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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起一隻古代佛粉:那個《文心雕龍》的作者劉勰

劉勰,南朝梁代文學評論家,寫了《文心雕龍》,在文學批評史上,有里程碑的意義。他幼年喪親,大概是沒有得到過什麼雙親的慈愛,長而家貧,最終也沒娶到老婆,不曾體會到夫妻恩愛的人倫。生活無依,混跡僧寺,雖然在文學評論方面,頗有成就,但終究是個一流的評論家,而不是一流的創作家。就是別人吃螃蟹,他主要負責在旁邊議論螃蟹的那種。因為生活在僧寺,於是就自然地沾染了佛謬。最終這人還是老來抱佛腳,做了僧人。抱佛腳後沒多久,就死了。

他沾染佛謬而背離華夏的代表作,就是《滅惑論》。他自以為崇佛謗道是在滅惑,其實正是生在惑中不知惑,夢裡的人以為自己醒了在找廁所,結果尿了一大床。他的《滅惑論》是應對當時批評佛教的「三破論」而作,文末,劉勰更將道家、道教、老子、神仙、張道陵狠狠地污衊了一把。為正視聽,今先將其文貼在這裡:

「《三破論》云:道家之教,妙在精思得一,而無死入聖。佛家之化,妙在三昧神通,無生可冀,銘死為泥洹,未見學死而不得死者也。《滅惑論》曰:二教真偽,煥然易辨。夫佛法練神,道教練形。形器必終,礙於一垣之里;神識無窮,再撫六合之外。明者資於無窮,教以勝慧;暗者戀其必終,誑以仙術,極於餌葯。慧業始於觀禪,禪練真識,故精妙而泥洹可冀。葯駐偽器,故精思而翻騰無期。若乃棄妙寶藏,遺智養身,據理尋之,其偽可知。假使形翻無際。神暗鳶飛戾天,寧免為鳥?夫泥洹妙果,道惟常住,學死之談,豈析理哉?」

這是《滅惑論》的第一段。劉勰認為,佛法練神,道教練形。這第一句,就是在詭辯。佛教不是自詡無神論嗎?印度諸教婆羅門的梵天造物神,他們自然是不認的,連其他一併各種神祇,他們也都不認可,認為一切都是因緣和合,並無主神。而那些勉強被認可的神的存在,那都必須給佛菩薩做了開路小弟,隸屬於佛菩薩體系之下,削去神名,才能勉強存在的。而在人的自身中,佛教也認為並無一個實體的本我存在,更不認為人有內神。那麼既不承認外神,又不承認內神的佛教,練的是哪個神呢?佛教只是在苦集滅道中去想像這個世界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哪裡練神了?這難道不是劉勰在塗抹拔高佛教嗎?一個用各種方法來求寂滅的宗教,他的所謂慧業觀禪,都不過是花樣求死而已。而又抹黑貶低道教形神合練,妄言道教只是練形,不知形神俱妙,可謂貽笑於大方之家。

  「《三破論》云:若言太子是教主,主不落髮,而使人髡頭;主不棄妻,而使人斷種,實可笑哉。明知佛教是滅惡之術也。伏聞君子之德,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滅惑論》曰:太子棄妻落髮,事顯於經,而反白為黑,不亦罔乎?夫佛家之孝,所苞蓋遠,理由乎心,無系於發,若愛發棄心,何取於孝?昔泰伯虞仲,斷髮文身,夫子兩稱至德中權。以俗內之賢,宜修世禮,斷髮讓國,聖哲美談。況般若之教,業勝中權;菩提之果,理妙克讓者哉!理妙克讓,故舍發取道,業勝中權,故棄跡求心。准以兩賢,無闕於孝,鑒以聖境,夫何怪乎?」

這《滅惑論》的第二段,也是後世佛教徒常用的詭辯套路。釋迦摩尼明明是剃髮易服,逾牆夜逃,背離雙親,拋妻棄子,村破家亡時更束手待斃,不敢抵抗,既不孝親,又不愛國,不論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的形式上,還是孝親報國的實際上,都沒有做到。以一個既無形式又無實質的要飯教頭頭為學習榜樣的宗教,有什麼資格反而假設別人是有頭髮而沒孝心呢?泰伯虞仲,那是深明君父的心意,為了兄弟之間的讓賢,才會遠遁他鄉,斷髮文身,這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悌,極致到超常規的表現,哪裡是那個因怕死而違背親心、斷髮逃入樹林的尼泊爾村長之子可比呢?佛教所謂菩提,不過是偏僻小邦鴕鳥埋頭之術,以分解現實而得空無常,以分解無我而得假解脫,坐著想想,就覺得自己高明。如此鄙陋,別說和大道相比,就是連儒家的克讓仁義,都比不了啊。然而劉勰惑於佛論,竟敢如此大言不慚,把佛的逃家棄親,吹噓成比克讓更偉大的行為!原來佛粉不是現在才變無恥的,自古以來的所謂出名的佛粉,乃至高僧大德,也都不過是這個德性。

  「第一破曰:入國而破國者。誑言說偽,興造無費,苦克百姓,使國空民窮,不助國,生人減損,況人不蠶而衣,不田而食,國滅人絕,由此為失。日用損廢,無纖毫之益,五災之害,不復過此,《滅惑論》曰:大乘圓極,窮理盡妙,故明二諦以遣有,辨三空以標無,四等弘其勝心,六度振其苦業,誑言之訕(一作詘),豈傷日月!夫塔寺之興,闡揚靈教,功立一時,而道被千載。昔禹會諸侯,玉帛萬國,至於戰伐,存者七君。更始政阜,民戶殷盛,赤眉兵亂,千里無煙,國滅人絕,寧此之由?宗索之時,石谷十萬,景、武之世,積粟紅腐,非秦末多沙門,而漢初無佛法也。驗古准今,何損於政。」

佛教處處乖違世俗人情,對大道真理盲人摸象,卻還要標榜自己真諦俗諦二諦皆備。其無性空、異性空、自性空的三空說更不過是番邦下民苦於生息而自我麻醉之說,其四等無量心慈悲喜舍,不過是要飯乞食之徒自我粉飾之辭。其所謂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乞食要飯之人,身上一絲一縷,口中一粒一飯,都來自從民間的施捨,卻大言不慚要對他人進行布施,你們能布施個什麼?所謂的法布施,不過是要飯者在不斷地散布悲苦情緒,然後想要拿他那一套要飯邏輯來給你洗腦罷了,卻大言不慚地表示我對你進行了法布施。其所謂持戒,亦不過是要飯教之丐幫幫規,華夏之上邦人民,正人君子,持身端正,哪裡需要那些丐幫戒律!至於忍辱,要飯路上殘羹冷炙,人呵狗斥,要忍辱也是必然的。然而要飯教其實也並不忍辱。你要是戳破了他的要飯事業的傳銷本質,本來坐在太陽牆根下捉虱子的他,絕對跳起來跟你急,這個時候,他絕不忍「辱」。其下所謂的精進禪定智慧,更不過是要飯傳銷大法修到了走火入魔的狀態而已。

至於說到歷史,佛入中土之前,我們也有征戰,也有外族入侵,然而在佛來之前,我們每次都能更快地站起來,並把侵略者打得遠遠的。而到佛教來了之後,我們每次經歷過創傷,都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恢復元氣,而被侵略者外敵打得更凶,乃至於全國淪亡被異族統治,這顯然是寂滅求死的佛教發揮了重大的作用。畢竟,對於一群要飯的來說,跟華夏要飯,跟夷狄要飯,那都沒什麼差。所以你看,釋迦摩尼自己國破家亡的時候,都不抵抗,而你們佛粉現在竟然好意思說敢於抵抗侵略的中國軍民是佛菩薩行?!佛菩薩這個詞用來夸人,這不是褒揚,而是赤裸裸的污衊。

  「第二破曰:入家而破家。使父子殊事,兄弟異法,遺棄二親,孝道頓絕,憂娛各異,歌哭不同,骨血生仇,服屬永棄,悖化犯順,無昊天之報,五逆不孝,不復過此。《滅惑論》曰:夫孝理至極,道俗同貫,雖內外跡殊,而神用一揆。若命綴俗因,本修教於儒禮;運稟道果,固弘孝於梵業。是以諮親出家,《法華》明其義;聽而後學,《維摩》標其例,豈忘本哉?有由然也。彼皆照悟神理,而鑒燭人世,過駟馬於格言,逝川傷於上哲。故知瞬息盡養,則無濟幽靈;學道拔親,則冥苦永滅。審妙感之無差,辨勝果之可必,所以輕重相權,去彼取此。若乃服制所施,事由追遠,禮雖因心,抑亦沿世。昔三皇至治,堯舜所慕,死則衣之以薪,葬之中野,封樹弗修,苴斬無紀,豈可謂三皇教民,棄於孝乎?爰及五帝,服制煥然,未聞堯舜執禮,追責三皇,三皇無責,何獨疑佛?佛之無服,理由拔苦,三皇廢喪,事沿淳樸。淳樸不疑,而拔苦見尤,所謂朝三暮四,而喜怒交設者也。明知聖人之教,觸感圓通,三皇以淳樸無服,五帝以沿情制喪,釋迦拔苦,故棄俗反真。檢跡異路,而玄化同歸。」

這段是《三破論》在講佛教背棄人倫,《滅惑論》就此回復。關於佛教的不孝,佛粉實在沒法否認釋迦摩尼逾牆夜逃,父母在,遠遊而無方的事實。於是,佛粉不得不將此行為拔高為大孝。這就是,不孝的人,跟你講什麼是大孝,不忠的人,跟你講什麼是大忠。討飯的人,跟你講什麼是珍饈美饌。所謂的曲線救國,曲線孝親是也。所以每一個奸賊惡人,叫他自己說,都是用心良苦的。還說什麼「學道(其實這裡是佛)拔親,則冥苦永滅」。這就是後來佛粉說的自己跳出苦海,再倒駕慈航,來救父母云云。其實,以佛教最高境界涅槃寂滅來說,佛教修成了就是從身體到靈魂死得渣都不剩了,不受後有,這樣才叫涅槃寂滅,哪裡給你機會回來再救你的祖宗父母?這就是胡佛乞兒,在華夏志士的正聲質問下,思維錯亂,舌頭打結,東拉西扯,胡說八道來給自己開脫了。

三皇治世,雖然世殊時異,然其慎終追遠,民德歸厚之心是一致的。釋迦以妖言惑世,非但不孝於親,更以六道輪迴之說,使歷代祖宗,俱同於禽獸,父子人倫,皆陷於聚麀。劉勰豎子,為了洗白鬍腥外教,竟然拉上三皇五帝來類比,此等黑鍋,三皇五帝可不背!佛粉之背祖棄宗,覥顏無恥,燦然昭明。

  「第三破曰:入身而破身。人生之體,一有毀傷之疾,二有髡頭之苦,三有不孝之逆,四有絕種之罪,五有亡體從誡。惟學不孝,何故言哉?誡令不跪父母,便競從之。兒先作沙彌,其母後作阿尼,則跪其兒。不禮之教,中國絕之,何可得從!《滅惑論》曰:「夫棲形稟識,理定前業,入道居俗,事系因果。是以釋迦出世,化洽天人,御國統家,並證道跡,未聞世界普同出家,良由緣感不一,故名教有二,縉紳沙門,所以殊也。但始拔塵域,理由戒定。妻者受累,發者形飾,受累傷神,形飾乖道。所以澄神滅愛,修道棄飾,理出常均,教必翻俗。若乃不跪父母,道尊故也;父母禮之,尊道故也。禮新冠見母,其母拜之,喜其備德,故屈尊禮卑也。介胄之士,見君不拜,重其秉武,故尊不加也。緇弁輕冠,本無神道,介胄兇器,非有至德。然事應加恭,則以母拜子,勢宜停敬,則臣不跪君。禮典世教,周孔所制,論其變通,不由一軌。況佛道之尊,標出三界,神教妙本,群致玄宗。以此加人,實尊冠胄。冠胄及禮,古今不疑,佛道加敬,將欲何怪?」

佛陀出家後,其母見了佛陀這個兒子,竟然也要下跪,《三破論》里指出了這種違背倫常的不孝,《滅惑論》為了抵擋,竟然胡說什麼釋迦摩尼此時已經代表了道,所以不跪父母,是道尊的緣故。父母跪兒子,是尊道的緣故。顯見得佛教用自己的教義,實在是已經說不清母親跪兒子是個哪門子道理了,不得不急急地把道扯過來,說此時釋迦摩尼就是道體了,所以母親跪兒是尊道!一個胡人外教,所求者唯涅槃寂滅,也敢說此時已是道!我華夏諸子百家哪一個說了道是這樣的!你們自己做了醜事說不過去,不要拉上道好嗎?

  「《三破論》云:佛,舊經本雲浮屠,羅什改為佛徒,知其源惡故也。所以銘為浮屠,胡人兇惡,故老子云,化其始。不欲傷其形,故髡其頭,名為浮屠,況屠割也。至僧後改為佛圖。本舊經雲喪門。喪門由死滅之門,雲其法無生之教,名曰喪門,至羅什又改為桑門,僧又改為沙門。沙門由沙汰之法,不足可稱。《滅惑論》曰:漢明之世,佛經始通,故漢譯言,音字未正。浮音似佛,桑音似沙,聲之誤也。以屠為圖,字之誤也。羅什語通華》戎,識兼音義,改正三豕,固其宜矣。五經世典,學不因譯,而馬、鄭、注說,音字互改。是以昭穆不祀,謬師資於《周頌》;允塞宴安,乖聖德於《堯典》。至教之深,寧在雨字,得意忘言,莊周所領;以文害志,孟軻所譏。不原大理,惟字是求,宋人申束,豈復過此?」

這段是《三破論》講佛教初入中土,那翻譯用字就非常「信達雅」,浮屠,屠盡浮生之屬。喪門,喪家敗門之類。後來佛粉漸漸有了點文化,覺得這麼用不好,趕緊就改了字,喪門改桑門,又改沙門。浮屠改為佛圖。為此,《滅惑論》又急急洗白,引經據典,表示中國古代各種同音通假改字很正常。然而要我說,佛教改了字,還是不離本質啊。沙上不成形,不成器也。都是敗家子不成器,才入沙門。佛字,並不是為了翻譯佛教而造的字。在漢語本意中,組詞為彷彿。佛,說文:見不審也。就是隱隱約約看得見而看不清。用來表示佛教不究竟,真是再對不過了。佛粉們是不是將來會覺得這個佛字也不好,要趕緊說這個字又翻譯錯了,要再改一次?

  「《三破論》曰:有此三破之法。不施中國,本正西域。何言之哉?胡人無義,剛強無禮,不異禽獸,不信虛無。老子入關,故作形像之教化之。又云:胡人粗獷,欲斷其惡種,故令男不娶妻,女不嫁夫,一國伏法,自然滅盡。《滅惑論》曰:雙樹晦跡,形像代興,固已理精無始,而道被無窮者矣。案李叟出關,運當周季,世閉賢隱,故往而忘歸。接輿避世,猶滅其跡,況適外域,孰見其蹤。於是姦猾祭酒,造《化胡》之經,理拙辭鄙,廝隸所傳。尋西胡怯弱,北狄凶熾,若老子滅惡,棄德用刑,何愛凶狄,而反滅弱胡?遂令犭嚴狁橫行,毒流萬世,豺狼當道,而狐狸是誅,淪氵胥為酷,覆載無聞。商鞅之法,未至此虐,伯陽之道,豈其然哉?且未服則設像無施,信順則孥戮可息。既巳服教矣,方加極刑,一言失道,眾偽可見。東野之語,其如理何?」

此段事涉「老子化胡」一段公案。佛教初入中土,依傍道門,自稱道人,更說佛教乃是老子化胡而來。《三破論》此處引用此說,「欲斷其惡種,故令男不娶妻,女不嫁夫,一國伏法,自然滅盡」,亦不乏調侃之意。然後來佛教坐大,自覺化胡說有損顏面,轉而用化胡說倒打一耙。天下道士,要追本尋根,循求至理,駁斥佛繆,就要從根本教義教理上去破他。至於鄙野故事,只適合調侃一下,不適合用來正經說理。

  「《三破論》曰:蓋聞三皇五帝三王之徒,何以學道並感應而未聞?佛教為是,九皇忽之,為是佛教未出?若是佛教未出,則為邪偽,不復云云。《滅惑論》曰:神化變通,教體匪一;靈應感會,隱現無際。若緣在妙化,則菩薩弘其道;化在粗緣,則聖帝演其德。夫聖帝、菩薩,隨感現應,殊教合契,未始非佛。固知三皇以來,感滅而名隱,漢明之教,緣應而像現矣。若乃三皇德化,五帝仁教,此之謂道,似非太上。羲農敷治,未聞奏章。堯舜緝政,寧肯書符,湯武抒暴,豈當餌丹?五經典籍,不齒天師,而求授聖帝,豈不悲哉?」

此段討論三皇五帝聖明之時,不聞佛教之說,而世道衰微時,佛教出來搖唇鼓舌,正是亂世妖孽起。劉勰辯論表示,佛教彼時沒有此時有,那是緣分問題。至此,我們又看到了佛粉們的一大詭辯利器。佛教植根於印度尼泊爾異族屢屢入侵苦不堪言的狀況下,產生了這種鴕鳥苦縮之法,而華夏上古聖德昌明,自然不會產生這種討論如何更快更好更無痛苦地討飯活著又像不活著那樣的哲學。至於漢明帝時佛粉入了中土,那不過是討飯者四處流浪,傳播討飯大法,漸漸忽悠了一些人,在某一時刻,把漢明帝也忽悠了一下下而已。漢朝皇帝很快反映過來,發現這討飯大法,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只許胡人剃髮,不許漢人出家。佛粉不敢刨根尋底,什麼事都只敢說緣分,可見心虛。

  《三破論》曰:道以氣為宗,名為得一。尋中原人士,莫不奉道,今中國有奉佛者,必是羌胡之種。若言非邪?何以奉佛?《滅惑論》曰:至道宗極,理歸乎一;妙法真境,本固無二。佛之至也,則空玄無形,而萬象並應,寂滅無心,而玄智彌照。幽數潛會,莫見其極;冥功日用,靡識其然。但言萬象既生,假名遂立,梵言菩提,漢語曰道。其顯跡也,則金容以表聖;應俗則王宮以現生。拔愚以四禪為始,進慧以十地為階。總龍鬼而均誘,涵蠢動而等慈。權教無方,不以道俗乖應。妙化無外,豈以華戎阻情?是以一音演法,殊譯共解,一乘敷教,異經同歸。經典由權,故孔、釋教殊而道契,解同由妙,故梵、漢語隔而化通。但感有精粗,故教分道俗;地有東西,故國限內外。其彌綸神化,陶鑄群生,無異也,故能拯拔六趣,總攝大千,道惟至極,法惟最尊,然至道雖一,岐路生迷,九十六種,俱號為道。聽名則邪正莫辨,驗法則真偽自分。案道家立法,厥品有三,上標老子,次述神仙,下襲張陵。太上為宗,尋柱史嘉遁,實為大賢,著書論道,貴在無為,理歸靜一,化本虛柔。然而三世弗紀,慧業靡聞,斯乃導俗之良書,非出世之妙經也。若乃神仙小道,名為五通,福極生天,體盡飛騰,神通而未免有漏,壽遠而不能無終,功非餌葯,德沿業修,於是愚狡方士,偽托遂滋。張陵米賊,述記升天,葛玄野豎,著傳仙公,愚斯惑矣。智可罔輿,今祖述李叟,則教失如彼,憲章神仙,則體劣如此。上中為妙,猶不足算,況效陵魯,醮事章符,設教五斗,欲拯三界,以蚊負山,庸詎勝乎?標名大道,而教甚於俗,舉號太上,而法窮下愚,何故知邪?貪壽忌天,含識所同,故肉芝石華,譎以翻騰,好色觸情,世所莫異,故黃書御女,誑稱地仙,肌革盈虛,群生共愛,故寶惜Д唾,以灌靈根;避災若病,民之恆患,故斬縛魑魅,以快愚情;憑威恃武,俗之舊風,故利兵鉤騎,以動淺心。至於消災淫術,厭勝奸方,理穢詞辱,非可筆傳。事合氓庶,故比屋歸宗,是以張角、李弘,毒流漢季;盧悚、孫恩,亂盈晉末,餘波所被,實蕃有徒。爵非通侯,而輕立民戶;瑞無虎竹,而濫求租稅。麋費產業,蠱惑士女,運則蠍國,世平則蠹民,傷政萌亂,豈與佛同?且夫涅大品,寧比玄妙上清?金容妙相,何羨鬼室空屋?降伏天魔,不慕幻邪之詐;凈修戒行,豈同畢券之丑?積弘誓於方寸,孰與藏宮將於丹田;響洪鐘於梵音,豈若鳴天鼓於唇齒。校以形跡,精粗已懸,核以至理,真偽豈隱?若以粗笑精,以偽謗真,是瞽對離朱,曰我明也。」

最後一大段,劉勰大放厥詞,把華夏民族宗教大肆污衊了一番。老子系大道化現,著《道德經》,體述大道,闡明三才,彌賽六合,玄妙無窮,至小無內,至大無外,所以道者見道,德者見德,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兵家見其計謀,縱橫見其權術,丹家見其丹道,為政者見其治國,應用萬方,變化無窮。而佛教諸經,言冗意鄙,歸根結底,不外念佛討飯,寂滅涅槃。如何長壽,念佛討飯,如何強身,念佛討飯;如何行孝,念佛討飯;如何行善,念佛討飯;如何帶兵,念佛討飯;如何為官,念佛討飯;如何治國,念佛討飯。總而言之,不如寂滅涅槃。是謂緣木而求魚,求此而予彼。亦如庸醫治萬病而開方皆曰:喝熱水。如此鄙陋,如何能識肉芝石華之妙,而辨藥性之別?比丘之屬,禁慾者出妻屏子,縱慾者雖死屍禽獸,亦不放過。如此不得中庸,何知黃經素女之妙?空口吹法螺,坐想意淫者,也敢評叩齒咽液之修法?涅槃寂滅,何來金容妙相,坐看國滅,遑論降伏天魔?噓說綺語,謊言連篇,敢稱有戒!

若言神仙,體道同真,運乎萬劫而不滅。汝教要飯之流,即身求死,寂滅涅槃,不受後有,再現無期,而以蚍蜉之期,笑天地之長,不亦妄乎!正一道祖張道陵,得老子相授,真真斬妖伏魔,具屬實情,撫慰民願,汝不能否,反誣為快稱愚情。豈非汝教虛說伏魔而有功德,我道實修拯民而反獲罪愆焉?如此厚顏無恥,實乃雙標之祖!更兼天師組民人以自救,雖收五斗米而非以自肥,天師俊德高才,拯民於妖氛之淵,不似爾等要飯之流,豈無自養之能?亦非如洋教收什一稅以養教,所得皆用以整飭道路旅店,內置米糧,方便行旅遊學,實乃利國利民之舉,反被汝等污為米賊,千年冤案,莫之或辯。

嗚呼信矣!斯人一信外教,便吃裡扒外,背祖叛宗,罔顧公理,雌黃口齒,反咬同胞,毀我先賢。明仁君子,可不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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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百日共修 暇滿難得(一)作者:達真堪布 文章來源:大圓滿法網站 點擊數:1152 更新時間:2012-1-22 文字:【大】【中】【小】在線播放| 音頻下載 | 視頻下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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