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解讀,要深度,更要適度

文本解讀,要深度,更要適度廣東省深圳市石岩公學 特級教師 朱 瑛#TRS_AUTOADD_1324258153001 {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TRS_AUTOADD_1324258153001 P {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TRS_AUTOADD_1324258153001 TD {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TRS_AUTOADD_1324258153001 DIV {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TRS_AUTOADD_1324258153001 LI { MARGIN-TOP: 0px; MARGIN-BOTTOM: 0px}/**---JSON--{"":{"margin-top":"0","margin-bottom":"0"},"p":{"margin-top":"0","margin-bottom":"0"},"td":{"margin-top":"0","margin-bottom":"0"},"div":{"margin-top":"0","margin-bottom":"0"},"li":{"margin-top":"0","margin-bottom":"0"}}--**/

前一時日,區里舉行了一次公開教學研討活動,研討的主題是:「深入解讀文本,提高教學效率」。圍繞主題展示了人教版的三節研討課:《趙州橋》(三年級上冊)《長城》(四年級上冊)《圓明圓的毀滅》(五年級上冊)。三節課,有的因文本解讀適度,內容選擇得當而好評如潮,有的因文本解讀失當,內容選擇失度而引發爭議。現節錄《長城》兩個教學片斷就教於方家。

片段一:

(學生初讀課文後)

師:同學們,從課文中你讀出了什麼?你對長城的感受是什麼?

生1:長城氣魄雄偉。

生2:長城真了不起。

生3:我覺得長城是我們人類的驕傲。

生5:我讀出了偉大。

師:除了氣魄雄偉,除了偉大,除了了不起,除了驕傲,你們還讀出了什麼?

(生無語)

師:同學們,每個讀過《長城》的人,感受都不一樣,老師讀《長城》,除了感受到同學們剛才所說的之外,還讀出了一個詞「阻隔」。(師板書「隔」,邊寫邊解字。)同學們,我們看一下這個「隔」字,「隔」字左邊是個雙耳旁,右邊是「鬲」,這個字也讀「gé」,是個象形字,古時候它的寫法就像是烹飪之類的用具,下部有三足,上端有蓋子,中間能裝東西。同學們拿出練習本寫一寫這個「隔」字。

師:(師畫)看,這長長的一道牆,隔開了中原與塞外,隔開了關內與關外,阻隔了中華文明前進的道路。

片段二:

(課件出示「多少勞動人民的血汗和智慧才凝結成這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萬里長城。」一句,在指名讀、齊讀後)

師:你們知道古人為什麼要修築長城嗎?

(生無語)

師:(課件出示古代為什麼修築長城的相關資料。)請同學們將資料瀏覽一下。

(生瀏覽資料)

師:秦始皇築長城是為了──

生:防禦北方匈奴的南侵。

師:明代修築長城是為了──

生:防禦韃靼,瓦刺族的侵擾。

……

師:一道長長的城牆,就把他們隔開了,而歷史上有一個皇帝康熙,他卻不修長城,這是為什麼?

(生無語)

師:(出示有關康熙皇帝不修長城的資料讓學生瀏覽)跟其他皇帝修長城是為了「隔」不同,康熙皇帝不修長城是為了「融合」。(師將「融」字板書於黑板上「隔」的一側,形成對比之勢。)他認為長城最關鍵要修在──(師手指向自己的心)

生:心裡

師:這就是康熙皇帝不修長城的原因。

(此時,學生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課教師也為上課教師挖掘教材之深而自嘆不如。)

師:同學們,咱們現在生活在和平年代,你認為這長城應該是用來「阻隔」還是「融合」的?

生:融合(學生的答案正中老師下懷)。

大家知道,《長城》是人教版四年級上冊第五組的第一篇課文。單元主題是「我國的世界遺產」。教材編者試圖通過「世界遺產」這一扇窗口,展現中華文化魅力,激發學生的民族自豪感和熱愛祖國之情。具體到《長城》一課,其價值取向是通過「長城」這一世界物質遺產,歌頌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增強學生的民族自豪感。但細讀這兩個片段,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執教者不是遵從大家共認的價值取向,而是另闢蹊徑,從長城的修築中讀出了「阻隔」和「融合」,而這種「阻隔」與「融合」,完全是教師的,而不是學生的,教師用自己的閱讀實踐來代替學生的個性化閱讀,把「阻隔」與「融合」硬塞給學生。這恰恰違背了課標「閱讀是學生的個性化行為,不應以教師的分析來代替學生的閱讀實踐。」的理念。

法國著名兒童心理學家盧梭說:「兒童有他特有的看法、想法和感情。如果用我們的看法、想法和感情去代替他們的看法、想法和感情,那簡直是最愚蠢的。」學生作為一個個個性鮮明的生命體,總是帶著自己已有的知識、經驗和情感來接觸新的閱讀文本,他們的閱讀個性是客觀存在的。應該說小語教材中的選文大多是淺顯易懂的,對其教學價值的理解,也有基本認同的定論,如革命傳統和革命領袖等題材,文本作者和教材編者的價值取向非常鮮明,這類課文就是要充分體現國家意志,體現主流意識形態的價值觀,一般不提倡作多元解讀。當然,也有一些選文,由於種種原因,或者會有一些理解上的分歧,或者會有多角度的理解,如《去年的樹》等。但無論「定」與「不定」,我們都應選擇最具權威的、認同度高的價值取向作為學習的主要依憑,而不是用自己的理解取代「定論」,更不能把自己的理解與感受強加給學生。

我們說,文本解讀,是要有深度,但更要適度。因為語文教學並不是說教師知道多少就要教給學生多少,教師能走多遠就領著學生走多遠。讀出「深度」是為了深入,選擇「適度」是為了淺出,「深入淺出」是我們課堂教學的境界追求。如《長城》一文,作者的意圖是什麼?編者的意圖是什麼?文本的價值取向又是什麼?是體會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與力量,增加民族自豪感?還是「隔」與「融」?教學《長城》是否有必要挖到「隔」與「融」的深度?不要忘了,學習語文的是兒童,是只有十來歲的兒童,兒童最大的特點是「小」,小學語文的一個特點也是「小」,丟掉了這個「小」,也就丟掉了兒童,丟掉了兒童,何談語文教學?李海林先生說:「語文課程教學內容確定的根本視域立場,是學生,從學生出發,站在學生的立場上。」所以文本解讀既要考慮教學目標的「可達成度」,還要考慮學生的「可接受度」。視角獨特,旁徵博引,縱橫捭闔的文本解讀,如果超越了學生的認知水平,遠離了學生的「最近發展區」,其效果難免大打折扣。深度解讀不能深得沒底,「舞至高處不勝寒」啊!當然,這樣解讀是有新意的、有深度的,但課堂教學是否要撇開大家的共識,撇開文本的價值取向而去標新立異?對此,王尚文在其《語文教學對話論》中有一個恰當的比喻:「解讀文本,就像不同的演奏家演奏貝多芬的《命運》,效果必然有所差異,雖然他們眼中的樂譜是一樣的,但演奏家的生活閱歷、個人感情不盡相同。當然,由於大家依據的畢竟是同一樂譜,他們演奏的《命運》都有基本的一致之處,決不可能演奏成《田園》。演奏,是一種創造性活動,雖然依的是一個樣,但畫出來的『葫蘆』不一定一個樣,因為他們畫『葫蘆』時總會融入自己獨特的理解。當然,畫出的要是『葫蘆』,而不是蘋果、梨子什麼的。個性解讀,大家面對同一文本,其共同價值取嚮應是一致的,在此前提下,可以有自己獨特的感受、理解與體驗。」

文本解讀是語文教師的基本功,是課前準備的一項重要工作。它涉及到如何尊重文本作者和教材編者的價值取向,涉及到教學目標的確定與教學內容的選擇,涉及到兒童價值觀的培養與塑造。它需要用主流集團、主流社會與人類倡導的價值觀去影響兒童,去塑造兒童。如課文《狼牙山五壯士》,有人認為五壯士奮勇殺敵的段落是「展示暴力的血淋淋的場面」,教學中引入「日寇行禮」懺悔的場面,並認為「這是一個可貴的轉向」。這種追求所謂的自由思想、現代精神,卻違反了主流集團、主流社會與作者和編者的價值追求的解讀是不可取得。美國當代著名課程論專家托馬斯·波普科維茨認為,課程承載並富含著不同歷史時期社會發展和國家建設使命,必須通過有效的課程來實現對兒童的塑造,進而服務於建構理想社會的宏偉目標。因此,解讀教材時,我們需要做的,更多的是「尊重」和「聆聽」,只有「尊重」才能「聆聽」;只有「聆聽」,才能聽懂作者的聲音、聽懂編者的聲音。在此基礎上,教師才有可能挖掘教材的原生教學價值,選擇恰當的教學內容,設計富有創意的教學,最後達成作者、編者、學生、教師以及文本本身的「視野融合」。

這也警醒我們語文教師,要不斷地錘鍊自己,練就一雙慧眼,在教材的密林深處,發現文本的教學價值,確定適宜的教學內容。只要這樣,才能讓語文課散發出知識魅力的芬芳,讓學生獲得實實在在的語文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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