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的兩岸關係政策分析 // 郭震遠

郭震遠：蔡英文的兩岸關係政策分析

發表於 2015-5-11 11:54

九合一選舉民進黨大勝後，蔡英文不僅面臨2008年以來，民進黨重新執政，甚至可能長期執政的最好時機，也處於她自認為的，在不放棄台獨立場的同時，可以較容易緩和與大陸統獨對抗的有利時機。所以，蔡將在兩岸關係政策方面有所動作，以為2016年代表民進黨重新執政，以及今後民進黨的長期執政，爭取更有利條件。但可以預料，蔡只是試圖緩和兩岸統獨對抗，而不準備放棄台獨立場，實際是企圖利用緩和兩岸統獨對抗，促進形成台獨局面。

雖然蔡的兩岸關係政策還沒有公佈，而且即便公佈也將是空洞、模糊的，但已存在一些跡象，可據以對蔡的兩岸關係政策大框架做出預判。這十分重要，也完全可能。

蔡英文的兩岸關係政策目標

2012年1月敗選後，蔡即提出了民進黨實現重新執政的「最後一哩路」問題。當時蔡沒有提及這一問題的具體內涵，而人們普遍認為，這一問題就是民進黨的兩岸關係政策問題，即民進黨要重新執政，就必須對堅持台獨立場的兩岸關係政策做出重大改變，淡化、凍結甚至實際放棄台獨立場。但是，三年來的事實卻表明，蔡所謂的「最後一哩路」的內涵，實際上並非如此。

從2012年1月，由於敗選辭去民進黨主席，到2014年5月第三次出任民進黨主席的兩年多當中，蔡一直標榜「勤跑基層」，對於民進黨內關於兩岸關係政策的爭論，基本沒有介入，從不公開發表意見。2014年5月第三次出任民進黨主席後，對此繼續採取低調的應對態度，諸如「先打好"九合一』選舉後再說」，等等。直到九合一選舉民進黨大勝後近兩個月，才召開蔡第三次出任民進黨主席後第一次「中國事務委員會」會議。這次會議的成果明顯兩極化，即在提出抽象原則「三堅持」、「三必須」的同時，對於民進黨執政縣市，與大陸相關城市的交流做出初步的具體安排，而對於人們關注的民進黨兩岸關係方針、政策並沒有提及。很多人認為，這或者反映了蔡「以拖待變」，或者反映了蔡受到黨內極獨勢力的壓力。

但筆者認為，蔡的表現，實際上正反映了她對兩岸關係政策對於民進黨重新執政長期執政影響的判斷，即她在承認兩岸關係政策對民進黨重新執政、長期執政確有影響的同時，並不認為具有決定性影響，甚至也不具有第一位的影響。蔡認為，調整兩岸關係政策，只是民進黨走完重新執政「最後一哩路」的內容之一，而不是最重要的內容，只有贏得台灣所謂的民意，才是最重要的。這一判斷決定了，蔡的兩岸關係政策目標，只是以不直接衝擊民進黨重新執政、不嚴重干擾民進黨長期執政為限度，而不是，也不需要做出根本性改變，即不準備，也無須改變民進黨的台獨立場。

上述蔡的兩岸關係政策目標的確定，首先是蔡做為「理念型台獨」分子、兩國論主要炮製者之一，其台獨立場的表現。2011年蔡成為競選2012年台灣地區領導人的民進黨候選人以來，就一直堅持、宣揚「和而不同、和而求同」的兩岸關係理念，這是其兩國論理念的發展和深化。其次是蔡認為這一目標具有現實可行性。雖然蔡很少公開談及這一判斷，但2014年9月接受採訪時不經意的一句，「只要選的好，中共的政策就會轉向民進黨」，清楚顯示了蔡對於這一目標可以實現的信心。九合一選舉民進黨大勝，更強化了蔡的自信心。所以，這一政策目標的確定是必然的，而且蔡做為民進黨主席期間，必將始終堅持。這一政策目標的確立，決定了蔡兩岸關係政策的主要內涵，以及推行政策的主要策略。

蔡英文兩岸關係政策的主要內涵

雖然蔡英文的兩岸關係政策迄今沒有推出，而且估計即便推出，也不會系統、具體，而將仍然模糊、空洞。但根據蔡及其關係較密切人士的相關言行，仍然可對其兩岸關係政策的主要內涵，有所預判和把握。可以預料，蔡的兩岸關係政策實際將包括兩部分，即減輕兩岸關係問題對於2016年民進黨爭取重新執政衝擊的部分，以及消除兩岸關係問題，對於民進黨長期執政干擾的部分。這兩部分有著緊密聯繫，但又各有側重。

在台灣地區領導人選舉中，兩岸關係問題對於民進黨選情的衝擊，主要是民進黨的兩岸關係政策直接對大陸挑釁、挑起和激化兩岸對抗，引發台灣民眾明顯擔心和美國的不安，從而導致選票流失。所以，減輕兩岸關係問題對民進黨重新執政的衝擊，核心問題就是民進黨的兩岸關係政策不挑釁大陸、不挑起和激化兩岸對抗。眾所周知，如果民進黨放棄台獨立場，認同九二共識、接受一個中國原則，就可以完全消除這一衝擊。但是，民進黨的，首先蔡本人的頑固台獨理念決定了，他們不會，也不可能按照這一方式處理兩岸關係問題。所以，他們將必然在不改變台獨立場的前提下，即始終堅持台灣是所謂「"獨立』的"主權國家』」、「台灣和中國是兩個"國家』」等立場的前提下，企圖通過所謂的「柔性政策」，減少與大陸的直接、嚴重衝突，緩解台海局勢，顯示民進黨也有能力有效管控兩岸關係，從而消除或至少減輕台灣民眾的擔心和美國的不安。所謂的「柔性政策」主要涉及，宣揚「保持台海和平」、不挑釁大陸，保持台海局勢相對穩定；保持並推進兩岸經貿合作；保持並推進兩岸城市交流。近三年來，民進黨內關於兩岸關係政策的爭論，實際都只是對於「柔性政策」內涵與程度的爭論。蔡早在參加2012年台灣地區領導選舉時，就提出兩岸「和而不同，和而求同」，以及對馬英九當局與大陸已簽訂的各項協議將「概括承受」等等。但由於只有空洞、模糊的概念，當時並沒有明顯效果。可以預料，蔡投入2016年台灣地區領導人選舉後，必將對之重申並進一步具體化，以爭取產生明顯效果。今年2月15日，蔡在完成參選2016年台灣地區領導人選舉黨內初選等級後，在回答媒體詢問時稱，「會致力於維持兩岸的和平穩定」，同時又強調「我們對鞏固"國家主權』這件事是最優先的」，第一次較清晰表述了其爭取實現民進黨重新執政的兩岸關係政策。

由於九合一選舉大勝，不僅蔡在2016年選舉中勝算大增，而且對於民進黨長期執政，也有更充分信心。所以，儘管為時尚早，但實際上蔡已對於民進黨長期執政的政策安排有所考慮。已有跡象顯示，消除兩岸關係問題的干擾，是已有所考慮的政策安排之一。如前所述，減輕兩岸關係問題對蔡參加2016年選舉選情的衝擊，主要是採取一些具體措施和策略性安排，而消除兩岸關係問題對民進黨長期執政的干擾，則主要是結構性安排。這種結構性安排包括：兩岸關係「兩國」化、兩岸問題國際化，以及兩岸交流城市化，即兩岸關係問題的定位、定性和定形式。

蔡是兩國論主要炮製者之一，而且始終堅持這一理念並有所發展。現在蔡宣稱，雖然台灣人的祖先來自大陸，但早已形成「台灣生命共同體」，所以，「台灣與中國是親戚」，但是「兩個國家」，台灣的發展「不能依賴中國」。這一兩岸關係「兩國」化的兩國論新論述，是蔡兩岸關係政策的基礎，並試圖在此基礎上「穩定」兩岸關係。在兩國論基礎上，蔡已明顯地把兩岸問題國際問題化。蔡一向把所謂的「台灣安全問題」，視為「亞太區域安全問題」，不僅宣稱「台灣安全」問題，對亞太地區安全有「重大影響」，而且聲稱台灣「要為地區安全做出貢獻」；對於兩岸經貿問題，蔡不僅強調這是「國際經貿問題」，要「用國際經貿規則檢視已達成的各項協議」，而且強調台灣「要從世界走向中國」。很明顯，兩岸問題國際化，就是企圖以此進一步鞏固兩岸關係「兩國」關係化。對於民進黨執政縣市與大陸相關城市的交流，蔡的態度已由不反對進一步發展為支持。她認為這種交流表現了民進黨對兩岸交流的開放態度。2015年1月，蔡召開的第一次民進黨「中國事務委員會」會議，對民進黨執政縣市與大陸城市交流做出具體規定，不僅要求都成立「兩岸小組」，而且13個縣市要建立合作機制，統一規劃佈局。這表明，蔡已形成把兩岸城市交流，作為兩岸交流主要內容，即兩岸交流城市交流化的考慮。很明顯，兩岸交流城市交流化，有可能不觸碰或至少可以繞過九二共識的底線。在民進黨執政縣市已佔多數的形勢下，這將可以在兩岸交流中，形成城市交流取代兩岸交流態勢，從而導致兩岸關係非政治化。顯然，這符合蔡的兩國論理念，有利於消除兩岸關係問題，對民進黨長期執政的干擾。實際上，如果假以時日，兩岸關係「兩國」關係化、兩岸問題國際問題化，以及兩岸交流城市交流化得以實現，那就是「和平台獨」的實現。

蔡兩岸關係的上述兩個主要組成部分，明顯地各有側重。但在深層次上，兩部分表現出重要的共同點和一致性。以兩國論為基礎，以「和平台獨」為主軸，就是蔡兩岸關係政策兩部分的重要共同點、一致性，即這一政策最主要的內涵。無論是減輕對2016年民進黨重新執政的衝擊，還是消除對民進黨長期執政的干擾，蔡已採取的或將要採取的措施，實際上都是以兩國論為基礎和出發點的，「和平台獨」或「柔性台獨」措施，即在堅持所謂「台灣主體意識」、「台灣和中國是兩個"國家』」的前提下，不直接挑釁大陸，不激化兩岸對抗。可以認為，這也就是蔡兩岸關係政策的底線，不會也不可能改變。推進蔡這一兩岸關係政策，必將導致未來的兩岸關係，呈現總體停滯、特別是政治關係還將倒退，僅城市交流和經貿合作還可保持的局面。這一局面實際就是「和平台獨」局面，也是蔡自認為有利於民進黨長期執政的局面。

蔡英文推進兩岸關係政策的主要策略

近兩年來，一些人熱衷於爭論，所謂的民進黨的兩岸關係政策調整，是策略性調整還是根本性調整。但這是沒有實際意義的爭論，因為民進黨不會，也不可能進行放棄台獨立場的，兩岸關係政策所謂「根本性」調整。真正值得重視的是，民進黨，現在就是蔡本人，推進其兩岸關係政策的主要策略。蔡當然不會公開宣揚其策略，但仍然可以從一些跡象，對其相關策略做一總體性判斷。

謝長廷曾提出，民進黨的兩岸關係政策，應「台灣民眾同意，美國接受，"中國』可以忍受」。其中，大陸的態度雖然排在最後，實際上是最關鍵的問題。因為如果大陸堅決拒絕，民進黨的任何兩岸關係政策都必將完全無效。蔡實際上同意並接受了謝的看法，爭取促成大陸「忍受」蔡的兩岸關係政策，是蔡推進其兩岸關係政策策略的核心，各項具體策略都圍繞這一核心展開，並為其服務。蔡的具體策略包括軟硬兩部分，所謂「軟」，是不僅一再宣示民進黨重視兩岸關係、認為「兩岸交流不可迴避」，「致力維持台海和平和與中國的穩定關係」等立場，以表明不與大陸對抗，重視保持台海和平的態度，而且開始釋出所謂「善意」，主要是針對大陸的一個中國原則底線，做出某種姿態，例如要求民進黨執政縣市設立「兩岸小組」，以「兩岸」取代「對中」，以軟化大陸的堅決回絕，並爭取大陸可能由此產生對民進黨的某種期待；所謂「硬」，是蔡不僅始終堅持兩國論，強調「台灣是"獨立』的"主權國家』」等台獨立場，而且企圖對大陸製造壓力，例如，近一個時期以來，一些台灣人士開始散佈「要求承認九二共識為前提，那麽兩岸城市交流可能緩和或倒退」，「民進黨再乘勝追擊獲得"總統』寶座，那麽屆時的兩岸關係將是何種局面頗令人猜疑」等言論，明顯地以未來兩岸關係可能倒退對大陸施壓。實際上，蔡是「軟硬兼施」，既「軟中帶硬」，又「硬中有軟」，力圖促使、誘使、迫使大陸「忍受」蔡的兩岸關係政策。

在涉及兩岸關係政策時，蔡越來越突出地強調所謂的台灣民意。製造民意、鼓吹「民粹」，挾民意自重等等，是民進黨處理島內問題慣用的策略，而近年來蔡已將之用於處理兩岸關係政策。蔡宣稱，「國民黨執政下的兩岸政策和人民的距離越來越遠……未來兩岸關係發展必須要從人民的角度進行檢討和調整」，「民進黨推動兩岸關係，在堅持"國家主權』、遵循民主憲政體制及維護台灣主體性上，獲得民眾的認同和肯定」，「民進黨必須承擔起責任，積極尋求台灣社會的共識，擴大處理兩岸關係的民意基礎」，「兩岸交流互動必立基在全民的利益之上」，等等。蔡儼然以台灣民眾利益和民意的代表自居。

但實際上，這些涉及兩岸關係的所謂台灣民意，基本上都是民進黨通過鼓吹所謂「台灣主體意識」製造的，並且通過「民粹」手段不斷放大。蔡在處理兩岸關係政策時，宣揚台灣民意，是企圖以此做為與大陸抗衡的手段和策略。隨兩岸實力對比消長變化，日益迅速、明顯地有利於大陸，台灣在兩岸關係中已處於不可逆轉，而且不斷擴大的劣勢。為改變劣勢、擺脫被動處境，蔡明顯地把製造和利用台灣民意，做為主要手段與策略。蔡不僅企圖以此促使、誘使、迫使大陸「忍受」其兩岸關係政策，而且還有更深層次考慮，即企圖以此促使大陸落入所謂的「民意陷阱」，即企圖形成大陸過於顧慮台灣所謂的民意的局面，從而削弱大陸在兩岸關係中主導地位，而民進黨的被動處境則相應可以有所改觀。同時，蔡在處理兩岸關係政策中，突出強調所謂台灣民意，有較明顯的影響美國對民進黨態度的意圖，蔡認為美國不能不接受得到民意支持的，蔡的兩岸關係政策。此外，民意還是蔡壓制或擱置黨內不同意見，確立和強化她的兩岸關係政策權威的重要手段。例如，蔡第三次出任黨主席後的第一次中常會，有人提出「凍結台獨黨綱」議案，就被蔡以「須得到黨內多數支持」為由擱置至今。

實際上，上述蔡推行其兩岸關係政策的兩個主要策略，雖有緊密聯繫，卻處於不同層次。如前所述，企圖促成大陸「忍受」蔡的相關政策，是蔡政策的核心內容；宣揚所謂的台灣民意，則是蔡用以「軟硬兼施」的主要手段。可以認為，這兩個主要策略共同構成了，蔡推行其兩岸關係政策的策略體系，她的其它具體策略都將包含這一體系中。

蔡英文兩岸關係政策的主要制約因素

雖然蔡的兩岸關係政策還在醞釀，制定之中，但若干因素對其明顯制約已有所表現。如果2016年蔡獲得執政地位，開始實際推進其兩岸關係政策，可以預料，這些制約因素的影響將更為擴大，將決定這一政策的成敗，甚至還可能嚴重衝擊民進黨企圖長期執政的目標。

如前所述，蔡兩岸關係政策的目標是，在不放棄台獨立場的前提下，緩和與大陸的統獨對抗。雖然蔡的這一政策將不同於，陳水扁公開推進台獨的兩岸關係政策，但卻同樣，甚至更加受到大陸堅持的一個中國原則底線的強烈制約。一個中國原則是大陸處理兩岸關係，始終堅持的剛性底線，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可能有任何鬆動。對此，蔡和其他民進黨人士都十分清楚。但他們又抱有期待，認為在一定條件下，大陸對一個中國原則底線仍然有可能鬆動，或者說表現出某種程度的彈性。他們力圖促使、誘使、迫使大陸「忍受」蔡的兩岸關係政策，實際上正反映了他們企圖突破大陸一個中國原則底線的努力。必須看到，無論是兩國論還是「和平台獨」，都是對大陸一個中國原則底線直接、明確的挑釁。這從根本上決定了，蔡不放棄台獨立場為前提的兩岸關係政策，不可能有任何推進的空間，也不可能有任何實際的效果。顯然，大陸的一個中國原則底線，是蔡兩岸關係政策最關鍵的制約因素。實際上，這一政策的目標、主要內涵，以及主要策略，都圍繞如何突破這一底線展開，為試圖突破這一底線服務。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怎樣努力，這一底線是不可能突破的，因而蔡的兩岸關係政策是不可能成功的。

從目前的實際事態發展看，蔡做為民進黨唯一候選人，參加2016年台灣地區領導人選舉的勝算，將大為超過2012年的選舉。可以預料，只要蔡堅持不公開、直接挑釁大陸，不激化兩岸統獨對抗，兩岸關係問題就不會成為蔡勝選的重要障礙。在某種程度上，這將可以看作蔡兩岸關係政策的部分成功。但這並不表明蔡具有成功處理兩岸關係問題的政治智慧。對於蔡相關政治智慧的真正考驗，將集中於如果蔡贏得2016年選舉、開始在台灣執政之後。因為如前所述，屆時蔡將深陷既堅持兩國論，推進「和平台獨」，又試圖保持兩岸經貿合作、人員交流，以消除兩岸關係問題對民進黨長期執政干擾的矛盾之中。蔡頑固的台獨理念，是引發矛盾的根本原因，毋庸贅述。蔡缺乏政治智慧，則是導致矛盾難解，甚至無解的主要原因。蔡聲稱，「只要選的好，中國的政策就會轉向民進黨」，以及把所謂的台灣民意，做為處理兩岸關係的主要手段、策略。這些不僅表現出她昧於兩岸關係大形勢、完全缺乏對於大陸兩岸關係立場、政策的認識，而且顯示其一貫的、沒有根據的過分自信、自負。顯然，蔡的台獨理念和明顯缺乏政治智慧，決定了其兩岸關係政策，從一開始就陷於無效狀態。換言之，蔡的台獨理念和明顯缺乏政治智慧，是其兩岸關係政策主要的制約因素。

上述蔡兩岸關係政策的兩個主要制約因素之間，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繫。對於大陸不可動搖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底線，包括蔡在內的民進黨人士其實有所認識。但他們基於頑固的的台獨立場，又昧於兩岸關係的大形勢，因而認為可以促使、誘使、迫使大陸鬆動立場，從而給予「和平台獨」存在的空間。蔡的兩岸關係政策集中反映了他們的這種認識和期待。但事實將證明，蔡的上述認識是錯誤的，她的期待肯定不會實現。實際上，兩個主要制約因素的影響，在當前蔡兩岸關係政策的醞釀、形成過程中，已經有明顯表現，只是蔡或者不認識，或者故意忽視。但這兩個制約因素的影響不僅實際存在，而且肯定日益重大、明顯。如果2016年蔡贏得執政地位，而又堅持其已經形成的兩岸關係政策，可以肯定，這兩個制約因素的影響將迅速強化，形成對民進黨長久執政企圖的強烈干擾，並導致民進黨和蔡本人，在「和平台獨」基礎上實現民進黨長久執政企圖的最終破滅。

結論和展望

1、蔡的兩岸關係政策是以兩國論為基礎，以「和平台獨」為主軸的「和平台獨」政策。如果2016年蔡贏得執政地位，勢將積極推進這一政策，兩岸關係將進入以促統與「和平台獨」為主要矛盾的新階段。

2、蔡自認為，九合一選舉民進黨大勝，即表明她已基本走完民進黨重新執政的「最後一哩路」，兩岸關係問題對其2016年勝選，已不會形成嚴重衝擊。所以，蔡兩岸關係政策的重點將是，按有利於消除兩岸關係問題對民進黨長期執政干擾，對兩岸關係進行結構性安排，主要是：兩岸關係國際化、兩岸問題國際問題化，以及兩岸交流城市交流化。這必將導致未來的兩岸關係呈現總體停滯，僅城市交流還可保持的局面。這一局面就是「和平台獨」局面，有利於民進黨長期執政。

3、倚仗所謂台灣民意，製造「民意陷阱」，促成大陸「忍受」蔡的「和平台獨」，是蔡推進其兩岸關係政策的主要策略。如果2016年蔡勝選，勢將更頻繁地倚仗所謂台灣民意，民粹式的處理兩岸關係，從而導致兩岸關係陷於總體停滯局面。

4、大陸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底線，是蔡推進其兩岸關係政策關鍵性制約因素；蔡的台獨理念和缺乏政治智慧，則是重要的制約因素。這兩個制約因素決定了，蔡的兩岸關係政策，不可能具有推進空間，不會有實際成效，在「和平台獨」基礎上實現民進黨長久執政的期待，最終必將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