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三主要道甚深引導筆記·開妙道門 一.序分 4.如何尋訪上師

4.如何尋訪上師

這部分說得是我們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上師來引導才能端端正正地走,才不入歧途。

修法之初,上師最為重要。格西博朵瓦說:「修解脫者,更無緊要過於上師,即觀現世可看他而作者,若無教者亦且無成,況是無間從惡趣來,欲往從所未經之地,豈能無師?!」 因此必須依止一位上師,但靠自己讀書是不行的。沒有上師單靠讀書能得成就的,以前一個也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開始修法時上師最重要,上師教我們該怎樣修,我們才能正確地修。不然我們就會拿本經書自作聰明,自己認為:「我看了,我懂了,我自己會去修。」這就是盲修。我們要想得解脫,沒有上師告訴我們解脫的方法怎麼能行?所以說上師最重要。

[若無教者亦且無成,]假如沒人教我們,我們成就什麼呢?連做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用世間法來說:我們要學好專業要不要老師?要不要有心得的老師?要不要去找優良的老師?最簡單的,就是自己想學個木匠也還是要有老師。連世間法都要有老師,何況是學修佛法呢?因此上師最重要。

[況是無間從惡趣來,欲往從所未經之地,豈能無師?!]這句話中大家要重視[無間]這兩個字。我們剛剛從惡趣中爬出來,並不是已經得了多少世的人身,而且要去從來沒去過的地方,要去修行走解脫成佛之路,我們自己怎麼知道什麼是正確的道路呢?怎麼能不要上師呢?我們現在就和嬰兒一樣,走路是要大人教的,不然我們怎麼會走路?

[因此必須依止一位上師,但靠自己讀書是不行的。]就拿世間法來說,把各門課程的書拿給我們,沒聽老師講以前是一個體會,聽老師講過以後就不同了,體會就變了。

[沒有上師單靠讀書能得成就的,以前一個也沒有,今後也不會有。]沒有上師我們能成就嗎?不可能!可是現在就有這種人,我就曾經遇到過:和任何人接近他都不滿意,就是要自己看書,要靠自己成就。我不敢說他對與不對,就是肯定他不會有成就,有成就也是他自己想的!這種狂妄的人確實有,他就是要靠自己來搞懂。換句話說,這種人他懂了七分,就有七分的收成;他懂了一分,就有一分的收成;要是他一分都沒搞懂呢?那他就什麼收成都沒有了。一分收成都沒有還不要緊,因為還沒遭染污。假如他自己體會這個要緊,就天天修,直到在心上紮根了、牢固了,下輩子想改就麻煩了!光靠讀書來成就自己,就有這麼大的害處!

至於應該依止何種上師,譬如選擇嚮導時,你應該找一個熟知全程的人,而不是只知一日之程者。同樣你應該找一個能引導你通向解脫與一切智位的、合格標準的上師。尋找合格的上師最為重要,因為上師或優或劣,弟子也隨之或優或劣,就像印出來的擦擦(小泥像)與刻出來的模子一樣。

這一段告訴我們應該選合量的上師,因為什麼水平的上師只能教出什麼水平的徒弟。[擦擦]是藏文,就是小泥像。什麼模子自然印出什麼像,小泥像當然和刻出來的模子是一樣的,這是舉例說明上師與弟子的優劣一致。

比如大家出去旅遊,如果要去玩個十幾天,要是找個只知道一天路程的嚮導,那後面的日子該怎麼辦呢?那不成了瞎子摸團魚了?所以我們[應該找一個能引導你通向解脫與一切智位的、合格標準的上師。]

這裡[合格]應該譯為[合量]才比較好,在佛法上用[合量]更恰當一些。

合格的上師應具備哪些功德?根據毗奈耶,應如【功德生源】等所說,具足堅固與善巧二種功德;根據密法,則如【善護三門】等所說。顯密總體上講,應如【具足何種】等所講的,具足十種功德。

簡單地說,最如量的上師莫過於《菩提道次第》上所說的要具備十法,上師要具備戒定慧的功德,能通達一切,要有悲心,要沒有疲厭等等總共是十樣,那才是最合量的上師。但是現在是末法時代,我們沒有這種福氣,遇不到那麼好的上師。其實不是上師沒有功德,而是我們會把上師的很多功德都看成過失,上師本來是功德,我們的眼睛往往會看成過失,這一點在依師法中很重要。我們作弟子的如果選定了根本上師以後,上師就沒有一切過失。假如你的思想不幹凈,福報不夠,就會看到上師有缺點。這是很難的事,修和行上都會有這些問題。

一般人通常沒有將『修』和『行』搞清楚,其實修和行是兩回事:我們通過思維把道理想通了,得出了應該怎樣做的決定見解,這就是修;我們下座應事接物如果與一切有情接觸,自己的身語意三業就有活動,這就是行。行要如法,必須和我們所修的一致,假如行和修的不一致就要造惡業,就要種惡因。大家一定要記住修、行是兩回事:修就是無論是上座還是下座,去思維道理,結合自身想應該如何做,並且生起定見;得了定見以後下座按照定見應付一切萬事萬物,這就是行。行非常重要,因為行是在種因,自己做得好就種善因,將來得樂果;自己如果做損人的事就是惡業,將來就得苦果。反過來說修更重要,自己沒有決定見怎麼能起善行?所以說修更重要。修不是拿著儀軌念,「我今天念了,我天天都在念。」但這不是修,要結合自身想其中的道理,根據佛法想這個道理,這才是修。比如我們思維禮敬:「我該如何三業恭敬?我是不是在三業都恭敬禮敬了呢?」這些都要自己去思維,把這些道理仔細地想,從正面和反面反覆想:從正面想有什麼好處;從反面想有什麼害處,才能得出決定見。

前面我講過一個例子:丈母娘來了,家裡只有一隻肥母雞,住在山上出去買東西又不方便,想到隔了一二十年老丈母娘好不容易才來了一次,應該盛情款待,拿小菜去招待又不恭敬,迫不得已就把肥母雞殺了。世間上我們做的是順意了,但是我們也種下了殺業。如果我們決定殺業會對今後有極大的害處,就會不殺,不殺還不夠,還要堅決不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殺,得出這樣的決定見。儘管老丈母娘老遠來的,我會對她說:「我不殺生的,你老人家將就吃素菜吧。」大家想想:老丈母娘那麼老遠的來看你,就是想吃那隻肥母雞嗎?你如實地說了她就喜歡了,你用什麼菜招待她都高興。你如果犯了殺業,地獄裡就挂號了,你能說不去嗎?所以我們要堅決不殺。這就是說知道該怎麼做是一回事,堅決要這麼做才是決定見。我們學佛就是要在各種事情、各種情況下都有決定見,有決定見的好處就在於不會犯錯誤。

知道不該做什麼是不夠的,要堅決不做那些不該做才行。知道哪些有害處是不該做的,早上起來就要想一下,出家人早起誦戒就是這樣,念自己今天要不做些什麼事,比如守持五戒等等,如果做到了,自己就有念持五戒的功德。假如早起沒有想過守持五戒,自己一天雖持了五戒,只是沒有過失,卻沒有念持戒的功德,在這方面就是無記。所以我們必須先要有這個心,早起發心做什麼,不做什麼,做到了就有功德。那些大菩薩,出家菩薩早起要誦戒,就是這個道理:早起檢查一下自己犯戒了沒有,今天決不作犯戒之事,如果一天堅持做到了,他就有念持戒的功德,否則即使一天無犯,也是無記,雖是無過也無念持戒之功德。

修行還是要會修行,是要具有智慧。修行要有智慧,我們最要緊的是要有智慧,沒有智慧做了也沒有好大用處。

至少必須是能以三學調伏心相續,具足教功德與具足證功德。《經莊嚴論》說:「知識調伏而寂靜,功德增上勤教豐,善達真實善說法,悲愍舍憂應依止。」學人應把這些上師的標準牢記於胸,然後去尋訪這樣的上師。上師功德的大小與弟子緣份的優劣一致,如果弟子親近一位能引導顯密全圓道的上師,此人便有聽聞與理解全圓道的緣份,對全圓道能懂得大概者,其福報也比具有別的功德來得大。

[三學]就是戒、定、慧,上師至少要有戒定慧。為什麼說上師至少要有戒定慧呢?他能守戒就不做一切惡事;他能有定力心裡就不起煩惱;他能證了空性煩惱就乾淨了。這樣的上師的心力是純粹利益眾生、純粹發揚釋迦佛教法的,不會含一丁點煩惱的東西。換句話說,總的來說他的心裡應不含有一點名利心,只有慈心、悲心,所以他必須具有有戒定慧。上師首先要把自己的煩惱壓服了:他守戒了——行為是乾淨的;他得定了——煩惱是壓服了的;他證得空性了——煩惱的根根是斷盡了的,他心裡沒有煩惱,只有一個純粹利生的心念。

[具足教功德]就是說上師對如何發心、如何成佛這些道理都應該懂,不懂怎麼引導眾生?[具足證功德]就是上師本人必須修證過,在內心中、在心相續中要生起功能。在心中生起功能與看經書、懂道理是兩碼事。儘管我們知道諸法是緣起有、自性空,可現在只能落在[緣起有、自性空]這個名詞上,真正的[緣起有、自性空]在我們心裡生不起。雖然我們會說[緣起有、自性空],但還只是在文字上面,真正的實際功能我們沒有得到。沒有功能我們怎麼對別人說法?萬一他們提出有什麼問題,自己連修證都沒有,像藏區裡面說的:「哈莫果」(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怎麼行呢?因此在學修佛法的過程中,我們應該先住持、然後再弘揚,就算達不到住持也要將全部道理都搞懂,就像這個教授里說要[具足教功德]。如果我們能夠[具足證功德]那就殊勝了,法若在心裡生起功能,那就深了一層了。我們現在嘴裡念的一切緣起有、自性空,自己心裡能緣念[緣起有、自性空]嗎?我們是在念這些話,而真正的[緣起有、自性空]在我們心裡卻沒有。這是需要我們在上座時天天串習、天天思維,直到心與法兩者合一了,那時才知道緣起有和自性空是什麼樣子。

簡單地說上師起碼要具足三學,要具足教功德與證功德,能把自心調伏好了,又可以調伏眾生的心,這就是起碼的條件。

[知識調伏而寂靜,功德增上勤教豐,善達真實善說法,悲愍舍憂應依止。]這個頌子中的[舍憂]就是斷疲厭,也就是說上師應有十德。前面所說的是簡單的條件,這裡說的是圓滿的條件。[功德增上]就是說上師的功德要超過弟子的功德。[勤教豐]就是有圓滿的教功德。[善達真實]就是有能通達一切的諸法總相是什麼樣子的智慧。[善說法]是指能夠應機說法,不是死搬教條說法,對不同的有情知道該怎麼說。要引導有情脫離生死最終成佛,總的方向只有一個,但是具體方法卻不只有一樣。上師說的話要合眾生的心量,如果不合他就不喜歡聽,上師再怎麼說他就是聽不進去。所以這個[善說法]就是指要合眾生的根器,或者說要合眾生的脾氣,不然他就聽不進去;也可以說要合他的愛好,他喜歡的、不喜歡的都要合得起,他能理解到什麼程度就說到什麼程度,不能光按照書本上說這個重要,就該這樣說。你這樣說了如果不合他的根器,眾生一點也接受不了。再說簡單一點,給眾生說法的時候(先聲明一下這不是說我,而是說上師給眾生說法。),要合眾生的煩惱才能說得他們能接受,否則他們就難以接受。比方說我們大家一起學習,水平當然各不相同,你說的話要使大家都聽得進去,不僅高級知識分子聽得進去,沒有文化的也能聽得進去;對佛法了解得很深的聽得進去,初學的也要聽得進去。宗喀巴大師的教義就是要我們為眾生成佛,要三根普度,如果沒有悲心這些是不能做得到的,所以說我們要好好修菩提心,慈悲心生起了這些問題都解決了。

[學人應把這些上師的標準牢記於胸,然後去尋訪這樣的上師。]我們應該把上師的標準記在心裡,一方面便於我們去尋找合量的上師,另一方面待未來需要去幫助別人進步時,我們一定要先將自己充實起來,這些條件我們要具備,不具備怎麼能行?幫助別人要如是,幫助自己也要如是。我們要尋訪這樣的上師,不要像我說的笑話那樣:一聽到大德來了就趕緊撲過去,尤其是活佛來了更不得了,腦殼擠爆了也要伸過去,這就是沒有選擇上師的過患。

[上師功德的大小與弟子緣份的優劣一致,]這一點大家要知道:上師的功德大小與我們自己的緣分優劣是一致的。緣分由何而來?是過去生中我們通過自己的修學而來。我們修學得好就能遇到好上師,修學得差就很難遇到好上師。因此我們可以得到這樣的啟發:現在自己要好好地修學,未來生中才能遇得到好上師。這裡就含有這樣的教授。

[如果弟子親近一位能引導顯密全圓道的上師,此人便有聽聞與理解全圓道的緣份,]這裡我要附帶給大家說一下:大家現在不要忙著去找教授,佛菩薩每天都在關注著我們的修學,缺少什麼教授他會給我們的。舉個例子:我過去所得的教授在文革中全部被人燒乾凈了,可現在我屋裡不是又堆起來了?需要的教授是會來的,問題在於自己是否實修。在諸佛菩薩智慧的覺照之下,我們缺少什麼教授他們都知道,會有因緣讓我們得到的。因此,大家不要去忙著去找教授,應該抓住主要的東西趕緊去修,如果還需要什麼教授,都會自己來的。

如果我們認真去修,真正修到心和法相應了,自己現在的環境是會變的。因為我們的心和身起了變化,這是正報,正報變了依報也要變。因為我們的正報(自己該享受什麼、值遇什麼)都要依靠外境,這個外境就是我們的依報。只要我們修得有功德、有成就了,無論大小,依報都要變。從前見了面就要瞪眼睛的人現在會改變態度,會跟我們親善;以前那些很不容易做到的事,現在會意外地一下做成了。大家一定要努力,今生就會見效的,並不一定要等到來世。

我給大家再重複一下:我們實修就是要變身心,身心是我們的正報,也就是我們正該享受的報身。報身要靠外環境而享受,這就是我們的依報。只要我們的身心變了,過去是仇人的見了我們也會笑嘻嘻的。這個道理可以拿世間法來想一下:你見了人家都是笑嘻嘻的,很恭敬、很客氣,他會不會見面就給你兩耳光、對你發脾氣?不會嘛!這就是正報變了依報也要變的道理。我說這些都是大家做得到的事情,而且是必須要做的事情,這可不是給你們空說道理,而是一定能夠做得到的。你們可以去試嘛,只要大家修到有了功德之後,現在那些想求而求不來的東西,會湧起的來,擋都擋不住。

舉個笑話例子,糊裡糊塗有人給你送來一萬元錢,你拿了晚上都要睡不著覺:放在家裡怕強盜搶,放在銀行里又怕出什麼問題,人家會不會疑心我從哪裡弄來的?這樣就給你增加了無限的麻煩,這並不是好事啊。

只要我們的身心起了變化,主要是心起了變化,由於身和心是連在一起的,心起了變化身也就變了,身變了正報也就變了,我們所接觸的環境,那些依他而受的報(也就是依報)要隨之而變。比如,在你沒有福報的時候,口袋裡一個錢也沒有,你兩條腿就很累,因為要走路嘛,要依他而受報。如果你口袋裡有一些錢了,出門至少可以喊個三輪車,安安穩穩地坐上就去了;如果口袋裡錢再多一點,你就可以坐汽車了;你若再有更多的錢,就可以坐飛機到北京去了。這是要你的正報變了,依報才會變。修學並不是求這個依報變,只要你的正報一變它就會來的,那時候你擋都擋不住。我說這些還只是大家在物質上的享受,假如我們認真修學以後,內心的享受,那些由修法而得的快樂是說不出來的。這是沒辦法拿世間的道理來解釋的,因為世間沒有同樣的道理可以用來解釋,所以那叫『不可思議』。比如我如果問你:糖是什麼味道?你肯定說是甜的,我若再問你:甜是什麼味道?能給我說說嗎?你還能回答得出來嗎?法的功能就是這樣,修了之後你身上得了,自己確有感受,可拿世間的語言就是說不出來,這就叫『不可思議』。修法中就有這樣的感受,所以叫法樂。沒有法樂哪個會去修?還不如天天去吃火鍋,去跳舞娛樂,何必這麼辛辛苦苦的?就是因為會有感受,而且是現生就能得到的感受,未來生中還會比現生還要好。可是如果你不修的話,今生的福報用完了、沒有了,那你就會到比今生還差的地方去。比今生還差的地方是哪裡?就是三惡道,最輕的也要讓你變只狗。變只狗還要分有沒有福報,有福報的會有人把它養起來,還能天天吃牛奶;沒有福報的就要自己到處找食吃,找不到好吃的連屎都要吃,所以培福就很重要。要想不變畜生就要有智慧,生到畜生道的主要因素是愚痴:不知道因果,不知道善惡取捨,不知道如何種善因、如何除惡因。因此我們既要培福,還要有智慧,有了智慧才不會到畜生道去。這就是培養好的興趣習慣,哪一類的到哪一類去,愛體育的和愛體育的合得來,愛文學的和愛文學的合得來,愛音樂的和愛音樂的有交流,我們求解脫的人就和求解脫的人合得到一起。

[對全圓道能懂得大概者,其福報也比具有別的功德來得大。]這是一句很重要的話,像我們就是學全圓道的,我們現在就比聽聞任何法的功德大。大家要知道,今天我們共同學一次,就積起了無量的功德。因為我們發心不是為了個人,是為了遍虛空一切如母有情,生生世世的母親都要報恩,這樣的心量好大啊!

一旦獲得這樣的上師就應如理依止,這裡面有【近於佛位】等八種如理依止功德,以及相反的八種不如理依止過患。

如理依止上師前面我已經說過,就是心依止,行依止。心依止又分兩樣:認識上師是佛,同時念恩生敬。行依止就是承事上師、恭敬供養,最主要的是依教奉行。宗喀巴大師就給我們特別示現了依教奉行,他事事都向文殊菩薩請示,以此教後人要照著樣依教奉行。你如果把他看作根本上師,上師教你如何做,你就應沒什麼可說的去照著做,要做到弟子不見師過,上師示現一切都是很有針對性的。

我在康定值遇昂旺朗吉堪布仁波切並且跟他十二年,就是沒有看到他有丁點過失,這是很不容易遇到的上師。不要以為他老人家是自己到康定來常住的,他可不是像現在大德出來了、活佛出來了,他是奉帕綳喀大師和康薩仁波切兩位上師的命令到漢地來弘揚宗喀聖教的,他是一代傳承師到我們這裡來的。上師的一位譯師叫祝維漢,解放後他在西藏自治區政府成立的編譯室作副主任。他給我的來信中說:「昂旺朗吉堪布仁波切在拉薩幾萬出家人中都是少見的!」我們有幸今天來學他傳來的法流,不知道有多大的福報!你們的福報我說不出來,不知道你們有多大的福報今天才能感得來這裡共同學習。

大法師傳別的法我同樣覺得了不起,傳什麼經、傳什麼法,乃至於修密法等等,沒有一樣不好,但是傳《菩提道次第》就寥寥無幾,除了海公上師和清定上師講過《攝頌》以外,就再沒有人講過了,在內地簡直沒有人講過《菩提道次第》。我這裡只是說在西南地區,北京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北京有幾位大德在那裡,比方觀空法師(他是依止帕綳喀大師的),法尊法師(他是依止安東仁波切的),在北京可能有他們的法脈。其他的地方只有海公上師在上海建了一個金剛道場,他最殊勝的道場是五台。其他的我沒聽說過,不知道的就不敢說。

關於[八種如理依止功德]大家可以看一下昂旺朗吉堪布上師講的《菩提道次第略論釋》,裡面就有:有近諸佛位、諸佛歡喜、終不離缺大善知識、不墮惡趣、魔及惡友悉不能勝、煩惱惡行皆自消滅、道地功德漸漸增長、悉能成辦眼前究竟一切義利,標出來一共八種。

至於[八種不如理依止過患]就讓人害怕了,不如法依止上師的過患說起來相當可怕,《菩提道次第略論釋》裡面也有,同樣是八種。其中最可怕的是生生世世不能遇到善知識,並且長期在三惡道中流轉。大家可以自己去看《菩提道次第略論釋》,那裡面有詳細的敘述。

宗喀巴大師也說:「所有現後諸福聚,其能最初成就者,謂由意樂及加行,如法親近善知識,縱至命緣終不舍,如教修行法供養,至尊恩師如是修,欲解脫者如是行。

這個頌子的前半部分說的是:我們將現在和今後的所有福報都匯聚起來,使我們獲得最初的成就——有想修學的意樂以及知道如何去修加行。我們要如理如法地好好依止善知識,哪怕到臨死的時候都不懷疑,一直都要依止上師。

人到臨死的時候,心念細微到幾乎不能思維。如果我們平時能夠一心依止上師,到那時才能一心憶念、依靠上師。上師是諸佛菩薩的總聚體,我們憶念、依靠上師的心念能夠生得起,怎麼會去三惡道呢?我們的心念和佛的心念連在一起了,當然就不會去三惡道。我們最害怕的就是臨死時的痛苦來了,自己的心念就會只顧痛苦而將與三寶相近的正念忘記了。人在臨終的時候將有各種痛苦,可為什麼沒有人說得出臨死的痛苦呢?因為那時雖然自己有感受,卻已經說不出來了。如果有人死過一次又回到現生的人世,就可以告訴人們臨死是怎樣的痛苦,可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人死的時候會有各種苦境,簡單地說有解肢節的苦:人的心識和身體原本是兩者合一的,人死的時候心識要從身體上拉出來,要脫離肉身,就等於硬將合一的兩者分離,當然是很痛苦!不要說別的,就是自己身上有個傷疤硬要摳掉都會很痛,解肢節的苦就更不用說了。這個痛苦我沒受過,所以也說不清楚,只是從教授上知道一些。大家都應該做好準備,不要臨終時的痛苦來了,心念就只顧痛苦去了,連一點正念都沒有,那我們就會隨業往生了——所去之處由自己的業力決定,得不到三寶的救護了。

我告訴大家一個最殊勝的,也是最保險的辦法:乘著我們還在生,無論自己身上哪裡有點痛,馬上想我是在代為一切有情受此痛苦。大家要注意:不是空想我要代為一切有情受所有的痛苦,而是想我要代為一切有情承受與自己現在同樣的痛苦,這樣的心念一生就是菩提心了,有了這樣的心念就不會隨業力流轉。這樣的教授可不是誰編造出來的,而是釋迦佛示現給我們的:他老人家在因地中墮地獄的時候,頭頂上被大鐵鑽子去鑽,大家想想腦髓被鑽頭鑽的痛是什麼滋味?因為他修的是菩提心,儘管他很痛,到痛極了的時候,他一下想到為一切有情代受這樣的痛苦,於是馬上就離開地獄生三十三天了。這就是釋迦佛告訴我們要做好準備,不然萬一將來墮到地獄裡去,就要長期受苦了。如果我們也能這樣做,雖然痛一會兒,很快就可脫離痛苦。

現在我們怎樣做好準備呢?我曾在金沙庵跟大家說過,今天我再跟大家說一下自己的體會:平時我們就要練,比如腳痛時,自己要馬上想到一切同樣腳痛的有情,我要全部代替他們承受。這樣有兩個作用,一是實際起了鍛煉生起願代為一切有情受苦的心念的作用,二是將自己的心念調開了,腳痛的感受也會輕些了。將自己的心念調開,當時的感受就不說了,自己還有修法的功德,這是雙豐收的事情啊!大家從現在開始平時就要注意練習,不管身上哪裡有一點痛趕緊想到一切有同樣痛的有情,我要全部代為他們承受這樣的痛苦。如果把這個本事練會了,等於在保險公司里拿到保險單了,以後萬一去了三惡道,我們也能自己出來。

畜生道都是由貪、瞋心感果而去的,哪個願意變狗呢?哪個願意變豬呢?沒有嘛!如果你有貪心,臨死時一定會現一個你最喜歡的境相在面前,「這個我好喜歡喲!」你馬上就會撲過去了;如果你有瞋心,臨死時一定會現個你最不喜歡的有情相在面前,「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在這裡遇到了,我非把你弄痛不可!」 你同樣馬上就會撲過去了,撲過去會怎麼樣?撲過去就入畜生胎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把貪、瞋斷了,不斷貪瞋就要遭遇像現在的包裝貨一樣,一下就把自己引進三惡道去了。

我說這些都是實修實做的問題,除了學道理以外還要看我們實際怎麼做,大家從現在起要記住上面說的這些,最要緊的就是無論自己身上哪裡有點痛就要馬上想自己是在代為一切有情承受與自己同樣的痛苦,這樣現生就有修菩提心的功能,否則今後萬一不幸墮入三惡道怎麼辦?

大家可能會這樣想:「我覺得自己是善人,每天也沒有做什麼惡事,我是不是會墮三惡道呢?不見得我會墮三惡道吧!」但是大家要知道:業果不是一生的事情,業果有感一世受,有感多世受,最多有感五百世受的。過去的惡業有沒有我們無法知道,萬一有的話該怎麼辦?就算大家今生在世是善人,可過去生欠下的債沒有還完的還要接著還,過去業果還要繼續受,我不是說大家一定有,可萬一有這個惡業怎麼辦?萬一有要受五百世的惡業怎麼辦?就是證了阿羅漢也還是要受報的,所以我們要做好準備。

釋迦佛曾示現給我們的萬一墮入地獄的辦法,只要想自己是在代為一切有情承受痛苦,馬上就可以離開地獄了,因為有這種心量的人不能在地獄裡面,所以就能離開,而且一旦離開地獄就生三十三天,再繼續修就成佛。我們為什麼不走這條近路呢?這個方法很簡單,從今以後凡是身上哪裡痛,你馬上想代為一切有情受這樣的痛苦,慢慢地把這個心修真了,才能在最痛苦的時候緣念得起。如果你沒有把這個心識修得有力量,到那時候你不見得想得起來,因為痛苦比道理凶,你必須要練得習慣了才行。我們大家都要這樣做,我說這些不是只叫你們這樣做,我自己也是這樣做,凡是身上哪裡痛,馬上想代為一切有情受這樣的痛苦,因為我同樣害怕萬一墮入地獄。

[如教修行法供養,]這就是說上師教我們怎樣做,我們就怎樣做,這就是修行供養,修行供養在一切供養中是最殊勝的供養,拿若干財寶去供養上師都沒有這種供養大。諸佛菩薩的享受不是我們世間的享受可以比擬的,他哪裡會喜歡我們世間的東西?我們這樣修行可以生福,他們就喜歡。諸佛菩薩的福報哪裡看得上我們世間的東西,不說把世間的東西看成髒東西,至少也會看成無用之物,他們有什麼可喜歡的呢?因為我們這樣做能夠生福,離解脫就近了一些,他老人家才喜歡。他們的心愿就是想我們能夠如法修行而得解脫,我們這樣做他就高興。所以在一切供養中修行供養是最為殊勝的。

[至尊恩師如是修,欲解脫者如是行。]這就是說我們的恩師都是這樣修行的,一切想求得解脫的人也要這樣去做。

以前覺窩與仲敦巴等能有無與倫比的證德與事業,都是由於如理依止各自的諸位上師所出生的。不僅這些,以前的米拉日巴大師等也是這樣的。

[覺窩]就是阿底峽尊者,他在西藏就是佛,大家尊稱他,連名字都不叫了而直稱覺窩。

一切功德都從依止善知識而生,[如理依止]就是依教奉行,依止上師最如理的地方就是上師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前面說過,大家在這裡還是應該考慮一下:如果上師叫你殺人你就不能聽,你一定要考慮這個事情能不能做,如果認為此事不能做,就只有到上師面前告訴他:「這件事我不敢做。」凡是上師叫我們所做的是如理的事,我們都要依教奉行。

當年米拉日巴依止瑪爾巴的時候,上師叫他一個人蓋房子,而且沒有別人幫他。那時蓋房子就是用石頭來堆砌,沒有泥木工的什麼用具,和現在相比都是落後的。(大家現在去康定還能看到那類房子,牆是土牆或是用石頭堆砌的。)米拉日巴蓋房子時,上師叫他怎樣做,他就怎樣做,上師說可以了就接著蓋,上師說不行就拆了重來,房子建好了又拆、拆了又重新建,共建了九次、拆了九次,重複了九次他一點怨心不生。上師之所以叫他這樣做是為幫他消業,使他即身成就。因為他依止上師的時候還有惡業,也就是過去的惡業沒有懺乾淨。我們大家一定要仔細:不要認為自己是善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自己的前生是怎麼樣的?自己多生以來又是怎麼樣的?這些我們現在無法知道

此依止善知識法中,緣起善惡的利害極大,瑪爾巴在那若巴跟前一時疏忽而緣起錯亂;米拉日巴向瑪而巴供養一隻無垢空銅鍋,緣起的善惡也隨之而生。

所謂[緣起]就是我們一切作法都叫緣起,我們起心動念、說話、做事這些都是緣起,都是各種條件、各種因素的集合。這些緣起是善、是惡利害極大,假如是惡你就要感苦果,如果是善你就要感樂果。

米拉日巴因為一時地疏忽搞錯了一點,原本他是好意將一隻很好的銅鍋供養給上師,但卻忽略了在鍋里裝入東西,將一隻空鍋供養給了上師,因此他所得的成就未來就緩,這些都是緣起的關係。康藏地區的藏族人最講緣起,他們認為緣起很重要,因為這是決定自己的未來。

赤欽·丹巴饒傑在雍增·阿旺群覺患疾時做了巨大的護理工作,結果他證得了中觀見,薩迦班智達由於如法護理至尊扎巴堅贊,故能親見上師即妙音,無礙通曉五明,為漢、藏、蒙等地眾多上層人物奉為頂上莊嚴。

在一切見解中有有部、經部的見(這些是小乘的見解),有唯識的見,有自續的見,有中觀應成的見。中觀應成見在一切見中是最徹底、最乾淨、最圓滿的。赤欽·丹巴饒傑在上師身體不好的時候,作了巨大的護理工作,他不是只做了一般的護理,而是做了很辛苦、很仔細的護理工作,他因此而證得了中觀見。證了中觀見之後才能真正、徹底地證得空性,其他的見雖然也可以證得空性,但是不圓滿。要求圓滿的話只有到需要的時候再進一步去求。

扎巴堅贊是薩迦派五大法王之一,歷史上他們是即身成就者。上師是諸佛菩薩的總聚體,諸佛菩薩的法身、化身、報身都是同時具有的。我們有什麼本事就能見得到與之相應的上師身:上師的法身就在面前,我們沒有本事就不能注意到,就不能見得到;上師有報身功德時,我們要見他也要有報身功德;同樣,我們要有化身的功德才見得到上師的化身。其實不是上師現什麼身,而是我們能理解上師是什麼身,換句話說就是我們能懂,心裡能領會得到。上師的法身、化身、報身都是有的,有本事的弟子才能認識得到他殊勝的身子。

我舉個例子:清定上師是大成就者,在座的諸位誰能把他的身上的東西體會得到?體會不到嘛。我們要有他那種功德才能體會得到。清定上師講完法大家將他送回去的路上,他又在笑、又在說、手還在比劃。我們能懂他為什麼這樣做嗎?不能吧!他可能是在對空中的非人或說法、或笑,我們沒有這個功能就不能懂。能否見上師的功德不是上師是否展現給我們看的問題,是我們見不見得到上師的功德、能不能理解得到上師功德的問題。

[通曉五明]是很了不起的,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內明,佛法的道理對我們是最重要的。

薩迦班智達之所以為漢、藏、蒙等地眾多上層人物奉為頂上莊嚴,是因為他自身清凈,又在上師面前如理依止。如阿底峽尊者生病而大便失禁時,仲敦巴不顧污穢親自用手舀取捧出室外,以此之力他突然生起了他心通,能知道大鵬鳥飛十八天所經過的地區中,包括螞蟻在內的一切有情的細微的心理變化,這是他自身修證再加上如理依止上師得加持感得的。

這裡也要指出依師法顛倒的過患,如《黑閻曼德迦難義疏》中引經說:「設唯聞一頌,若不奉為師,百世生犬中,後生賤族姓。」《時輪根本續》中說:「嗔師剎那數,等劫積善壞,等劫數領受,地獄等大苦。」 一彈指頃中有六十五【成事剎那】,假如對上師生嗔恨心達六十五【成事剎那】,就會在地獄中呆上六十五劫,這是小乘的說法,大乘的說法比這還要長。

[閻曼德迦]就是大威德。如果我們對上師生起了多少剎那的瞋念,就會將自己同樣劫數的善根全都壞完,並且要受同樣劫數的地獄苦,這一點很重要,大家要特別小心。

不僅如此,如果你的依師法顛倒,就會像《事師五十頌》中所說的那樣,還會在現世中受到疾病、妖魔等的侵害,臨終時遭受無量解肢節苦與恐懼,以及因十三種非時死緣導致死亡等。

當我們遭受那麼多的痛苦和恐懼相現前時,自己還能緣念得起正法嗎?如果自己不能緣念正法那就只有隨業流轉了,該墮地獄就只有墮地獄,該去哪裡就去哪裡了。

還有其它的例子,如阿闍黎桑傑耶協眼珠突墜,格西乃鄔素巴的弟子遭遇死緣等等。總之,據稱對上師作誹謗的異熟果連佛都無法具說,後世必生無間地獄。

桑傑耶協的眼睛為什麼會掉了下來?是因為他帶了很多弟子上路,半路遇到上師,他裝作沒有看見就過去了。上師將他叫過來,問他是否看見自己,他撒謊說沒有看見,這時他的眼睛立刻就掉了下來。這是告訴我們:在上師面前造的罪比在其他地方造的罪都大,因為上師是諸佛菩薩的總聚體,在上師面前造罪就等於在所有佛菩薩面前造罪。這裡舉例說明這種過患。

什麼叫[異熟果]?就是調換一個身子,才能成熟的果,也就是我們舍了這個身子之後才成熟的果。誹謗上師的異熟果的痛苦連佛都說不清楚,為什麼佛具有那麼大的智慧都不能說清楚這種異熟果的痛苦呢?因為業里包含總業和別業,總業是籠統地說惡業感苦果、善業是感樂果,但是哪一種惡業感什麼惡果、哪一種善業感什麼樂果,就會有很多很多種。在上師面前不如法依止有各種各樣的情形,那麼所感的果也一定是各種各樣的,所以連佛都說不清楚。其實不是佛說不清楚,而是太多了說不完。因為各種眾生有各種煩惱,很容易在上師面前造罪,以至於佛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多方便來說得清楚。

最可怕是後面這句話:[後世必生無間地獄]。什麼是無間地獄?就是痛苦無剎那停息。無間地獄在所有地獄中它的壽命最長,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阿鼻地獄,在地獄中最深的第八層。在那裡時間長得不能統計了,而且沒有一剎那會停止痛苦,所以才叫無間,也就是痛苦沒有間隙。

當知依師法中,傳法師與啟蒙師(教字母等)這二者並無差別。在親近上師期間,除了像為自利而作念誦等外,伺候、恭敬上師等一切承事都是【上師瑜伽】,是故不須別求上師瑜伽所緣。

傳法的上師和啟蒙教字母的老師是沒有區別的,不要看成兩樣。藏區的啟蒙師是從字母開始的,古代漢語啟蒙師是從『人之初』開始的,英語的啟蒙師是從『A、B、C』開始的。不是說教字母的啟蒙師和傳法上師都是一樣的,他們之間是有差異的,而是我們當弟子的不能看成兩樣,要看成一樣。以中國舊的習慣——狀元回來拜蒙師就是這個道理:考了狀元回來也還是要拜見啟蒙老師的,他不能只去拜見後面教他大學問的老師,同樣也要拜見教他『人之初』的老師,因為根子是這樣的。老師是有區別的,弟子敬重的心不能有區別,這是我要跟大家說清楚的。

什麼是[為自利而作念誦]?就是念誦時想:「我今天念了經就可以得供養」。這就是為了自利。

我們不僅是在座上去修上師瑜伽,平時侍奉上師時就是上師瑜伽。什麼叫[上師瑜伽]?就是視師如佛,看到上師是佛。上師本來就是佛,是我們心裡沒有生起。我們在上師面前,要達到心裡只要一緣念就知道他是佛的水平。比如單位上來了新書記,以後大家連他的名字都忘了,見了他就叫書記,一見了他就知道是書記,不需要想他是新來的書記,要到那種水平。因此我們不需要另外再去求上師瑜伽的所緣,侍奉上師就是上師瑜伽。上師就是佛這種心平時要培養,看到上師就知道是佛,不要通過思維才知道:「經上說上師是佛,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是佛。」這就不是上師瑜伽了。

大家應該好好侍奉上師,這樣就是在修上師瑜伽,這個加持力來得最大、最親,因為上師是佛,他的加持力大,而最快的加持莫過於我們最親近的上師。我們在上師面前殷重地親身侍奉,就是在修上師瑜伽,我們得到的加持既是佛的加持,又是上師的加持。佛的加持大,上師的加持快,因此就可以得到很大的好處。

阿底峽尊者有個弟子是專門給他燒茶做飯的,他看到道友們都在學修,就動了這樣的心念:「自己整天都在燒茶做飯,不修怎麼得了呢?」阿底峽尊者知道後就讓仲敦巴幫助他一下,仲敦巴就對他說:「你燒茶做飯就是在如法修依止上師。」他心中的疑惑解了之後,就專心專意給上師做飲食。有一天他在燒火的時候突然就通達了,很多的道理他一下就明白了。所以說修依止上師、照上師所說的方法去修行固然非常重要,但是承侍上師同樣是在修上師瑜伽法。帕綳喀大師也說過:「好好承事上師就是在修上師瑜伽法。」我們平時講的是上師是佛的道理,自己現在能親自給上師侍奉承事,不但可以受佛那麼大的加持力,同時還能受到上師那麼快的加持力。因此說專門給阿底峽尊者燒茶做飯的弟子,雖然他沒有時間上座去專修,但由於他能夠殷重地承事上師,所以可以生起通達。帕綳喀大師也特別說過:「好好伺候、恭敬上師,乃至於給上師伺疾這些事情,這一切承事的事情都是上師瑜伽法。」不是只有上座修的時候才是上師瑜伽法。

隨著依師法的或好或壞,八種功德與過患也如影隨形各各出生。依止時也應將【上師即佛是金剛持所許】等作【觀察修】以教理成立之科判分攤而修。

如法依師我們就可以生起八種功德,不如法依師我們就可以生起八種過患,這些大家在《菩提道次第》里翻一下就可以看到。如果我們如法依師就可以近得佛位,諸佛悅意等等,如果我們不如法依師就會永遠墮入地獄之中,永遠不能值遇上師。沒有上師我們怎麼得了?那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上師即佛是金剛持所許]這一點我們要弄清楚,上師是佛不是一般人所說的,而是金剛大持說過的,金剛大持是不會說假話的。由於我們沒有根器親見佛,佛因為不舍有情,為了救度我們,他只有現與我們合適的身體,這種合適的身體就是人身。佛以人身來教我們就是上師,所以他只能現上師相來與我們接觸,並教導我們。如果佛菩薩要度畜生道的有情,他同樣要現身到畜生道去。大家看到狗在汪汪叫,它同樣是在說話,不過是另一種語言罷了,就和外國人說話一樣,我們不能懂。中國各地還有各地的方言,你如果不懂方言,去那些地方就麻煩了。

佛度生的時候既要合眾生的種類,又要合每一個有情的煩惱,或者說是要合他們的毛病。比方你喜歡聽音樂,他就給你講音樂的道理;你喜歡文學,他就給你講文學的道理。佛說這些世間事都是要丟舍的,假如佛直接說這些東西全部都要丟棄,就等於把大家都推到佛門外邊去了。世間人現在還沒有學成佛法,所以他只能先用大家喜歡的事情來聯繫感情,讓大家聽後感到是對的,才能慢慢將大家引導進入學修佛法。

說句老實話,就像大家現在的情形,生活壓力這麼大,我們不能說讓大家把工作放下來只是學佛法,只能說:「你們還是要把工作搞好,把生活搞好,然後擠出時間來學佛法,不要只顧跳舞玩耍,用這個玩耍的時間來學佛法多好。」。

佛之所以是對機說法,就是因為眾生難度,要是沒有大悲心,就不會這樣對機說法!比方母親像帶嬰兒,她如果一會兒不仔細,孩子的糞便就會弄到自己的身上,就是這麼困難,沒有大悲心怎麼能做得到這些事呢?還不要說度生這種難做的事,就以世間的工作來說,多數人對自己的職業都不大喜歡,因為天天都要做就容易生疲厭。別人跟你說些什麼都高興,一說到工作上的事你就要搖頭:一是自己說不清楚,說了人家也不見得聽得懂;二是自己也感到討厭:「天天都在忙這些,厭煩透了,他還偏偏問我這些!」所以說沒有大悲心就不能把度生這樣難做的事情做好。

我們要學修佛法,現在就要趕快將修慈心、悲心這兩樣修得在心裡有些模樣,這樣自己做什麼都不覺得苦了。假如這兩樣心沒有生起,你就會感到:「這樣做我吃虧了,要是再叫我做,我就累了。」你會事事為自己想,為自己想就不會有度生的心。換句話說你所走的就是小乘道,求自我解脫,沒有普渡眾生的大乘心。這是兩條路的分歧,我不是說只求自己解脫的人永遠都不能成佛,他們的心量總有一天還是要轉回來,但是要重新修,還是要從發菩提心開始修。我們現在走的是捷徑,從一開始就向成佛的路上走,不管自己現在的程度怎麼樣,都是在造作菩提。由這種造作菩提心我們天天堅持修,修到熟極了的程度就變成真實菩提心了。

我們將來要成就佛位就要朝成佛的方向努力,那麼小乘道還要不要呢?小乘道自然會在我們的修學中生起,不是說學大乘的不要小乘,小乘的內容是大乘的支分,小乘的下士道、中士道和大乘是一樣的,區別在於小乘認為中士道是終點站,大乘則認為不是。因此下士道、中士道只是大乘的支分,大乘最終的目標是成佛。小乘修得再好,只是在定中享受法樂,而且還要享受非常長的時間,只有在他心力漸漸弱的時候佛才能把他引得出來,在他的心力強的時候佛拿他也沒辦法。宗喀巴大師的教法殊勝之處在於叫我們不要走彎路,就像帕綳喀大師所說的:「渡河時要先將衣服紮好,不要渡一次河,扎兩次衣。」在岸上紮好衣服比較容易,在水裡扎衣服就困難了,因此渡河前要先將衣服紮好,不要讓衣服被水打濕了。我們應該學自己最需要的,走大道才是最穩妥的,那就只有遵循宗喀巴大師的教義。

我們開始的發心就是要成佛,雖然目標是成佛,但必須從低級的入手,要從最起碼的基礎修起。這就等於蓋萬丈高樓先要將地基打好,地基沒打好房子就要跨。學佛法的道理和蓋房子相同:前面法的基礎沒打好,後面的法就修不起;前面法的功德沒生起,後面法的功德生不起;前面法的功德生得很小,後面法的功德想生得大也不可能。阿底峽尊者的教授就是:必須將前一個法修合量了(也就是本書上所說的合格了),才能修下一個法。如果前一個法修得不合量就忙著修下一個法,那麼以後的法都會修得不合量,都不能修得圓滿。因此我們修佛法時先不要求快、不要求多,對一個法就是要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天天修,修到法與自己的心合一了,這個基礎就打好了,以後修其他任何法都容易達到這個水平。這時再修下一個法不是不需要鼓勁,而是不需要鼓那麼大的勁就能生起功能了,因為修前一個功德已有力量,修後一個就容易一些。

後面的法肯定比前面的法更好,如果我們修著前面法的同時又想修更好的,那麼前面的法修得有多高的水平,後面的法無論怎麼修都不會超過前者的水平,這個話是噶當派的教授。帕綳喀大師依止吞珠仁波切的時候,他和吞珠仁波切各住在一個山洞裡。吞珠仁波切把一個法(比如死無常)教給他該怎樣修,他就認真地如是修,修到自己覺得合量了,就到上師面前去彙報。上師聽後覺得可以了就教他修下一個法,如果上師覺得他修得還不夠如量,他就只能回去再修。這就是因為如果前一個法修得合量了,再修下一個法就容易些。現在開始修佛法的人最好不要求廣的,免得把精力浪費了。先抓著一兩個法門用功地修,修到身上生起了功德之後,自己身心上就有力量了,修後面的就那麼不吃力,這個結果與廣修比較起來要快些。

如果我們前面的法修得不好,後面的法再怎麼努力也修不好,始終修得不合量。等到以後歲數也大了,福報也沒有了,這兩樣沒有了,此生自己的壽命就結束了,到那時還是沒有一個法修得合量。因此大家現在修法就是不要求多、求廣,一定要選重要的法、學過的法去修。初學時學了哪個法就修哪個法;已經學過的法要權衡一下自己應先修哪一個,要把哪一個法先修好,然後就拿出全部的精神來修這個法,直到達到合量。

修定雖不是求解脫方面的主要內容,但又是必須的。修定和外道是相共的,其本身不具備解脫的意義,也不具備永遠不去三惡道的功能,但是我們有了定力,修學佛法的速度就可以快些。這就像我們做事應先將工具準備好,有句俗話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拿一把鈍刀連小菜也切不好,換一把鋒利的刀切什麼都切得好。定就好比工具,雖不能令我們得解脫,但可以幫我們在修佛法時容易生起功能,因此大家應該鼓勁修定。前面我說過,把定修起了是我們的一個小有成就,把因果法掌握好、搞清楚了又是一個小有成就,我們現在頭一步就要先努力修的就是這兩樣。這兩樣如果修成了,我們就不是現在的初業有情,而是小有成就的有情。現在大家都是初業有情,因為一樣功能都還沒有生起。我們大家在這裡學習僅僅有點聞慧、思慧的效力。

我要先聲明,不知道在座的有沒有菩薩。我們大家都算是初業有情,還算不上修行有成就的。修行要有成就起碼要得定了或是把業果搞清楚了,這才只能說是小有成就。我們搞清楚了業果就等於關了去三惡道的門,《菩提道次第》就完成了下士道,這就是小有成就。假如我們把定修好了,就可以離開欲界。現在我們是欲界眾生,離開欲界就沒有了欲界中的痛苦,依此我們就可以修空性,就可以解脫生死。那些修外道的,認為修四禪八定就可以生什麼天,於是就不斷向上爬,到最後爬不動了,福報享盡了,定力消失了,還是掉頭向後退。我們不要走他們的路,得定之後就一心一意地修空性。我說這些是沒有離開出離心、菩提心的,修出離心是我們的正修,修定只是起幫助作用的。

什麼叫[觀察修]呢?就是反覆思維這些道理,最後得到確定的見解,這就是觀察修。我們修佛法的人用觀察修得出決定見只是完成了一半,還要依照修止的方法再將所得出的決定見和心兩者合一修止,這個法才能在心上生得起,心才變得過來,否則就變不過來。

單知道道理就像我們內地的說法那樣:某處內學院了不起,某某大師了不起,對唯識很有闡發,他的唯識幾乎超出了藏地所許,與中觀幾乎要合一了,很了不起啊。但是我聽此人的弟子講,他臨終時死相還是不安寧,這是他的弟子所說的。死相不安寧就是臨死的時候法不起作用,是業在起作用,什麼解肢節苦,什麼恐怖相都會現。

把道理搞清楚了之後我們一定要實修。實修不要想:「一開始就修金剛大持的法,自己就成佛了!」不能這樣想。我們一定要從基礎抓起,先從下士道開始用功,把依師法修好,把死無常修好,把業果取捨修好,把三惡道的苦弄清楚,生起怖畏。修下士道為什麼修死無常呢?如果不修死無常我們就會向後推:「現在我沒時間,等以後我的孩子長大了再修」;「我現在這麼大的生意攤子,如果我不管生意不是要垮?」可是等把這些事情做完,自己也成了白頭老翁了,還又有什麼精力、什麼時間來修呢?就算有時間修,自己坐也坐不起,心力也攝持不住了。我本人就有這個體會:現在和過去的區別就是我修以前三個小時的內容,現在三天也修不完,心力也攝持不住了,並且人老了之後,多坐一會兒昏沉也要和自己親熱一下,掉舉也簡直是非來不可,自己接觸過什麼就會在腦子裡現起。說老實話,大家修學佛法的時間就是在三十歲到五十歲這二十年最關鍵,這二十年的力量大,三十歲以前的大都是沒弄清楚(你們三十歲以前學好的例外啊!), 三十歲以後社會的經驗也有了,佛法的書也看多了,現世的因果法也看到了,和書上的也結合得起。在座的這些年輕小夥子現在就要準備好,將來你們真正生定見的時候,一定要有十來年的社會經驗,你才知道當真是這樣。不然你會說:「書上就是這樣說的,未必會假?佛是這樣說,老師也是這樣說,我覺得也是很好!」佛所說的當然都是真的,你只能達到這個水平。真正將業果取捨在心裡生起,需要自己有修學經驗和社會經驗,這兩者合一之後自己才弄得清楚。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生智慧的最好辦法,這是我的體會:遇事情想因果,智慧就會開。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就想因果,用世間法也好,用出世間法也好,只要學會找因果,就可以生智慧。什麼是智慧?對一件事物的正確認識就是智慧。智慧不是一件東西,別人也不會給你智慧,而是你對於一件事情清清楚楚、圓圓滿滿地知道應該怎麼樣做,並且得出決定,這就是智慧。這個不經過思維、不經過修行,是不能生得起的。單聽固然也好,但必須加以思維,這個東西才是你的;在你加以思維之前,這些都是書本上的。

我們做觀察修時就是要加以思維,反反覆復地想這個道理,正面想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反面想不這麼做有什麼害處,最後得出個決定見,這就是觀察修。得出決定見之後還要專註修,也就是天天將決定見放在心上修定,以這個決定見為所緣,天天緣念直到得定。這就好比將兩個東西間刷上膠水才能粘和為一體,用定將法和心合到一起,這需要天天想、天天想,直到熟極了,才能生功能,沒有達到熟極了的水平就不能生功能。

為什麼要[以教理成立之科判分攤而修]?這是個道次第,前前沒有生起,後後就生不起。所謂科判就是目錄,就是排列的次序,必須要這樣。我們的目錄只是說明有些什麼內容,科判的不同在於不但有目錄,同時具備的還有道次第的意義,這是科判和目錄不同的地方。

所謂[分攤而修]就是散分攤開,一個一個地修。修佛法不能囫圇吞棗,不能說因為這個法好,就想整體來修,整體修的結果就是將來生功能也是個籠統功能。分攤而修就比如是上面我給大家講的,三種智慧屬於一切智,你只知道總相,至於道種智以及各個的分別相,你如果不知道就必須一個一個地弄清楚,然後再合到一起,這時的含義就不同了。我們自學一門科學知識是這樣的:先將教科書各個部分弄清楚,知道裡面說的是什麼知識,都有些什麼內容,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次要的,這樣才能學好。修學佛法也是同樣的,除了兩者的目的不同,用功的方法都是相同的。佛法是為了求解脫、為了成佛;世間法是為了世間圓滿,含義不同,學習的方法都是一樣的。

這種觀察修是不可或缺的,在西藏,能知觀察修為修的只有宗喀巴大師。循文作觀的是【速修】;回憶各節科判心想【這是某科,那是某科】的是【溫習】。【觀察修】則不同,它是把所修之法固定於心中,用許多教理來作觀察。

[不可或缺]就是少不了的意思。如果我們得到了法就修,就好比拿到一個饅頭,咬都不咬就一口吞進去了,連饅頭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用類似於觀察修的方法才能使我們明白饅頭是怎麼做出來的。

為什麼說[能知觀察修為修的只有宗喀巴大師]呢?過去的人們是不是知道修法呢?當然知道要修法。但是只有宗喀巴大師一個人才知道將詳細思維的方法用於修法,其他人只會說:「今天得到的法好,今天得到的是無上密修本尊之法,將來我就可以成本尊了!」他們就知道這樣地修,殊不知如果心念沒有改變,還是貪著世間的安樂,這樣修下去,就是修成大威德本尊的也有可能變成餓鬼,因為他們的內障沒有改變。

比如我們請來一尊很殊勝的佛像,外觀看起來很了不起,裡面如果是空的,這種佛像就一定不能供。我們必須在裡面裝東西,裝什麼呢?要裝經書,經書是佛的語功德;還要裝一些寶貝,說明是很殊勝的,是表示佛的殊勝功德的,我們在佛像里裝上這些並進行供養,是希望我們將來能生這樣的功能。所以我們請來佛像之后里面一定要裝藏。

我們這些學佛的,乃至各位出家的菩薩都要這樣,不要只具相,肚子裡面是空的就不得了,肚子里要有貨啊!萬不能肚子裡面是空的,就如不能供空佛像一樣,要好好地裝藏,這樣的佛像就是我們生功能的資糧田了。

我們學修佛法,不管是取得大成就還是小有成就,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成就,今生也要爭取有。就算我們連小有成就都沒獲得,那麼小有成就的樣子總該有一點嘛!未得定以前不說別的,所緣總要有,要保持所緣現得起,宗喀巴大師天天都在自己的面前沒有走,我們至少要有這個本事。就算業果沒有全部弄清楚,至少我們要知道壞的不能做,要盡做好的。好壞怎麼分呢?損人損己就是壞的,利人利己就是好的。做一件事情既不傷害別人、又不損害自己,這就是好的,就應該做。如果這件事情能夠利人,自己受點影響也沒關係,能夠舍己度人,都是善業。因此,就算是造作的,我們也要創造點小有成就的樣子,這樣才能合得起佛的心。這就和小孩子一樣,從小就要學規矩,將來長大就知道守規矩。從小就調皮,不知道守規矩,長大了就會在社會上亂來。在學佛方面我們的水平現在還只相當於小娃娃,但是要學點像有成就的樣子,不說真正有了成就,總是要創造點成就的樣子。我說這話也不是客氣,這是真實的。

我們在能夠有成就之前的修習都屬於創造菩提,屬於創造菩提階段。在創造菩提階段都沒有生起一些感受,真實的功能怎麼來呢?就像天上不會落財寶一樣,我們也不會憑空生起真實的功能,只有我們在創造菩提期間肯去堅持不懈地去做,真實的功能就一定能生起。世間法、出世間法都是這樣。若想這個事情能夠成就,我們必須要用心、用身、乃至於用氣力,這樣才能最終成就。總不能說自己天天在屋裡睡大覺,這個事就會成功了,肯定辦不到嘛!當然我們也不要把自己看低了:我們畢竟不同於那些不知道學修佛法的人,雖然我們是在創造菩提,目標是為了最後得解脫,在斷惡、修善、修圓滿,求得究竟菩提。沒有圓滿之前就是暫時菩提,我們現在則是在創造菩提。儘管不是真實菩提,我們已經在創造菩提,修行人都是從創造菩提開始,這個是必經的階段。雖然我們現在水平很低,但是我們找到了方法,找到了路,並且開始做了。大家一定要把這個心生起:不管成就大小,心裡變一點兒總比不變強,總比不變高,總比不變殊勝!只要我們的心能夠開始變就止住了倒退,假如不變就會倒退到三惡道去。這不是你願不願意去的問題,誰願意去三惡道呢?是業力要讓你去,是貪、瞋、痴要讓你去!臨終時現起來的對境就是你最喜歡的、最恨的,你就非撲過去不可,一旦撲過去你就會隨業往生。我說這些就是給大家鼓勁:我們大家都來創造菩提。

我們在創造菩提,簡單地來說就是比只知道念阿彌陀佛求生凈土的人成佛快得多。他們將來還是要成佛,就是時間上有長短的區別,我們這些修學宗喀巴大師教法的人是走在前面的。就算生於阿彌陀佛凈土也有三品九級,我們總不會是生末品末級,起碼自己身上有點底子,不說到上級,至少也該是在中級。就像看電影,你買的是樓堂票就只能到樓上看,你買了包廂票就可以到包廂里去看,大家當然都想要買個包廂座。

[循文作觀的是【速修】]怎麼理解[速修]呢?我就此舉個例子:將來大家要背『馬車』科判就是速修,這種速修只能說不忘失道次第是些什麼內容,需要具備什麼條件,自己的心裡要有個輪廓。修習時見到是這些內容就是我們應『急修』的,不是這些內容就不是我們應『急修』的,就是起這樣的作用。我們所修的內容較『馬車』科判不多一樣,就不會白費氣力;若是少了一樣,就要趕緊補起來,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天天要念『馬車』科判的道理,它比《菩提道次第》的科判還詳。雖然是看起來念『馬車』科判好似無關緊要,但等於自己每天過了一遍道次第,整個道次第在自己心裡有了。帕綳喀大師說過:格魯派裡面隨便修什麼法,發心都需要緣念全圓道次第。大家可以去看嘛,上師每次講法都是從人身義大難得、死無常說起,然後依次是如何修好下士道,如何修好中士道,最後發心修菩提心。發心修大乘法的人要生起菩提心,有了這樣發心的人才能說自己現在是在修大乘法。是否殊勝從那裡看?就是要從這裡看:不管每次修什麼法,都要叫你緣念全圓道次第,詳與略就要看當時的情形。其他教派大都不重視這些:他們大都說:「今天修觀音法,你們應該怎樣怎樣修。」他們認為修法就是修法,所以不會在未修之前緣念一下整個道次第。只有格魯派才認為這是不可或缺的:你不修就算了,你不講法算了,一切說法修習之前都必須緣念全圓道次第。

我們現在簡直沒有辦法再給大家在每次說法開始時都緣念一個全圓道次第,因為沒有時間。但是我們開始時都要求大家作一個發心:【諸佛正法賢聖僧,直至菩提我皈依。我以所修諸善根,為利有情願成佛。】這二十八個字就是一個全圓道次第,從皈依起,一直到完成六度、究竟成佛,這是不是一個全圓道次第?但僅是這樣還不夠,這只是提醒我們要這樣做,如果認為這就是以菩提心在修法那就成笑話了。真正有修行的人在念這四句時的內心感受就不同,他的內心含義也不同。沒有修學過佛法的人只是念這二十八個字,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內容。

有過修學的人講【諸佛正法賢聖僧】時會將這裡面很深層的意思表達出來,它代表了上師的總聚體,雖沒有說皈依上師,可上師就是三世諸佛的總聚體。【直至菩提我皈依】就是說我們從發心起一直到成佛都要皈依你老人家,有過修學的人對這裡的含義的理解又變了。【我以所修諸善根,為利有情願成佛。】就是說我們修六度四攝的目的就是為報母恩,為利有情願成佛。其實整個菩提道就是這些,開演出來就是三藏十二部,濃縮起來就是這二十八個字。如果你對佛法是有修學的,你曾經在哪個方面用了功,你在念這四句時領會的含義就不同。比方說【為利有情願成佛】,我們在字面上只看到這七個字,可是修菩提心的人念這句話的時候就會想到:「為利遍虛空一切如母有情,我自己要成佛。」這是需要有了修學,字裡行間的內容才知道,如果不修,就只知道字面上的。

同樣的道理,大家在看《菩提道次第略論釋》時,如果自己不修,裡面隱含的很多內容就不知道。大家以後自己可以去試試:初修時去看感覺好得很啊!是好嘛!修久了以後自己再看,就會發現裡面還有這麼多東西啊!等自己進一步提高了再看,又會發現更多的內容。佛經都是扼要地提出來,很多教授都包含在裡面。就拿《菩提道次第略論釋》來說,隨便提出裡面的兩行,可以說講兩個小時都講不夠。如果單是看一遍,你會覺得自己看懂了,看明白了。有的人想要自己修,裡面隱含的內容你哪裡看得到嘛!裡面的黃金埋在哪裡,你挖不到嘛!以現在人的智慧和理解能力,怎麼能理解真正的佛義是什麼?這就需要經過修。初學的時候我們的理解是這樣,修過之後自己的理解就不是初學時的這個樣子,再修之後自己的理解又會不同,反覆地修後自己的理解就會一步步增高,逐步擴大。我們是在做取心要的事,福報也在擴大,福慧是連在一起的,並不是單一的。培福的時候不見得沒有智慧,因為我們需要動思維;修慧的時候不能說沒有生福,所以說福慧是相關聯的:培福的時候就是在修慧;修慧的時候也連帶在生福,兩者是不分離的。只有佛法才這麼善巧,其他的方法是找不到這樣善巧的。

按哲學來說,只有佛法才圓滿,世間任何哲學都有局限性、片面性,都不圓滿。一切哲學只有佛法才最圓滿,它不會偏向哪一邊,它對一切萬事萬物,乃至畜生都是沒有偏愛的,因此它的道理才能成立。能遍一切境最寬,理才最正確,有偏向就有局限,就不圓滿。就算你的道理很好,但也不是圓滿的。

舉個例子說吧,我們對貪慾境數數作意,就是一種【觀察修】,由此貪等煩惱愈來愈強烈,直至出生覺受。相反,如果你對【上師即佛是金剛持所許】等依次作觀察修的話,證悟的覺受就會速速生起。

帕綳喀大師舉了一個例子說明觀察修。假設你喜歡上某件東西,如果你天天想「這個東西是可愛啊,真是可愛啊!」越想就會越愛得厲害,越想貪慾就越強烈,直到產生意樂的感覺為止,受用這樣的境界,就是一個觀察修。我們對佛法也要這樣,我們越想:「這個道理好啊,這是我要學修的!」才能生得起修佛法的心念。不僅如此,我們能做觀察修才能將正反兩面的道理都搞清楚;正反兩面的道理都思維清楚了,我們才能選一個好的,而不會選一個壞的,觀察修就是起這個作用。這個例子說明了什麼是觀察修,觀察修就是要大家肯去想,才會生起認識。

比方我們天天想【上師即佛是金剛大持所許】,上師即行佛之一切事業者,現在沒有佛在世上做,只有上師在做,上師不是佛嗎?佛從不舍眾生,他仍然在度有情,哪個在這世間度有情呢?只有上師在度,如果上師不是佛,他怎麼會度有情呢?這樣的事情只有佛才能做,而現在是上師在做,上師是否就是佛呢?還有一條:我們的看法不一定正確,有時可能會把上師的功德看成過失,會有這種情形的。這些道理我們通過反覆地修,才能認識到上師就是佛的道理,就能生起上師是佛的心。如果我們知道上師是佛的道理,卻沒有反覆地想,知道道理和心裡生起是兩回事。這就像修定一樣:上師告訴我們該怎樣找所緣,該怎樣修,這些道理我們都知道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去實修,所緣就不能現得起;所緣修得現起了,後面還有九住心呢!每一住心都有修的方法,都需要自己去實修才能生起功能。

一切修法都先要進行觀察修,整個修法中大約百分之七十都是觀察修,這個數字恐怕我還說小了,應該說幾乎全是觀察修。比方說修定是否只是專註修?修定用不用思維?只要用思維就是觀察修。自己不作觀察,一會兒昏沉來了,一會兒掉舉來了,那該怎麼辦?自己總要想:「昏沉來了是我用功沒有用好,心力太放鬆了,對於所緣沒有抓緊,我要趕緊抓緊。」所緣抓緊之後掉舉又來了,自己心裡還是要清楚:「掉舉之所以來是心過於用勁,所以要緣念其他的東西,需要將心念放鬆一點讓所緣回來。」心力放得太松昏沉又要來了,就要再抓緊,這時就要用正知。正知是用來觀察自己的心力用得如何,這些都離不開思維。不能像有些人所說的:修個什麼也不想。如果你什麼也不想,昏沉來了怎麼辦?掉舉來了怎麼辦?要麼昏沉來了就隨它去,昏沉太大了就乾脆睡個覺!有些人說:「我什麼也不想就是在修空性。」這其實是自己騙在自己,什麼都不想的所緣就是什麼也不想,心裡就要想著什麼也不想,這不是所緣嗎?沒有所緣就不能起思維,用世間法來說無論想什麼都有一個對境,沒有對境就起不到思維。

有人來問我什麼叫悶絕位?,悶絕位就是將遍行風全部收回,遍行風與心是相連的,心無所緣,心看不到任何東西,這就是悶絕位。但是悶絕位不等於睡著了。我們修法到了最後的某一個階段的時候是要把遍行風全部收回,是要經過悶絕位的,但不是現在的修法,而是修到最後的某一個階段的時候才需要通過這個悶絕位。如果我們把經過悶絕位的情形都修得有把握了,等到自己死的時候就有了保險,就不會出問題了,因為死的時候還是要經過悶絕位的。

我們要知道:學修佛法與我們的現在有關,與我們的死有關,與我們未來成佛有關。一切修法之間都是相關聯的,不是某些人錯解《金剛經》中關於過渡船的說法,認為任何修法都是起過渡的作用,過後就不需要了,那是錯誤的。《金剛經》中前面說有,後面說沒有,是為了讓大家對法不要執實。

我們從凡夫修成聖者,一切都是有為法,有為法是有造作心的,按現在說法就是有出生、成長、衰落、滅亡,必然有這樣的階段。有人問:佛為什麼現在還在?從世俗方面講,這個問題很好解答:因為他是從凡夫修成佛的,是有為法造作心而修成的。有造作心就有生、住、異、滅,成佛之後他不出定,還在在定中不斷地修,他的功能就能不斷地出生,由於他的功能不斷出生,永遠都在出生怎麼會滅亡呢?所以佛現在還在。

我們現在的修學水平要達到這樣的境界還不可能,但只要我們堅持不停地修學,生功能的東西天天都不丟,也就是不斷地出生,就能繼續修下去。今生可以修,來世可以修,未來生還是能不斷地修,一定能修到成佛的那一天。我們只要修到入定了,就是在修出生、成長。佛度生不是用他的報身而是用他的大悲心,他的大悲心不舍一切有情,當初他要成佛度生就是這樣的心,成佛是為了實現他的願力,無論哪個有情緣念他,他就能現在其面前。

人們傳說清定上師是康薩仁波切再來,康薩仁波切是四十年代圓寂的,清定上師現在九十幾歲了,在康薩仁波切圓寂的時候清定上師早就出生很長時間了,反過來說,清定上師出生時康薩仁波切還沒圓寂,怎麼能說清定上師是康薩仁波切再來呢?從世間法的道理上這個說法是講不通的,但是從佛有無量數化身的道理上就能講得通。佛只要一動念就有一個化身,他只要覺得需要就可以來一個化身,他覺得因緣該到內地來,他的化身就可以來了。雖然在世間法上是說不通的,但是從佛的化身上說,我們現在的清定上師就可以是西藏的康薩仁波切,不存在是否轉世這個問題。我們這些凡人在這裡受生就不能在那裡受生,根本不能用同一種說法來解釋。

一般說天天想就叫做修,天天思維就是修,從道理上來說,思維就可以得出決定見,但是有些內容不結合自身修就得不到決定見。比如我們只是從道理上知道三惡道苦,墮三惡道惱火,自己心裡就生不起。這如同隔岸觀火一樣,看到別人家裡失火,遠遠地看那裡的火燒得好厲害,雖然也會感嘆火燒得這麼凶怎麼得了!但是和自己親臨火場的感覺就是不同。我們在修斷三惡道時務必要結合自己:「三惡道如此的苦,我墮了三惡道怎麼得了?」這樣才能生得起害怕三惡道苦的心,隔岸觀火是生不起這樣的心的。修法必須要結合自身,只有將自己結合進去才不會隔岸觀火,如果不將自己聯繫起來想,就會認為這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沒有關係吧?其實如果不斷惡、不懺罪,我們就肯定會去三惡道。什麼時候會去呢?當自己的呼吸只有出沒有進了的時候就會去了,用不了很久的時間!如果我們天天這麼想,就會生起害怕三惡道苦的心。

有人會這樣想:「管他的喲,我的壽命至少還有二三十年,或許還有三四十年,甚至四五十年,慢慢地修就是了,未必我就要死了?」但他不想想:假如自己明天出門遇到車禍該怎麼辦?這是誰也保不了險的,就是有再好的身體,被汽車一撞,生命就完結了,這樣的事情是防不勝防的。學修佛法為什麼要念死無常?我們念死無常才能生起馬上修佛法的心。有人說:「管他的,自己才二十多歲,以後起碼還有幾十年時間。」 如果這樣想你還肯鼓勁修佛法嗎?也有人說:「慢慢來嘛,現在我的生意還沒做好,等過了這陣子再來修。」如果你的生意永遠做不好怎麼辦?死會等你將生意做好嗎?還有人說:「等我的孩子長大了,把家裡的擔子交給他以後我再來修。」實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萬一孩子調皮不聽你的話,你一天到晚為他操碎了心,家裡的擔子還能交得過去嗎?所以修佛法不能等條件完備了才開始修,要在現有的時間裡擠出時間來修,這是很重要的!

初修佛法先不要求多,不要什麼都學,學多了會修不起。開始修的東西越簡單越好,生起功能之後再增加。就像我們感覺自己有挑起一百多斤的能力,就挑一百斤;以後感覺自己有挑起一百二十多斤的能力了,再挑一百二十斤,一定要量力而行。如果我們的能力只能挑起一百斤,都不要用盡一百斤的氣力,氣力用滿了就不能堅持。這時如果只挑八九十斤,那麼天天都會輕鬆愉快。如果自己只能有挑一百斤的氣力,天天都要挑一百斤累不累啊?萬一哪天自己休息得不好或是感冒了,還挑得動嗎?帕綳喀大師的教授是要我們培養堪忍性,有了堪忍性還要適量地用,總是要留點餘地。舉個小例子:吃飯時你吃得太飽了能舒服嗎?如果吃個九成飽是不是覺得舒舒服服的?如果吃得快脹到喉嚨了,你就會感到很不好受。修佛法的時候障礙很多,修過量了,自身的疲勞和堪忍性不夠就是我們的障礙:「哎喲,修不起了,今天我太累了,管他有沒人看見,我休息一下再說!」這就是來自自身的障礙,而不是來自外界障礙。

《三主要道頌》中,依止善知識法是以【敬禮諸至尊上師】這句話來表示的,隨便說一下,這裡所說的【主】、【尊】(漢文合譯為【至尊】)、【上師】三者可分別配合下中上三士。

這是帕綳喀大師給我們解釋的[依止善知識法],這裡的[敬禮]可不是僅僅是行禮,其中包含著要依止善知識。歷代的上師有親傳、有疏傳,親傳是免受教授給你的上師,疏傳就是歷代的傳承上師所傳教授。比如說昂旺朗吉堪布上師教我的《菩提道次第略論》就是親傳,帕綳喀大師的教授就是疏傳,中間是由昂旺朗吉堪布上師傳過來的,這就是這部書里分為親傳上師和歷代傳承師的含義。

這裡的[主]、[尊]、[上師],帕綳喀大師給我們講的是: [主]指我們要把上師看成金剛大持。[尊]指我們要把上師看成佛,[上師]就是指親傳上師。這在我們修《上師供養法》、修《六加行》裡面都有:宗喀巴大師現的是上師的像,他的心裡是釋迦佛,釋迦佛的心裡是金剛大持。黃教不共的是在這三尊的背後,還有文殊菩薩(這在《六加行》裡面也有),這三尊都是文殊菩薩的化現,因為文殊菩薩是諸佛父,多少佛都示現上師,當其成佛後又示現弟子像,當其護持聖教時又現護法像。黃教之所以殊勝就在於上師、本尊、護法,都是文殊菩薩三合一的化現。現在我們修的就是親見上師,當修到有一定水平我們就可以親見釋迦佛,再修到有一定水平我們就能親見金剛大持。


推薦閱讀:

大圓滿龍欽心髓前行引導文(八十一)無常四十八
黨報頭版刊文:組織引導老同志為黨的事業增添正能量
引導孩子進行「情緒排毒」三部曲
走進孩子內心,正確引導孩子的「淘氣」
幼兒園數學教學激勵引導方法小議

TAG:筆記 | 引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