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周恩來為何稱魯迅為「文化革命的主將」

自從當大學生村官以來,忙中偷閑,我利用睡前一個小時的時間,閱讀了總字數約700萬字新版《魯迅全集》,新版由原來的16卷增至18卷,書信、日記各增加了一卷,共計創作10卷,書信4卷,日記3卷,索引1卷。讀完後我不禁問:魯迅在當代的影響力有多大?在哪些層面還影響著我們今天的思想文化觀念?中國魯迅研究會會長楊義說「一個誕辰超過百年、逝世超過五十年的偉大作家,他的遺產成為民族經典,乃是一個民族對它的偉大人物應有的崇高的肯定。」他認為,魯迅那些精華性的思想和精品性的作品有恆久的生命力或無可替代、不可抗拒的藝術魅力,應該進入中國文化的血脈,「在這點上,魯迅可以說是並世罕有其匹。」周恩來是這樣談及魯迅的:「魯迅的時代,是一半滿清,一半民國的時代。他出身於破產的士大夫家庭,他受過封建社會很深的洗禮,他受過戊戌政變後的洋務教育,嗣後,留學東洋,又受教於章太炎先生,並參加了光復會。入民國後,他又做過多年北方官僚社會的小京官,也可說是閑差事。直到『五四』的前夜,他才得參加思想革命的運動,這就是新文化運動的骨幹。從此以後,他就公開的成為宗法社會的逆子,士大夫的叛徒,逐漸養成他在新文化運動的領導地位,可是他自己卻又那樣虔誠的願意做一個『革命軍馬前卒』。」魯迅是中華民族爭取獨立和振興的偉大歷史進程中,產生出來的文化巨人、思想巨人和偉大的愛國者。不管是對於世界文學的影響力,還是對於中國文學的影響力,大多數人都給予其積極正面的評價。人們對魯迅文學成就的評價認為魯迅精神主要是「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奉獻精神,擁有著不屈的戰鬥精神。

中國現當代文學魯迅研究,以魯迅雜文為例,闡釋涉及魯迅文學研究和現當代文學史問題,魯迅雜文的思想、藝術特質。魯迅的一生中,特別是在後期思想最成熟的年月里,傾注了大部分的生命與心血於雜文創作中,魯迅的名字與雜文聯繫在一起,魯迅的雜文始終為一切關心與思考社會、歷史文化、人生、人性的中國青年所鍾愛,對現實的中國人心產生影響。魯迅正是對生存狀態的正視,揭示人類精神現象的重要面,從而使自己具有了超越時代、民族的意義和價值。

魯迅生於1881.09.25,浙江紹興人,祖籍河南正陽在縣,出生在沒落封建大家庭,受傳統文化和非傳統文化的熏陶。偉大領袖毛主席說:「魯迅是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他不但是偉大的文學家,而且是偉大的思想家和偉大的革命家。」魯迅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革命的一生。艱辛的求學路,奠定了魯迅的寫作基礎。魯迅堪稱現代中國的民族魂,他的精神深刻地影響著我們一代又一代的中國現代作家,現代知識分子和讀者、研究者。

中國的文學有著千年的傳統,從未間斷的漢語言文字,為中國文學延續著這一千年的傳奇。但新中國文學的確又是有著年輕生命的年輕事物,從文言到白話的轉變極大地改變了中國文學的書寫方式和表達習慣,不斷涌動的現實生活又給文學的書寫提供著新的機遇與挑戰。小說、詩歌、散文、報告文學、理論批評,每一門類的寫作者,都在以自己的創作實踐,勇敢而智慧地探索著新的漢語語言文字的表達可能性。他們上承先秦唐宋的宏偉篇章,近追現代文學的大師巨匠,各自以超邁的豪情與勇氣,趟出一條屬於自己的文學表達之路。魯迅是20世紀世界文化巨人之一,他創造了「內外兩面,都和世界的時代思潮合流,而又並未梏忘中國民族性」,並具有個人獨特的風格「現今想要參與世界上的事業的中國人」的文學。在1997年創立了魯迅文學獎,這被看做是中國文學界最高獎,每4年評一次魯迅文學獎,這極大促進了文學愛好者對魯迅文學研究的積極性和社會影響力。

魯迅的《吶喊》、《彷徨》的誕生標誌著中國現代小說的開端與成熟。那為什麼會說這兩部作品被視為是中國現代小說成熟的標誌呢?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它創造了以《阿Q正傳 》為代表的現代小說的經典作品,《阿Q正傳》是世界最早介紹到設計界去的中國現代小說,是中國現代文學自立於世界文學之林的偉大代表。而《狂人日記》也是中國最早的現代白話小說。這篇小說,凝聚了魯迅從童年時起到那時為止的全部痛苦的人生體驗和對於中華民族現代命運的全部痛苦思索。

魯迅在短篇小說、散文、散文詩、歷史小說、雜文各種類型的創作中,都有自己全新的創造。他的一生是為中華民族的生存和發展掙扎奮鬥的一生,他用自己的筆堅持社會正義,反抗強權,保護青年,培育新生力量。對於魯迅文學的研究,老、中、青幾代人一邊探索,一邊摸索,一邊創造,一邊淘洗,一邊收穫,一邊總結,每一代人都會他們自己不同的觀點,新的文學傳統就在這樣的循環往複中點滴累積、逐步形成。

魯迅一生寫了《熱風》、《墳》、《華蓋集》、《華蓋集續編》(1926)、《而已集》(1927)、《三閑集》、《二心集》(1930)《南腔北調集》(1922——1933)、《偽自由書》、《准風月談》、《花邊文學》、《且介亭雜文》(1934——1946)、《且介亭雜文二集》、《且介亭雜文末編》、《集外集》、《集外集拾遺》。《熱風》是魯迅的第一部雜文集,大都是一些短評,寫於1918年-1922年,「五四」的高潮時期,《墳》是魯迅的第二部雜文集收錄的是1907年-1925年的論文或隨筆,時間跨越了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及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在這16部雜文集中,魯迅把筆觸伸向了各種不同的文化現象,各種不同階層的各種不同的人物,其中有無情的揭露,有憤怒的控訴,有尖銳的批判,有辛辣的諷刺,有機智的幽默,有細緻的分析,有果決的論斷,有激情的抒發,有痛苦的吶喊,有親切的鼓勵,有熱烈的讚頌,筆鋒馳騁縱橫,詞采飛揚,形式多樣,變化多端。它自由、大膽地表現現代人的情感和情緒體驗,為中國散文的發展開闢了一條更加寬廣的道路。魯迅雜文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是不容抹煞的。魯迅先生的小說、散文、詩歌、雜文共數十篇被選入中、小學語文課本等,小說《祝福》、《阿Q正傳》等先後被改編成電影。北京、上海、廣州、廈門等地先後建立了魯迅博物館、紀念館等,同時他的作品被譯成英、日、俄、西、法等50多種文字,在世界各地擁有廣大的讀者。

魯迅雜文的思想、藝術對研究魯迅文學的發展有很大的幫助,魯迅文學的發展道路是曲折、複雜的。魯迅稱雜文為「雜感」或「短評」,現代雜文的興起、發展和繁榮,則是和魯迅的名字分不開的。在魯迅的筆下,雜文成為一種自由地摹寫世相、描述見聞、評說人事、言志抒情,內容無所不包、思想啟蒙和反抗現實的使命,從而以博大精深的思想內涵和獨特完美的藝術形式,攀上了中國文學的高峰,進入了「商尚的文學樓台」(《且介亭雜文二集?徐懋庸作〈打雜集〉序》)。雜文是一個未經規範化的文體,在意義上,它是一種無體之文。魯迅說:「我的雜文,所寫的是一眼、一嘴、一毛,但合起來,幾乎是或是一形象的全體」,「『中國的大眾的靈魂,』現在是反映在我的雜文里了。」 雜文也被魯迅稱之為「雜感」或「短評」。魯迅曾經「想到可以擇歷來極其特別,而其實代表這中國人性質之一種的人物,作為一部中國的『人史』」;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魯迅的雜文不僅是現代中國社會、政治、歷史、法律、宗教、哲學、道德、文學、藝術、乃至經濟、軍事的「百科全書」,而且以其對中國現代國民的文化心理、行為準則、價值取向以及民性、民情、民俗、民魂的真實、生動而深刻的描繪,成為一部活的現代中國人的「人史」。現在人們常說的,要想了解中國的特別國情,就要了解創造這特別國情的中國人,而要了解中國人,莫過於細心閱讀魯迅雜文這一文獻,這是有道理的。

對於雜文寫作,魯迅懷著一種目的明確的自覺意識,其中蘊含著他的嚴肅、崇高而執著的思想追求和精神追求。他說過,「我早就很希望中國的青年站出來,對於中國的社會,文明,都毫無忌憚地加以批評。」(《華蓋集·題記》)魯迅的雜文,正是這樣一種社會批評和文明批評。這種批評,正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在對於有害的事物,立刻給以反響或抗爭,是感應的神經,是攻守的手足。」(《且介亭雜文·序言》)是「匕首和投槍」(《南腔北調集·小品文的危機》)。

作為一種報刊文體雜文與現代創播有著血肉般的聯繫;人們說起雜文,特別是魯迅的雜文總是要聯想到「五四」時期的《新青年》、《語絲》、《莽原》《京報副刊》《晨報剮刊》,以及20世紀 3O年代的《萌芽》《太自》《申報·自由談》等,這決不是偶然的。從這個意義上講,雜文是富於現代性的文體;或者說,它是現代作家通過現代傳播媒介與它所處的時代、中國的社會、思想、文化現實發生有機聯繫的一個重要、有效的方式。魯迅正是通過雜文這種形式,由地深入現代生活的各個領域,迅速地接納、反映瞬息萬變的時代信息,做出政治的、社會歷史的、倫理道德的、審美的評價與判斷,並及時得到生活的迴響與社會的反饋。隨著現代傳媒對人的現代生活的日益深刻的影響,雜文也就更加觸及和深入到現代生活中,並成為人們現代生活的組成部分。這樣的作用與價值是其他非報刊文體所不可比擬的。正因為雜文與「現在時」的生活有著如此密切的互動關係,所以,雜文「魁感應的神經,是攻守的手足」,是一個時代的忠實記錄。對此,魯迅先生非常自信,他說:「我的雜文,所寫的常是一鼻,一嘴,一毛,但合起來,已兒乎是或一形象的全體」,「『中國的大眾的靈魂』,現在是反映在我的雜文里了」。魯迅曾經「想到可以擇歷來極其特別,而其實是代表這種國人性質之一種的人物作一部中斟的『人史』」。可以說魯迅的雜文不僅是現代中團社會、政治、歷史、法律、哲學、道德、文學藝術,乃至經濟、軍事……的「百科全書」,更是對中國現代國民的文化心理、行為準則、價值取向,以及民性、民情、民俗、民魂的真實、生動而深刻的描繪,是一部活的現代中國人的「人史」。有人甚至說,要了解中國的國情,就要了解創造這國情的中國人;而要了解中國人,莫過於細心閱讀魯迅雜文這一歷史文獻。

魯迅雜文對自由創作具有重大意義。魯迅先生曾經這樣說過:「我們試去查一通美國的『文學概論』或中國什麼大學的講義,的確,總不能發現一種叫做雜文的東西」。他還說:「我知道中國的這幾年的雜文作者,他們的作文,卻沒有一個想到『文學概論 』的規定 ,或者希圖文學史上的位置的,他以為非這樣寫不可 ,他就這樣寫。」 這就是說,雜文是一個未經規範的文體,在這個意義上,它是一種無體之文。「無體」固然會給它的學習、推廣、再產生造成困難,卻同時提供了特別大的自由創造的空問「以為非這樣寫不可,就這樣寫」,一切出於內心 自由慾念的驅動,最方便地表達 自由。可以說,正是因為雜文這種「無體的自由體式」才使得魯迅天馬行空的思想藝術得到了淋漓盡致地發揮。我們看到,魯迅是那樣自由地飛翔於雜文這塊廣闊的天地里,進行著既是現實的,又是超越性的思考,無忌地出入於文學、歷史、地理、哲學、心理、民俗、人類學、政治學、文化學以至自然科學……等各門學科,無拘地表現自己的大憤怒、大憎惡、大輕蔑與大歡喜,將各種藝術形式——詩的、戲劇的、小說的、散文的,以至音樂的,熔為一爐。魯迅正是利用雜文這一形式,發揮他不拘一格的創造力與想像力,進行他的文體實驗。從這個意義上講,「雜文」確實具有某種先鋒性。這是魯迅終於找到的最足以發揮他的創造天才的,也是最適合於他的文體。正如此,魯迅的雜文,才具有了某種不可重複性。魯迅雜文的「個人性」,體現了「文學的現代性」這一基本特徵,利用它可以更直接地與現實對話,也更能滿足讀者的需要。

魯迅雜文富有創造力的語言運用 : 與其思想的「天馬行空」相適應,魯迅雜文的語言也是自由且極富創造力的。例如:在《紀念劉和珍君》里,魯迅是那樣自如地驅遣著中國漢語的各種句式:或口語與文言句式交雜;或排比、重複句式的交叉運用;或長句與短旬、陳述句與反問句的相互交錯;混合著散文的樸實與駢文的華莢與氣勢,真可謂「聲情並茂」。魯迅的雜文可以說把漢語的表意、抒情功能發揮到了極斂。同時,魯迅雜文的語青又是反規範的,他彷彿故意地破壞語法規則,違反常規法,製造一種不和諧的「拗體」,以打破講青對思想的束縛,用以達到荒誕、奇峻的美學效果。這都是魯迅為表達自己對外部事物的獨特反映、內心世界的「離奇和荒蕪」所需要的。在魯迅雜文中,他有時將含義相反的或不相容的片語織在一起,於不合邏輯中顯示深刻,例如:「有理的壓迫」「豪語的折扣」「跪著的造反」「在嫩苗上馳騁」等等。

人們所看到 的是他對現存秩序(社會、文化的秩序,思維邏輯的 秩序,以及語言的秩序)的大不敬與隨意戲弄,以及明知戴著鐐銬,仍渴望著自由地思想與自由地表達的掙扎。魯迅的雜文,正是集中體現了始終沒有走出奴隸時代的魯迅的叛逆性與異質性。

魯迅雜文的思藝術特質在於其批判性、否定性、攻擊性的特色。魯迅說,雜文作者的任務,「是在對於有害的車事物,立刻給以反響或抗爭」。魯迅曾把雜文分為「社會批判」與「文明批判」兩類,所強調的正是雜文的「批評(批判)」內涵與功能。當翻開魯迅的雜文集細看時,可以看到一部不停地批判、論戰、反擊 ……文化思想鬥爭的編年史:「五四」時期對封建舊禮教、舊傳統的批判,與復古派的論爭《熱風》;「五四」後期對中國歷史、國民性的解剖《墳》;大革命失敗後國民黨對革命青年的殺戮的抗擊《而已集》;20年代末與創造社、太陽社關於「革命文學」的爭論《三閑集》;30年代初對國民黨政府支持的民族主義文學的鬥爭,與新月派的論辯《二心集》;對民清思想、文化、學術,以及儒、道各家的重新審視與清理《且介亭雜文》、《且介亭雜文二集》等。魯迅雜文所顯示的這種「不克厥敵,戰則不止」的不屈不擾的批判精神,從根本上有違與中國文化與中國士大夫知識分子的「恕道」、「中庸」傳統,集中體現了魯迅其人其文的反叛性、異質性。因此,幾乎從誕生那天起,魯迅的雜文(連同它的作者)就遭到否定、抗拒,一致辱罵,從當年的「刀筆吏」(「現代評論派的君子」語),「睚眥必報」(「創造社的才子」語),「不滿與現狀的批評家」(「新月派的紳士」語),直到今日明裡暗裡、口誅腹誹的「魯迅罵人」之類:這也是從未停息的。

但是魯迅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他說:「我自己也知道,在中國,我的筆要算較為尖刻當初,說話有時也不留情面。但我又知道人們怎樣用了公理正義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號,溫良敦厚的假臉,流言公論的武器,吞吐曲折的文字,行私利己,使無刀無筆的弱者不得喘息。倘使我沒有這筆,也就是被欺辱到訴無門的一個;我覺悟了,所以要常用。」

魯迅雜文的思藝術特質還在於其在「反常規」的「多疑」思維燭照下批判的犀利與刻毒。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反常規」,又是如何的「多疑」?為何說其筆鋒犀利、刻毒?那是因為魯迅的批判不同與一般的思想評論,他把自己的批判鋒芒始終對準人,人的心理與靈魂:這就是文學家的觀照。而且正如魯迅自己所說:「我的習慣不太好,沒人肯相信表面上的事,常有」「疑心」。因此,魯迅最為關注、並且要全力揭示的,正是人們隱蔽的,甚至自身也未必完全自覺意識的心理狀態。

魯迅雜文思維中的「個」於「類」。魯迅的思維起點總是具體的、個別的人與事(這「一個」),他具有一種特殊的敏感,能夠從聽接觸的紛繁的事物中,發現(區別)具廣闊思想內涵、可供開發的人與事,以此作為他的雜文的材料。通過學習有關魯迅的文章和他的一些作品後,覺得魯迅的作品來源於他的「不同一般」,何謂「不同一般?」愚人的見解是:魯迅心和現實的社會生活緊密聯繫在一起,特別是生活在下層社會的人們,一般不被別人注意的人和物事就成了他的好題材,他善於觀察、體恤,而作品也是實實在在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該怎麼說就怎麼寫,真實性很強。把自己置於時代、社會、歷史的更大空間里進行剖析和開掘,這種非凡的思想透力,竭力排除其個別性,具體性、特殊性、快刀斬亂麻地迅速切入本質,做出具有普遍意義的整體概括,並加於簡括的名稱,將「這一個」提升為「這一類」的「標本,」同時又保留著形象、具體的特徵,成為「個」與「類」的統一。而勾畫「個」與「類」統一的類型形象(「社會相」、「共名」),可以說是魯迅雜文基本的藝術手段。愚人就以魯迅的一篇著名雜文《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來理解「個」與「類」的統一。文章是由林語堂、周樹人提倡「費厄潑賴」精神,主張「不打落水狗」引起的,有具體的針對性;但魯迅卻由此概括出「叭兒狗」的類型形象。什麼是「叭兒狗」的類型形象呢?那就是:「它雖然是狗,又很像貓,折中,公允,調和、平正之狀可掬。悠悠然擺出別個無不偏激,唯獨自己得了『中庸之道』似的臉來。「叭兒狗」這概括,既十分形象,又「神情畢肖」地概括了中國社會某一類人的內在精神氣質,迅速地在中國社會流傳,成為這一類人的「共名」,就像是取了一個「綽號」,「跑到天涯海角,它也要跟著你走」。

魯迅博大精深的思想內容,揭露和批判封建禮教乃至整個封建文化和制度的罪惡;揭露帝國主義侵略奴役中國的野心,指斥國民黨反動政府投降賣國的罪行;抨擊國民黨反動派的反革命文化「圍剿」,批判復古逆流;歌頌人民群眾,歌頌中國共產黨,擁護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

縱觀魯迅的雜文,是新民主主義時期有力的思想武器,它「是感應的神精,是攻守的手足」,「對於新的事物,則竭力加以排擊」,「魯迅處在黑暗勢力統治下面,沒有言語自由,所以用冷嘲熱諷的雜文形式作戰。」魯迅的雜文已達到了那個時代的最高峰,其諷刺藝術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魯迅雜文具有自由創造的雜文語言。與思想的天馬行空相適應,魯迅雜文的語言也是自由無拘而極富創造力的。這是從《紀念劉和珍君》中隨意拈來的句子:「四十多個青年的雪,洋溢在我的周圍,使我的周圍,使我艱於呼吸視聽,那裡還有什麼言語?」始終微笑著的劉和珍君確是死掉了,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沉勇而友愛的楊德群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慘像,已使我目不忍睹;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魯迅是那樣自如地去驅遣著中國漢語的各種句式:或口語與文言文句式交雜;或排比重複句式的交運用;或長句與短句、陳述句與反問句的相互交錯,混合著散文的樸實與文的華美與氣勢,真可謂「聲情並茂」。魯迅雜文的語言是反規範的,他彷彿故意地破壞語法規則,違反常規用法,製造一種不和諧的「體」以打破語言對思想的束縛,同時取得荒延奇峻的美學效果。也有很多的是「喜笑怒罵皆成文章」的如:《外國也有》《公理之所在》,這些,人們所看到的是對秩序(社會、文化的秩序,思維邏輯的秩序,以及語言的秩序)的大不敬與隨意戲弄,以及明知戴著鐐銬,仍渴望著自由地思想與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掙扎。魯迅的雜文,正是集中地體現了始終沒有走出奴隸時代的叛逆性與異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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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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