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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文報:「牛虻」余傑與北大

雜文報:「牛虻」余傑與北大黃波曾有人類學家和歷史學者認為,考察一種文明是否步入衰微有一個簡便的方法,這就是看這種文明的內部還有沒有反省者,看它還有沒有容納批判的聲音的雅量。我深服此論,並且認為,不僅是文明的沒落與復興這樣宏大的命題,就是小到一個學校,若欲研判其前途,也可以藉此論考察。近來隨著朱鐵志先生在《南方周末》上發表一封《給北大校友的公開信》,關於北大的爭論又多了起來,在這一背景下我讀完了余傑2002年的新著《壓傷的蘆葦》,其中第四輯「曾經的校園」格外惹人注意,竊以為也是全書最有價值的一部分。余傑自1992年考入北大中文系,至2000年以文學碩士畢業,完成了以一個普通的北大學生成長為作家、學者的經歷,正如他自己所說:「北大七年,終身受益」。然而當我們翻開「曾經的校園」的篇目,赫然見到的卻是這樣激烈的文字:《北大校慶:一個斑斕的肥皂泡》、《北大的「准官僚社群」》……這些還只是文章的題目,細讀內容,其中冷酷決絕的話更是比比皆是:「北大已經跟社會大眾脫節了。北大已不再具備『民間』的身份和立場。然而,北大人對於民間立場的喪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北大的架子固然越來越『大』,但精神的格局卻越來越小」,「在北大,許多學生一進入學校就直奔『主題』———當官的主題。這種教育也是赤裸裸的奴隸主義的教育,它不是為了啟迪人的心智,而是限制人的思想」,「九十年代的北大學生會選舉黑幕重重」……以常情常理來看,這些話斷然不會由一個自認從母校「終身受益」者口中道出,可是余傑義無反顧地說了且白紙黑字地印出來廣為傳布。從中似乎可以悟出三點:一,余傑作文行事為人詬病處不少,但作為一個思想者,他始終保持著一種最可貴的品質,即不以個人好惡一己私利轉移自己的立場,也就是西哲所言「吾愛吾師,吾尤愛真理」;二,所謂「愛之深則責之切」,余傑是深愛北大的,他之所以批評母校正因其對北大的未來懷有種種美好期望;三,北大畢竟是北大,余傑包括批評母校的文字的文章很大一部分寫於他在北大讀書期間,最初以手抄的形式流傳,內容早為人知,最後竟能公開出版,余傑也能正常畢業,中間雖有波折,也足見自蔡元培先生首倡「思想自由,兼容並包」以來,這一傳統在北大或有所弱化,但遺澤尚存。這種氣度似乎是國內其它高校所不及的。不論別人採取什麼標準給國內高校排座次,僅此一點,北大便是筆者心目中的中國第一學府。能夠在北大讀書七年當然是余傑的幸運,而有餘傑這樣的「牛虻」又何嘗不是北大的幸運?就在《北大的「准官僚社群」》這篇怒不可遏的文章的結末,余傑出人意料地用了兩句溫柔、深情的話托出了他批評母校的初衷:「讓我們注視北大,讓我們祝福北大」。是的,「注視北大,祝福北大」,正在向現代化目標前行的我們沒有理由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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