為「真東西」，文化與素質結合在一起就能形成我們每一個從醫的人自己的「真東西」。只有道德心靈與智慧頭腦雙向同步發展，那麼就能夠掌握「真東西」。如果僅僅是停留在知識面的吸收，在前人智慧結晶形成的知識海洋當中掌握知識，而沒有文化的底蘊，那麼我們將來出去可能就作用不大，因為也難以在自己心身中和臨床實踐中有所創造、有所發現、有所發明。

這裡面就存在一個「如何去求得真東西」，因為我們是在求學的這個朦朧階段去掌握「真東西」，由於中醫學是我們中華民族文化大系統當中唯一保留傳統道德根文化最全面的一個系統。所以，我們要想掌握中醫的「真東西」，那麼就建議我們應當走進傳統道德文化，走進老子，走進黃帝，走進伏羲，去實現和實踐與聖人居，同聖人謀，那樣我們才能夠真正地從傳統中醫的角度達到一個掌握「真東西」的地步。

所以，建議我們要在老子道德文化中去尋找和健全我們的人生出路。我們要想今後我們畢業以後能夠在社會上爭得一席之地，在醫學領域能夠有所創造、有所發明、有所發現，而能夠服務於社會、服務於民族，那麼就應該注意走進我們的傳統道德根文化。在以黃帝和老子思想為代表的道德文化中，去尋找個人現行的人生出路；在道德根文化中，修養高尚的醫德與獨特的醫技。

二、在老子道德文化中去尋找和健全醫學出路

（傳統醫學的「古為今用」，是繼承的基礎和發展前提）

醫德和醫技這兩者之間也是個辯證關係，我們只有整體地把握住它們，我們才能夠在目前世界科技高度發展的情形下，把握住我們的生存之道和發展之道。當前，我們國內已經出現了要剷除中醫這麼一個逆流的呼聲，中國有識之士都在進行振臂急呼，要搶救中醫。復興中醫的必經之路，我覺得還是將毛澤東主席曾經倡導過的八個字要真正分析透，掌握全面，這樣才可能實現。這八個字，那就是「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其中，這個「古為今用」應當是基礎。但是我們在近百年來，從清朝一位姓張的提出了「古為今用、洋為中用」以後，毛澤東主席也領悟了；但是可以說近百年來，這個「古為今用」我們的承傳並沒有做好，而只單純注重了「洋為中用」。非古之聲常常是一浪高過一浪，包括「五四運動」時期對傳統文化的全盤否定，將嬰兒和髒水一起潑出門外，這種現象比較典型。在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要想發展自己，都是高度注意本民族的「古為今用」，也就是繼承和發揚自己本民族的根文化，從而應用到當今之世的事物之上。

所以老子也說過：「以今之道以御今之有」，這個道是恆古不變的。如何利用今天的社會環境，來應用古代聖賢們揭示的大道、道德文化來作為經驗的運用，作為一個基礎來展開，這才是根本。如果盲目地廢棄本民族的根文化，拋開「古為今用」的前提，而單獨去提倡「洋為今用」，那麼我們很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歷史階段中，就完全被西方文化所同化。就像有人否定中國傳統文化，認為百分之九十都是糟粕一樣，提倡全面地學習西方，不惜以整個民族的消亡做為代價，實際上這都是錯誤的。我們只有承傳好我們自己的道德根文化，為今所用，並且借鑒西方的優秀文化，而為我們中華民族所使用，這樣不僅僅是在振興中醫這個方向上是一個必然的出路，而且對整個民族的發展也是個必由的出路。

三、傳統中醫學是道德根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世界上各個民族都有自己本民族的根文化，西方各民族由於三千年前全盤採用了腓尼基人所創造的拼音文字，這種文字形式取代了他們祖先的象形文字，從而導致了歐洲象形文字徹底的消失，使整個歐洲歷史文化的辨識出現了嚴重的斷裂層，使歐洲無法追溯到他們自己歷史三千年以前的時代，去解讀和認識自己歷史根文化的面貌。歐洲根文化的全面消失，以及文化源泉的斷裂和枯竭，造成了他們只能依賴於宗教神學文化作為社會文化的基礎而發展。這個不同點，在我們研究了歷史以後就不難得出正確的結論。

然而，我們中華民族就不同，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根文化沒有發生斷裂。我們現在醫學院里，特別是中醫學院里所參考閱讀的《黃帝內經》，那也就是我們根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當前世界上，只有中國的根文化最系統和最完整，他並不依賴於宗教神學文化而直接砥定於道德的根文化。可是，可以說我們國人還沒有高度地認識到這一點，並不重視我們本民族的根文化，而是盲目地崇洋媚外，崇尚西方的文化；沒有重視我們本民族根文化的源起和它的能量、它的作用，實際對於我中華民族五千年八千年這樣一個歷史發展時期，沒有進行關注。

然而，在目前西方的許多有識之士，包括醫學界的一些專家學者，卻把目光關注到了我們道德根文化這個大系統上來。包括許多從醫的一些醫師，都是在回頭研究中國的中醫。像我在德國講學，我所接觸的全部都是一些德國的西醫醫生，是他們在聽我講《德道經》，講《黃帝內經》、講《針灸學》、講《中醫學》、講《中藥學》。這說明什麼問題呢，雖然我們自己沒有重視傳統文化，但西方人卻在重視研究和借鑒。

當然，西方在學習中國中醫的時候，是拿他們的觀念來學習中醫的，所以很難像我們國人這樣學習得那麼貼切，那麼容易切入，因為他們的思維模式與我們東方的思維模式是不同的。但是這些現象，我在國外講學時也引起了一種擔憂。如果我們本民族不重視自己的根文化，聽之任之，長此以往，如果西方人他們把他們的觀念用中國的文化觀念相結合，來掌握中國的傳統根文化；那麼我們中華民族可能永遠也難以超越他們，很可能仍然會像近百年以來始終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無法重新躋身於世界民族之林的前列之中。

四、道德根文化是完整的科學體系

所以這些年來，我根據這些觀察和體會，也接受國內各個學院的一些邀請介紹這些情況。實際上，中國的文化——特別是道德根文化，是世界上各民族文化之中層次最高、包容範圍最廣泛、直抵宇宙起源的一個根文化。特別是老子的五千言，更是高度地概括了古代聖賢們的智慧，所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1998年科學報告摘要刊登《科學的未來是什麼》時有一段話：「大爆炸之前是什麼樣子？嚴格地說什麼都沒有，包括時間、空間」。此話與老子「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相似。

美國的物理學家卡普拉在他的《物理學之道》中，曾經做出了預言：「西方的物理學發展其思維必定要走到東方哲學道路上去。事實上科學實驗證明老子的道、道論已超過了原子構成論，道既是哲學又是科學」。當然，這方面的事例無論是海外西方的哲學家、還是科學家，他們都有眾多的著作來展示老子的五千言是當前世界的「哲學之父」、「科學之父」。在日本企業，他們的企業管理當中運用《孫子兵法》，而將他們產品推向了全世界；中國的海爾集團，管理方面也得益於老子，使他們的企業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那麼需要了解的是，中國傳統道德文化這個體系是什麼樣的結構，什麼叫」中華傳統道德根文化系統」？經過研究歷史以後，我們不難發現，中華的道德文化體系初創於伏羲的「易道文化」。伏羲的「易道文化」，主要是通過河圖演「易」來闡釋的。什麼叫「河圖演易」呢？是伏羲時代，伏羲通過自己修之於身，在自己身國內環境里驗證、體驗、實踐道德，發現了河圖，從而把它描述出來，這裡面當然有一些系統變化過程。當他體內出現旋極圖，旋極圖出現了象數的變化以後，與宇宙空間產生了連接，這就叫天人合一。在天人合一的狀態下，誕生了他大智慧下的一些理論和方法，這就是「河圖演易」。「易道文化」，他的特點主要是用陰爻和陽爻的變化，以易闡道，揭示這個大道的客觀存在和如何走進大道、成就大道。

那麼第二階段，是成型於軒轅黃帝的「法道文化」。目前，大家所了解的主要是《黃帝內經》是一部醫學著作，但是真正的軒轅黃帝還有一部經典，稱之為《黃帝四經》，那才是他學說的核心。《黃帝四經》當中介紹了大量修之身而治國的理論和方法，軒轅黃帝他是通過修之身而治身、治心並且治國來揭示他的法道文化系統的，就稱為「以法論道」。這個方面，目前接觸的人不太多，研究的人不太多，她都蘊含在1973年湖南長沙出土的帛書本裡面。我也做了些整理，由於還沒有完稿，所以沒有正式出版。但是，它裡面所展示和揭示的我們道德根文化體系當中的作用，卻是佔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

所以說，中華道德根文化的成型就在於軒轅黃帝的法道文化；其次，成熟於老子的「德道文化」。老子的「德道文化」是指的老子五千言。在最初的《老子·德道經》當中，是德篇在前、道篇在後，論證的是如何以德進道，成就大道。所以中華傳統的道德文化體系，我們要想掌握它，那麼就必須要學習研究伏羲的易道文化，學習研究軒轅的《黃帝四經》，學習研究和實踐老子的德道文化——也就是老子的五千言。

五、岐黃源於道，明史興中醫

我們整體地看一看中國傳統文化的歷史，就不難發現為什麼近代傳統中醫學走入了窘境，急需要搶救。在中華傳統道德根文化當中，我們中華民族不同於西方民族。西方民族他缺少他們的根文化和干文化，他們文化的根干只在一部《聖經》之上，是一種宗教文化。然而在中國歷史上，我們中華民族並沒有依賴於宗教文化，而是直接地深植在道德根文化的基礎之上；沒有迷信的成份，只有大科學的理論和方法。

伏羲的易道、黃帝的法道、老子的德道，這樣一來就構成了我們根文化的樹根和樹的主幹。在這個基礎之上，才衍生出了以孔子及佛家為代表的後來入世的這樣一個仁義禮智信為枝幹、為枝、為葉的文化。（圖示）那麼這裡面，由道根到德干以及到常信，這個系統實際上就演示了我們現在正處在的一個時代——老子在他的五千言當中是講明揭示了的：「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泊也而亂之首也，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也」。老子不點「智」而是用了「愚」，就是說明我們丟失了德乾和道根文化以後，必定會進入到一個愚智的時代。這個「智」已經失去了道德根文化的滋養，就像插在花瓶裡邊的花一樣，沒有根、沒有干，所以人們的心理、人們的精神面貌都會出現一種愚智的狀態；看似聰明，但是由於不能非常自然和諧的與自然環境、與人體的生命真諦相親和，所以難以掌握真實的根本規律。

胡錦濤主席提出的「八榮八恥」可以說正是一劑良藥，可以用在我們這個時代來醫治我們社會的疾病。（圖示）你看這裡面所含的四種成份主要是廉、恥、儉、勤，那麼八恥那是就丟失了廉潔而不知恥。榮辱都不知道，以恥為榮；不知道節儉，只知道奢侈浪費；不知道勤奮、奮鬥，只知道依靠上下左右、父母關係，等等不正常社會行為，是這個社會的特點。那麼要想復興道德根文化，擺脫愚智時代對我們的制約，首先得從幹上面去吸取營養，要恢復我們的道德信仰和道德信念，使我們能從真信的大地上，從中華傳統文化的沃土之中直接地吸取營養來滋養我們的精神系統，我們才有可能全面地復興道德根文化。

我們醫學知識的掌握也是這樣。由於我們現在只重視後天知識的掌握，而沒有注意文化素養、素質的培養和提升，那麼我們就會困在前人知識的海洋當中，無法提綱挈領地掌握各個學科領域裡面的精華，從而有所發現、有所發明、有所創造。

老子的五千言，不知道在座的都看過沒有或者讀過沒有？像近百年來，我們感嘆西方人包括以色列，他們在科學發展上遠遠超出於我們中國人，我們中國人迄今為止卻還沒有在本土上誕生一個諾貝爾獎金獲得者。為什麼呢？分析原因，可以說是多方面的，但是從精神文化建設這個領域而言，我覺得觀察了世界也就不難發現我們自己的差距。在整個西方，他們都有一本每家、每人必讀的經典，那就是《聖經》；在阿拉伯地區、伊斯蘭地區，他們也同樣有每家、每個人從小到大必定會背誦、誦讀的經典，那就是《古蘭經》。唯獨我們中國，沒有一本古代聖賢的經典，是可以提供給每一個家庭和每一個人進行誦讀。

但是在德國，他們的新聞機構進行了統計，就發現每四個德國家庭當中就有一本老子的《德道經》。恐怕在我們中國，四百個甚至四千個家庭也不見得有一本老子的《德道經》。與我結識所有德國的學者及其醫生，可以說他們家裡不同版本的《德道經》。我所接觸的德國學者以及醫生，可以說他們家裡多種不同版本的《德道經》，有的是四五本，有的多達十幾本。他們廣泛地收集各個名人所翻譯的老子五千言，進行學習和研究。

而我們卻沒有提供給每個人、每個家庭誦讀的經典，對經典的作用可以說是因為我們沒有重視。提起老子的五千言，很多人自然就想到了那是不是道教的東西？我在其他地方講學的時候，也有人提問是不是在宣傳宗教。我首先跟他們強調說，是老子的五千言產生了中國的道教，而決不是道教產生了老子。中國本土宗教的產生，是有他的歷史原因的，是被逼無奈才產生的，是由於漢代的漢武帝和董仲舒取締和篡改《黃帝四經》和老子的《德道經》，而才不得已由張道陵創立了中國的道教。這個創立的歷史背景，和西方那種宗教的創立歷史背景完全不同。

我們的民族二千五百年以前直至到八千年這一段時間，可以說一直都是以道德文化作為自己整個民族精神文化的食糧，而提供給國人，影響、營養著每一個國人。特別是老子為代表的這個道德根文化系統，老子居於道○而用這個德一，繼承和升華了伏羲的易道文化與黃帝的法道文化思想，建立起了囊括易道與法道思想精華的德道思想，構成了中華古代道學文化的大系統論，那也就是說「虛無創造萬有，用一就能完美地實現」，這個特點可以說是道德根文化的一個靈魂。要居於道○，用於德一，運於陰陽之二，演於三生萬物之三；而且，這個層次遠遠要比孔子的「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層次要高得多。

所以西方很多有識之士認為，雖然近年來中國提倡復興儒學，但是他們卻認為，孔子的儒學思想經過了漢代的改造和宋朝理學的修改篡改，以及八股文的出現以後，孔子的思想已經失去了原本存在的風貌，他的思想最多只能與他們的《聖經》相媲美。然而老子為代表的伏羲文化、黃帝文化和老子文化，那才是人類最高層次的文化，是智慧的源泉，是科學創造力的井泉。

我們的中醫學，恰恰正是誕生於黃帝文化時代，是黃帝文化在醫學領域的一個開創。那麼我們要想真正全面掌握好自己的傳統中醫，那麼就應當全面真實地將這個《黃帝內經》所揭示的道德根文化與人體生命的有機聯繫，與疾病生成、演化、預防、治療等等各個系統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我們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中醫——具有中華民族文化底蘊的中醫，具有道德文化靈魂的中醫。

「歧黃源於道」，如果我們研究了《黃帝內經》，就不難明白：是道產生和誕生了我們的傳統中醫。

在道產生中醫的過程當中，實際上基本就必然經歷了四個階段：在最初,可以說是「道醫學」，比如說我講過的很多內容都是道醫學的內容。第二階段，是指的傳統中醫學，漢代以後的中醫學可以稱之為「傳統中醫學」；清代以後我們就步入了「現代中醫學」的階段，而解放以後，我們由於民族文化虛無主義的影響，全盤西化中醫，構成了近代中醫階段，這是中醫學發展史上的四個階段。

我們要想復興中醫學，那麼就要回顧歷史，去學習和實踐道醫學、傳統中醫學和西醫學的完美和諧，去實踐「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我們才可能全盤了解和掌握中國的傳統中醫學。如果僅僅按照我們現在的教學模式，實際上雖然稱之為「現代中醫學」「近代中醫學」，實際上「古為今用」的東西我們首先刪掉得太多太多,我們把其中最具有精神營養的、能使我們全面掌握傳統中醫學的一些內容都給摘除了。除了師承或者家傳渠道我們還能夠吸收到一點道醫學的內容和傳統中醫學的內容和精華以外，可以說在現代中醫學這個領域我們難以接受到真本事、真知識、真本領。

所以說，現在我們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復興傳統中醫學是一個當務之急，我們要把現代中醫學營造為「古為今用」和「洋為中用」，和諧地結合在一起，全面地掌握我們的傳統中醫學。在西醫強勢的進攻之下，能夠使我們這個優秀的民族文化在醫學領域能夠進入世界，這可以說是我們這一代學醫者、從醫者的不可推卸的天賦和責任。

六、復興道德根文化是振興中醫學的原動力

在這裡，先簡短地介紹一下為什麼要復興道德根文化。我剛才舉了例子，就是說老子早在2500年前就揭示了人類是逐步的離道失德，我們從文字研究上就可以看出我們的人類和社會的發展的確是如此，僅從這個「道」字和「德」字上我們都可以看到。

這個「道」字，像甲骨文、鐘鼎文時期的「道」，那就是真實地反映了人如何去達到天人合一，來證得自己的「道」——人生之「道」和道生觀之「道」。像甲骨文她裡面的這個「道」字結構（圖示），下面這個面部，也就是頭，頭頂上有一個經絡。這個經絡是什麼經絡呢？就是外丹脈。人的頭頂通過這條外丹脈與天相通，接受宇宙的自然能量進入自己的體內，並遵循通過這條通道接收的信息，來安排和實踐自己的人生之路，這就是「道」；並且同時把這個能量向四面八方傳輸奉獻給社會，奉獻給民族，這才是真實不虛的「道」。

你看鐘鼎文的「道」字（圖示），中間非常象形圓滿地畫了一個人形，彎著腰恭恭敬敬地進行天人合一的實踐，並且把這個能量布施傳輸給社會和他人，這就是「道」。

到了小篆時代的「道」字（圖示），由於人們私心和貪慾開始增多了，這個時候字型也發生了變化，她的右邊下面是人的面部，包括眼睛、頭髮，都懸掛在前面，但是上面有三縷氣流與天相連接、與天相通，這還是表示了我們的天門要常開，實踐天人合一，而去行止、去行動、行為，進行實踐。

等到了近代的「道」字（圖示），我們大家都知道熟悉這個「道」，我們可以看繁體的「道」，這個「道」就演變成了上面 「丷」、下面 「一」——一道陰爻「--」、一道陽爻「—」，通過一道陰爻「--」和一道陽爻「—」，再加上一個自己的「自」，也就顯示了人們對「道」的認識，已經從甲骨文的天人合一的境界，逐步地蛻化、演化成了自己處在陰陽之中、天地之內尋覓人生之路。當然，還有通過易學《易經》的理論和方法找到自己的人生之「道」，通過易理、《易經》去推論、推斷、演算自己的人生之「道」。

然而在文革期間，這個簡化的「辺」字發生了更奇怪的變化（圖示）：用一把「刀」加一個「辶」，來替代這個傳統的「道」字。讓人一看，那意思就是說：人生之路、人生之道，是拿一把「刀」就可以殺開一條血路。

從這個「道」字的演變，我們就可以看到我們人類社會的確是在逐步地離道失德，離開了天人合一掌握自然的根本規律，從而難以尋覓到自己為何而生，如何生活、生存，將來如何達到一個理想的目標和良好的歸宿。我們要想恢復傳統文化，掌握醫道、掌握自己的人生之「道」，居這個「道」、證這個「道」，達到有「道」，使自己所行的「道」沒有錯誤發生，要想步入正確的人生之「道」、道生之路以及我們從業的這個中醫之「道」，就必須要進行天人合一的實踐，全面地掌握道德根文化的「象數理氣」的方法論。

這個「道」字，實際上從字的考古研究和沿革變化當中，我們可以看到在古代是告訴我們如何在天人合一的狀態中徹悟自然的真理，掌握社會變化的規律，窮通人生的哲理，明白人生的真實意義；從而建立符合自然根本規律的人生觀，並且通過生活中尊道貴德的真實實踐，步入道生觀，使生命獲得升華，使我們的醫德、醫技能夠達到一個理想的狀態和水平，進而步入到自然大道的境界之中。

我們研究中醫史不難發現，在中國歷史上真正有成就、有造詣的中醫師、中醫大師基本上都是證道者，甚至是成道者。他們的醫療技術和醫德水準都達到了一個難以超越的境界和水平，所以我們不要輕易地認為這個道德根文化與我們學習中醫、掌握中醫毫無關係。

我們再簡要地看一看這個「德」字。甲骨文的「德」字那很簡單（圖示），那就是一隻眼睛能夠望著天。因為在古代，我們的祖先驗證出人有三隻眼，第三隻眼就是天目，天目觀注天道，從宇宙當中接收能量和信息來作為自己行為的準則，這就是「德」，就是甲骨文描述的「德」。

金文的「德」字（圖示），更為形象地將這個眼睛觀注天道的規律描述出來，同時由於在那個時代人的心智——後天的智識，已經開始阻礙我們準確地觀察天道的自然規律，所以就加了一個「心」，要正心正意才能確保這隻眼睛觀察的準確性、正確性，從而去行動、實踐。

到了小篆時期，「德」字那也就是「直心是道」（圖示）。眼睛已經看不到了，無論是天目穴的天眼、還是心眼、還是肚臍眼都不能觀，那麼這樣就只有保持住「直心」,無私無欲,「少私而寡慾」，就像老子所說的「少私而寡慾，絕學無憂」，才能具備這個「德」。

到了近代，這個「德」那就更複雜化了。（圖示）她需要「十」種善心、「十」種善行和「四」項行為準則來制約我們的心和行為，去為大家服務，去積善行德，這樣才能有「德」。這個「德」字，上面是個「十」，下面是個「四」。「十」，就是十種善行；「四」，就是四項行為準則，下面一心要做到，為眾人去做到，去行動。

當然這個「德」字的內涵，一共包含了十種善心、善行。包括了忠孝心、好善心、慈悲心、平等心、博愛心、教化心、忠恕心、和藹心、忍耐心、勇猛心，這就是在傳統的道德文化教育當中解字和解讀的十種善心。四項行為準則，那就是要求做到「非德勿言、非德勿聽、非德勿視、非德勿行」。一心一意地去做到了，那麼你才具有這個「德」；並且去為民族、為國家、為他人去行這個德，實踐這個德，才能具備「德」。

我們現在大家所掌握的這個「道德」，都僅僅只是一種理念、概念、品格，但是為什麼古人那麼重視「道德」呢？實際上是因為他們觀察到「道德」並不僅僅只是人的行為品格，而是能量，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種能量。

道是人類必然的歸宿，德是人類的精神營養。研究過《黃帝四經》的人都知道，研究過《黃帝內經》的人也不難回憶起，《黃帝內經》裡面就曾經揭示了「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也。」這一段話的意思是什麼呢？就是宇宙自然空間充滿著德的能量，就要靠我們具有德的品格去同頻諧振而吸收到這種能量；而地上所生長的萬物五穀雜糧，它們通過我們的飲食進入體內而產生的主要是一般的生氣。這些德的能量和天提供給我們的自然能量以及五穀產生的這個氣的能量，在我們體內相互搏擊、交融，才使我們的生命具有活力，生命才能健康。

老子也曾經說過「天食人以五德之氣從鼻入，地食人以五穀之味從口入。」 其實都是揭示了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有兩套系統：一個是人體的肉身結構系統，一個是生命的精神系統。「天德養神，地谷養形」，這是自然的法則，我們沒辦法進行否定。雖然這個德作為能量形態，同樣也是一種氣態，我們沒辦法用肉眼觀察到，但她卻是客觀存在的。我們需要主動地去接受她，才能使我們的精神系統保持旺盛的精力和充沛的能力。我們的學習、我們的生活、我們的工作只有具備了這雙重營養，才可能迎來一個亮麗的人生。

德既是能量，同時也是品格；只有具備德的品格，才能裝載德的能量。我們只有具備醫德的品格，才能具備醫德的能量，完善自己的醫技，德高則功高，德足則醫技精。「修之身」而使德的品格具備、德的能量充沛，才能全面掌握和運用醫道，從而利益自己、利益家庭、利益社會和病患。正如古代的中醫大師所言：「凡為醫之道，必先正己，然後正物」，「無恆德者不可以為醫」。這都是一針見血的一些提示，警示我們後來的從醫者。

七、從醫先做人 德高醫技精

我們學習醫學，作為學問首先要像古人那樣，先學會做人。

我們看一看甲骨文我們古代2500年前的人是如何做人的？這個「人」字那就是非常有禮貌，恭敬待人、待物、待事，非常形象。這個仁者之心的「仁」那也同樣，那就是要非常恭敬地對待天地萬物而生存在天地之間和眾人之中。這個「二」代表眾多，也代表天地。只有有了高尚的醫德，才能承載精湛的醫術；我們只有具備了高尚的醫德，那麼醫技才能被我們充分地掌握和運用。這一點，在道醫學當中特別得明顯，在傳統中醫學當中也是原則。

我們進入了二十一世紀，那麼二十一世紀是中國傳統文化走向世界、影響世界，而世界文化又同時進入中國而交融互動的這樣一個世紀。我們中國許多年來走向世界，被西方所廣泛接受的文化只有四大強項：

第一大強項，就是以老子道德文化為代表的伏羲、黃老道德根文化和孔子為代表的儒學文化。

第二大強項，就是中國的飲食文化。大家可能都知道，比如說到西方旅遊就可以發現，可以說中餐館布遍了大大小小的城市，甚至包括鄉鎮，唐人街也是布滿了西方的各個重要的城市之中。飲食文化對西方的影響處在第二位，可以說迄今為止也同樣還沒有衰退。然而，第一位的這個道德文化、老子文化對他們的影響卻是根深蒂固，產生和導致了他們的文藝復興和近代的科學革命。

第三個方面，就是傳統中醫、中藥與氣功文化在西方受到廣泛的歡迎。

第四個方面，就是近年才逐步興起的旅遊業文化，因為旅遊可以拉動他們的經濟。當然，近年由於出國滯留在國外的人多，也影響了這個旅遊業的發展，許多旅遊團在簽證方面經常遭到拒絕，這主要是由於我們自己做得不好。

但是在這近百年當中，我們不難發現，我們的中醫中藥以及道德文化對西方的影響，他們的走向世界將是最強勁有力的。所以作為中醫，我們要走向世界那就必須要及早地打好基礎，掌握過硬的心靈品質培養和醫療技術的豐富和精湛。

像我在其他醫學院講學的時候，就談到了這個問題。如果盲目地走向西方，憑我們在醫學院學到的知識闖蕩，那麼你可能很快就要捲鋪蓋回家。像我在德國的時候，遇到英國有一位中醫師，他在國內從醫學院畢業以後也行醫了幾年，也小有名氣，因為他也進行「修之身」的實踐。但是他受聘到英國愛爾蘭去做了一個中醫師，應聘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力不從心了。為什麼呢？他的中藥和針灸施用上去以後，效果不行，病人容易遞減而不是遞增。老闆對他有聘任試用期，他急得不得了。幾乎每一天都打電話，有的時候甚至是早上和晚上都打電話給我。希望我過點招，告訴他一點方法，怎麼樣能夠提高自己的醫療技術站住腳？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就告訴了他一些，我說針灸你就好好地把360個穴位的名字看一看，《黃帝四經》當中就揭示了形名學說：有其形而定其名，形定而名生以後，則其神無所逃其跡也。我說你盲目地按照現在一些書上的一些醫療處方去治療這些病人，不可能產生好的效果。我說扎針不在於穴位中，而關鍵是你找到它經絡上依託的這個門和窗，主動地用你的針打開它的門和窗，將裡面的病氣給它拉出來，將宇宙空間的正氣灌輸進去，那麼你的醫療效果就會大大提高。

我們風水學裡面，有個「水起風生」。你把凡是帶有三點水或者直接用了水來描述的這些穴位抓住，那麼就抓住了治療愛爾蘭這個地域骨關節之疾以及腰腿疼痛最好的重要穴位之一。而且我還跟他說：你不要使用日本的針灸，那個針它是直柄，不符合中國傳統中醫文化裡面的設計需求，治療需要運用這根針來導出病氣、傳輸正氣的設計和功用。體內的病氣、濁氣、邪氣是通過我們用機械的方法，強行打開病人體表的門和窗而排出體外的。老子早就揭示了鑿戶牖以為室，實際上是用針灸的針在人體上鑿戶牖，那就是打開門戶。結果他採用了，我就繼續建議和幫他，我說你還要能夠拉得住病人體內的病氣、濁氣、邪氣，能夠吸收、傳輸、灌入，通過針柄將這些正氣、陽氣你能夠灌入到病人體內，也告訴他一些方法去實踐，效果還行。結果短短的一個月，他的病人人數迅速地上升，療效很快就出來了。因為當時他還是處於試用期的用人階段，後來不到半年的時間把老婆也接過去了，接著還買了房子、買了車。因為英國人非常相信中國的針灸和中醫，只要你有真本事，你就能夠開創一番天地。

在新加坡同樣也是這樣：有一位心腸非常好的老中醫，曾經在國內的好幾個醫學院、中醫學院參加學習，學習中醫，在那裡臨床以後始終感覺到力不從心。我在新加坡講學的時候，他同樣找到我，，非常執著地向我求教這個針灸，問這個針灸如何才能提高療效？我也根據傳統文化裡面的介紹和老子的思想以及《黃帝內經》裡面所闡釋的原理，給他講了一些方法。並且，要求他掌握了這些技術後，必須到他這邊公益性質的醫院去多做義工，義務為別人治療，他愉快地接受了。結果，他自己的小醫院裡生意就紅火起來，並且他每個禮拜天都不辭辛苦到義工醫院裡面去義務為病人治療，使自己的醫療技術和醫德品格都同時獲得了提升。介紹給他的「修之身」的方法，同時也使他自己治療了自己體內的疾病，身體迅速地獲得了康復。

所以說我們的傳統中醫，道醫學、傳統中醫學，如果從這個根文化當中去吸取營養，就能使我們自己本身的生命品質、品格獲得提升，也能使我們自己的醫療技術獲得完善和發展。我們不要孤立地去認為，「中國的道德文化只是一個說教，是一個空頭支票」；其實，道德文化與我們的生命、與我們的健康、與我們的事業，那真是息息相關、須臾不離的。

八、中西對比，展望道德興中醫的發展前景

我們作為一個在醫學院學習中醫的學生，如果我們不愛自己的事業，不去鑽研自己的事業，那麼我們將來走向社會是很難有前途和發展的。在愛的基礎之上，去鑽研進去，有了這個興趣去系統地掌握、學習和發展，那麼我們的人生才能夠說是一個作好良醫的人生。很多人為了糊口找到一份工作，僅僅是為了成家立業等等，帶有明顯個人私利的行為，要想從事到一個高尚的醫道系統，實踐比較高超的醫術，我相信那是比較困難的。

我們的中醫其實是非常有前途的。為什麼有前途呢？我們在國內看不出來，但是在國外可以驗證得出來。像我曾經跟這個德國的滿晰博教授（Prof.Dr.Manfred Porkert）一起應邀在中國科學院戰略發展所裡面，對中醫的理論、方法進行了一個學術交流。他在對於中醫藥戰略發展的研討方面，就從一個西方人的觀念角度上談到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中醫是一個成熟的醫學，而西醫還處在完善和發展之中。他本人就曾受益於中醫，因為他當年自己患了肝硬化腹水，德國所有的醫生就判了他的死刑，認為西醫沒有辦法治療他。結果，他非常幸運地找到了一位華僑中醫醫生，這位中醫師運用中藥將他的晚期肝硬化腹水給他治癒了。所以，使他的整個觀念就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於是就開始全力以赴地研究中醫和西醫的差別之所在，他發表了多篇的論文，並且自己也孜孜不倦地學習中醫。

你像法國的女郎景秀（Karine Martin），她原來是巴黎大學的西醫學博士，她就曾經被中華道家文化當中所潛藏的深刻的科學性所折服，放棄了英國的高薪的工作，到了陝西曲江縣農村春臨村的一個道觀青華宮裡面出家，潛心地研究中國道家文化和醫學。上個月的時候，我參加成都的「國際道學文化研討會」，我就找到了她，（圖示）這個照片是我跟她的一個合影。她就問到了：「我到中國來學習道家文化，研究中國的醫學，這裡面的方法論可能還有一部分與真實情況有出入，您一定要把方法告訴我」，我當時就告訴了她一些方法。

作為一個很有前途的西醫學博士，她能夠轉頭研究中國的道學文化，在常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但是他們對生命真理的追求遠遠勝於我們東方人。當時她還說約定一個時間，一定要到柏林去跟我共同地研究一下這方面的問題。我們看看西方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研究，那的確是非常的熱衷。

從國內看，從中國的楊振寧教授他自己的體會來說，他也感覺到自己之所以有所成就那是啟蒙於《論語》，誦讀《論語》。因為他的父親很早就發現他在數理上有異稟，睿智的父親並沒有過早強化發展對兒子在數學方面的天才，而是反而請清華大學的國文教師教他國粹。突擊了兩個假期，楊振寧就背會了《論語》，後來楊振寧認為《論語》教會了他思考，在他日後的科學研究當中起到了重要的突破性的作用。楊振寧也提到了他的科學發現，與他在西南聯大誦讀《易經》的心得有關：《易經》中既有陰陽相和的道理，又有陰陽消長和陰盛陽衰、陽盛陰衰、剝久必復、否極泰來的道理。

像丁肇中也是在海外獲得過諾貝爾獎，他也是在傳統文化教育中長大的。他說《大學》的「格物致知」精神使我成就了大業，他希望中國下一代對「格物致知」有新的認識和思考，使實驗精神真正融為中國文化的一部分。

李政道是從周敦頤從太極圖中萌生靈感：「中國傳統文化給了我深刻的思想啟迪，形象振蕩的太極圖深深地表達了宇宙星雲至電子、質子的一切形成。」

普利高津說：「中國傳統學術思想側重研究整體性的自發性，研究協調協和……可逆與不可逆，對稱與非對稱，確定論與不確定論，有序與混沌等，都無法在機械論中被容納，但在《周易》中得到了自然合理的解釋。」

像德國有位世界著名級的音樂家、鋼琴家、指揮家巴倫波伊姆，他是位猶太人，他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患者，他的一家都是我的病人。中國的著名鋼琴家朗朗，大家可能知道，巴倫波伊姆他就是朗朗的導師。我這次回國之前還在大使館文化參贊家裡見到了朗朗的母親，也談到了朗朗成長的過程，都跟這個傳統文化教育密不可分。

巴倫波伊姆他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希伯來語，就開始了背誦祈禱文。五歲的時候，就背誦《聖經》、《摩西律法》；七歲之前，他就背會了《摩西五書》當中的《創世記》、《出埃及記》、《利未記》、《民數記》、《申命記》。他說這些經典為他日後輝煌的藝術人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除此之外，他還熟練地掌握著七種語言，像希伯來語、德語、英語、法語、義大利語、俄語、西班牙語，所以說他在音樂界是一位天才。

我跟他結緣也是挺有意思的，他是通過德國國家歌劇院這個醫院裡面的醫生認識我的。為什麼認識呢？他從樓梯上滾下去把足踝的韌帶撕斷、撕裂，當時腫脹得不能行走，拄著一根拐棍，打著一個夾板。但是，當天晚上德國國家歌劇院有一場演出由他指揮，他的醫生就是對他說：你得要躺在床上要休息一個月，讓它長上去；或者開刀把它縫合起來，你才可能再行走。但不過中國來了一位醫生，你可以找他試一試看。

結果，就一個電話叫我去了之後，他提出要求說：「今天晚上我有個重要的演出，大約兩個半小時左右，有兩位部長陪同外國的代表團前來觀看演出，你能不能使我能夠坐著在那裡完成兩個半小時的指揮？」我說：「我們試一試，如果你有信心，我就有信心」，他說：「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結果，我在他手上扎一針、腿上扎了兩針，因為有自然的能量布輸在他的體內，使他的韌帶產生粘接狀態；所以當針拔出來以後，我說你站起來丟掉拐杖試一試，結果他就很輕鬆地走起來了。結果，當天晚上他就按正常的狀態就完成了他的指揮，完成了他的指揮以後，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包括謝幕之類等。他非常興奮地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表示感謝，一定要第二天再去給他複診一次，並且談一談。

第二天，他又用車把我接過去。他說：「你們中國的中醫這麼高妙，你掌握的方法這樣奇特，需要一個月過程才能治癒的病情，在你手裡短短的幾分鐘就能治癒，你能不能留下來呢？」，他說：「你應該留下來，把你的這種知識和本領傳授給我國」。他的理由也很得體，說：「我在你們上海，包括北京的學生都不少，上海藝術學院，世界各國，包括美國、南美，我都去講學，都要把自己的知識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們。你也應該在我這裡，為德國的民眾和社會做點好事」。

我說：「我中醫藥的邀請講學已經完成了，這本身就是由於你們衛生部長的邀請，我才延期了，又延期了半個月，再要延期下去就比較困難了」。他說：「那麼我寫封信給內政部長，你就留居在這裡好了」。他給寫了一封信，內政部長也給他就回了一封信，那麼也就同意我在那裡創辦一所「中華康復養生學院」，介紹中國的傳統中醫和「修之身」的一些方法。

這個緣分結下來以後，實際上也是對很多德國柏林的愛好者——中華傳統根文化的愛好者起到了一定促進的作用。我也在他們那種國度裡面受益匪淺，特別是德國是一個哲學家的搖籃，他們的人品、他們的道德人生水平、遵從客觀自然規律而生存這樣的理念也深深地教育了我。通過與病患深入的交流，當我們真心去幫助病人恢復他們健康的時候，我們所獲得的是一種人生的喜悅、和諧的氣氛。

像我在那邊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其他醫生介紹給我的，這在中國恐怕不太可能。我們在中國是醫生搶病人、挖病人，甚至通過醫托來騙病人；但是在德國，卻是醫生相互之間介紹病人。因為他們的醫患關係非常穩定，病人對醫生非常地信任；醫生也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和最大的本領，去為病人解決病患、病痛。當這些醫生自己沒有辦法解決病人病痛的時候，他還主動去幫患者聯繫其他更高級的醫生。像我們一個外國人，你要想在哪個醫生那兒「挖」病人，你根本「挖」不到。不像在中國，你就可以一天看好幾個醫生，聽說誰行就去找誰，德國那裡不存在這個現象。而且，他們的醫療保健都是社會保險，找我看病，還得自己掏口袋、自己掏錢，報銷不了。

所以說，我們對自己的傳統中醫真的是那麼灰心嗎？我們的傳統中醫真的就沒有優勢的地方嗎？實際上有很多方面都有優秀的地方。就像這類治療跌打損傷，在道醫學裡面就有一個符號，就有一個咒語叫真言，你借這個真言，悄悄地用了符號、用了真言，它就焊接起來了。不僅僅韌帶可以連接起來，連那個骨頭的骨折都可以。

我原來在國內的時候，在武漢市裡。像我有一次下了班在家裡，有一位患者帶著自己的孩子到我家裡去，摔折了他的右手，蒙它其氏骨折，橈尺雙骨折，這在骨折上面是很難複位。就是做手術切開，也得用雙鋼釘固定，因為是這兩個骨頭之間有骨間韌帶，你很難把它分離開來，把它固定住。在那樣骨折的狀態下，那就沒辦法，你就要用力量複位並且及時焊接住，才不會錯位而失敗。結果他自己就聽到裡面接得響，我的手就按壓著接合處，在裡邊焊接完了以後，只是用那個包橡皮膠布的紙筒子給他稍微固定了一下。我說你這樣，明天我上班你來拍個X光片。結果，第二天他就帶著孩子去了，拍了一個X光片。從複位的那種狀態粗略一看都像沒有骨折似的，沒有什麼不同，對合得非常準確和穩定。

不要以為傳統中醫裡面沒有真東西，真的有。但是，需要我們具備道德的品格和道德的能量以及掌握真實不虛的方法，才能為我們所用；要學會做人，做一個道德人，你才能夠行道德之醫。那並不是說我們僅僅存一個私心，為了發財致富、為了獲得名利，那你就能掌握得了，那是掌握不了的。其實，道對你有益而不顯，她對我們道德品格的要求非常高。

九、醫技境界取決於掌握科學的認識論和方法論體系

著名的發明家愛迪生，他曾經有句名言：「所謂的天才那就是1﹪的靈感加上99﹪的汗水，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99﹪的汗水都重要」。這裡面就提到一個「靈感」和「汗水」的問題，原來我們國內大學在教科書當中把後面的這句話刪掉了。可以說是誤導學生們拚命地去流汗水，根本不注重這個1﹪的靈感。的確我們中國現代教育當中存在很大的弊端，沒有保護我們兒童和少年的靈感，這是在扼殺他們的靈感和直覺。這個問題，站在世界教育領域的高度，的確感覺到羞愧、心急。

我們中國的小學生，可以在國際上包羅萬象的囊括各種比賽，比如奧林匹克數學獎等獎盃都能拿到手，但是按照這個模式的話，很難在完成大學以後具備靈感和直覺。我不知道你們在座的發現過自己的直覺和靈感沒有？有沒有？而且你知道那種直覺和靈感在什麼狀態中容易產生嗎？我們能分析得出來嗎？像我自己就有體會，作為靈感和直覺，在坐車的時候容易產生；特別是清晨將醒未醒的那段時間，最容易產生；另外一個有點不雅，在廁所里蹲的時候容易產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體會？

但西方人他就非常重視培養這個靈感，保護自己的直覺。他們交朋友就是在握手的那一剎那和眼前對視的那一剎那，就能判斷出你是不是他的朋友，是不是值得信賴和交往的。但是，在這一點我們好像就不太重視。其實我們近幾十年來都是在說，要學習西方、趕超西方，因為西方有很大的發展。其實，西方科學發展的兩大法寶：一個，就是歐幾米德的幾何學為代表的形式邏輯思維方法；另一個，是以培根為代表的近代科學的實驗方法，也就是邏輯思維和實驗證偽這兩大方法。

但是，我們始終沒有重視應用這兩大法寶的基礎和前提是什麼？西方應用邏輯推理和實驗證偽的前提那就是直覺與靈感。拋棄直覺與靈感，不保護培養直覺與靈感，這個法寶只是知識的堆積，不可能產生新發明、新創造、新發展。那也就始終藏在前人的經驗之上，難以有所發現、有所發明、有所創造。

其實，整個西方的邏輯推理和實驗證偽高不高明呢？儘管他們有他們的基礎直覺與靈感，但是相對中國的傳統道德根文化那還是小巫見大巫。我們中國祖先們都通過周易學的學習，高度重視了「象數理氣」四大元素的整體應用，而西方的邏輯推理和實驗證偽仍然還只是掌握了其中的三元素，那就是「象數理」，根本沒有發現和應用中國的氣——能量的應用，這是西方的情況。我們近些年來盲目地仿效西方，否定自己的根文化，否定傳統文化。我們傳統文化的優秀之所在、靈魂之所在，都輕易地拋棄了，所以這個復興就顯得比較艱難。

如果認識到了我們研究一切科學、研究醫學，要完整地掌握「象數理氣」四大元素、四大系統整體應用，那麼我們趕超整個西方世界，將他們甩在我們身後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西方的科學家李約瑟曾經歸納總結了，他發現中華民族在16世紀之前，無論在哪一個領域，科學發明創造都遠遠超越整個西方的同時期，中國有24項發明促進了西方科學革命，東方卻是世界科學發明創造的搖籃。

然而16世紀、17世紀後，中國的發明創造能力急劇直下，原因在哪兒呢？原因我們的國人沒有很好地分析，實際上就是因為丟棄了道德根文化，丟棄了伏羲黃老學說思想，而單純地用改造了的儒學主宰了國民教育。儒學並不具備精神營養的作用，而只具備打造道德品格的作用。就像一個杯子，有了杯子，杯子裡面是空的，沒有東西。只要把道德根文化和儒學文化整體地結合起來，既注意在後天意識中構建我們道德人文的品格，同時吸收道德的能量，那麼我們的科學創造力才能得到長足的發展。西方它只不過是應用靈感和直覺進行捕捉，然而中國的傳統道德根文化卻能培養穩定的慧識、系統的慧識，這種差別是很大的。你如果能夠修之身，而且能證到一定的程度，那就並不只是夢中的一個提示，而是慧敏地去觀察到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能夠非常自如地去實現發明創造。

西方到目前認為，他們的研究是實際分離式的，是半個太極球，而中國是整個太極球。如果回到老子的學說思想中來，那麼就更是完美的三生萬物的旋極球。像西方，他們就是應用了太極裡頭智識里的這個直覺的魚眼和慧識里的這個靈感的魚眼，而通達到另一側，因為中間這個弦是由兩道線構成的，叫雙重壁壘。這個太極圖實際上是個「8」字，一個○，道是○，天道左旋，地道右旋，形成「8」字，這個場力一擠壓以後，就構成這個太極圖。

你要直接去穿越這個障礙很困難，只有用中，「中氣以為和」才能通達。西方並沒有掌握「中氣以為和」的方法，而只是從陽魚眼裡面鑽到另一側，從另一側裡面再鑽到另一側，來局部地感知。他們由於對直覺和靈感保護得很好，培養得很好，所以在科學發展上，他們在近幾百年來將我們的民族拋在他們的身後。而我們呢？由於將我們自己祖宗的文化完全拋棄了，特別是明代「八股行而經說亡」，就是說八股文出來以後，將《四書》作為國家教育的根本以後，連《易經》的教育也從文化教育當中刪除以後，整個中國就步入了愚智的時期，因為精神文化當中沒有營養。而《易經》的教學可以使人們掌握象數理氣的方法論，通過一陰一陽而悟出自己的人生之道。但是這一點在明代以後被取締了，所以在明朝以後，我們翻開自己的歷史，就可以看到每況愈下，在世界上科學發明創造的能力就逐步地落在世人之後。

老子學說揭示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個道一和傳統中醫那是整體地研究陰陽，就是居中，處在這個太極圖中央來研究精神系統和物質系統，執兩用中，中氣為和，這樣才能夠學好中醫、掌握中醫、認識中醫；而不是陷在所謂「唯物論」、「唯心論」主義之中，要整體地把「唯心論」、「唯物論」，把他們統統地把握住，超越「唯心論」、「唯物論」，達到一種大唯物論。「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為和」，利用「中氣」來解析「三生萬物」，我們就容易瞭然於胸，萬變不離其宗，無論陰陽如何變化，但是我掌握了這個「三」，也就是陰陽裡面的精華——原動力。「原動力」是什麼，是「一」，是「德」。因為這個「三」是三個「一」組成的，只不過是一個顯態化，一個隱態化，其中還是含有內外的「一」的能量。

我們學校的校訓是「求本，遠志」，這四個字還是很精鍊，是高度概括的。《素問·陰陽應象大論篇》裡面，有個「治病以求於本」。實際上，世界上的萬事萬物，如果按照西方人片面接受的中國傳統文化，比如說吸收儒學文化、吸收老子文化，所產生的辯證法，是不是絕對科學的呢？實際上他們只學會了一半，因為老子真正揭示的是「三生萬物」，他們沒有真正地把這個「三」破解開來，他們只是學了個「道生一，一生二」，就陷在陰陽裡面不能拔出了。

實際上在古代，我們的大智慧者無論在醫學上，還是在哲學上、在科學上，他們研究萬事萬物都是在用「三」。這個「三」是什麼？它的這個象，也就是我們的旋極圖；它的數，也就是河圖；它的理，也就是「中氣以為和」，平衡陰陽自如的運動；它的氣是什麼呢？它有它的氣，就在中間的根本性能量的發揮產生和應用。我們在分析任何事物的時候，要掌握它的外因和內因，但是如果你要超越外因和內因，把握住事物變化的根本，那你就得掌握本因。

就像我們有些時候看病，你猛然間突然看到了這個病灶後面的東西——圖象。那個圖象其實會告訴你為什麼會產生這個病因，那就是本因。當這個本因弄清楚的時候，向良性轉化了的時候，那它的內因就容易變化，外因容易產生作用。像藥物這都是外因，你給他針灸也好、拔罐也好，甚至中藥的湯、膏、丸、散等全都上去了，也都只是外因。但是如果內因不響應，本因不轉化，你這個病就很難徹底治癒，只可能產生短期的作用，遠期療效一般不佳。當我們真正地能夠在做學問當中，在治療當中，在為人處事當中，將本因、內因都調節到符合德一的狀態，具備這個能量、具備這個品格的時候，那麼疾病也容易治癒，事業也容易成功。

在西方對我們傳統的道德文化，都是非常崇拜的。像俄國的著名作家列夫·托爾斯泰他就曾經說過：「我的良好的心情狀態歸功於孔子，而主要是老子。」可以說，老子的思想目前在世界上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道德的高峰，在世界各民族的歷史上沒有人能超越他的思想。而近代的科學，無論是物理科學、還是宇宙自然科學，都在運用著他在兩千五百年前早已經得出的結論。德國的哲人尼采也稱讚《老子》：「像一個永不枯竭的井泉，滿載寶藏，放下汲桶，唾手可得。」

十、醫德的培養和醫技的提升需要修之身的真實實踐

醫德是我們學好傳統中醫學，並且實踐傳統中醫學的一個前提。這個醫德並不是說教，而是要身體力行去做，因為這關係到從醫者心身與道德的關係。如果不明道、不明德，那麼我們在治療過程當中、在臨床過程當中，你的心理是糊塗的，你就要依賴於西醫的儀器，而不能夠望而得知，聞而嗅知，而明白察知。從醫者與患者的道德關係、從醫者相互之間的道德關係、從醫者與社會的道德關係，實際上都是需要我們把握好。首先第一條，學醫者、從醫者，在自己的修心道德關係上真實地弄清楚。就像現在提倡構建和諧社會一樣，大家都在提倡人與自然的和諧，家庭的和諧，社會的和諧等等，就是沒有提到自己身中的和諧。其實每個人自己心身的和諧，心靈的和諧那才是實現你家庭和諧、社會和諧、單位和諧、人與自然和諧關鍵的關鍵和重中之重。如果我們每個人缺乏在自己身心當中身國之內，實踐和運用道德構建和諧身心內環境和諧的性命平衡關係，那麼一切努力都可能只是成為一個宣傳和樣板而已。

如何使我們體內能夠比較完整地掌握，使我們的性命，心性命三大系統，掌握好傳統道德文化，從而復興我們的中醫，我覺得一個方面是在理論上要提高認識，要從哲學的高度、從人文的高度，結合我們醫學理論的高度，來整體地認識我們的傳統文化。特別是認識到生命是性命雙重結構的複合體，主動地給我們精神系統提供充分的精神營養，而不能是只關注我們這張嘴巴要吃遍天下所有的山珍海味，更關鍵的是要關注我們的精神系統獲得宇宙自然的道德能量這些功能，使我們的精神系統——《內經》裡面講到的三魂七魄要安穩，有活力，有生活能力，使我們的氣充沛，使我們的精充盈，生命的精華豐富而不至於輕拋輕灑。

比如，道醫學裡面有一個診斷方法就是乾坤一掌，叫「四劍三治九法」，這是道醫學裡面的，你們的教科書上什麼也沒有的。那就是天地人文全在你掌中，因為我們學醫，學了七八年，四五年過去了，到臨床的時候，第一道關口卻是診斷，你要能望而知之。實際上如果道德實踐修之身修得好的人，眼睛一掃，不見得一定要通過這個切脈才能診斷。你看我們現在，這個切脈，切來切去，切不切得到，可以說很少有人能夠切得到啊。除非家裡有家傳，沒有這個真本領，很難以學到這個切脈的技術。他架個二郎腿在那裡晃悠半天，三個指頭在人家線脈上，三部九候，背一背口訣，這可不是真本領嘛。這就跟那個初學周易的「起卦容易斷卦難」一樣，結果他斷不出來，斷得相差十萬八千里。為什麼？因為自己不具備這種品格，也不具備這種能量。

但是真正按老子所揭示的方法修之身以後，修之身其德乃真，這個能量就是真實的。如果你具備了這個內在的德能，那就能夠通過輻射、對流這樣一種生物場的交換，完成這種診斷，對患者的信息，診斷的準確率是相當高的。一個病人請你治病，第一關就要過診斷關，如果作為一個中醫只是靠化驗單，一些儀器一個一個地去檢查獲得診斷結果，既局限也片面，而且也不能整體地分析病人精氣神的狀態。有的處方也就是有點像刻舟求劍，很盲目。實際上這些方法，傳統中醫的方法很多，但首先是自己的心亮，心不亮起來掌握就比較困難。像「明明德」，「大學之道，在於明明德」，我們現在已經是升入中醫藥大學了。什麼叫「大學」？在古代是怎麼解釋這個「大學」的？真正的」大學」，是見素抱樸，少私而寡慾，絕學無憂。因為這個」大」，在中國本土宗教未形成之前，這個「大」是指「道」，老子在他的五千言裡面說到了「字之曰道，強名曰大」,都是指的這個道理。

在古代，「大學」是指「道學的學習成熟，實踐自然大道的環節和過程」。我們看一看我們的五臟就能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麼「大學之道，在於明明德」，五臟之中唯獨這個「心」字既沒有用「日」旁、也沒有用「月」旁，而其他的「腦」、「肝」、「脾」、「肺」、「腎」全部都要用月亮的「月」字為偏旁，為什麼呢？因為其他的臟腑它本身產生不了光，唯獨只有「心」只要把這個「勾」去掉，能夠三合一，三生萬物而復歸於一，歸到德上面去，就能夠產生光明。「明明德」，也就是指心裏面的慧識能夠放出光亮，後天的智識也能產生光明，這個時候你就具備了知己識人的能力。老子所提倡的「修之身，其德乃真」，就包括了「體之於物而知身，體之於身而知氣，體之於氣而知神，體之於神而知虛，體之於虛而歸道」的過程，那也就是掌握了真正的「絕學」。

十一、經典誦讀是完成中醫學習成為合格道醫的重要方法

我們現在在大學裡面，進入了更高一級的學習階段，如何更好地完成這個學習階段的學習任務？我覺得還是要根據我們傳統文化的學習方法，那也就是一定要誦讀經典，建議大家像我小時侯那樣，七歲之前就開始背誦《道德經》、《黃帝內經》，——當然你們現在不是七歲之前，失去了機會但不要後悔。人在七歲之前是先天階段，這個觀念大家可能容易接受，因為都是學中醫的，那麼八歲的時候把乳牙一換，換成恆牙就進入了先天向後天的轉化階段。當女性十四歲、男性十五歲，女子月經一來、男子夢遺產生以後，就完整地度過了過度期，進入了後天進行主事的階段，所以人一生中最佳的學習時間在七歲之前，而不是七歲之後。

凡是有孩子的家庭，在孩子教育期間，如果在七歲之前能夠讓孩子掌握四千字到五千字，並且自己會背誦經典，那麼他將來的學習都是非常輕鬆的。我們現在已經超過了這個年齡，在消耗我們每個人生命倉庫裡面的第一道陽爻。我們生命倉庫裡面六分之一的倉庫庫儲，在二十四歲之前會被我們消耗殆盡。如果過早談戀愛可能還消耗得更狠些，因為過早談戀愛直接影響了智，因為腎主智，腎氣一動智識就驟然下降。

那麼有沒有辦法搶在僅僅是第一道陽爻開始破損的時候，來補上這一課呢？完全可以。那就是儘早地在早中晚抽出15到20分鐘背誦著名的經典，無論是《易經》，還是《黃帝四經》、《黃帝內經》都可以。當然，要想獲得比較豐富的精神營養，減少我們庫儲的先天元氣元精的損耗，那麼最好選擇老子的五千言進行背誦。因為經典誦讀，是中國文化當中祖先們在天人合一的狀態下為我們後代設計的學習方法，我在其他的系統文章中都介紹過她是最科學的。

中國的語言文字，在目前世界各民族的文字當中是最科學的，是同時啟迪先天慧識和後天智識的文字和語言。像英語發音都是啟動後腦，靠耳朵後上方這一塊區域，所有英語文字它啟動的是靠近後腦區。唯獨中國文字的發音，它直接激活你太陽穴額葉兩側同時放電，並且陰電和陽電一產生以後，能夠激活大腦質層，也就是傳統道德文化裡面的「洞房」區域，產生陰電和陽電的結合，所以我們就起名為「洞房」，像小夫妻結婚進入「洞房」，它能夠激活這個地方的功能。這個地方的功能一激活，根據美國科學院通過核磁共振掃描到那些印度的僧侶產生靈感、直覺和徹悟一剎那所記錄的腦電波看，恰恰就是中國古代文化當中所描述的這個洞房區域裡面出現和產生了耀斑。

所以說要學好中醫，一定要開口誦讀，要反覆去誦讀，誦讀經典。

我們回顧一下歷史不難發現，孔子學習樂器的時候，他通過反覆的練琴而感格到文王，從而實現了與古人居。他操琴時，就看到了文王的相貌和身影，而他的老師就告訴他：我教你所演奏的確就是「文王操」，這個現象就是「與古人居」。可惜他沒有驗證到「與古人謀」，因為他三次向老子問道，都沒有得到老子的指點。顏回學禮是通過坐忘身心，實現與「與古人謀」，所以孔子對自己的學生顏回就非常地重視，甚至感嘆「我也只能隨乎其後了」 。古代儒士的誦讀，站在名江、名河之壩高聲地誦讀，並且焚香默像，充分地去運用「恭」、「熟」、「忘」、「合」、「靈」五字訣，來實現「與古人居，與古人謀」。《黃帝內經》裡面介紹了雷公學醫，雷公學醫是達到了一種簡繩斷絕，久誦竹簡濃油上垢。這都體現出一個反覆的勤苦誦讀，誦讀可以開啟心靈，啟迪大腦智慧。

比如說，到現在為止，佛家、道家都還在堅持經典誦讀。而且，老子在他的五千言當中介紹了「道可道，非恆道」，這句除了哲學上的意義解釋以外，其實還有方法上的解釋，我們要掌握。也就是說，在方法上指的什麼呢？這是用了一個象喻藏訣的方法，道家都喜歡這樣。這個「可」字是誦讀的意思，開口，我們看了歌唱的歌就知道兩個「可」，這個「可」最古代的時候，就是開口在神案之前進行誦讀、朗誦、詠唱。「道」是可以通過誦讀的方法，來接近、感知和體悟的，在方法論上沒有人告訴你，透露給你。但誦讀什麼樣的內容呢？一定要誦讀「非恆道」的經典，那就是：那種常人寫出來的、但是自己本身修之身並沒有自由穿越陰陽、包羅萬象整體地把握住宇宙本質規律的文章，就不在經典之內。因為，一般的文章最多具有道德的品格養成性，但不具備能量性，唯有真正的經典才具有能量性。

所以，老子在這裡告訴我們，一定要誦讀那些真正的經。那可不像現代文化的命名，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命名為「經典」。古代是有嚴格劃分的，就是說，你的作品能不能自由穿越太極中央這個弦線的障礙，由黑到白、由白到黑自由地運行，完全地揭示、闡述有相和無相的完整內容，這是區分經典和普通文章的分水嶺。

第二個方法，就介紹「名可名也，非恆名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在方法論上，是指的要開口呼喚你自己生命當中的不可見生命的名字。不是指你姓張、姓李，所以叫張某某、李某某；而是指的每個人主動呼喚、經常地呼喚自己體內太極黑中的生命體，與他們進行心靈交流，主動地提供道德的能量營養他們，這樣你的智慧就能大開。那在座的愛好者可能就知道，比如說《黃帝內經》當中提到的三魂七魄是什麼名字，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名字是「胎光、幽精、爽靈、屍狗、伏屍、雀陰」，可能大家從來都沒有呼喚過。但是這些名字都不是輕易地取的，凡是已經通過證德而實踐了道的人，在深層次的慧觀下看到了，並且進行命名，來告訴後人，你要進入「眾眇之門」，你就得呼喚他們，所以老子在這一段的方法論上揭示得非常透徹。

「兩者同出」，當你誦讀經典的能量出現以後，當你呼喚你自己的非恆名的生命也出現在其眼前和體內以後，「異名同胃，玄之又玄，眾眇之門」，只有這兩點都出現，你再看看你學習中、你看看你在掌握人生的時候，如何做？那是與沒有進行經典的誦讀、沒有進行非恆名的呼喚，是截然不同的天地。這個「名」字，就是指的晚上「冥不相見」，伸手不見五指。在古代是自報其名，如果感覺到對方走過來了，就會自報其名。這個「名」，在這裡有這一個衍生意。中國的漢字，有本意，有衍生意。我們要抓住本意進行解讀，才能發現文言文當中的很多奧秘。

但是，漢代對老子的五千言進行了篡改。儒學、漢儒們為了達到獨霸國家文化教育的地位，不僅僅是對《黃帝四書》進行了清除，而且包括對老子的五千言也進行了篡改。比如說，這個「噭」字是對呼喚的一種回應，對解讀《老子》極有幫助，這個「噭」是對呼喚的一種回應。從這個字我們就可以驗證到老子在這一章當中是告訴我們實踐的方法。所以我們從老子揭示當中，也可以看到：經典誦讀的方法，是培養自己具有道德的心靈健全人格的方法，是培養自己具備高尚風格和保障身心健康的方法，是培養自己開啟慧識，成為合格道醫的方法。

十二、振興中醫，我當其責，從現在做起

現代中醫學和培養中醫師是按照目前的教育模式進行的，將來很可能成為傳統中醫復興的中流砥柱，但是也可能成為傳統中醫的掘墓人。如果不抓住復興傳統中醫的靈魂和精神，那麼可能都會轉而復西，不西不中，終而成為傳統中醫的掘墓人。道德根文化振興傳統中醫學，讓道德根文化振興中國傳統中醫，拯救中醫是我們中醫學者的使命，也是我們教師的天職。

我套用一下連戰先生在北大講座中有一句話「假如我們不做，誰來做？假如現在不做，什麼時候去做？」。在復興中醫方面，我們從事中醫學習、研究的大學生不做，誰來做？現在不做，還等到什麼時候去做？已經有人想葬送中醫了，我們要及時去做，如果我們再錯失這個機會，歷史不會原諒我們的！

祝願我們大家，共同努力復興傳統道德文化，復興民族文化的瑰寶——傳統中醫！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