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變老？他們也有憋屈！

奉嘯敏

既有「熊」孩子，又有「壞」老人。

其實，我們在冠以「熊」和「壞」的標籤時，都是沒有設身處地、推己及人。如果是你的孩子呢，你有沒有覺得熊？如果是你家的老人呢？你有沒有覺得壞？

今天不說熊孩子，今天只說壞老人。

企圖說明壞人變老的最近事例，是有的：

洛陽一群跳廣場舞的老人為爭籃球場對年輕小伙大打出手；

高考期間四川自貢廣場舞大媽為跳舞不聽勸阻與民警發生衝突；

5月22日，新華網官方微博發了一段視頻，並寫到：「老人在高鐵上嗑瓜子，被保潔員勸阻後，當場起身，將瓜子扔向幾乎整節車廂。」

追溯到更早，2005年南京彭宇案，引領了老人碰瓷之先河。

一時間，老人好像都是壞的，進而引發了老人變壞之感嘆。

稍後，索性把老人變壞演變成壞人變老，既有當下之憤慨，更追歷史之原罪。

我覺得這樣評價不地道。所有的年代都有所謂的壞人，所有的地方也都有所謂的壞人。

我們不能以點帶面。

何謂老？筆者把他放在65歲——75歲之間。

65歲之前，還談不上老。75歲之後，談不上所謂的壞。

想過沒有，65歲——75歲之間，大概在42年到52年出生。

他們經歷了什麼呢？

新中國剛成立，一窮二白；

大躍進，大鍊鋼鐵；

三年自然災害；

文化大革命；

上山下鄉，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恢復高考，改革開放；

計劃生育；

家庭聯產承包；

下海大潮，萬元戶；

下崗大潮；

提前退休、退養。

連串起來，基本就是一部辛酸血淚史呀。

時間都去哪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他們老得不甘心呀。

他們壞嗎？他們真的壞嗎？不，他們憋屈呀！

年少時生活過得苦，年輕時打不開拳腳，年強時實現不了抱負，年壯時被退了下來。

年老了。竟然變壞了。

你們就是這麼評價他們的？

三十多年前，那時所有商品歸供銷社統一出售。

族裡有一伯父，每次去供銷社買農用品時，只要售貨員服務態度稍為不好，他就會破口大罵。

而且一定有一句：我們辛辛苦苦種地，養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吃國家糧的人？

二十多年前，我考上師專。

全村的人都以為母親一定會為我擺上一場喜宴。

母親沒有。甚至對村裡幹部隻字未提。

後來，母親跟我說過當時她的心境：

沒有什麼揚眉吐氣，沒有什麼光宗耀祖，她對身邊的某些人、某些事太過失望了。

是呀，父親過世得早，母親硬是倔強地一個人拉扯大三個小孩，其間，得到的幫助實在不多，甚至有時或多或少地有被孤立，被欺凌。

對身邊的某些人、某些事，怎麼不失望？

不過，母親已經放下。

七十的人了，潛心修佛二十年。後，輾轉為基督教徒又有好幾年了。

老人家的心地總是那麼善良，那麼寬慈。

是啊，失望並不等於一定要懷恨在心，一定要報復生活。

他們只是希望老了之後，生活得開心點，多找回一些屬於自己的快樂。

廣場舞如是，要求讓座如是，其它也如是。

我們不能一葉障目，我們不能以偏概全，我們不能斷章取義。

其實，有愛的老人，可愛的老人，博愛的老人，才是大多數，才是主流。

說個新詞吧：長者義工。

這幾年，在廣州，長者義工幹得風生水起。

當我們評價孩子熊時，想想自家的孩子。

當我們評價老人壞時，想想自家的老人。

對不？

另外，也畫蛇添足一句：

誰又能保證，當我們老時，我們的所作所為就不會引發任何社會問題？

2017/7/12 10: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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