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老的傳說與一個新的故事

07-21

《一個古老的傳說與一個新的故事》

有一個古老的、陳舊的故事，可能好多四五十歲的人多聽老人擺起過。今夜無眠。在雄雞還沉醉在夢鄉的時候，又讓我不期然地想起了它。於是就記了下來。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勤快的夫婦，在夫婦兩人的勤奮勞持下，這個家變成了一個比較殷實的小家庭，用現在的話說，算小康之家了吧。可以說是萬事順意。年進而立的他們送子觀音及時給他們送來了一個小男孩，就給了他們這麼一個獨苗。在以後的日子裡任由他們夫婦怎樣努力，家業在劇增，可就再也沒有給他們一男半女了。

就只給了他們一棵獨苗，別說夫妻兩是多麼的疼愛了。真有點，含在嘴裡怕化了，握在手裡又怕不小心飛了。要星星就不會給月亮。孩子在父母的溺愛中，在父母的百依百順中不知不覺地長大著。

孩子在慢慢長大著。人很聰明，就是不肯讀書，父母也依著孩子，任由著孩子。

開始時，那孩子只是逗事生非，東遊西逛，遊手好閒搞得寨鄰雞犬不寧。當有鄰居給他的父母反應孩子的不良做法時，孩子的母親總是袒護著自己的孩子，輕則不理睬鄰里的反應，不耐煩時，還會將反應的鄰里罵得狗血噴頭。久而久之，鄰里就避鬼神般地遠遠避開了，再也不規勸了，惹不起就躲。於是再也沒有人上門說那孩子的不是了。

日子在一天天流逝，小孩變成了少年，又由少年變成了青年。在這似漫實快的歲月里，那曾經的只是逗事生非，東遊西逛，遊手好閒的小孩變成了欺男霸女、偷拐扒竊、無惡不作的成年人。

人縱天不縱，人忍天不忍，人容法不容。一天，他姦殺了一名過路的女子而被繩之以法。當辦案人在收集他的罪證時，那罪狀堆積如山，令辦案人都感到驚世駭俗，驚心又後怕。

這孩子終被判了斬刑，在行刑前，法官問罪犯還有什麼要求，他說，我在死前想見見母親，最後喝一口母親的奶。法官答應了罪犯的請求，把那悲痛欲絕的母親帶到了跪著的罪犯前。那罪犯、那孩子冷漠地要求最後再吸一口母親的奶，母親答應了。當那乳頭才放進他的嘴，他就一口把奶頭咬了下來，那母親疼得死去活來。……。

最後那罪犯在法刃臨脖時就說了一句話，是你們的溺愛害了我。

另一則故事，就發生在不久前。結局沒有這樣嚴重、凄慘，但也同樣絞人心疼、發人深省。

一夫婦，得了三個崽。在那三個崽還小的時候，那一對爹媽是多麼的驕傲和不可一世。他們也同樣地縱容孩子，忽視對孩子的必要教育。大家都知道在中國一直有重男輕女的陋習，現在依然還有。那時的這對父母連走路幾乎是「橫著走的」。那只有女兒的人家幾乎都成了他們夫婦調侃、蔑視、譏笑和挖苦的對象。

時日如飛，小男孩變成了大男人，小女孩也成長成了大閨女。該接的接了，該嫁的嫁了。那只有女兒的人家，女兒女婿們輪流著來探望岳父母。在年節、在老人的壽誕老老少少歡聚一堂，別說那一家人多麼地幸福開心。在老人不幸生病的時候，那床前、膝前總環繞著孝道與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可那有三個崽的人家呢？當三個崽陸續結完婚後，每接進一個媳婦，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到把第三個媳婦接進家時，那曾經不可一世的有三個崽的父母連擋雨煮飯的地方都沒有了。那對老夫婦置辦的所有家當也被三個崽分得一乾二淨。

現在的這對老夫婦就勉強苟活在一頂歪斜的草棚里。有吃無吃，有病無病那三個崽、那三個媳婦才懶得理會，懶得管。

在年節或生日，這對老夫妻要麼就在沉默中悄悄地度過，要麼就在草棚前淚流滿面地謾罵、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