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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與畫】他的畫被上帝親吻過(4P)

趙少昂(1905-1998) 他的畫被上帝親吻過個人簡介趙少昂,出生於廣州沙園,上過三年私塾。少喪父,家貧,以打工謀生,自學繪畫。16歲入高奇峰「美學館」學藝,20歲在廣州創辦「嶺南製版所」,自行設計廣告畫,25歲在廣州創立「嶺南藝苑」,以繪畫設帳授徒,同年作品入選比利時「萬國博覽會」,獲金牌獎。33歲出任廣州市立美術學校中國畫系主任。1948年移居香港。此後遊歷歐美各國,舉行畫展。復辦嶺南藝苑,學生遍布港澳歐美。1998年1月28日於香港逝世,8月24日他的骨灰遷回廣州,下葬在中華永久墓園。「其卓絕之藝,敦厚之性,所至並為人堅留不行。其畫可愛,其品尤可慕也」。「趙君花鳥為中國現代第一人,當世罕出其右者」。———徐悲鴻對植物學的研究比老師更深入記者:花鳥畫一直是嶺南畫派的強項,從「二居」到「二高一陳」一直在發展,趙少昂長於花鳥,他的花鳥畫特點是什麼,和師輩相比,有何進展?陳繼春(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博士):其實,「二居」和「二高」均對趙少昂的影響甚大。古代畫家畫鳥多從嘴、頸畫起,但趙氏就注意鳥的動態,嚴謹地把握其最引人注目之處來開筆。這樣,無論肩、背、腹、尾、頸各部分均因應表現而依其具體姿態而先寫,憑藉運筆的輕重與徐疾,使每一雀鳥的腹、背、翼的羽毛均能呈現出其軟硬程度,使之頗有質感。與師輩相比,趙少昂對「二居」的色彩處理方法進行改良,認真和精妙地師法自然,以及注重對意境的營造。其寫生和對植物學的研究比乃師深入。記者:趙少昂只跟高奇峰學習了三個月,趙的藝術創作師承多,還是自我發展的多?盧延光(廣東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趙少昂的骨子裡有高奇峰的神韻。吸收了高的很多優點。比如畫鷹等。高奇峰在用色上沒有趙少昂大膽,趙用的是大紅大綠;高用墨沖,顏色里下點墨,而趙用各種顏色互相混合,用色更自由。李煥真(廣州藝術博物院副研究員):趙少昂藝術創作特點是色彩鮮艷、絢爛,表現了嶺南陽光燦爛的一面,而且作品有點濕潤,用筆洒脫,飄逸,畫得有才氣,形象很有生機,光影流動,色彩斑斕,對於生活觀察很細微,尤其畫那些小蟲子,畫得很精妙,用筆純熟,得心應手。作品比較像高奇峰。趙在此基礎上更強調自己的特色。我曾經在文物商店見過他的一幅畫,紅棉快要落到地上的一瞬間,妙不可言。居香港後吸收西洋水彩畫畫法記者:趙少昂30年代的時候就已經出名了,後來長期住在香港,如何看待他的藝術風格的變化?張立雄(廣州市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兼秘書長):50年代初,由於香港的藝術氛圍比較平和,趙少昂開始注重寫生和對物體造型的提升,雀鳥走獸,已擺脫參照標本、照片、日本畫以及老師的課徒稿的平面造型,而是以嘴、眼、爪、翅的神韻、墨韻,爪、翅的擴張,來達到形神兼備的效果。在色彩上,則用重墨來融合西洋水彩畫明快與亮麗的色彩效果,色墨輝映,水色交融。這段時期,是畫面形象最美時期。五六十年代,趙少昂遊歷歐美各國,西方各國各畫流派,也在撞擊著傳統中國畫的表現手法,他也在嘗試改變。這一時期,其作品渲染色彩上的留光、空白,使山水畫面上的複合,表達了物體原重奪目的內涵。比如《今日世界》這一作品,以全色彩灑潑的抽象手法,表達今日世界的五彩繽紛。這也是趙少昂對於抽象與具象結合的嘗試探索。趙少昂的畫早已衝破師門的樊籬記者:有人說,趙少昂並沒有發展嶺南畫派為一己的心愿。嶺南畫派在趙來說,只是一個淵源的標誌。對此您有何評論?陳繼春:我頗有同感,其隨高氏上課日子甚短,用他的話來說,「其餘都是自己畫」。我曾兩次於香港沙田文化博物館看過以1:1複製的「蟬嫣室」,當中有幾張圖像令人注目,有高奇峰言笑晏晏的照片、徐悲鴻1938年於廣州為趙氏所畫的速寫像和張大千於成都昭覺寺為其畫的仕女。其實,趙氏的畫早已脫去師門的樊籬,他這種淵源的標誌,更多是與其對母親、師長和朋友「孝悌」的做人觀念有關。盧延光:廣東人的門派之見都不大。廣東文化本身是包容的,不像北方對門派看得比較重。而且嶺南畫派也是提倡折衷東西,包容一體的。是好畫家,但不是好老師記者:趙少昂先後在廣州、香港開辦嶺南藝苑,培養的學生上千人。但專家認為,趙是好畫家,但不是好老師,他的學生大部分都和他一個風格,沒有走出他的影響。張立雄:這不是趙少昂的錯。香港和內地不同,藝術家要面對現實生活,有些學生要吃飯生存,仿老師畫易賣且易出名。很多學生走不出趙少昂的影響,我認為有兩個原因:一是老師的畫太美了,太吸引學生了,老是想追著和趕上老師;第二,有些學生因為現實因素、本身的天資和自我的能力達不到。趙少昂招的學生太多了(全世界約1000人),這是現實情況。他的學生歐豪年有一點走出趙少昂的影響,但沒有完全走出。陳繼春:趙少昂如何教畫?方召麔雲「當面示範作畫筆法,學生在旁領略如何用筆敷色。成圖之後,由學生取回,臨摹。」不過趙少昂指出「臨摹有一定的基礎後,如果不寫生就不會進步」。趙氏花鳥畫中強烈和鮮艷的色彩使人心情感到興奮,是人們追慕的樣式。在生活節奏急促的社會中,能靜心研習傳統的人寥若晨星。趙少昂的授畫方式和畫風可能滿足了在殖民地社會中人們所具有的尋根心態。可惜的是,在地域因素和生活方式等眾多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早期「嶺南畫派」所竭力迴避的「千人一面」的流風赫然而現,趙氏所強調的「個性」在學生中的體現程度與理想有距離!評畫

《枝頭小鳥驚初雪》1970年,廣州藝術博物院藏:趙少昂以花鳥畫最為精到,尤其是後期的花鳥畫,十分高明地深入到這些小生靈一瞬間恣意的動態中,將其進行詩意化的放大,這就是「外工而內意,外精而內粗」。

《蟬與我心清》1985年,香港文化博物館藏《蟬與我心清》:趙少昂喜歡蟬能寓意清高。此畫以極淡的筆墨寫出葉和柳枝,突出草蟲,可謂是手法獨造。趙少昂的蟬畫難有人匹敵,據說齊白石曾托他在香港的朋友,向趙少昂求畫蟬。

《霜光素羽》1969年香港文化博物館藏《霜光素羽》:畫彩孔雀易畫白孔雀難,在此畫中,素白孔雀美得讓人炫目,它正在開屏,似乎下一秒就會飛起來,它不僅有生命,而且散發著高雅的氣度,很有藝術感染力。有人形容,他的畫好像被上帝親吻過,畫中花鳥魚蟲皆有靈魂。

《迷濛月色滿橫塘》1969年,香港文化博物館藏《迷濛月色滿橫塘》:荷本夏季植物,畫家偏選取深秋寒塘一角的殘荷寫蕭疏冬意:半浸水中那塊依然張開著的殘荷,做生命最後的堅持。斜伏的枯莖上,麻雀凍得瑟縮地閉上了眼。生命的榮枯無常盡現眼前,使表達的層次已然超脫物象,升華到詩意、哲理的精神境地。本期評畫:張立雄、王堅(廣州藝術博物院副研究館員)畫論從粵港文化關係說到趙少昂地處珠江口東隅、曾是殖民地的香港除了固有的文化外,頗為仰賴並不持續的從外地移居而來的民眾,他們所帶來的文化要麼消失、要麼與中國文化、又或是漸次成型的香港文化發生互動與交融。「辛亥革命」前後,廣東及北方文化人的移居間接為這個與中國傳統文化早已疏離的地區文化注入新風。1938年移居香港的廣東籍的民眾增多,1949年前後又迎來數十萬除廣東籍人士以外,還包括上海、江浙一帶的居民,當中的知識分子、國學大家、書畫家和收藏家努力傳播中國文化,這對起點不高的香港文化來說頗有裨益。香港的畫壇成型於上世紀20年代,它和內地的文化活動有著不可切割的聯繫,30年代以前,香港畫壇的發展主要附從於粵穗餘風。要知道,高奇峰1925年於當地有個展,「國畫研究會」於翌年也在香港設立分會,而30年代末年有黃少強等人的藝文活動,1949年趙少昂的定居。儘管港英政府有繁榮香港的大計,但似乎鼓勵的只是西洋藝術,對中國畫沒有多大提倡。由此,香港繪畫的發展主要是由「嶺南畫派」成員、國畫研究會成員及由江浙一帶入居香港的畫家推動的。換言之,香港中國畫壇的發展軌跡主要就是傳承及轉化從內地移植而來的中國繪畫。江浙商人無疑為香港引入了江南欣賞中國繪畫的品位,但這種欣賞方式與1955年第一屆「香港藝術節」所見到的「嶺南畫派」弟子在剛落成但仍未啟用的「天星碼頭」對著擁擠的市民揮毫的場面不一樣,「荔灣艇仔粥」和「沙河粉」比「南翔小籠包」更有市場,大部分的香港居民仍是廣東人。50年代以後香港社會漸趨穩定,60年代的勞動密集型產業發展,使經濟有所改善。正因為他們大部分是廉價勞動力的提供者,時間就是金錢。後來的情況表明,儘管江浙畫風更透過專上學院傳遞,以傳播傳統中國繪畫去延續中國文化及培養領導時風畫家的理想似未實現。也許,「時間」充裕是國畫有成的條件之一。然而,就算缺少時間,通過藝術來抒發情緒,進而接觸文化也是一些香港廣東籍居民的需求之一,那麼「速成」就成了受歡迎的習畫方式。相對於開放改革前的內地,香港畫家有更多機會去接觸西方藝術,西方文化和中國文化藝術融合一直反映在香港藝術之中,成為70年代香港水墨藝術拓展的強大動力。如學者鄧海超所言,它使「嶺南畫派」在香港畫壇的領導地位沒有建立起來前,被「水墨運動」取代。而「嶺南畫派」要到內地改革開放以及由畫會帶動創作的時代過去以後才獲得一定的復興。□陳繼春舊址重訪嶺南藝苑:周志毅、吳子玉等畫家的搖籃趙少昂的故居嶺南藝苑位於和平西路湛露直街上,近日,記者隨趙少昂的外孫周悅老師入室參觀。記者看到,門口右側的牆上鑲嵌著「嶺南藝苑」的石碑(此處現為廣州市文物保護單位)。一進門,是一具十聯的屏風,有8聯是趙少昂畫的牡丹等花。屏風之後,擺放的是桌椅。廳堂之上木牌匾「夢萱堂」格外醒目。這是1945年趙少昂得知母親去世後,專門請徐悲鴻題寫的,以紀念母親。靠近窗口處的木櫃中,有很多趙少昂的畫集封面和筆洗等文具。據了解,趙少昂的故居自1980年代有關部門歸還後,進行大修。2005年,趙少昂百歲誕辰時,故居內重新擺設。一直空閑至今。據陳繼春博士考證,「嶺南藝苑」最初成立時由葉少秉、黃少強和趙少昂———「高門三少」一起籌辦。根據趙世光的說法,他們擬出「嶺南美院」、「嶺南畫院」之名,「咸認為師門的教育宗旨非單在『美』,還含有宏觀的革命及社會功能的意圖,並且課程將包含有黃少強的人體素描,民間疾苦,葉少秉和趙少昂的製版及印刷術等科,所以決定命名『嶺南藝苑』」(如果一切是順利的話,後來的「嶺南畫派」歷史就會改寫)。「嶺南藝苑」開課不久,黃少強的《疾苦圖》既少人學又少人買,葉少秉的製版術又出路不佳,學者寥寥,結果只餘下「嶺南派」花鳥、動物最受歡迎,葉少秉另尋出路。嶺南藝苑一直運作到1938年廣州淪陷,其後它被遷去香港,後來趙少昂抗戰期間轉輾於大後方,1945年抗戰勝利後重新在此招生,走出了如周志毅、吳子玉等名畫家。吳子玉回憶稱,1948年的「嶺南藝苑」樓底木方屏風上橫掛著黃賓虹作《嶺南藝苑圖》,鑲在鏡框的橫幅。後面為徐悲鴻所書「嶺南藝苑」橫寫四字,遙對廳後壁掛著張大千書「夢萱草堂」橫匾,匾下乃一小窗,可見天井草木,窗下置一大書案為教授生徒所用,他自己的畫室和寢室在樓上。屏風後廳中垂掛著四盞宮燈,收音機的粵曲悠揚,充滿了廣東式的悠閑情味。「壁間掛著很多畫」,其中有吾粵的黃君璧、鄧芬、高奇峰、陳樹人,外省的有張大千、徐悲鴻、葉淺予、掛在書案台上左壁間則是一張齊白石的水墨荷花,款書:「少昂畫良友論定」。後人訪談周志毅:「趙先生教畫是毫無保留的」1947年元宵節後的第一個星期天,我正式去湛露直巷24號趙少昂先生處上課。當時我每個禮拜天去一次,趙老師上課是個別輔導,非常認真。首先他畫給學生看,看他如何運筆,怎樣調顏料。他講的時間不長,然後讓學生把畫稿帶回家臨寫。下個星期帶著畫稿和自己的臨摹作品來,他就評點你的作品,哪裡好哪裡不好,當面指出來。趙先生教學生是毫無保留的,而且因材施教,每幅畫稿都親自寫給學生看,把全部技法都教給學生。趙漢屏:「為什麼爸爸沒有去北京」1982年,中國美術家協會邀請爸爸去北京開畫展。爸爸挑選了96幅作品。當時他並沒有去北京,我媽媽、弟弟和我先生等人去了北京,協助做了一些工作。為什麼他沒有去北京,一來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另外一個原因是,當時台灣也有邀請他去開展覽,大陸也邀請。在當時香港的政治形勢下,他採取了中立的態度。由中國美術家協會主辦的趙少昂畫展於1982年10月19日-11月2日在中國美術館舉行,10月18日,《人民日報》發表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吳作人先生撰寫的《嶺南巨匠———寫在趙少昂畫展之前》一文,介紹爸爸的藝術和為人。(後人簡介:今年85歲的周志毅先生既是趙少昂的學生、也是趙的女婿。1947年,周志毅師從趙少昂在嶺南藝苑學畫,後來和趙少昂的女兒趙漢屏結婚。)來源: 南方都市報 2009-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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