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滿目瘡痍的日本核電站
車輛進入環繞核電站的警戒區邊界時,在檢查站接受日本警方檢查。
核電站4號機組嚴重受損。
日本記者與東京電力公司官員坐在大巴車內,參觀已經損毀的核電站。
記者在車內拍攝的核電站4號機組外部景象。
記者在車內拍攝的核電站受損建築。
記者與官員乘坐大巴,經過新建的防波堤。
核電站工作人員排隊領取防護服。
工作人員上班前在更衣室內脫下便裝,下班後再換回便裝。
工作人員頭戴面罩,身穿防護服,準備進入核電站應急指揮中心。
進入應急指揮中心前,工作人員接受核輻射檢查。
東京電力公司職員在核電站應急指揮中心工作。
在車輛輻射凈化中心,來客接受核輻射檢查。
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進入檢查區。
工作人員脫下防護服,接受核輻射檢查。
核輻射檢查結束後,工作人員離開核電站。
穿過的防護服堆積在核電站外,最後封存處理。
應急指揮中心內部,工作人員身穿防護服,站在儲物櫃周圍。
攝影師手記:走進滿目瘡痍的日本核電站
作者:David Guttenfelder,美聯社
今年3月,日本發生了地震和海嘯,導致福島第一核電站發生熔毀事故。此後,當地周邊七萬餘名群眾紛紛疏散。6月,美聯社攝影師David Guttenfelder進入核電站的警戒區,為《國家地理》拍攝了一組照片,刊登在本刊12月號上。
11月,Guttenfelder再度來到福島,並深入核電站廠區。在那裡,他目睹了觸目驚心的一幕——車輛扭曲傾倒,反應堆只剩斷壁殘垣,碎石散落一地——災難發生至今的八個多月間,這裡一直這樣,瘡痍滿目,一片狼藉。
11月12日,福島第一核電站廠區自事故發生以來首次向少數媒體開放。今年3月份,地震和海嘯連帶發生了爆炸和反應堆熔毀事故,此後該核電站便禁止進入。此次首度開放,我是唯一一名獲准進入的外籍攝像師。
我們必須戴好呼吸面罩,穿上一套防輻射的白色防護服,戴上兩副手套,還要在鞋子外面套上塑料靴。東京電力公司(Tepco,福島核電站的母公司)官員用塑料袋緊緊裹住我的相機,我要是想調整設置、更換鏡頭、換電池和存儲卡,就幾乎一定會讓齒輪沾染到核輻射。而工作人員告訴我,如果有任何東西暴露在核輻射中,我就必須把它留在核電站里,絕不能帶出來。
圖為David Guttenfelder在日本核輻射區域參觀採訪
我們這些獲准進入的記者和東京電力公司職員一起,乘坐兩輛大巴車,經過檢查站進入第一核電站。外部嚴重損毀的反應堆出現在我們面前。車停下來,我先從遠處拍了一組照片,然後車沿著海邊一條小路繼續前進,距離那四台機組支離破碎的外牆只有二十米。
這裡滿目瘡痍。放眼望去,只見牆倒屋塌,車輛傾覆,到處是殘垣斷壁,死水窪地。從門洞和牆洞里伸出許多水管,盤繞散落。有一群工作人員在核電站廠區里的其他部分辛勤工作,但反應堆附近我們完全沒有看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我們車上,一名東京電力公司職員通過塑料覆蓋的擴音器對我們喊話說,他手裡的核輻射探測器顯示,車裡輻射水平達到了300微西弗——據專家說,如果輻射暴露量高於這個水平超過一年,就會對人體健康產生威脅。
攝影很不容易。我們不能下車,因此我只能在大巴經過核電站的幾分鐘時間內拍攝。當時距離太近了,即使用我最寬的廣角鏡頭,照出來的照片也只有斷壁殘垣而已,絲毫不能反映出我們親眼所見的廢墟景象。
我們還參觀了反應堆附近的應急指揮中心,這讓我們有機會一睹那些工作人員的風采。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日復一日堅守在那裡。有些人分坐在一間大廳的電腦前,監控核電站系統狀況,還有一些人坐在更衣室的地上休息。看上去,每個人都精疲力竭。
日本核難民對奈美惠這個小城來說,最令人心碎的事莫過於這裡放眼望去,安然依舊。藍綠色的牧場鬱鬱蔥蔥,汨汨流動的高瀨和清戶河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粼粼波光。不論是理髮店、火車站還是煎肉餅店都即將開門迎客,遠離沿海其它被大規模破壞造訪過的小鎮,儼然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在宮城縣和岩手郡,一塊被衝上岸的鐘錶永遠停在了下午3:15,這正巧記錄下海嘯將這裡吞噬的一瞬間;而在奈美惠這個漁業小鎮,時間依舊滴滴答答地流逝著。
政府劃定,以福島第一核電站為中心,其輻射半徑12.4英里範圍內為封鎖區,而部分或全部在半徑範圍內的五郡兩市兩村中,奈美惠鎮便是其中一個。和所有隔離區的城鎮一樣,它基本已不復存在。在21000名原住民當中,有7500人被疏散到日本各地。其它13500人則住在福島地區搭建的臨時住房裡。在這次繼切爾諾貝利核事故之後全世界最嚴重的核事故中,這些人就在被迫遷移的7萬核難民之列。
而奈美惠鎮真正的死亡之旅,是在3月11日強烈地震過後那段混亂的時間開始的。
奈美惠縣的形狀就像一隻蝶形領結,自福島第一核電站始向西北方輻射延伸。聽從了電視台及當地政府對核事故進展狀況的報道,當地居民驅車前往地勢較高處,即蝶形領結的中央地帶。已經適應了了數世紀海嘯襲擊的日本人,向地勢高的丘陵地帶進發是他們的求生本能。而在這次事故中,這一選擇卻實屬下策。難民們蜂擁著闖入了攜帶有放射性物質的氣團中。直到十五日他們才勉強躲進了一家只儲備有很少食物的避難所。這之後,又一次核爆炸驅使這些難民湧向了更靠西的二本松市。
大眾雜誌《文藝春秋》在七月刊上把奈美惠縣比作「被遺忘的城市」,即使在一號和三號幾組發生氫氣爆炸,噴射出的有毒微粒已強烈擴散至福島地區時,奈美惠縣也從未接到過任何來自官方的疏散通知。「我們不是被遺忘了,」市長助理Naka Shimizu 說。「我們從未被重視過。」
難民們穿戴好防毒面具和防護服,被汽車送往隔離區,以後就很少有機會能來這裡取回貴重財物、檢視自己的家。行程很短,大概只有兩三個鐘頭,以避免遭受過多的核輻射。一些家庭像行軍似的周密安排行程,但是,當和兒孫一家同住的Junko和Yukichi Shimizu夫婦緩緩駛經昔日寬敞的大房子時,顯然悲痛得不能自已。七月26日,我與這對夫婦花了半小時一起開車穿越了這個被遺棄的小鎮。
62歲的Yukichi在看到昔日心愛的花園一片荒蕪之後,悲傷地關住了窗戶。Junko,五十九歲,他為家族的佛龕拂去了塵土,又攢了一些允許帶出隔離區的小物件:照片,一些中草藥和女兒的和服。她留下了供奉神靈的牌位,她說:「再沒有人守護我們的家了。」
奈美惠的市政廳撤離到二本松的臨時辦事處里。行政人員還在繼續簽發出生證明,登記與日俱增遠道而來的難民們,並向專家詢問有關放射性銫元素的有關問題,銫污染已使奈美惠86平方英里的土地變為非適宜居住區。
一些居民仍然懷有在福島核電站穩定後重返家園的希望,但是前景不容樂觀。然而報廢工廠的經營者東京電力公司仍希望複雜事態能在新年來臨前得到控制,在未來預期的一段時間內,難民不允許返回故園,同時政府也在著手考慮購買難民的房屋。
夕陽柔和的餘暉給城市塗上一抹溫暖的黃,陣陣涼爽的海風輕撫著我們身上悶熱沉重的防護服。有那麼一瞬間,人們好像忘記了在離六號線幾英里處,蓋革計數器上顯示的放射值已是正常水平的600倍。Yukichi Shimizu,這個曾經的稻田農民,現在的重建工作者,望著曾經美麗現卻了無生機的故鄉,無限憂傷地說:「住在這裡真有那麼危險嗎?」
在3月11日的災難過去後,報廢核電站附近的居民被迫離開自己的家園,他們的足跡現已被凍在了泥土上。
日本大隈空曠的街道上,兩隻狗在爭鬥。在核危機爆發的早期,禁區里還倖存著四處閒遊的牲畜和寵物:牛、豬、山羊、狗、貓甚至還有鴕鳥。經常有一些志願救援者躲過警察的巡邏,繞過設置的路障進入該地區。將寵物們集中起來,把它們清潔乾淨,並歸還給它們的主人,負責餵養無人認養的動物。但時至仲夏,一些動物因為飢餓和疾病悲慘死去。
每天清晨床鋪都會被疊好收到櫥櫃里。但是電視新聞發布會的疏散命令要求人們在3月12日黎明前撤離完畢,匆忙撤離時人們來不及把自己的家收拾整齊。這間卧室位於日本大隈,距離毀壞的核電站不足三英里。鎮公所官員已經就電力公司未發出危險警報的失職行為提出控告。
在日本的地震多發區,疏散演習很普遍。所以當3月真正的災難來臨時,孩子們知道該怎麼做——並且以為幾天後就能回去。學生撤離後已過去數月之久,仍然坐在教室櫥格里的只有那些皮書包,這些每個價值幾百美元的書包是日本孩子們最寶貴最真愛的財產。但它們可能將永遠留在這裡。
一位動物權益激進主義者獨自走在福島海岸上。核電站就坐落在山的那邊,距此不足半英里。幾周後又一次海嘯襲來,將海岸上的殘骸沖刷殆盡,考慮到輻射水平過高,清理團隊尚未被派遣到這個地區。儘管非法進入輻射區會收到嚴厲的處罰,一些動物救助者為了救助那些被留下的牲畜和寵物,還是違背了規定進入該地區。
海嘯後的幾個月里,奈美惠附近海灘上一輛毀棄的汽車上長出了青草。風暴過後殘骸堆滿了福島海岸,為了防止輻射擴散,即被清理一空。
由於沒有足夠的飼料,無法將牲口撤離輻射區,動物們被遺棄了。
一隻遊盪在奈美惠市中心廢棄街道上的豬,發現了這個飼料商店,狼吞虎咽吃飽後,開始小憩。
警察戴著防護面罩,封鎖了通往輻射區Minami-Soma的必經之路。身後的警示牌上寫著:禁止進入。
在Hirono的一家體育場內,難民們穿著防護服,等待著六月八號被護送回家探訪故居,捎帶取回一些小物件。(公車上沒有足夠的空間容納大件物品。)然而返回安全區是被嚴格控制的,一位鎮上的官員說這是為了除去放射性物質的需要——鞋套,防護服,面罩都要進行放射物反映檢測——每個人每件物品都要經檢過驗才能通過。
三瓶信子,74歲,在郡山福島大調色盤會議中心用硬紙板做成的家裡用餐。「裡面太悶了,所以我剪出了一個洞。」她說。核災難過後的幾個月,上千難民就住在旅館、學校和其它公共場所搭建的硬紙板房子里。自從她搬到一出小型公寓之後,三瓶渴望擁有一塊她和丈夫共同照料的那塊位於核電站南部富岡的稻田。
一名難民躺在大調色板會議中心地板上的臨時居所里,出神凝思。擁擠的臨時住所缺少私人空間,疾病也會很快傳播。已經習慣住在人際關係更親密的鄉村的老人們,通常不願意搬進臨時住房,與朋友和家人分離。社會服務工們儘力避免孤獨症的傳播,以及避免獨居老人孤獨終老。
紋有刺青的Toyoo Ide,69歲,是享受日本自衛隊在大調色板會議中心外搭建的洗浴設施的一員。作為核電站的終身僱員,這個自詡聰明的人深深地思念著自己的家鄉:「那裡現在沒水沒電,如果有的話,我准立馬回去,管他有沒有核輻射。我今天就能回去,我沒法呆在陌生人的城市。」
在被海嘯摧毀的福島海岸上,一本被水浸泡壞的相冊靜靜躺在那裡。照片里,孩子們穿著出席典禮時的華美和服,每當孩子們滿3歲,5歲,和七歲時就會舉行這種傳統的慶祝儀式。
短暫地回到在奈美惠的家,Junko Shimizu正在打包丈夫的西裝以便帶出輻射區。
在核輻射區的這戶人家中,地震震落並打碎了一個家庭成員的肖像。 在日本,很多家庭為了留住祖先在世時的記憶,便把已故祖先的遺像掛出來,這樣祖先們便會在佛龕前注視著子女們。人們會焚上一柱香,默默為敬愛的逝者祈禱。而現在,這些祖先肖像接管了這棟空蕩蕩的屋子。
3月11日的災難後,數萬人被勒令離開自己的家園,在受損的福島第一核電站附近,現在在泥凍結他們的足跡
兩隻狗廢料大隈公司的空蕩蕩的街道上。在危機初期無禁區活著漫遊農場動物和寵物:奶牛,豬,羊,狗,貓,甚至鴕鳥。志願救援人員往往是玩命的警察巡邏,並設置路障,圍捕和去污一些寵物,把他們送回他們的業主,和美聯儲其他。但到了盛夏,寵物飢餓和疾病喪生
通常是摺疊被褥和壁櫥中存儲的每個早晨。但居民有沒有機會把自己的家園,為了在他們匆忙出走,由3月12日拂曉前的電視新聞發布會上撤離的命令提示。這間卧室是在大隈,不到三英里從損壞的核電廠。在該地區的城市官員指責違反其責任警告的危機,他們的電力公司東京
在健身房中廣野,防護服的居民介紹之前護送家園6月8日訪問並檢索了幾個小項目 。(,還有的沒有匯流排更大的事情上的餘地)雖然在在旅行被嚴格控制,一個鎮的官員說,去污過程-處置鞋套,西裝,帽子,口罩和被輻射屏蔽-每個人都和一切揮手通過。
疏散演習是在日本的地震區。所以,真正的事情發生在三月時,孩子們知道該怎麼做-並預計在幾天內返回。個月了,因為學生逃離。還坐在課堂cubbies可以每張數百元成本的皮革書包和日本孩子的最寶貴和珍惜的財富之一 。他們很可能會永遠不會被回收。
放鬆撤離者在她的大調色板會展中心的地板上的臨時住所。擠滿緊急季度缺乏隱私,和疾病迅速蔓延。老居民,誰花了他們的生活在農村社區的綿密,往往不願遷入臨時房屋,從朋友和家人分離, 。社會工作者試圖阻止kodoku市浪潮,或孤獨的死亡,孤獨老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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