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的難捨牽絆:白宮易主與美國未來(中) | 譯讀紐約客
奧巴馬的難捨牽絆:白宮易主與美國未來
本文原載於The New Yorker
作者/David Remnick
譯校/豆子& 瑞塔 & Scarlett & 莫非 & Beata & momo
編輯/eve
譯讀:T-Read | 譯讀紐約客:TreadNY
編者按
這是(兩)萬字長文連載的第二部分,尚未閱讀第一部分的讀者請前往微信公眾號譯讀(T-Read)或譯讀紐約客(TreadNY)查收12月3日的歷史消息,或在上述公眾號中任意一個的主界面回復【白宮】查收第一部分譯文。上篇關注選舉前,第二部分講述大選當天及與特朗普會面之後,奧巴馬的心理活動。譯者注略多,漲姿勢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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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文***
奧巴馬最後一次露面,是選舉前一天的晚上。他和搖滾歌手喬恩·邦·喬維 、布魯斯·史普林斯汀以及柯林頓一家一起出現在費城獨立廳旁的戶外集會上。但在這之前,他在民主黨的參議院候選人瑪基·哈桑的陪同下,訪問了佛羅里達、密歇根和新罕布希爾。後來,奧巴馬跟我說,他發現自己和瑪基都在懷念等待競選結果時那段充斥著魔力的過程:「我喜愛選舉前一兩天的平靜和神秘,因為所有一切都以各種各樣的形式沉寂了。沒有人真的在聽那些辯論。該做的事情都已完成。現在這個國家就像是在見證奇異的鍊金術能否成功,你只需要等待結果。但是這總是神秘的,充滿著可能性。」
「這在一定程度上,是非常強大的,證明了民主體制中的人性一面,對吧?」他對我說。「這並不是機械的。它不遵循方程式,也沒有預先設置好。不是既定的。總會有意外的可能性。在這個意義上,它有點像體育運動——獲勝概率不再重要,出乎意料的事情常常發生。如果你支持其中一隊或另一隊,這就是你害怕的原因,也是它的戲劇性所在。」
大選日當晚,奧巴馬呆在他白宮住所的樓上。早在東海岸的投票結束之前,數千萬美國人就已經打開了電視,用手機或電腦追蹤事態發展,但奧巴馬並沒有這麼做。「我一般在十點之前不會留意票數,」他說:「首先,有很多人在幫我做這件事,其次,十點之前的票數並沒有什麼意義,都是些推測或焦慮,人們總是沉迷於五花八門的數字。」
奧巴馬說他之前認為這次競選會勢均力敵。兩位候選人的負面新聞都非常多,導致這場競選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誰在新聞中露面最多,誰就處於下風。「出於某些原因,你也懂的,」——奧巴馬暗指FBI局長科米的信以及維基解密爆的「猛料」——「希拉里大選前一個星期一直被新聞纏身。這場競選本身就變化莫測,而這會給她帶來一些挑戰。」
晚間7點半左右,奧巴馬從大衛·西馬斯那裡得知,佛羅里達州的某些農村地區出現了一些「意外的數字」。特朗普以超出民調模型預測的極大優勢領先——「事實上,特朗普領先的優勢比當年羅姆尼(譯者註:2012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或麥凱恩(譯者註:2008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在這些地區擊敗我的優勢還要大。」
即便到了十點,奧巴馬仍說:「我還不打算看電視,這是我在過去八年里一直堅持的基本原則,不看與政治相關的電視。」至少不在自己家裡看,他說:「這讓你能夠專心工作,不必操心外界的噪音。」米歇爾·奧巴馬更是讓自己遠離喧囂。「第一夫人晚上10點就上床睡覺了,」奧巴馬說:「她認為自己不需要這些壓力。」
民調模型明顯錯了,希拉里即將輸掉北卡羅來納州和佛羅里達州——她在南方各州遭遇的困難也陸續出現在了賓州、密歇根州和威斯康辛州。奧巴馬遠非傳說中那樣淡定冷靜,但他不會假裝自己能夠很好地控制情緒,甚至連說都不會這麼說。我一直鼓動他,希望除了陳述事實和展現自己的判斷力之外,他能夠有些其他的反應,但他仍像平常那樣鎮定,甚至能夠對自己的直覺進行分析。他的故事即將以大難收場,而他卻仿如置身事外般看待這件事。
「我會有什麼反應?」他說:「我在大選前一天向人們講述過我類似的經歷。這是政治的一部分。而且就發生在新罕布希爾州。」——2008年民主黨初選時,奧巴馬在那裡輸給了希拉里。「氣勢如虹地贏下愛荷華州三天後,我們在新罕布希爾州進行了最後一次民意調查,結果顯示我們領先10個百分點。我還記得阿克斯羅德、普洛夫和吉布斯(譯者註:奧巴馬競選團隊成員)在我準備下樓的時候來敲我的房門,他們看起來局促不安。我問他們『發生什麼事了,先生們?』他們說『事情的進展可能有些不盡人意。』」
他繼續說道:「這確實很讓人失望。在遙遙無期的初選中,我輸掉的新罕布希爾州僅僅是第二站。而且人們忘了正是那天晚上我發表了『我們一定行(Yes, we can)』的演講。當我在說『我們一定行』的時候,我正面臨失敗,而非勝利。我還記得我飛去了波士頓。因為第二天我們在那裡有一個募資活動,我得和眾多支持者交流。阿里斯羅德很吃驚。他說,『你看起來沒那麼沮喪。』我說:『沒什麼問題。事情就該如此。我還沒有贏。』不管你有多受歡迎,你才做了一任參議員,沒可能贏了一場政黨基層會議,就一下子成了黨內候選人。美國人還是有些智慧的,他們說『你知道嗎,我們必須先拉它出去轉轉,看它過彎道的性能如何,因為當總統也是一樣的原理。』」
我有些不解——把奧巴馬在新罕布希爾州暫時的挫敗和特朗普邁向總統寶座的最後一步相提並論。奧巴馬似乎也發現了這兩者的不同。
「目前這種情況,結果更為重要,」奧巴馬說:「這是終點。大選的最後階段了。你不可能再重整旗鼓。很顯然,這一次,我對美國以及大選結果對美國的影響更擔憂。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更令人沮喪,因為不是我在競選,所以我有一點家長看孩子參加體育比賽的感覺,會覺得自己愛莫能助。」
***
最近,我最近和奧巴馬最長的一次談話發生在他與候任總統唐納德·特朗普會面後的第二天。我9點半左右到了白宮西廳。桌子上放了一份《今日美國》,頭版標題是《大選過後,種族歧視激增》。文章配了一張照片,照片是紐約州韋爾斯維爾鎮的壘球場休息區,有人用油漆噴了一個納粹標誌並寫著「讓美國再次白化」。(譯者註:特朗普的競選口號是「讓美國再次強大」。)文章還報道了發生在其它地方的類似行為,譬如在明尼蘇達州的梅普爾格羅夫,在佛蒙特大學的希勒爾機構,以及德克薩斯州立大學聖馬科斯分校,當地警察仍在尋找誰在散發傳單,上面寫著「既然我們的特朗普已經當選,共和黨又贏下了參眾兩院——是時候組織嚴懲性民間護法小組去逮捕、拷問那些張嘴閉嘴種族多樣性的高校領導了」。
那篇文章下方是一則關於奧巴馬與特朗普會面的報道。奧巴馬硬著頭皮參加了這次會面,決心要謙恭有禮,但又不紆尊降貴。他的任務是讓特朗普充分認識到總統工作的重要性。他似乎盡量不去冒犯總是很容易被冒犯的特朗普,以免失去自己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政治和新政府僅存的影響力。奧巴馬也試圖讓全世界主動停止對特朗普的不信任,試圖穩定市場和人心,消除外國領導人的疑慮,或許更重要的是,讓數百萬美國人安心,讓他們相信特朗普的當選並不意味著民主的終結,不意味著一個充滿混亂和種族敵視時代的崛起,也不意味著憲法的終結。這不是世界末日。
即使在白宮西廳,也很少有人能夠統一戰線。這點在大選後的第二天上午表現得十分明顯,當時奧巴馬和參謀長丹尼斯·馬克多納會見了一批又一批白宮工作人員。(據稱,他們兩人表現得「簡直像幫助人們戰勝悲痛的心理諮詢師」。)奧巴馬告訴他的員工們不要失去精氣神兒,目光要長遠,要關注「大局」。他還說,在特朗普穩操勝券後不久,總統顧問本·羅德斯發來郵件,說歷史有時是曲折發展的。奧巴馬對此深以為然。
「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還很年輕,這是你們第一次登台競技,」據稱,奧巴馬在總統辦公室對工作人員說道:「對你們中的一些人來說,你知道的一切都跟獲勝有關。但這裡也有比你們年長的人,我們經歷過失敗。這讓人很受傷,讓人很心痛。」他繼續說道,當一切進展順利時,心懷希望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你真正需要心懷希望的時候正是事情最糟糕的時候。這句話讓一位高級助手想起了奧巴馬上次在聯合國大會上的演講,那次他是在捍衛自由秩序——當專制的暗流在全球涌動,他的發言似乎在有意保持樂觀。現在,在他自己的辦公室,奧巴馬正試圖讓他的員工們振作起來,讓他們拿出專業的態度。他提到了他在2008年競選時曾猛烈抨擊的布希政府,讚賞他們慷慨而高效地協助了兩屆政府進行交接,他告訴自己的員工也要像布希政府一樣,做好美國最負盛名之地「彬彬有禮的主人」。他要求他們連身體語言都要充滿自豪,要表明合作的願望。
但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緩解特朗普的勝利帶來的衝擊,不管是在白宮內部,還是在世界範圍內。它不僅危害了奧巴馬在進步立法或國際協議方面的政績,還使無數的女性、非裔、拉美裔、穆斯林、 同性戀、雙性戀及跨性別者十分不安,也影響了國防安全、新聞媒體和其他機構的專業人士。(這一切都還發生在特朗普任命斯蒂芬·班農為高級顧問之前,班農曾是布萊巴特新聞網首席執行官。)(譯者註:布賴特巴特新聞網帶有極右翼色彩,經常鼓吹白人至上主義,反對多元文化,強調捍衛「西方價值觀」。)
大選結果對那些期望民主黨取得重大進展的人們來說也是一記打擊:民主黨只從共和黨手中贏得一個州議會的控制權,並且在參眾兩院仍處於劣勢,在眾議院只贏得了為數不多的新席位,在參議院的新席位僅為兩個。共和黨從民主黨手中贏得了兩個州長職位,這樣的話,來自民主黨陣營的州長僅占不到三分之一。這一羅斯福和肯尼迪曾經所屬的政黨正處於數十年以來的最低點,還被認為不關心白人工人階級的利益。
普京和俄羅斯政治精英們對特朗普的勝利暗自竊喜,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確實,對於他們來說,特朗普相當於一個「有用的傻瓜」,一個軟弱、自亂方寸、履歷淺薄的領導者,很可能會放任俄羅斯為所欲為,不管是在烏克蘭還是在波羅的海諸國。但普京或許也自恃專制世界的首席理論家——這個世界與他眼中虛偽、浮躁的西方世界截然不同。普京向來支持民族主義的國家領導人,比如法國的瑪麗娜·勒龐;現在,他在白宮也有了一個潛在的同盟。突然之間,默克爾領導的德國成了歐洲和大西洋主義(譯者註:強調西歐和美國在軍事、政治、經濟方面互相合作)僅存的一道堡壘。甚至連她也面臨著民族主義的巨大挑戰,因為接納成千上萬的敘利亞難民而飽受詬病。
正如一位工作人員所說,白宮「像一個殯儀館一樣」。隨處可見總統助手們彎腰駝背、一聲不響、目光獃滯地走過大廳。奧巴馬告訴我,工作人員有一種緬懷過去的情緒,他們說希拉里如果當選,會是一位「出色的」總統,但他們也表達了對希拉里競選的失望:她很少在「鐵鏽地帶」做巡迴政治演講,演講時也無精打采;柯林頓家族貪戀金錢,即使做慈善也不能抹滅這一點;希拉里的零售式政治手段(譯者註:到處開大會、發表演說、接觸群眾等傳統競選方法)也很平庸。他們難免會提到喬·拜登,在希拉里輸掉的州,如賓州、密歇根州、威斯康辛州和俄亥俄州,拜登或許都會有更好的表現。也有工作人員對詹姆斯·科米大為光火,顯然他在最後時刻阻止了希拉里前進的勢頭。有證據表明俄羅斯與阿桑奇合力,利用網路間諜改變了美國大選的進程,得到了特朗普的強烈支持,工作人員對此也怨氣難平。
***
特朗普勝利後的第三天,奧巴馬按計劃前往阿靈頓國家公墓,向數以千計的退伍軍人及其家屬發表一年一度的退伍軍人節講話。總統的豪華專車「野獸」和一排黑色麵包車、警衛車組成的車隊在白宮南邊的車道上等候著。考慮到前幾天的氣氛,還有這次的目的地,很難不把它想像成一支送葬隊伍。
白宮的官方說法是奧巴馬與特朗普一個半小時的會面進行得非常順利,特朗普也很上心。我後來問過奧巴馬情況到底怎樣,他微微一笑,說:「沒法描述,除非……」他停了一下,然後說他想告訴我的是:「至少到我微醺的時候才會描述當時的情況——這話別發表了啊。」
我並不指望很快能夠看到他微醺。但是在會面後,奧巴馬曾經告訴全體幕僚,他已經和特朗普討論了建立內閣和制定政策的基本要領,包括伊朗核協議、反恐政策、醫保,他還說候任總統對這些問題的理解頂多算一般,這在競選辯論時就已經顯而易見了。特朗普習慣口出狂言,但他聽了奧巴馬的介紹、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時,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敬畏。
白宮參謀長丹尼斯·麥克唐納與一些家人朋友走過我們身旁。就在前一天,特朗普女婿傑瑞德·庫什納曾受命前來向他討教該如何管理幕僚和白宮。他們散著步在南草坪上有過交流。
我問麥克唐納進展如何,他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一切都好!」他咬緊牙關,自嘲似的笑更明顯了。麥克唐納就像是正義的化身:筆挺的身姿,整潔的白髮,神色蒼白得像一天餓了兩頓的主教。「我想如果你一直重複這句話,它就會像一句咒語,一切也都會好轉。『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雖然奧巴馬和他的助手對於特朗普令人不安的空談以及他對政治的不嚴謹理解一直感到憂心忡忡,但他們決定「以禮相待」,這是最好的辦法。禮儀是為了維護自尊,但同樣也是一種戰術。為了抓住任何機會去影響特朗普,他們不得不避免露出任何蔑視的痕迹,雖然這種蔑視曾經表現得那麼明顯。
讓白宮工作人員更有切身體會的傷心事或許是看到奧巴馬和特朗普並排坐在總統辦公室里。一位始終秉持尊嚴的總統,曾力圖解救國家於經濟災難,致力於進步變革——從婚姻平等到緩解氣候變化——如今卻裝作慷慨平靜的樣子,接待一位理應受到輕視的來客——這位道德受到質疑的房地產開發商通過大肆宣揚「出生主義」(譯者註:指特朗普拿奧巴馬的出生地做文章)開啟了他的政治生涯,隨後又利用充斥著性別歧視和偏執的競選宣傳來團結自己的支持者。在辦公室里,總統總是能迅速安撫年輕工作人員的情緒,但一位助手告訴我,總統更憂心於選舉給經常被特朗普冒犯和羞辱的那些美國人所帶來的創傷。在今年早期的一次社交場合上,曾有人問米歇爾·奧巴馬,她的丈夫為什麼在如此強烈的敵意中還能保持淡定。她回答說:「你不知道這有多難。」他老練的沉穩超乎人們的想像。
白宮最接近奧巴馬的那些人說他不動聲色又略帶諷刺的方法來回應這些攻擊——其中一位說道,就像讓氣球里的空氣慢慢地釋放出去,最好不要弄出太多雜音。他從來沒有失去充分研究自己所處困境的能力,他也略帶疑惑地研究著自己的國家,去了解它最好和最壞的品質。私底下,倒是米歇爾·奧巴馬對這些挫敗表達過更為明確的抱怨,尤其是對她和奧巴馬來說顯而易見的種族主義言論。她曾在公開場合強烈抨擊特朗普厭惡女人的態度——那是最值得紀念的競選演講之一。
沒人會否認奧巴馬這種謙卑姿態的深度。對於特朗普打著工人階級賦權的旗號所煽動的偏執情緒和虛無主義,他了如指掌。他的應對方法是保持冷靜,同時堅持對各種制度的信心——他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你看,從我的生活中,從我的經驗來看,我作為總統所公開傳達並展現的樂觀都是真的,」他告訴我:「這是我教育女兒的觀念。這就是我和朋友以及陌生人的相處之道。我發自內心地不會去假設最糟糕的情況,因為我經常見到最好的情況。所以,人們有時對我的看法是錯誤的,他們認為我總是忍氣吞聲,認為在我這個夏威夷人平靜的外表下激蕩著某種憤怒。我並不擅長做一個演員。我母親是一個白人,她和我的外祖父母一起把我撫養長大,他們都很愛我。我還有許多很親近的朋友,和他們的友情已持續數十年。我連續兩次被大多數美國人選為總統。每天我都在和世界各地充滿善意的人們打交道。」
奧巴馬是位愛國者,也是很特別的樂觀主義者。他希望成為民主黨中的里根,成為一位有影響的進步人士,但二者有著根本的差異。首先,奧巴馬不相信美國例外論(譯者註:認為美國有著特殊的歷史、特殊的使命,以及隨之而來的獨特優越感)的簡化版——認為美國人比其他國家的人更有天賦、更有美德,認為一位偏愛美國的上帝賦予了他們特殊的使命。美國的立國之本是啟蒙運動中哲學家提出的理念,美國的治國之道不僅是立法,還有各種社會運動——這些對奧巴馬來說才是例外論的真正本質。去年,在「從塞爾瑪到蒙哥馬利進軍」(譯者註:馬丁·路德·金組織的爭取黑人選舉權的運動)五十周年紀念活動上,他站在塞爾瑪的埃德蒙佩特斯大橋上,說美國例外論的精神體現在美國的英雄和自由鬥士身上,如:索傑納·特魯斯(譯者註:黑奴出身,後成為廢奴主義者、女權活動家)、蘇珊·布朗奈爾·安東尼(譯者註:女權活動家,爭取美國婦女選舉權的重要人物)和約翰·路易斯(譯者註:民權活動家,在終止美國的種族隔離中發揮關鍵作用),他們是「奮戰在舊金山和紐約大街小巷的樂觀美國人」;還有二戰中第一批黑人飛行員和懂納瓦霍密碼的「風語者」(譯者註:二戰期間美軍電密碼屢被日方破譯,遂啟用外人非常難懂的納瓦霍密碼,29名印第安納瓦霍族人應召入伍,人稱「風語者」)、「9·11」事件中的志願者、美國士兵還有移民——或是納粹大屠殺的倖存者,或是逃離蘇丹戰火的「迷途男孩」,或是那些「懷抱希望橫渡格蘭德河,來到美國奮鬥的墨西哥人」。
***未完待續***
原文地址:
http://www.newyorker.com/magazine/2016/11/28/obama-reckons-with-a-trump-presidency
譯讀紐約客
微信:TreadNY
世界很大,故事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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