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哲學之150
教育哲學之150--關於天、天道、天道觀 2014-01-08 19:24閱讀:72 關於天、天道、天道觀《中庸》第一章開宗明義指出:「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從儒家的傳統思想來看,教育的根本在人性,人性的根本在天命,因而天道觀和人性論便成為中國古代傳統教育哲學中的根本問題。天道觀和天命觀在古代,不僅是人性論的基礎,同時也是社會歷史觀和倫理觀等的基礎、不同的天道觀和天命觀就會引申出不同的歷史觀和倫理觀,並影響著教育觀。(一)對天和天道的不同理解在中國古代由於對於天和天道有著各種不同的理解,因而對天的作用也有各種不同的表述,從而產生對天的不同的態度。關於天與天道的範疇大致有如下的一些提法。天:天、道、氣(元氣)、太極、太一、太虛、太和、無極、有、無、玄、理等。天道:天人、陰陽、道器、有無、理氣、體用、本末、形神、心物、象數、虛實、動靜等等。關於天的解釋雖很多,但概而言之,不外兩大類,即有人格的上帝(主宰之天)和無意識的自然(自然之天)。在主宰之天中,又可分為有意識的最高主宰的上帝和作為宇宙精神的道或理。從君權神授到人性來源和倫理綱常的發端等,一切都來自於天,取決下天。由於對天與天道的不同理解,便出現了不同的宇宙形成論,如認為天是由神創造的,由道而生成的,由氣演化而成的等等。1、在殷周之際,把天看作是最高的人格神,它主宰著人間的一切。人間的最高統治者是受命於天的,是替天行道的,所以後世就把皇帝稱之為「天子」,天老爺是天上的最高主宰,天子是人間的至尊,是受天命而降生於世的。如《詩經·玄鳥》記載:「天命玄鳥,降而生商。」(鄭玄箋「天使鳦下而生商者,謂鳦遺卵,娀氏之女簡狄吞之而生契,為堯司徒,有功封商」)。《大盂鼎》「丕顯文王,受天有天命。」《尚書·康誥》也記載著「天乃大命文王」的話。所謂「我生自有命在天」,商湯與周文王都是受天命而降,理應成為人世的最高統治者。商湯在伐夏桀和周武王在伐商紂的時候,都是打著天命的旗號,號召民眾起來恭行天伐。如在《尚書·湯誓》中就是這樣講的:「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並強調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還告誡民眾說:「爾尚輔予一人,致天之罰,予其大賚汝。爾無不信,朕不食言。爾不從誓言,予則孥戳汝,網有攸赦。」從《湯誓》這一段替天行罰的記述中,可以看到當時天命觀的一般情景。再舉周武壬伐紂時,大
載入中...內容載入失敗,點擊此處重試載入全文 會諸侯於孟津所發表的《泰誓》為例,來說明天命在當時的至高無上的作用。在《泰誓》中周武王曆數了商紂的罪行,如「沉湎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宮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殘害於爾萬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婦。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肅將天威,大勛未集」,「商罪貫盈,天命誅之,予弗順天,厥罪惟鈞。」「予小子夙夜祗懼,受命文考,類於上帝,宜於冢(zhong)土,以爾有眾,底天之罰。」說明武王是秉承文王之命,統率民眾恭行天罰的。而且提出「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通過民心而體天意,萬眾一心,同心同徳,恭行天罰,以表明必勝的條件與決心。由上述可見,在殷周之際,「天命」是支配一切的最高主宰。所謂「天佑下民,作之君,怍之師」(《尚書﹒泰誓上》),是以「天命」作招牌來樹立統治者的權威的。君主能否承天應人,被統治者能否安身立命,是社會治亂興衰的根本所在。2、到春秋戰國時期,天命的至高無上的地位,已經開始動搖,對天的不同解釋也開始出現。(1)在儒家思想中,對天命就有不同的理解和態度。如在孔子的思想中,一方面可以看到天命主宰和決定論的思想仍然存在,如「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論語·季》),「天生德於予,桓魋(tuí)其如予何!」(《論語·述而》)「子畏於匡,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論語·子罕》)在這些思想中,有的雖屬在危難的時候,為自己及其隨從者打氣和壯膽所發的慨嘆,但同時也反映出殷周之際的天命觀影響之深。孔子也作過對天發誓的事:「子見南子,子路不悅。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論語·雍也》)上天可以解救人的危難,上天也可以證明人的行為的真偽。天道無親,唯德是輔。但在孔子的思想中,對於天命已經有了不少模稜兩可甚至某些自然之天的思想存在。如「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陽貨》)在這段話里,孔子所說的「天」,既可以作為主宰之天來解釋,即上天不言,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四時行、百物生;另外也可以作為自然之天來理解,也就是說天並沒有什麼指示和安排,而四時運行、百物生長,都是按照自然的規律在進行著。再如「大哉堯之為君也,巍巍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論語·泰伯》)。在這裡所說的「唯天為大」,可以理解為是指上帝的偉大,也可以理解為是指宇宙的廣大,因而「子罕言利與命與仁」(《論語·子罕》)。他的弟子(子貢)也說過「夫子之文章,可得時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論語·公冶長》)。孔子之所以少講或不講天命問題,正說明了他在這個問題上的動搖和有些說不淸楚。孔子在天命問題上的動搖,影響到後儒在天命觀上的唯心與唯物各種不同張的出現,如董仲舒對天命的神學化和宋明理學對天命的理學化,是向唯心主義的方向發展;而荀子和王充等人則將天命向自然觀方向發展,形成了氣質之天的唯物主義思想。在《中庸》第二十六章中提出:「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無窮也,日月星辰系焉,萬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廣厚,載華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萬物載焉。」這裡所說的天是對地而言的,其中自然之天的色彩是很濃厚的。到荀子在《天論》中就明確地提出自然之天的思想,認為「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並詳細地論述了天是在按照自然的規律運行著。(2)墨子講「天志」雖然天還有意志和最高主宰之意,但墨子所謂的天的意志是指「順天意者,兼相愛交相利,必得賞;反天意者,別相惡交相賊,必得罰」(《墨子·天志上》)。並以天志作為衡量人們行為是非的標準,「我有天志,譬如輪人之有規,匠人之有矩。輪匠執其規矩,以度天下之方圓,曰中者是也,不中者非也」(《墨子·天志上》)。他以天志作為推行其兼爰思想之準繩。在這裡,天的意志,在於賞「兼相愛」,罰「別相惡」,天的面貌已經按照墨家的主張進行了改觀和塑造,和殷周之際的天命觀已大不相同。(3)道家的自然之天的思想比較明顯。老子提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道德經》篥二十五章)明確地提出自然之天的思想。庄了在《逍遙遊》中提出「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指出天之蒼茫浩瀚,並提出從無生有,「天道運而無所積,戰萬物成」(《莊子·天道》),這同老子所說的「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老子道德經》第四十章)的思想是一致的。因而聖人當法天地而任自然,要做到「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也就是說不要人為地妄加造作而損傷自然。(4)關於自然之天和輕天重人的主張,在中國歷史上還可以舉出很多。如《左傳》昭公十八年,鄭國子產講過:「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輕天道而重人道,這在當時是一個很大的歷史進歩。從自然之天進而提出太空、太虛直到氣的發展,是對自然之天的進一步物質化。漢代王充就明確地提出天即「氣」的觀點,「天地,含氣之自然也」(王充《論衡·談天》)。王充的天即氣的觀點,一直影響後世在天道問題上的唯物主義思想的發展。柳宗元在《天說》中,更具體地說明天與地是相對的,顏色各有所不同,「彼上而玄者,世謂之天;下而黃者,世謂之地」。說明天地都是客觀的物質存在。這種自然的天道觀,一直在左右著唯物主義思想的發展,王夫之可以說是集元氣說之大成者,是古代唯物主義發展的高峰。主宰之天的思想,也一直在影響著唯心主義哲學思想的發展,它不但為以後的神學思想所繼承,而且到宋明之際發展成為系統的理學。程顥明確提出:「天者,理也」(《程氏遺書》卷十一)。並提出「性即理也」(《程氏遺書》卷二十二上);「道與性一也。……性之自然者謂之天;自性之有形者謂之心;自性之有動者諝之情;凡此數者皆一也」(《程氏遺書》卷二十五)。這樣便將理與天、理與性看作是同一的東西,使主宰之天脫去神秘的外殼而更加理性化和理論化,對《中庸》中提出的「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作了系統的闡明。由是氣質之天與義理之天之爭,就成為中國哲學史與教育史中的一個主要問題。(二)對天的不同稱謂和態度由於對「天」的不同理解,「天」也就有了不同的稱謂,如皇天、上天(或上帝)、旻天、昊天、蒼天等等。這些稱謂反映著對天道的不同觀點,也就有不同的天命觀。皇天、上天、旻天,都包含著不同程度的主宰之天的思想;即使昊天與蒼天的稱謂,雖然有自然之天的因素存在,但在主宰之天的思想影響下,仍不免有神學的色彩在內。(昊天:本指廣大無邊的天,但有時也作為「大天」的代名詞。如蘇軾在《再和潛師》詩中有:「且撼長條飧落英,忍飢未擬窮呼昊。」在此即有呼喚上天之意。蒼天:本來是指天的顏色而言的,但有時也稱為「上蒼」,因而蒼天也就具有高大和神聖之意。人在困厄之際,常呼「蒼天」以自慰和求助)。由於對「天」有著不同的理解,對「天」的作用也就有不同的表述,如天命、天志、天尊、天鈞、天功、天德、天政、天養等等。由於對「天」有著不同的稱謂和對其作用的不同理解,因而對「天」就有各種不同的態度,「天」可信、可疑,可敬、對恨,可煩、可訴,可乞求,也可咒詛等等。在《詩經》中有關說「天」的詩句很多,如:「天實為之,謂之何哉?」(《北門》),「悠悠蒼天,此何人哉?」(《黍離》),「有皇上帝,伊誰雲憎?」(《正月》),「天之生我,我辰何在?」(《小弁》),「上帝不寧,不康禋祀。」(《生民>),等等。其中大部用疑問句提出,表現為呼天、敬天、疑天、怨天等各種不同的思想和態度。至於恨天的思想,在古代的詩詞歌曲中也有不少的表露,如鄭板橋在《沁園春·恨》一詞中,在曆數了悲慘遭遇和凄涼之情以後,大聲疾呼:「難道天公,還鉗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可稱是恨天之筆。(鄭板橋:《沁園春·恨》:「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把天挑斫斷,煞他風景;鸚鵡煮熟,佐我杯羹。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毀盡文章抹盡名,榮陽郡,有慕歌家世,乞食風情。單寒骨相難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看蓬門秋草,年年破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難道天公,還鉗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顛狂甚,取烏紗百幅,細寫凄情。」)以上是對天與天道實質的理解、作用的表述以及對其所持的態度的概述,下面將進一步來探討一下天人的關係及其對教育的影響問題。 每天一下讓視力恢復到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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